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阵雷鸣,雨公公来了。瓢泼大雨就随后下起。雨点和雨伞就打起架来,经过一阵较量,雨被打跑了,雨伞以优势胜利。此时雨后美景全展示出来了,蜗牛也不甘落后,慢慢从草丛爬出,看着它那笨样,真逗!
我看蜗牛挺有意思,就捉了几只,让它们赛跑。嘿!“蜗牛一郎”慢吞吞在后面呢,“蜗牛二郎”遥遥领先,“三郎”紧跟“二郎”不放,好像在说:“二哥,你慢点。”“二郎”才不塞它,勇往直前……第一回合“二郎”胜利。第二回合刚开始,我奇怪的发现这地上怎么有白痕呢!一观察,怎么还是蜗牛的赛跑路线呢!心想:蜗牛真能,还会自己画赛跑线啊。可它又没料,怎么画,用什么画……我脑袋上全是问号。
我带着问题跑到妈妈跟前,把问题讲给妈妈听。妈妈告诉了我原因。“哦,原来如此,是蜗牛自己生产的液体在身体内,同时也在排除废液体,通过爬行摩擦地面留在地上,液体干后,就成了白线条。”
呦!连小蜗牛就有这么多学问,我继续寻找问题,揭开更多秘密。
在院中阴暗的角落里,住着其貌不扬的我——一只小蜗牛。我家并不宽敞,但坚如磐石,能保护我柔弱的身躯,深受我的喜爱。
那天清晨,微风轻拂,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空气湿润,路面湿滑,是个散步的好日子!我驮着精致的家,在水泥路上悠哉悠哉地爬行,立志笑傲江湖,周游世界,增长见识,做一只学识渊博的蜗牛。
此时,邻舍猫小姐走过来,阴阳怪气地说到:“呀!这不是小蜗牛吗?就你这样背着笨重的壳周游四方,不得到猴年马月吗?不像我想去哪就去哪。”“你……”我气得咬牙切齿,可又无话反驳。
回到家,我打量着这笨重的家,回想猫小姐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没错,就是因为它,我才不能自由自在,我才会被嘲笑,现在,我恨透了这个家,我果断抛弃了这个阻我自由的\'家,计划独行天下。
第二天,同样的小蜗牛,同样的小院,不同的是,小蜗牛的背上少了厚重的家,少了它,我的身体无比舒服,走路像带了风一样,我走出院外,外面车水马龙,到处高楼林立,比我生活的小院里好太多。
夏天的天空就像调皮的小孩子,上一秒晴空万里,而这一秒豆大的雨点纷纷落下,人们匆匆向家中跑,而此时的我却无家可归,雨点从万米高空落下,砸得疼痛不已,就在那一刻,风吹过一个小石子,弄伤了我的触角,让我疼痛俱增。
我狼狈地向院中爬去,使出全身力气向院中爬去……终于,我返回到院中,一骨碌躲进家中,静静地躺着,看着身上的伤,我后悔不已,也恍然大悟:生命是独特的,我不能只顾在意他人的眼光而失去了自我,我该背上重重的壳,慢慢地爬,看云淡风轻,听鸟语虫鸣,带上自己的愿望,触摸生命的精彩。
多年后,许多人事都已模糊,可是初遇那一刻,他专注的神情,清幽的笛声,仿佛深刻在她心里一般。
旧时的草台班子,可不比如今的风光。她从小跟着师傅学戏,戏班子从一个村到另一个村,从一个棚台到另一个棚台,13岁登台,14岁便成了角儿,她唱的《临江驿》,千回百转,凄婉动人,旁人都道她小小年纪便戏感十足,而她只觉得所唱的不过是这些年无依无凭的自己罢了。
其实,她最喜欢的是《思凡》―削发为尼实可怜,禅灯一盏伴奴眠。光阴易逝催人老,辜负青春美少年。她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晨钟暮鼓的小尼姑,日复一日,登台下台,一样的戏棚,不一样的看客,可无论唱多少折戏,胸臆中的寂寥,一点儿都没有减淡。
16岁时,戏班子在这个小村子里暂时扎下了根。
这天,暮色渐浓,戏班子开始搭台唱戏,乡间草台里锣鼓一响,乌篷船便从各处聚了过来,并没有往日的多,她静静躲在后台,看着渡船来来去去,人群吵吵嚷嚷。
入夜,船家陆陆续续拨篙返航,戏台下的人更少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嗑着瓜子闲聊,认真看戏的甚少,卖芝麻茶的阿婆还没收摊,只是茶香里伴着的吆喝也透着倦意了。
一身青衣,一袭水袖,她登台,依然是那曲《临江驿》。她低眉敛袖,清透的声音在空气里扩散开去,如同一滴溶入了宣纸的墨,盖住了台下那些属于凡俗的谈笑,偌大的舞台,无边的夜色,仿佛只余下她一人。
就这样唱了半折,她抬眼,发现台下一个手里攥着短笛的少年,很是特别。
别人都坐着,唯有他站着,而且听得特别认真,她从来没从任何一个听戏的人眼里看到过那么专注的神情。
下半折她唱得特别卖力,仿佛有了信仰。
青衣唱完老生上,老生下了换老旦,果不其然,在其他人嗑完了瓜子扁豆,都陆陆续续地散了之后,只有那个少年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一直听到了最后。
收拾行当时,她看到少年站在桥边,向她招着手。她心里一热,也没多想,便跑了过去,脸上还带着未卸的戏妆。
“你唱得真好!”等她走近了,他急切地赞叹道。
她低眉,抿了抿嘴。
“可是,你的戏很悲伤,我爷爷说过,音魂相随,你……一定也很寂寞吧?”
其实她心里很欢喜,她的唱腔不是没被人夸过,但这是头一回,她觉得唱的戏被人听进去了。那时候他们都还年少,不知道高山流水,伯牙子期,如果她知道,如果要她为这一切下一个定义的话,她会说,这就是知己。
“我喜欢你唱的,你能再唱几句吗?”少年认真地看着她,眼中透着期盼,“我可以用笛子给你伴奏。”
她愣了一下,借着月光,偷偷打量少年,他眼睛细长,高鼻梁,两颊的轮廓棱角分明。
“可以吗?”他的催促,唤回了她的思绪。
于是,她定了定神,掂足,凝气,仿佛用尽了力量。
少年的笛声适时响起,又是那曲《临江驿》,一唱一和的声音,在沉寂的夜色中,如同涟漪一般扩散开来。如诉如泣。
那一刻,月色凌波,松灯迷离,一座小石桥,两个初见的人,一曲婉转的歌,一切都仿佛不是人间。直到远处的师傅催促她回去。
“元宵节我们还有一场,唱完戏班子就要走了。”她说。
“我一定来听。”他说,“下次你唱什么?我先学着吹。”
“牡丹亭。”她微笑。
元宵节那天,人潮涌动,她一身盛装,对着台下的脸孔一个一个地辨认,直到最后一个音节唱罢。
直到曲终人散,她都没有看到那个带着短笛的少年。
人生许多事,本就如戏,譬如《牡丹亭》,譬如《临江驿》,譬如《思凡》,那夜的一切,忽然恍惚得如同梦境。
小石桥下粼粼的月光,远处的船桨打在水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还有那个站在桥边眼眸清澈的少年。她在后台摘下头顶的花冠,忽然安静地哭了。
舞台早已收拾一空,已经有人着手准备拆卸了,她洗去了戏妆,换上了平常衣服,和戏班的人一起把道具收进箱子里,忽然,远处响起了清亮的笛声。
她侧耳细听,是《牡丹亭》。
灰鼻子的丑角回了头,白胡子的老旦回了头,她也回了头。
然后她飞奔下了台,仿佛奔进了一个再也不愿醒的梦。
―对不起,我学吹曲子来晚了。
―还好,你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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