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偏爱热闹,害怕独处。因为身处人来车往的热闹之中总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充实。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环境的改变,我发现那种热闹越来越占据了我的眼睛,反而让我怀念起了童年独处的时光。于是,在假日中,我腾出了一个下午来重温独处的自由。
上午刚刚从补习班回家,我的心还是浮着的。于是,自己动手泡了一杯绿茶。看着茶叶在水中舒展,盘旋,最终落入杯底,我的心也随着安静下来。正值下午一点钟,多数人都在午休,父母又不在家,屋里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我捧起一本书,寻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倚在沙发上,品茶,品书。平日里这么做是为了打发时间,而今天,我却是用心在体会这份难得的寂静。一杯茶,一本书,这何尝不是一种最朴素的浪漫呢?
这个下午,我尽情地把时光挥霍在无尽的遐想中,任由茶香,书香流入我的体内,渗透我的心灵。我可以感到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渐渐地放松。
在喧闹,忙碌的人群中走了很久,一个下午所换来的寂静,让我有了久违的舒适。在某种意义上,这可能是在浪费时间,可当我度过这个下午时,我发现心情好像被净化了。已经持续了许久的麻木也被扫清。这个独处的下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孤寂、漫长,反而给了我一种安心的幸福。
所以,当你感到疲倦时,当你的心态过于浮躁时,当你在茫茫人海中迷路时,给自己一点独处的时间吧,就让它帮你净化心灵。当你走出疲倦,走出浮躁,找到归路,你会发现:孤独也是一种享受。
“爸爸,我们那儿没有下过这样大的雪”,女儿趴在窗边看着窗外飞舞的雪花说。“像无数的蝴蝶在飞。”
“我们住南方,很难遇到这样的大雪。”我走到窗前,站在女儿身边,看着漫天弥漫的雪花说。
有五年没有回到故乡了。女儿没有放寒假就嚷嚷要去奶奶家,要体验北方是怎样寒冷。我和妻子商量,今年回我母亲那儿过年,一来满足女儿的愿望,二来解我思念母亲和故乡之情。
“盈儿,奶奶小的时候,那雪下的比这大多了,一早儿起来都推不开门。”母亲和孙女说。她看着孙女,那眼神要把孙女融化了一般。
“妈妈,没有北方来,真想不到雪下得有这样大。”妻和母亲说。妻是南方人,没有见过弥漫大雪。
“‘燕山雪花大如席。’我们这远在燕山之北,雪花大如什么呢?”我问女儿。
“大如妈妈的纱巾。”女儿反应倒是迅速。
大家哈哈地笑了起来。母亲把孙女搂在怀里,用满是皱纹的手抚摸孙女细嫩红润的脸蛋儿。
“你爸爸像你这样大时候,下这么大的雪早就不知道疯哪儿去了。回家的时候,身上的棉衣快要湿透了。他就喜欢下雪,就爱在雪天里疯闹。”母亲抚摸孙女的脸,讲述我孩提时代的事情。
在南方生活了十余年,似乎被那里春天的温润、夏日的灼热、秋风的清爽、冬季的阴凉同化了。工作又忙,似乎淡忘了家乡飘雪时候的景致。妈妈的话勾起我对童年的回忆。望着窗外的飘雪,一种急不可待冲进大雪里的冲动在我的心中强烈地蹿了出来。
“我出去走走。”我对妻说。
“我也要去!”女儿嚷了起来。
“不行。你是南方娇滴滴的孩子,北风烟雪会把你的脸蛋儿刮伤的。”母亲抱着孙女,不让她去。
“盈儿,爸爸受得住,你不行的,”妻子走到女儿跟前,“在家时他就喜欢独自散步,不要打扰他。”
“哼!”女儿噘起小嘴,不情愿地又趴回窗上看下雪。
已近黄昏的时候,由于是阴雪天,四周昏暗下来。行人不多,但是大街上的车却不少,它们都开了车灯。雪花在灯光里更加显现出它们的狂虐和野性,毫无顾忌地舞动身躯,前赴后继扑向车轮,任车轮从它们身上碾过,并发出被剂压时才能发出“咯吱咯吱”的呐喊。离母亲家近处有一个人工湖,叫碟儿湖。湖不大,一对儿振翅欲飞的蝴蝶雕塑从湖边延伸到湖中。湖面已结冰,一片坦荡平整的洁白成了这对儿蝴蝶的映衬,纯洁、爱恋与茫然在那凝固不动的翅膀上和它们相依的身躯中淡然而现。湖周围是垂柳,柳下是甬路,路已被雪掩盖的没了痕迹。远处的楼房,近处的湖面,身边的垂柳,都被纷扬的雪花笼罩着。
十多年没有在雪天里走,今天脱开了所有的纷扰,默默地接受雪花的轻抚。看着它们忘我地覆盖万物,倾听它们缓缓落下而发出的细碎的声音,仿佛有种被纯洁洗礼般的感觉。穿的是一件红白相间的羽绒服,身上的红色恰似这白茫茫中的一丝点缀。踏着落定了的雪花,似乎我与雪合为一体了。于是便记起几句诗,吟了起来。
“烛龙栖寒门,光耀犹且开。日月之何不及此,惟有北风号怒天上来。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李白、岑参对雪花和北风的描绘与比喻可谓到了极至。“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本来要说“月”,突然改了个“雪”字。金樽对雪,眼前有雪与我相伴,可金樽却无呀。湖东岸有个餐厅,楼身探入湖里。很好的去处,坐在餐厅里,喝几杯热酒,孤家寡人,独自领略久别的飘雪景致,倒也是雅士情趣儿。
里边的座位都有人吃喝。还好,靠湖方向有一小桌,一个人低头喝着酒。我坐在那人的对面,他没有抬头,自顾自地喝着。服务员过来招呼我。我问,这儿有什么好酒?她说了几种。问了价格,都很低。
“没有再好的?”我想,我要在微醉里欣赏从天而来的`精灵,要看着它们怎样用纯净的身躯和轻盈的舞姿来装点世间尘物。喝劣质酒岂不扫兴?
“好酒有,价格贵。五粮液。”
“有就行,就要它!”
“先生,点什么菜?”
“来个拼盘,小盘的。再要个青瓜丝烙。二两水饺,一起上。”
我侧坐着和服务员说话,没有看对桌的。要完酒菜便打量起他来。头发很短,已是花白了,点点头屑依稀可见。披着一件深蓝色的旧羽绒服,里边穿着退了色的浅灰色毛衣,是手织的那种,现在很少有人穿了。胡须弥漫嘴的四周,看来好些日子没有刮了。眼角的斜纹和两眉之间的竖纹都已很深,似乎凝聚着无人知晓的愁苦。面色青灰,目光呆滞。他的注意力一直在眼前的一碟花生米和用热水烫着的酒壶上。可以看出他还有生气之处,就是右手端盅,左手倒酒的动作,酒入口中后的满足。每喝一口,他都停上一段时间,仿佛品味才进肚那口酒的滋味,等待没有进肚的酒带给他的渴望和兴奋。他始终没有看我一眼。
读书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我一向这样认为。小学时的某一个课间,如果你恰好从我们班门前经过,在别的同学嬉戏打闹之时,你一定会看到有一个女孩坐在座位上静静地翻阅一本书或杂志。嗯,我想那是我。书中描绘的情节常令我恍如身临其境,目眩神迷。所以我便爱上了看书。可以用“享受”形容吧,我觉得对我来说,不过分。
我看书的面很广,从言情小说到世界名著我都看过,那是种乐趣。我时常沉醉于项羽乌江自刎的悲壮,易安兴尽回舟的轻快;或是惋惜荆柯刺秦的失败,宝黛恋情的悲剧;抑或痴心于杨过小龙女近乎传奇的一生,郭靖黄蓉历经磨难后的终成眷属,萧忆情的深沉睿智和舒靖蓉的冷漠干练;还有就是简。爱的聪明自尊,唐吉诃德滑稽愚蠢,罗密欧与茱莉叶的苍白爱情……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具有吸引力,使我迷醉其中,不能自拔。
记忆里最深刻的是安意如“古典美学世界系列”中的《美人何处》。它展现的是中国古代的人之美————尤指女性之美。
这一册中描摹的都是“她们的故事”,那些或真实或缥缈的美丽女子的故事。其中自然有清词丽句化出的故事。像“一宵冷雨葬名花”的陈圆圆,“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的鱼幼薇,也有人物干脆就是文学中的,“请带我去天涯海角”的红拂,“关不住的爱情”的杜丽娘等。安意如想要展示的是古代女子的外貌和心智之美,“借光阴为红线,在若隐若现的记忆中寻觅她们”。而非“红颜悲剧”的陈旧话题。她更想透过这些“曾真实存在,如今却杏如神话”的红颜,帮助我们看清自己,辨清一些事情,美人何处?我不知道,想也没有人真正知晓。
读书真的很有意思,至少我这样觉得。享受乐趣,读书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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