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嫩的豆腐装在白瓷碗里,更显得洁白、安详,它静静地躺着,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十年前,我最爱吃的是水煮豆腐。我觉得,让豆腐躺在温暖的水里,它一定会很幸福。在这短暂的一生中,它无忧无虑,始终保持着自己的纯洁与本色。水煮豆腐是我的幼年,它的滋味很纯、很透。
八年前,我更爱吃香葱豆腐。当它进入油锅时,它就明白自己要经历血与火的磨练,才能变得更出众。慢慢地,油锅里飘出豆腐的味道,它也由乳白色变成了淡黄色,更由于香葱的有力加盟,它的人生变得更绚丽。香葱豆腐很香、很润。
六年前,相伴在灯下的是麻辣豆腐。它的辣味让我那疲惫的眼睛再次睁开,继续学习。雪白的灯光下,金黄的豆腐闪闪发光。那时候,吃在嘴里的是辣,品于心中的是苦,空气中却充盈着爱。
四年前,油焖豆腐闯入了我的生活。它的制作是所有豆腐中最难的。首先要用佐料入味,油焖之后,揭开锅盖,香飘满屋,但是稍不注意,就会很苦。可这苦的味道,是我自己制作时吃出来的,而在我不劳而获时却从未尝过。
两年前,进入高年级的我很少再能见到那方方正正的摆在桌上的碗筷了。
很久以前,有一个麻脸老太太,叫麻婆,她做的豆腐特别好吃,可因为她的长相奇特,很多人都不敢来光顾她的生意,麻婆很苦恼,就请当地著名的打油诗人帮她想办法。
打油诗人吃了他的豆腐连连说:“好吃、好吃!”又看着她那张麻脸,想了一会儿说:“我要给你写首打油诗,又实际有刻薄,你不会责怪我吧!”
麻婆连忙笑着说:“只要你让我的豆腐好销,我不会责怪你的.。”
“好!我说了:羡君一脸好文章,圈圈点点皆成行。春来莫到花间坐,免得蜜蜂来作房。”麻婆一听,脸色变了,心想:怎么这么说我呢?可仔细一想:说得对呀!把这首诗挂在门口,不是吸引很多人观看,就会吃我做的豆腐了吗?
于是,麻婆的豆腐一举成名,是成都家喻户晓的名菜了。我们也觉得这个广告做得好,菜也挺好吃。有机会到成都你也尝尝吧!
我向前走着,看见一位外地打扮的姑娘在卖豆腐,旁边还有不少人排队买豆腐。她一抬头,看见我站在远处,便热情招呼我:“来来来,小妹妹,买豆腐吧,很新鲜的豆腐呢!”我走过去一看,她的豆腐白白的,上面浮着水珠,看上去晶莹剔透,确实很新鲜。于是,我也加入了买豆腐的行列。
当轮到我前面那位男孩时,我看见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秤杆,手指微动,相互摩挲着,嘴里嘀嘀咕咕,仿佛在打着心中的小算盘。卖豆腐的姑娘见他这样,心领神会,“扑哧”一声笑了,说:“这位弟弟,您放心,买卖最讲究诚信了。我卖豆腐非但不会缺斤少两,反而会多给您一些呢。”男孩疑惑不解地问:“为什么还会多给呢?”卖豆腐的姑娘十分耐心地说:“这豆腐啊,水多,不多给一点,您不亏了吗?”周围的人纷纷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
“哎哟!……哇——”我循着声音找去,原来是方才买豆腐的男孩因地面滑,打了个趔趄,豆腐撒落在地而嚎啕大哭。男孩望着一片狼藉的豆腐,急了:“怎么办?奶奶还等着吃呢!”卖豆腐的姑娘放下手头的活,连忙跑过去安慰男孩,说:“不哭啊,我再给你两块好了。”只见姑娘重新切了两块豆腐,放进塑料袋,给小男孩送去:“没事了,给你,快去吧!好好拎着别洒了。”卖豆腐的.姑娘温柔地说。男孩的眼眶又湿润了,泪珠在他的眼睛里打转,他强忍住这感激的热泪,没让它掉下来。周围的人又是一阵赞叹:“这姑娘,真是个善良的好人啊!”
我拎着豆腐边往回走边想:像这位卖豆腐的姑娘,人善良,讲诚信,又总为他人着想,生意怎会不红火?又怎么会不让人信任呢?
我们都吃过豆腐,可大家知道豆腐是怎么做出来的吗?今天,我作为牛通社的小记者,来到了建德---做豆腐。
农家乐里的爷爷奶奶们抬出了一大桶浸泡过的黄豆,帮着把黄豆放进了大石磨里上,我们扶着石磨的把手,开始磨。石磨的磨盘太重了,我们要三个小朋友一起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推得动它,大家推得跌跌撞撞,还笑个不停。
黄豆被磨成豆浆后,在大灶上煮到沸腾,再把它倒进大木桶里。奶奶拿来了大勺子,一边慢慢搅拌一边加入盐卤,然后盖上了盖子焖着。5分钟后,奶奶掀开盖子“好香啊”,我们忍不住地叫了起来。奶奶边拿勺子搅拌边继续加卤,慢慢的,豆酱里显出了一些花来。奶奶又盖上了盖子,告诉我们这样的步骤还要再重复几次。大概过了20分钟,奶奶再次掀开盖子的时候,我们都看到了成了形的豆腐花。大家合力把豆腐花倒进铺着纱布的模子里,把水过滤掉,拿大桶把它压平后等它慢慢冷却。又过了半个小时,奶奶掀开纱布,奇迹出现了,白白嫩嫩的豆腐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奶奶还给我们讲解了怎么做油豆腐,可惜她的普通话不标准,我都没听懂。
我学会做豆腐了,你呢?
腊月二十九,老家做豆腐。
我们一家急忙忙开车回家。还好,刚做成豆浆。对了,从豆子变成豆腐会经历四种形态,豆子,豆浆,豆腐脑,豆腐。
先把豆子放在冷水中浸一夜就会发胀、变软,就开始磨豆子了。可以石磨,也可以用机器磨。外公在灶台上方的屋顶吊下一根绳子,系住一块四方大纱布的角,把磨好的豆碎舀进大纱布,然后往里面加水,同时搅动豆碎,豆浆就源源不断地流到灶台的锅里面。等它不往外流了,外公加上半瓢水和外婆一起挤,又有许多豆浆流了出来。这叫洗豆浆。
这道工序完了,外婆就在灶里生火烧豆浆。等豆浆烧开冷却,安静的躺在锅里,我就用瓢把豆浆一点一点舀进碗,加了些糖,哈,味道还真不错。味道比街上卖的浓一些。喝下去感觉那里面还有一些豆渣。豆浆表面还会形成豆皮,味道也不错。
等一碗豆浆下肚,我们才进入下一步,做豆腐脑。所有的豆浆都被外公用瓢舀到一个大缸里。那缸比我的膝盖还要高,里面空间特别大。那么一大锅豆浆也只有半缸多。石膏已经被磨成了石膏粉,兑了些水,盛在瓢中。外公把它倒入豆浆里,盖上盖子。等待了一会儿,奇迹发生了。刚才的豆浆已经变成了固体,果然是豆腐脑。我连忙又盛了几碗,加上糖,喝了两口,真是好味道,比街上买的要香得多。豆腐脑很嫩,量也多,几碗下肚,已经吃不下了。
最后,也是最隆重的时刻来了,做豆腐。外公拿了两张长凳,把大缸抬到院中,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木头做的无盖的长方体,四边的木头很矮,只有我手掌的一半那么高。又拿出一张黄色的、四四方方的布,斜着放在那长方体上。那正方形的布比那长方体的底还要大些,布的四角就露在外面。外公耐心地铺平布,一瓢一瓢的把豆腐脑搬到长方体中间的布上面去。终于搬完了,外公把布的东西两个尖拎起来,缓慢又费力地系了一个结,让我拿着。又把南北两个尖立起来,也系了一个结。满意的看了看,说:“这回豆腐做得肯定不错。”外婆也说:“这是我今年做的最好的一回。”外公搬了一大块木板压在上面,又拎了一大桶水,压在木板上。这样就行了,等豆腐脑中的水出干了,只剩下***纯豆腐脑,豆腐也就好了。原来豆腐就是豆腐脑去了水呀,我以前一直以为豆腐就是豆腐,豆腐脑就是豆腐脑,两不相关。现在才知道,原来豆腐是这样做成的。
过了一会儿,外公取下那桶水和木板。把那布上的两个结系了更紧了些,加上木板,整整加上三大桶水。静静的等着。
几个小时过去了,豆腐做好了。外公连着木板称了称,足足有三十一斤呢!又用刀把豆腐分成不均匀的好几块。最大的那块留着过年吃。五块做豆乳,其余放在水中浸着慢慢吃。
这次我知道了做豆腐的步骤,下次做豆腐我也能帮忙了。
小时候,豆腐脑儿是我最常吃的食物之一。每天早晨,外婆都会带我到早餐摊子旁。这摊子没有固定的店铺,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有一辆三轮车,附近摆着两张折叠桌,和几张褪色的塑料椅子。老板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看着朴实而又带着一点儿沧桑,外婆和我坐在椅子上,不用吩咐,那老板就已经把两碗豆腐脑儿端到了桌上。就这样吃了一碗又一碗豆腐脑儿,我也长大了。
那一次,回到了外婆家,看见那个买豆腐脑儿的老板,我打算再去吃一碗豆腐脑儿。那男人看着老了许多,胡子白了几分,沧桑也多了几分。“老板,一碗豆腐脑儿。”等待的过程中,我情不自禁地走到那三轮车旁,看他的操作。那桌子上依旧干净得很。那几个白瓷碗大概没有换过吧——每个碗的碗沿都有着一两个小小的缺口,倒扣在桌面上,一块白布盖在上面挡灰。只是之前那个装豆腐脑儿的木桶不见了,换了一个不锈钢的保温桶,也许是为了保温吧。
老板拿起那个自制的小木铲,铲起一整块豆腐脑儿放进一个白瓷碗中,再撒入一点小菜。他把那碗豆腐脑儿端到桌前,招呼看得出神的我过去吃,我这才回过神来。普通的铲子一碰到娇嫩的豆腐脑儿就会散得一塌糊涂,可这碗豆腐脑儿就像一块羊脂玉,完整、透亮,仿佛能映出人影来。我用勺子轻轻一戳,碗内就散开一朵朵小花儿。舀一勺送入口中,顿觉一阵滚烫,着急一咽,什么味道也没尝出来就下肚了,只留下一嘴的爽滑。一勺又一勺,不知不觉碗就见底了。他见我吃完了,过来收碗。
我正准备离开,才想起还没付钱。小时候的我很大方,每次都是拿过外婆手中的钱,走到那张桌子前,踮起脚,往那个收钱的盒子里投入两枚锃亮的硬币。我又一次拿起硬币,来到那桌前,习惯性地踮了下脚,往那早已被我的身高超过的盒子里投入两枚锃亮的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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