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许多老师,他们教了我两年或者三年,也有一个学期、一学年的。但那位只教了我一个星期的老师,我却犹为敬佩。
我四年级时,因为成绩下降,所以找了一位家教。她姓刘,我叫她小刘老师。她面目慈善,眼睛是透明纯洁的棕色,正如她本人一般。梳着一个小短发,显得格外有亲切感,好似妈妈一样。她犹其喜欢孩子,就像对待自己孩子一般对待她教授的学生。
有一天,她正在与我上课,帮我辅导课内作业。突然有一道难题挡在了我面前。虽说数学题正是我的长处,但这道题有些不一般,题目密密麻麻,绕了很多的弯,不好从题干提取已知条件,这令我缓缓放下了笔,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小刘老师善解人意,似乎早已察觉到我的困境,将椅子拉开了些许,凑近了题目,问我是否懂得,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就抓起一支笔,在草稿纸上演算了起来。只见她一边舞动着笔,一边耐心地与我讲解,还用手势带入的形式,更清楚地说明了题目的意思:“你看,这边这条条件,实际上并没有与题型公式相关,所以可以转化为必需条件,来弥补公式的各部分。”说着,她画出了线段图,标出了题目所表达的意思,“化解完后,你再瞧瞧线段图,更是简明易懂!”不久,这道题便在一条一条的线条下慢慢地现出原形,轻易被我攻克了。讲罢,她又列举了其它方法相同而形式不同的“变化形态”,使我彻底懂得了该类题型。或许在以后的奥数赛,也可以助我夺得一两分呢!
小刘老师总结后,自己喘了口气,不免有些口干舌燥,却还是再看了看我的其它题目,确定没有什么不妥后,这才走开喝了杯水去。
只是很可惜,刚请她来不久,她便因为有事回了家,不再来授课,可我却对她印象深刻,即使她只教了我一周,但却是我认为最可敬的老师。
看着夕阳,我不禁想起了他。
他大概十五岁了,长得很帅气,浓眉大眼的,还能说会道,穿着也整齐干净。美中不足是他的鼻子,平平的。
据说他幼时曾高烧不退没有及时治疗导致原来挺高的智商降下一大截儿,傻乎乎的,挺爱笑。我问他一个朋友:“他那么傻,为什么口才那么好?为什么你们愿意做他的朋友呢?”我含着嗤笑看了看正在不远处读书的他,我声音不大,但吐字清晰,他一定也听到了,但只是微微抬了下头,又继续去读《十万个为什么·生物》了。
他的朋友也看了他一眼,随即用严肃而含着敬佩的声音说:“他很努力。”
他的名字自始至终我也无处知晓,只知道这个人是我一个朋友欣欣的哥哥,她对我抱怨说:“我哥很努力但是好难学会,炒鸡蛋饭我都教了他好久!我真想说他傻。”
“你哥的朋友都很敬佩他,说‘他很努力’。”我说。
听了这话她微笑:“是的,这是我唯一为他骄傲的地方。”
我不由得看向角落里的他,那张掉漆的木桌和旁边漂亮的卡通书桌成为鲜明的对比,他坐在木桌后面,津津有味地看着《红豺》。木桌是他自己做的,油漆也是自己涂的,已经用了好几个年头,还是舍不得丢。
我是在夕阳里走的。
“静儿,我们该走了,快要开学了。”妈妈对我说,把帽子扣在我脑袋上。他没有来,只有欣欣跟在我后面。
车子动了。我坐在后座向后望去,欣欣红着眼挥舞着手,他也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静静地看着我走,格子上衣在风中轻轻拂动,衬着他白净的脸。夕阳的余晖给他镀上金边,他像太阳,正用他奋勇向前的精神以及他宽阔的胸襟照耀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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