生活中,有无数的故事发生,它们就像是一个个镜头,记录着平凡的生活。镜头是那么短暂,看似微不足道,但我把那些零碎的片断收集起来,剪辑一下,就组接成一部感人的电影,其中反复出现的那个镜头,就是老爸的背影。
“叮铃铃——”老爸坐在那俩租来的自行车上,两脚飞快地蹬着,我依靠在他的背上,是那么舒适,惬意,耳边传来的是微风的细语和老爸哼唱的小曲。他唱一句,我鹦鹉学舌地跟一句。虽然老妈说,老爸五音不全,但老爸还是自我感觉良好,一路欢歌,我也起劲地应和着。坐在自行车后座的我,望着老爸高大结实的背影,感觉无比安全和踏实。
“怎么样,速度快不快?”老爸下了车,笑咪咪地问。“当然——”我爽快地答到,“很快,过瘾啊!”爸爸蹲下身,背起我。“爸爸,你背背好!”我提醒道。“呵呵,知道啦!”爸爸的背脊无比的宽厚与温暖。
以上的镜头是我一年级在崇明森林公园玩时,爸爸骑车带我兜风的情景。那时,我感觉爸爸的背影是高大的,挺拔的,他的背好象一座坚不可摧的大山。
爸爸的车速多快呀,我羡慕爸爸的车技。等我能骑上真正的自行车时,我请求爸爸给我买一辆自行车,他欣然同意。那天,我们取回了新车,老爸想试试新车的性能,到了小区,他骑着我的新车,慢慢地兜着圈子。我跟在后面,突然发现,老爸的背似乎没有以前挺直了,两鬓也掺杂了几根白发。我问他,他毫不在意地说:“因为你长高了,就觉得爸爸没以前高了啊!”我若有所思。到家了,老爸扶着车向大门走去,他的衣领没有拉好。心想:什么时候老爸开始变得不拘小节了呢?我刚想开口,老爸已在前面催促我了:“快点,别磨蹭了,大门快关上了……”
我的思绪戛然而止,老爸的背影却在我的心中伫立着。我想起最近老爸总是加班,没时间陪我骑自行车。前两天,他还老觉得腰酸背痛的。上周末,爸爸有点空闲,他想背我,蹲下身,我趴在他的背上,可他怎么也直不起腰来。妈妈说:“你都长那么高了,别让你老爸背了,而且他的腰病又犯了。”爸爸轻叹了口气,倒剪着双臂,晃着他那有点弯曲的脊背走进了卧室。
这难忘而感人的电影就这样结束了,我怅然若失,感慨万千。
至今为止,曾经教过我的老师有很多,而我最难忘的是她的那个背影。
她是教我初一、初二时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
最初与她相识是在初一进班报名时。上课前,她询问我昨天怎么没来呀,我如实回答:“不知道要上课。”听完,她什么也没说,紧皱的眉头透露出她的不满。随后,她一言未发就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给我。
第一节是语文课,她做了一下简单的自我介绍,就转身去将她的姓名潇洒地写在了黑板中央。那时,她的背影仿佛充满了自信的力量,令人振奋。
记得那时,我最喜欢上她的课。因为她的声音很悦耳,她的巧言妙语让课堂变得生动有趣,而且她很少拖堂,当下课铃声响完时,她已缓缓地走出了教室,留给我们一个淡淡的背影。
她的身材十分娇小,存在感很低,如果不仔细观察是很难发现她的存在。一有空,她就喜欢悄悄的从窗口探出头偷偷地观察教室里同学们上课的情况。遇见班级秩序良好,她就微笑着默默地离开。我扭头望向她离开时的背影,感觉她的脚步都是轻快的,她大概是在为我们专心上课而高兴吧。一旦有人出了一些小状况。她就会从窗口飘出一句“站起来”或“跟我到办公室来”这样的话,然后皱起她的眉头用她那灵活的眼睛甩出一记刀光,再转身离开。被点到的某人只有乖乖地尾随而去。
我也有过这种经历。有一段时间,我迷上了小说,常常熬夜看,这样上课时难免会打瞌睡,我又坐在靠窗边,经常因为上课睡觉被她抓个正着,然后我被罚站着上课直到清醒。那天,我又被她犀利的目光发现了,被她请进办公室。一路上,我的心里直发毛,看着前面快步走着的那个背影透出浓浓的沉郁之气,一股愧疚之情涌上我的心头,让我一直无法忘怀。
她一直是很尽责的。记得有一次,因为英语老师拖堂,我们班很晚都没放学。我从窗口看她,她还在教室外等待我们放学。此时,她正背对着教室,向校门眺望着,大概是在眺望那些焦急地等待接孩子的家长吧。正是夕阳西下,昏黄的夕阳洒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背影拉得老长老长。那一幕定格在我脑海,这大概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黄昏,最美的背影吧!
当我们终于放学了,收拾书包时我才记起今天轮到我清洁值日。我心里忍不住抱怨:这么晚放学,把地扫完,岂不是天都黑了?就在这时,那悦耳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今天可以不用扫地,明天早些来做吧。”当我感激地抬头寻找她时,她只留给我一个优雅的背影。
啊!难忘那个背影,更难忘的是那个人啊!
从前,总是认为大人很了不起,父母总是说三道四,但是长辈则不同,他们会和蔼的与我探索道理,而我也十分敬佩他们。
记忆清晰时起,总会跟在一个高大背影的身后,是家中地位最高的人——我伟大的爷爷,他共拥有三儿两女,我是长孙,他自然宠着我。那时我是他的小小跟屁虫,爷俩无话不谈,在我放假的时候,也是他和奶奶陪着我,我依稀记得他坐在石头上对我笑着的样子。那时他的头发还是黑色的。
故事的转变要从三年级时说起,由于父母买的房子已装修完毕一年多没人打理,而我也不能老在小木桌上写作业,于是,爷爷奶奶去了红角洲的新房里,那时的我意识里觉得,那是一个遥远的地方。每周他们都会来学校接我,有时是奶奶有时是爷爷,他们乘公交车从大老远跑来接我放学,只是为了与我见上一面,见见他们的孙子。后来,爷爷渐渐不怎么来接我了,但我回家的时候,他还是会和蔼地坐在门口迎接我。问了奶奶,才得知爷爷得了一种慢性病,我问奶奶爷爷会不会很快有好转,奶奶点点头却撒了谎。因此,我还不怎么重视爷爷的病,觉得慢性病是很弱的病,但现实却非要与我作对。
五年级,奶奶告诉我,爷爷来不了了,我以为是当天的事,然而后来,我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爷爷得了帕金森综合症!这是一种能上人身体不停抽动的`病,但恐怖的是,这病不但治不好,还会加速细胞退化以及引发骨质疏松。爷爷之后就很少来了,留在家吃晚餐时,爷爷的嘴和手抖个不停,我有点慌了,这时再注意他的头发,已经出现几根银丝了!
直到爷爷再也没来接我时,我依然安慰着自己他会好起来。回想起他穿着蓝色格子衬衫时那宽阔健壮的背影,我心里便有了底气。真的没有好起来。我甚至觉得是上帝在故意玩弄自己,我所希望的,统统化作泡影。待我搬入红角洲时,爷爷的头发已经花白,身体已支撑不住蜷在一起。我那时才猛然发现一个事实,爷爷变老了,而且很快。
寒假去海南玩的时候,爷爷已经走不了50米路了,但他坚持要为我们送行。他穿着蓝棉袄,棕皮鞋,柱着拐杖,但依然笑眯眯的,实则很不舍。分别后,爷爷渐渐走回去了,我蓦然回首,望见他那渐渐蜷曲消瘦的背影在晨雾愈来愈小,我心如刀绞,不由得长叹岁月之无情。
我永远不会忘记爷爷的背影,也会永远不让它消失!
这是发生在一个春天里的事情,至今我还没有忘怀,也将永远不能忘怀的事情和她的背影!
那天,放学的钟打响后我想回家早点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所以,我飞快的往一楼跑,当我跑到一楼的时候,只听见:“哗啦、哗啦……吧嗒、吧嗒……”的声音,马上就下起了倾盆大雨,我看了看外面,惊讶的说:“糟糕,真糟糕!我没有带雨伞呀。看来这一场雨是不下一时半会是不会停的,该怎么办呢?”我刚刚兴奋的心情因这场突如奇来的雨而沮丧了。我垂头丧气的来到了热闹的大厅,等待着一把雨伞神奇的出现。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过头去,看到了,小芳关切的对我说:“我想你没有带伞吧,不如我们一起走路回家吧。”我看了看小芳的那把粉红色的,只能容得下一个人的小雨伞,说:“不用了,我冒着雨跑回家就得了,你自己用来遮雨就行了,不用管我。”小芳说:“没有关系的,走吧!”小芳说着说就拉着我的手走路回家了。
在路上,我和小芳你推我让的把雨伞给对方挡雨,她硬硬地把雨伞推给我挡雨,我紧张地把雨伞让给小芳挡雨,小芳看了,故意生气地说:“你是不是不把我当好朋友啊!那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也不和你一起玩了。”我听了这些话,只好迫不得以的接受了。可是,天公不作美,让雨越下越大了,当我回过头去看她怎么样了,只看见她已经被雨淋湿了,她淋得像一只“落汤鸡”,无情的雨点在小芳肩膀上跳起了舞蹈。我着急地把雨伞让给小芳挡雨,她好像发觉到了什么,笑着对我说:“我已经被雨淋湿了,再给我挡也没有什么用了。而你不同哦!你是我的”雨中之作“哦!你要帮我保护好我的作品,所以你要挡好雨哦!”我听着小芳打趣的话,看着小芳她那原本光泽的头发已经被雨淋得失去了光泽,我感动地流下了眼泪,我对她说了好几声谢谢。
当小芳把我送到了我家门口时,我刚想转身跟小芳说话时,只见,小芳已经无声无息的走掉了,我望着小芳她在雨中的背影,我望着渐渐变小的背影,这个瘦小的背影变成了使我难以忘怀的背影。
那是一个有些衰微的身影,向着清冷的夕阳缓缓而归。朱雀桥边看谁家花开花落。花开花落几春风看人如旧。朱安落寞的身影在我的视线里以绝望的姿态行走而过,黯然淡出。她的一生就像是朱雀桥边不知名的芳草,一生都是凄然。
人们只知鲁迅身边的许广平,只知他们幸福的婚姻在革命风雨中愈演愈烈,却忘记了绍兴老家那个六十九年安然如水的姑娘。那就是鲁迅的原配妻子,朱安。她孤独地来,孤独地去,她是旧社会完完全全的牺牲品,一个不会怨言、让人心酸的牺牲品。比之于张幼仪,比之于何香凝,甚至比之于黄秋燕,她永远是最最悲辛的那一个。
下轿子的时候,塞满了棉花的绣花鞋在仓皇里掉在地上。你不知道掉落的到底是怎样一声叹息,如今早已经无法再追溯与回味。历史的光和影总是很决绝,照的惨白发亮,却又晦暗不堪。如果你是那个时候的她,如果你面临的是花烛红锦,如果曾经的\'一切要在你身上重演,你又会怎么选择。也许会较她好些。可毕竟我们不是那个时代的她,不懂那样的苦涩。
她说,希望死后能葬在大先生的身边。是一个等待了一生让人落泪的愿望,如此纤弱无力。千百年之后,我们只记得那个头发根根耸立向天的坚强的鲁迅抑或周树人,却忘记了他对待一个无辜女子一世的冷漠与绝情。如今我们已经无法指责鲁迅向往未来与自由的那颗殷切的心,亦不能改变朱安守在周家长长的四十一年。唯一得以怨诉的、得以寄以愤怒的,是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制度。
然而这一切,都是不能改变她在这个世界上以一直孤单的六十九年。我无法想象的,是灯火微阑珊,她的憔悴有谁看见。哀莫大于心死,哀莫过于心不死。她在这个令她绝望的人间一度挣扎沉浮,却仍是换不来一个有花开的春天。最终只留得西直门外一座没有碑的孤坟。如影落拓,她单薄的身影渐渐淡出我的视线,在我看不见的虚空里渐行渐远,消失在淡淡烟花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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