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无边的黑夜里,我独自徘徊在一个足球场里。这里没什么人,大多都是为比赛而训练的,不过也是在这纷扰的世界里,何曾有人花闲心去邂逅一次激情的比赛。足球在人们的眼中大多认为是消磨闲情的闲事,而他却是我力量之源……
记得那次正值201X年的世界杯,那时的我还未曾接触过足球。但我的父亲却非常喜欢足球,天天都要去看世界杯,我跟着父亲也去看了。那是荷兰与斯洛伐克的比赛,过了十几分钟,依然没有进球,不耐烦的我厌倦了这样的等待,想起身离开。
忽然斯洛伐克在一次进攻时被对手拦截了下来,荷兰队的后卫无比精准地将球传给了罗本,罗本心有灵犀地前插,球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弧线落在了罗本的前面,但是旁边有两名球员在包抄他,他突然急刹,使得两名球员扑了个空后,从他们身边飞快的冲了过去,把球接了下来,拿球后狂奔内插,在门前独自一人面对着三个后卫与一位守门员,忽然加快了速度,一带,一停,一转,一射,球应声从三个后卫中穿过,绕过了守门员,皮球直飞球门左下角死角,进了球门。
那一霎成千上万的荷兰球迷高呼,人们高呼着“Robben”“Robben”(罗本,浪潮一般的呼声席卷着这个世界,胜利与狂欢充斥着球场每一个角落。
罗本犹如一个长着翅膀的'人在属于他的世界里飞翔穿梭着,任何东西都不能阻挡他的步伐……坐在电视机前的我深深地被感动了,被那精湛的技术与速度给震撼了,被那份激情给点燃了。一个在球场上拼搏了多少年的春秋为的不就是证明自己吗?而罗本已经证明了。他用他那精湛的技术与热血的激情与梦想点燃了整个绿茵球场与整个世界。
他是我的偶像,使我爱上了他,爱上了足球,使我充满了力量……
如今无比沉重的学习曾使我迷失了自己,但每当我想要放弃时,我的心中马上浮现出那激情的火样的眼神,顿时,我的心里也燃起了那份属于我的激情之火。
如今,只身站在球场上。我似乎感受到那份狂野,真实又虚实的狂野。无论身处何处,这份狂野总会点燃我的激情,仿佛置身于球场中,享受着这豪门盛宴,使得我的激情肆无忌惮地发泄了出来。尽管我知道它很快消失,但是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足够成为我走下去的信心……
夜色愈益深沉,我不得不离开。而我心中已有一丝惬意早已在蔓延,终于在踏离球场时,喷薄而出……
岁月可消耗我的身体,但不可使我的意志挫败,因为有他,有足球……
我曾看到过有人说,写出来的东西都是自由的,你想让世界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想让这个世界有谁,或者没有谁,这都是随便你的。从此我便对写作产生了兴趣,我可以把我常常走神时想到的莫名其妙的`东西写到文章里,所以我平时走神的时候都会沉浸在“走神”里,甚至不愿从“走神”中解脱出来。
构思了一会儿,我便着手下笔写了一篇作文,里面都是各种莫名其妙,不用上学、不用写作业的东西。我知道,这文章要是给别人看,肯定笑掉大牙。
后来我一天一天积累,写了不少续集,之后竟发展成了半部有故事的短篇小说。这花费了我不少时间,但我享受这个过程,因为我是在发泄自己。这小说里面写的东西都是我捏造的,因为这根本就是我的世界,我想干啥就干啥。
后来有一天,我叔从他工作的地方回来了。他是大学毕业的,而且很幽默。这天我续写了一点小说的内容,然后便去洗澡去了。我叔注意到我写的小说,趁我洗澡,在我房间里偷看。我洗完澡后,发现他在我房间里大笑,笑得喘不过气来,手中还拿着我用来写小说的笔记本。
我抱怨道:“笑什么笑,写出来的东西都是自由的,我可以捏造任何东西!”
但我叔仍笑个不停,于是我脸微微一红,换了种语气又说道:“这里有我的世界,我想怎样就怎样不是吗?”
听了这句话,我叔停下了大笑,但还是带着点笑地说:“好好写下去……”
我得意地笑了笑,夺走笔记本,坐在书桌上,又构思起我的世界来……
我浸湿在酸涩的泪水中,将忏悔的心骗进令我忏悔的昨日,我不想再为那些颤动心灵的故事,再编织一条窗帘,隔开自己虚伪惧怕的眼睛。时至今日我才明白:不是所有的爱都可以被理解,不是所有善意的教诲都会被接受。
秋景也太凄惨了,凄惨的让我一个人缩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为一个老师默默地流泪。
那年我上初二,用所有老师的话说,我的确是一个差生,而且不打折扣。可我偏偏不争气,幻想的却是“清华园”、“未名湖畔”。是的,这是我最奢侈的幻想。我不止一次从泪水中爬起来,与汗水结缘。或许是幻想太美丽,却要屈服于残酷的现实——从上学的那天起,我连倒数第二名都未摆脱过。父母就指望着我靠念书出人头地,虽然家里不是很富裕,但对我念书还是相当的支持,还四处借钱为我买了一台电脑,为的只是我学习方便,可我……越想就越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笨,上课经常听不懂老师的课,我就一个人偷偷的哭。回到家的时候,我不敢面对父母的眼睛,我害怕我会让劳累了一天的他们心痛。有时候我甚至想找一把斧子,看看脑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我没有想到,在年少的心中,有些梦竟然那样脆弱,太经不起时间的冲刷与失败的折磨。我终于像所有师生预料的那样开始堕落:吸烟,嗜酒;舞厅,网吧……我的身影频繁而孤单。每次从后门溜到座位上时,连狼狈的感觉都没有,连抬起头看的想法都不敢有,我害怕抬起头后,看到的是鄙夷的目光。我习惯了在课堂上打呼噜,然后被赶出教室。习惯了在课间叼一根烟,偶尔才会被抓住写几千字的思想认识。不过很多时候他们任我胡弄,我记得在那段时间内,我的名字在课堂提问中彻底消失,我不再胆战心惊地上课。偶尔也会想起“清华园”“未名湖”,他们已不再神圣,我知道那是对自己的嘲讽。我只能感到曾经的我很可笑很天真。你我都不会想到一个人的堕落竟是如此的简单而迅速,连回首的机会都没有。
初三那年,由于我们是窗口年级,关系学校的声誉,我们的班主任被换了,是一个矮个儿秃顶老头,教我们数学。第一堂课上听见他病牛似的声音我就想笑。我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儿叫“矮秃秃”,接下来打口哨、起哄。本以为他会像别的老师那样纵容我,却没有想到会挨了重重的`一记耳光,他骂了句“二流子,孬种”,然后就仰起头直直的盯着我,嘴角的肌肉抽动着,我看见他拿书的手按在腰间,手中的粉笔已经断了。那时的我已被别人的容忍所麻木,而且叛逆的思想充斥着整个头脑,加之一个差生对老师的天然敌视。短暂的沉默之后,压在我心中的怒火终于因他的一记耳光和一句话而引燃。那时认为他矮的可怜,我猛地抡起拳头砸在他的胸脯上,接着在脸上又是一拳,然后吼道:“终有一天,我会拿着‘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来报复你”,“我……我……等着”。他很想大声吼给我听。但却不能,他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按着桌子艰难地挪动到讲桌前,拭着嘴角的斑斑血迹,我立刻有了一种成就感,抓起书包甩门而去。我已彻底不在乎身后的眼神,不再顾及后果。对于那一幕,我简直想用“勇敢”来形容。
我知道秋天对于我来说并不是收获而是失去。但在这衰草离披的季节,我带着对一个老师的仇恨去了另一个地方,拥有了另一场风景和另一个开始。为了那一记耳光,为了那句话,为了那几拳的继续。我拼命了,白天结束后虽然头昏脑涨,但晚上我依然把手电筒埋在被窝里背诵,我也起得很早,如果校园的路灯下有人,那一定是我了,“清凉油”是我的特有。那种疯狂,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经过努力,我摆脱了倒数第一,第二……。灯光与汗水洒满了我的高中三年的之路。我有时也想,这也许就是仇恨的力量,但那种恨永远也不会淡去。
七月,我终于在狂喜中捧得了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踏上了我曾经来的那条路,踏着一路芬芳去兑现自己的承诺。此刻心属于自己的天空,曾经被人踩在脚下,而如今可以在那个可恨的老师面前高傲地抬起头了。我想着那种兴奋感可以让他窒息。
手指弹去门上的灰尘,推开门的刹那间,我听到了衰弱无力的“吱呀”声,我想起了三年前甩门而去的那个瞬间,忽然感到所有的故事都老了,我的仇恨也淡去了许多。熟悉的景致,陌生的感觉。我开始反思。
后来,以前的同学告诉我,那位老师早已过世,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涌进我狂妄的心,我立在没有色彩的风景中,终于泪流满面。
每年,都有一个月份属于九月,属于敬爱的老师,教师节那天,我把日历小心翼翼地裁下,折成一只船,将自己装进去。用泪水汇成细流,用秋天的肩膀做浆,在我忏悔的心旁靠岸,去寻找一方矮矮的坟墓,寻找一份爱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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