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每次听到这句孟郊的诗,总会让我想起那件藏在记忆深处,无法抹去的事。
记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带领着几个伙伴一起去湖边玩耍。我们玩得很尽兴,以至于忘了时间。已是夕阳西下了,太阳把最后一缕霞光洒向了大地。母亲看看时间,已是五点整了,喃喃自语道:“这孩子,怎么还不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母亲坐立不安的看着那座老钟。“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时间像是长了脚,拼命的奔跑着。“不行,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都快八点了。”焦头烂额的母亲不再孤军奋战,决定出去找一找。
母亲找了几个邻居,说明了情况后,准备把我“抓”回来。他们穿过了一条条大街小巷,不停地呼喊着:“女儿,你在哪儿啊?”火烧火燎的母亲带领着邻居们走遍了我们常去的几个地方,都没有发现我们的踪迹。
终于,母亲束手无策地瘫在了地上,忧心忡忡地想着各种我们可能去的地方。可是,她不知道,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为什么还是找不见呢?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欢呼。接着,母亲和邻居们都竖起了耳朵,“找到了!找到了!”这阵呼喊又让他们锁定了方向。他们立刻打起精神,向声音的源头寻去。
啊!一转身,母亲就站在了我的面前。我的眼神飘忽不定,预计着各种可能发生的结果。半晌,我开始直视母亲的眼睛,这是一双失去了平日的炯炯有神,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突然,母亲打破维持了几分钟的安宁,一把搂住了我。顿时,我依偎在母亲的怀抱中,感受着母亲的阵阵心跳。泪水浸湿了母亲的眼眶,顺着眼角边流了下来。“你去哪儿了?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母亲扭动着干裂的嘴唇,大声问道。接着,母亲拉着我的手,说:“走,咱们回家!”顿时,一股暖流涌进了我的心田。慈母情,深似大海,慈母爱,包容一切。母爱在我们的生活中无处不在,却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为你撑起一片生命的晴天。
打开记忆的门,往事如潮水般涌来。许多事,记忆已不太真切,就像沉在相册中那泛黄的相片—星星点点,已不必在意。但有件事却深深地烙在我的心底,至今还记忆犹新。
闷热烦躁的夏季,枝头的蝉在不知好歹地苟延残喘着,母亲那熟悉枯燥而又让人厌烦的唠叨声,仍然是依旧不变:“好好看书去。有风。不能穿的太薄。”我感到窒息。“关你什么事,讨厌。”我甩门而去。死寂般的沉静,让我感到格外的轻松。而沉重的关门声还在死死地扪着我的耳膜,又让我感到一种莫明的烦闷与心痛。
在同学家我玩得很晚。路灯拉长了我微胖的身影,显得那么孤单。在路灯的周围,许多不知名的虫子和蛾子杂乱无章地飞舞着,给本来就很烦躁的夏季增添了更多的苦恼。
“母亲在干什么?她还在生我的气吗?。”我不由自主得加快了回家的路。我打开了门,屋里一片昏暗。我依稀看到沙发上母亲蜷缩的身影以及从母亲身上滑落下来的毛衣。我轻轻走过去,慢慢地捧起那件熟悉的毛衣,这不是母亲时常熬夜并不断给我量身的那件红色毛衣吗?我顿时无语不尽潸然泪下。母亲啊!现在还是夏天啊!我轻轻地捡起掉在地上的那根长长的针,慢慢举过头顶,在窗外余光的照射下发出熠熠的光,显得格外刺眼,像一支利剑刺破炎热的夏夜刺破我幼稚的心。我不由自主地转过身,餐桌上是母亲已经准备好的饭菜。在我常坐的桌子边上有一锥鱼刺,母亲吃过饭了?我半信半疑地走了过去,在其中一个盘子里,是全部被抽出刺得鱼肉。我顿时惊呆了,这就是母亲的依旧不变。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打在毛衣上,将手染成了暗红色,滴在地板上,溅起了深褐色的花。
此刻,母亲的眉头轻锁着,锁出一道忧伤,一道沧桑,与一道道善良和美丽的沟壑。我轻轻地抚平母亲轻锁的眉心,抚平母亲睡梦中的委屈和不安。妈!对不起!我转过脸,透过朦胧的视线,窗外的一排排灯在夜色中开放着晶莹的花,照亮着行走的人们,照亮着我的人生,我未来的路。那是永不熄灭的灯,为了我的爱,永不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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