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在药店里遇见了阿邓。
那个矮小的妇人,是他妈妈。那个小小的男孩子,是他的弟弟。
OC拉拉身旁妈妈的袖子,轻声说:“是阿邓……”
“诶?这不是小邓吗?”
妈妈的大嗓门让OC有点尴尬,那妇人转过身,露出似是惊喜的表情,马上快步走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一下子聊得火热。
很久不见啊……OC小心地打量几下眼前的阿邓,他长高了长壮了。彼此仅是干站着让OC不舒服,可动动嘴唇却发觉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你好吗?在哪个学校读?你……
全部胎死腹中。炎热夏日的空气沉闷无比。
“我们搬家了,搬去XXX了。”
阿邓也搬家了。OC惊觉。那个院子里的小伙伴们竟已搬得一个也不剩。嘉嘉,自己和AC,阿歪还有阿邓。
想起阿邓带自己去爬山时,硬说下山容易上山难,结果下山时滑了好几跤;想起阿邓和自己凑钱去买网子捕龙虾,他技术好好几乎一捞一个而自己只会用网子在水里乱挥;想起自己为捞玩具掉进2米多深的水池里,阿邓想也不想地跳下来救……
是谁说,友谊地久天长?骗人,我们明明见面连话都说不了。是谁说,时间冲不淡友谊?骗人,我们明明都快成陌生人了。
二遇
OC坐在车里无聊地看着窗外来来往往各做各事的人们。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开车门的声音。
“我遇到阿邓了。”爸爸一边坐进车里一边说。“诶,好久不见壮了蛮多哦。”
他从小就蛮壮。
“他头上好大块伤疤,他说是摔的。怎么会摔那的?我看八成是打架打的`吧,他妈妈也不带他去看看……”
那种打牌输了就把孩子打得满地滚的人会管才怪。
“不过他妈倒是蛮疼他弟弟的。”
OC打开车窗努力地往外望,却看不见阿邓的身影。
三遇
OC再次遇到阿邓是在车站。
他一左一右两个伙伴往这边走来,谈得正起劲。OC没打招呼,快步走向站台,那天若不是妈妈热情地走上前交谈,自己肯定会装成没看到。阿邓也没有打招呼。OC突然鼻子一酸,想到那天两人的沉默不语,想到某年生日阿邓送的那个旋转开关小企鹅就会转圈圈的音乐盒,已经坏了。
繁华街区中行驶的公交车上,你激动地描述着崭新的初中生活,谈论着国内新闻,发表着自己对某题的猜测——我,静静地听着。
自从入学开始,你就表现出了超人所为的头脑,朗诵一口流利绝顶的相声,让同学们钦佩得目瞪口呆。对了,你也是一位“读心专家”。
一天上学,天已有些浓黑,放学时即下起了雨,四周的灯火照的街路通明。咱们都没有带伞,走到车站有些遥远,你瞧见你的爷爷站在学校门口。“爷爷,你怎么来了?”“今天下雨没带伞吧?我给你送来了。” 望着你们,我突然感到自己的孤独,雨天也没有人来送伞,家住得又远……正在感叹你美好的亲情时,你的爷爷过来帮我撑起了伞,天上的一篇浓阴,便是你亮灰色的伞。上了车,你和你爷爷一旁商量着什么,我便给妈妈打电话。下车,雨依旧很大,你将伞递给我“你没带伞,先用这把吧,我和爷爷一起走。”我说:“你们用吧,我妈妈一会儿就到。”你爷爷百般叮嘱,让我把伞带走,亲切地问我家在何方,并告诉我怎样走回去。如果是别人这般唠叨,我一定听不下去了,可是你,你的爷爷给我那般亲切感——我并非不认得回家的捷径,你们使我倍加感动。
我们是刚刚认识几周的同学,你却将我如此亲人般对待,在初中生活的以后,我们一起放学回家,这是一种最真诚的友谊呀。我不禁心中默念:“遇见你,真好。”
可能和小学的环境影响有关系,我从小就只知道和周围同学打闹,什么学习啊,乐器啊,我可是都没兴趣。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改变了我这种想法的,是我的二胡老师。
我从一年级开始学习二胡,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我对二胡的第一印象是——这乐器又磨手又难听,是在挑战我的底线吗?在我学习了三年之后,我遇到了我现在的二胡老师——蒋老师。她是一个非常注重兴趣的老师。我想,她一定是认准了我平时做事总是藕断丝连,才总是对我说:“你要是热爱音乐,喜欢二胡,就回家使劲练;要是不喜欢,那就算了。但是,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听她和妈妈聊我的情况时,却总是说类似“她最近很有进步”“您可以带她看一些演出培养兴趣”之类的话,不想让我放弃就直接说嘛!
她虽然只是一位二胡老师,但她教的东西远远要超出二胡这个范围。她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我想这句话我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你正在拉得是琴弦,不管别人听到的是什么,你听到的,都应该是你的心正在与作者的心沟通;你听到的,是心弦,心弦之曲。”心弦吗?心弦是什么?
当时我回了句什么?我也忘记了。反正是顶了一句,我可听不懂我那宝贝二胡吱吱呀呀的是在对我说什么。她只是略有些愤怒又失望地说道:“等你真正喜欢上了这把琴,你就能听懂了。”
我现在可是十分喜欢二胡,如果每天不摸一摸,同它说两句话,连睡觉心里都有事,总是感觉忘记了些什么。我想,我现在应该还不能完全理解所谓的“心弦”,但至少我在努力。总有一天,我可以同它毫无顾忌地开怀畅聊。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季,好朋友张扬邀请我去青泉啤酒广场玩,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骑着自行车飞快地来到了广场。这时是下午三点,广场上空无一人。地面上,青烟蒸腾而起,滚滚热浪铺天盖般向我涌来。我左顾右盼,并没有发现张扬的影子,就只好找了一块树荫躲了起来,等着他的到来。
过了一会,远处的马路上出现一个黑色的阴影。那个黑影边跑边喊:“范栩桐!”是张扬!我兴奋地立即跳上自行车,向他骑去。
我俩距离十几米时,车链子突然掉了下来,卡住了轴承。我借着一股冲力,撞向了花坛。“啊!”我的腿撞着花坛那凹凸不平的边缘了。鲜血马上涌了出来。我面部表情扭曲着,拧成了一大团,眉毛紧皱着,口张成“O”字形,不时发出嘶嘶倒吸冷气的声音,心想:这花坛肯定吃了我腿上的一块肉!孙赫这时飞快地跑过来,蹲在我身旁,关切地问“兄弟你没事吧?要不我先把你扶到树荫下?”“可以,走吧。”我吸着冷气道。他双手扶着我,我艰难地站了起来,小腿猛地一疼,血又往外涌出了些。
树荫下,他满怀忧虑地看着我,“范栩桐你喝水吗?范栩桐要叫救护车吗?范栩桐……”“你啥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我干笑着回应。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先回我家吧,再给***打电话。”我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过马路时,他像一根拐杖支撑着我,太阳毒辣的照在头顶,不一会儿,他额头上、手上便沁出了汗水。行人们都诧异地看着我俩。我俩缓慢的走到他家楼下。他扶我坐好,又跑过马路推来我的自行车,微胖的身子已经大汗淋漓。之后搀着我来到他家,张扬先贴大创可贴,再拿出纱布,里三层外三层,我的腿活脱脱地成了木乃伊。我感激地说:“你真行,训练有素啊。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谁让我们是好兄弟!”他爽朗的笑了。
至今,我腿上依然有道痕迹,那是一道伤痕,也是一道见证了友情的伤痕!
火车呼啸而过,窗外出现了一片广阔的荒野,你的笑容隐约出现在窗前。
我咂了咂嘴,好像还在回味着甜蜜。
你还坐在那栋老房子下面,一路上推着热糖浆叫卖吗?冷风吹来的地方,巷子里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你还安静地靠在火炉旁,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大勺子搅拌着鲜黄色的糖浆吗?一朵花在你的头上盛开,摇晃着落下,摇晃着离开尘世的寂静。
糖浆融进碗里,融进你无尽的同情和怜悯。
小姐姐,时间不早了。你一个人去哪里?一抬头,带着岁月印记的银发正慢慢向我走来。你的脸因沧桑而布满皱纹。看着我满是泪水的脸,你脱下外套给我穿上。我冰冷的手被温暖的手掌包裹着,不是很温暖。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拉着我的手,慢慢走进临时的棚子里,那里有一个暖烘烘的火炉,里面有一壶煨得亮亮的糖浆,浓浓的黄色。在灯光的反射下,你拿起一把长长的金属勺子,从,舀起一些糖浆,放在白色大理石板上。你慢慢的甩勺子,熟练的在案板上做手势。冰糖像琥珀一样撒在上面。我好奇地站在旁边,泪流满面,风吹痛了。
给你,给你。别哭。你的声音柔和圆润。我眼前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暖浅黄色的图像有一种隐藏的力量,蔓延到内心深处。突然,我不再害怕了。你在我面前拉了两张木凳,示意我坐下。总是带着温暖的笑容,为什么你一个人?我眉头一皱:我跟父母输了。没事,先坐下。
我只记得你把我爸妈领进棚子,我扑到他们怀里,而你浅眉浅笑。
糖还是甜的。我吸了一口就离开了巷子。在青衣上看到你,笑着看着我们带着冬天的风,手里提着一小罐糖浆。
你还在吗,平静地生活着?
车在飞驰,风在呼啸,现在你笑着抱着一个小罐子。很高兴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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