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弟今年9岁,有好几副“面具”,不信,就来看看吧!
大人在家的时候,表弟连忙收起调皮的样子,换上认真学习的“面具”。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作业本,一动不动。那样子像极了小猪见到食物的眼神。手上不知在胡乱写着什么,装出很乖的样子。之后嘛,就是“大人不在家,小孩称大王”……
在和我为了看哪个台争吵时,姑姑来了,表弟急忙换上委屈的“面具”,马上说:“我先拿到遥控器的,她偏跟我抢。我委屈极了,正要争辩。姑姑急忙说:“他比你小,你要让着他。”我气极了,表弟却火上浇油地冲我做鬼脸。
每当下午,楼下响起“蛋葱香”音。表弟他马上抓起他仅剩的零花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楼下,大声喊:“走啊,我要一个蛋葱香。”小贩切火腿、放番茄和鸡蛋、葱时,表弟俨然是一副贪吃的“面具”了。当表弟打着饱嗝,心满意足的上来时,又变成一副很乖的“面具”,大人们又会放心地干自己的事了。
怎么样?我的表弟的确有好几副面具吧!
一天晚上,我和爸爸决定一起来做手工——制作纸编小圆椅。
要做纸编小圆椅,首先要准备的材料是:一次性纸杯2个,白纸1张,美工刀、双面胶,大头针、棉花棒2根、剪刀。
要开始做了,我和爸爸做了一个简单的分工:爸爸负责做出基本框架,而负责做装饰圆椅的网格坐垫和一些很细小的椅背装饰材料。
首先,我先用美工刀在白纸上划出一些又细又长的白色纸条,用它来卷出一些小卷卷,再把各种各样的小卷卷组合成一朵大纸花,来装饰椅背;还有一部分长纸条用来编坐垫。不过,你可别放为裁纸是很容易的事,因为,这件事是很难做好的。先要量好尺寸,再用美工刀细心地裁,要做到长短一样,宽窄均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裁好纸条后,我开始卷一些小卷卷。卷小卷卷的时候,得用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拿住纸条的一端,然后再用右手的大拇指和中指紧紧捏住纸条的另一端,然后再开始卷,速度就快了。卷完纸条,我把他们扎成了大花,然后,我又象个小织布匠一样,把另一部分长纸条织成了纵横交错的网格,这就是装饰椅座的坐垫了。
这时候,我回头看看老爸,他已经把椅子的基本形状做出来了。我心想:咦,爸爸手上的活儿挺细,奇怪,男子汉还会“绣花”呢!于是,我不由自主地问:老爸,你完工了没?爸爸一边做,一边回答道:嗯,快了,不过还得用大头针把支撑四条椅腿的棉花棒固定一下。一会儿就会好的!只见他迅速地用大头针穿过椅子腿,并固定好,再把做的花安装到椅背上后,叫一声:好了!就捧着这把椅子一溜烟地跑出工作间,去给妈妈看了。
真无聊,真无聊。今天爸爸和妈妈都回了老家,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大约九点钟,我终于把一天的作业给做完了。可是我想:“我做什么呢?”我正在自言自语地对自己说。我想,不如做一个手工吧。我在楼下采了各种各样的叶子,采完了之后,我就把叶子高高兴兴地拿回家。
我要开始做手工了。我首先那好水粉颜料,然后拿好纸,最后拿一桶小水等等。
开始做手工了。我首先画一个大大的花瓶在纸上,然后那毛笔点一下绿色的水粉颜料,最后把绿色的水粉颜料,涂上一片美丽的树叶上。不过,要最漂亮的一片树叶。然后就印在我画的瓶子上。最后拿五片小小的树叶当做花。再拿笔点一下鲜红鲜红的水粉颜料,把水粉颜料涂到五片小小的树叶上。再印成一朵小花,一幅美丽的花就出来了。你假如觉得不好看,还可以多印一点花,还可以印一点小蜜蜂和小蝴蝶,这样就更好看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下子就到了下午。爸爸妈妈回来了,妈妈看见桌子上的一幅画,拿起来,嚷道:“这是谁画的真漂亮!”我大声喊道:“是我画的”。啊,今天可真高兴,不尽可以提高了我的动手能力,还丰富了我的课余时间!
已经分辨不清到底哪个面孔才是自己的。是在家里拿弟弟当出气筒的暴怒,还是在学校里文文静静,努力搞好同学关系的文静呢,亦或是每次放学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家的孤独呢?呵,才几年的时间,我就造出了好多面具,面具越来越多了,戴在脸上也很久了,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揭下来,找到也许已经很陌生的我呢?
第一层面具:笑容
这是我打造的第一副面具。这副面具只有在学校时才戴的。早上来到班级看到老师,笑一下。其实我根本不喜欢老师。同学讲笑话的时候,笑一下。其实那个笑话我已经听了好几遍了。看到同学取得好成绩时,笑一下。其实我心中充满着不屑。笑一下,笑一下,即使面对着最讨厌的人也要笑一下。人生多么不容易!揭了它!
面具落了,我还是看不清自己。
第二层面具:专注
一直以为只要装着专注的样子,无论谁都会认为你很用功。于是,我学会在上课时专注地盯着老师的脸。其实老师的脸一点也不好看。做作业时,专注地拿着笔,慢慢地写着。到头来,却连自己到底在写什么也不知道,写它仅仅是为了交差。课间,抱着一本厚厚的书,专注地看着,给别人造成假象了,其实我也只是在看言情小说罢了,只是比起别人更象那么一回事而已!专注?呵,可有可无的东西,戴着它,只是徒增负担罢了。揭了它!
面具落了,我依旧看不清自己。
第三层面具:宽容
“没关系”真难以相信这个词竟频频被我使用。其实我是个会计仇的人,在小学的时候,你用我的雨伞打架那件事,即使你忘了,我也不会忘记的。即使你并不知道雨伞是我的,我照样会记得。走路时被同学踩到鞋子,他还没说对不起我就已经说没关系了。除了没关系我还能说什么呢?写字时,被人撞到了手,无意中纸上多了那么一道显眼的痕迹。却还要忍住脾气说对不起。其实很讨厌,每次他都撞到了我。心爱的笔被朋友弄坏了,碍于面子,说没关系,到底不是自愿的。宽容?太累了,揭了它!
面具落了,我更看不清自己了。
……
面具后面的面具,撕不完。它太多了,同时它也太……重要了。
仅仅几层面具的剥落,我就“享受”了很多冷眼。那种冷,直让我骨子里毛毛的,即使穿再多的衣服,照样包不到脸,依旧很冷。面具没了,我要找到它!因为面具落地越多,我越看不清自己,越觉得自己的丑陋,也越需要更多的面具来遮住我身上的丑。
在江南水榭,那伶人用面具藏起了自己的悲喜,只有用歌声来泣诉自己的孤独。
台上,歌声悠悠荡荡,宛如仙乐;台下,人头攒动,空气好似凝固一般,悄无声息。
人们安静的听着,看着,却无人知唱歌者正是皇宫里突然消失的王子,更无人知道伶人的痛楚,人们所知道的不过是一张银色的华丽面具,从不言语,从不停留,面具似笑非笑,非男非女,还透着些许落寞的情感。
无鸾就是用这面具,遮住脸上的悲,心里的痛,以及每个毛孔散发的疑惑和恐惧。
在夜宴这部电影还未上市时,我已将此书来回看了好几遍。印象最深的无疑是那张银色的面具,如一只受伤的白狐,而令我最为震撼
的便是无鸾对婉后的那些话,戴面具表演是最高境界的表演。不戴面具,喜,怒,哀,乐简单的写在演员的脸上,要笑,哈哈!要哭,呜呜!生命成了形而下的模式;带上面具,伟大的艺术家能够让人在没有生命的面具,感觉到最复杂,最隐秘的情感。然而,于现实社会中,很多的人都是那伟大的艺术家,时刻带着无形的面具。
我们从天真,纯洁的孩童渐渐的长大,成熟,面临社会,生活带来的幸福或悲伤,快乐或痛楚,也开始与其他人建立各种关系和情绪:欢愉,沮丧,拉扯,热烈,不甘,焦虑,狂喜,愤怒,嫉妒,感动,托付,犹豫,压迫,渴望,怜悯,恐惧,拒绝,制约,疼惜,忽略,背叛,原谅,爱恨嗔怨,悲欢离合
而后人们经历的多了,所认识的,所感叹的便多了。那些孤独,寂寞,伤痕,死亡,别离思恋,等待,稍纵即逝的温情和绵延永恨的绝望,刺痛很色的眸子,累了,痛了,断了人们学会了如何去保护自己,如何与喧哗的城市中炫彩夺目,如何跟好的将悲喜藏与心底,如何以假象来维护自己的利益难以琢磨的微笑,虚情假意的哭泣
这个时代科技的进步,脱离了人自身心灵的进步。财富和权利都与他者的血泪联系在一起。政局,喜剧和丑剧混合的人世,虽然更加丰富而曲折,但缺少动人心弦的真切感情。
罢了!罢了!虚假的面具。
那时的我,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小丫头。
那时的那盒手工串珠不过是一盒五边形的塑料盒里星星点点的小珠珠罢了。
太公牵着我的手,走过那个令我魂牵梦绕的橱窗。我的脚步停了下来,两只豆儿似的眼睛盯着那盒在强光灯下悄悄默默闪耀着的串珠,我咽着口水,憋着那句试图从喉咙里溜出的“我要”,凝视着那盒手工串珠。太公用他浑浊的双眼看着我,仿佛在读着我的心。过了一会儿,他说:“怎么啦?你想要那盒串珠是吗?”我看着他的双眼,他贝雷帽下的白发闪着光华,我脸红了,点了点头。“这还不好说,你下次来,太公给你买!”他笑着,露出了老烟枪标志性的黄黑的大门牙。我笑得拍起了手,好像我即将得到的,是天上眨巴着眼的星,温和圆润的月。回家的路上,我高兴极了,恨不得时间马上就快进到我和太公的下次相遇。
但之后的每次相遇都不合我意。
第二次见到太公时,太公已经无法走动了,他静静地半躺在藤椅上,盖着毛毯子,用那浑浊的双眼静静地看着我。当我小心翼翼地提起那盒我梦寐以求的串珠时,太公却像个没写作业的孩子,挠了挠头,笑着说:“哎呀,太公给忘了,你下次来,太公一定买给你!”我嘟着嘴,心里念叨着,这太公,都是大人了,还这么没诚信。心里是这样想的,但仍然很期待下一次的见面。第三次的见面到来了,我见到的太公已经躺在床上,不得动弹了,当我问起那盒手工串珠时,又是那句老台词。我别过头去,却没有发现,太公仍在用他浑浊的双眼看着我的小脸,浑浊的眼泪从满是皱纹的眼角悄悄流下,打湿了枕巾。
那是他最后一次看到我的面容了。我们去拜访过的.不久,他便在梦中悄然离世了。
我牵着爸爸的手,站在那个高高的棺木旁,脑袋里想的都是那盒串珠。太公直到过世都没有给我那盒手工串珠。
直到后来,我才渐渐读懂太公的苦心。为了不让我忘记他这个孤独、即死的老人,他把希望寄托在串珠上,他读到了我的渴望,他读到了,只要让我一直挂念着那盒手工串珠,就能一直记得来看他了。每每想到这里,惭愧之情都会涌上心头。太公年过九十,身旁已经没有儿女陪伴,更别提孙子们了,这样的孤独和悲伤,为什么我没有读懂他的心呢?为什么不珍惜他在的日子呢?
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拥有那盒手工串珠,也再也没有提过它。因为它一直在我的心里,是哪个满脸皱纹,满头闪亮白发,满嘴黑黄牙齿,会读心的老头递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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