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杨柳是婀娜多姿的;有人说,杨柳是生机勃勃的;有人说,杨柳是高大挺拔的。杨柳饱受赞美。而我觉得,杨柳不仅外表美内在也很美,它让我明白了许多道理。
一个偶然的夏天,我来到了西湖公园。第一眼望到的,不是平静的湖水,不是美丽的花朵,不是奔走的人群……而是湖岸边的一棵棵杨柳。它虽然没有牡丹红艳;没有榕树高大;也没有小草旺盛。但它却有一种别具一格的魅力。一位老者也前来赏柳。他说道:“杨柳之所以被夸赞,就是因为它一插就活啊!”当时我年幼,还真是不相信。怎么会有植物一插就活呢?便顺手折了一枝,插到了小区一块黄土空地上,和当时养的花一起种了去。一个月后,杨柳长成了参天大树,而那花,却因为隔几日没浇水而枯萎了。杨柳很坚强。
杨柳还有两个美德,那就是“谦虚”和“不忘根本”。说它谦虚、不忘根本也是有根据的。杨柳确乎可以长得很高很高,可它的枝并不像其它花草树木一样朝上。植物都是要靠根生长、吸取养分的,等长大了,很多植物便翘起了尾巴,把枝叶翘得高高的。这就是不记本吧。有一次我把一朵花沿着根剪下。那花不但没有枯萎,还欣欣向荣地活了那么两个星期!杨柳呢即使长得再高,也把枝叶垂低。这就是谦虚,不忘本。
要是人也像这杨柳,学会坚强,学会谦虚,不忘本,那什么事干不好?杨柳让我学会了一个又一个的道理。在我成长的路上,我会把杨柳当成榜样,在不远处洒下辉煌!
在这座逐渐工业化的城市里,树木是越来越少了,多的只是盆栽的灌木,插在瓶里的鲜花,和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我渴望看到一些自由自在地生长在阳光下的树木,于是我常常想念家乡的柳树。
在家乡,公园的角落里,小河边都可以看到成排的柳树。柳树并不高,但一棵一棵婀娜多姿。狭长的柳叶就是柳树的秀发,柔柔地披下来,直披到腰部,有一些长的,竟垂到河面上,远看就像是一位绿发少女在河边梳妆。“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错,微风一吹,柳丝袅袅飘动,像是翩翩的舞蹈,显出万千柔美的姿态。我想,柳树该算是树中的温柔女子,“风情万种”一词,用在柳树的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柳树是春的信使,每当春回大地,万物还在沉睡之中,柳树就最先感知到春的讯息。你仔细观看,那暗绿色的柳条从僵直的尖端开始慢慢地变成青绿,慢慢地向上伸延,慢慢地可以摇摆出各种妩媚的姿态。这时候,河水明显地变暖,迎面的风中都有了潮湿的气息。再看那柳枝,不知什么时候,柳枝已不再是严冬时的枯瘠,微微泛出点青色的枝干上孕满了一个个的小苞,两三天的工夫,枝上就满是嫩绿的新叶,再过几天,那新长出的柳叶就能摇晃出春风的形状了。让人看着怀疑,这是几天前的那一棵树吗?
因这我的画中多柳树,就有人说我喜欢杨柳树。因为有人说我喜欢杨柳树,我似乎觉得自己真与杨柳有缘。但我也曾问心,为什么喜欢杨柳树?到底与杨柳树有什么缘?其答案不可得。原来这完全是偶然的:昔年我住在白马湖上,看见人们在湖边种柳,我向他们讨了一小株,种在寓屋的角里。因此给这屋取名为“小杨柳屋“,因此常取见惯的杨柳为画材,因此就有人说我喜欢杨柳,因此我觉得与杨柳有缘。假如有人在湖边种荆棘,也许我会给小屋取名为“小荆棘屋”,而专画荆棘,成为与荆棘有缘,亦未可知。天下事往往如此。
但假如我存心要和杨柳结缘,就不说上面的话,而可以附会种种理由上去。或者说我爱它是陶渊明宅边所种的。或者还可援引“客舍青青”的诗,“树犹如此”的话,以及“王恭之貌”,“张绪之神”等种种古典来,作为自己爱柳的理由。即使要找三百个冠冕堂皇、高雅深刻的理由,也是很容易的。天下事往往如此。
也许我曾经对人说过“我爱杨柳”的话。但这话是随便的,是空洞的。仿佛我偶然买一双黑袜穿在脚上,有人问我“为什么穿黑袜”时,就对他说“我喜欢穿黑袜”一样。实际上,我向来对于花木无所爱好;即有之,亦无所执著。这是因为我生长在穷乡,只见桑麻、黍、烟片、棉花、小麦、大豆,不曾亲近过万花如绣的园林。只在几本旧书里看见过“紫薇”、“红杏”、“芍药”、“牡丹”等美丽的名称,但难得亲近这等名称所有者。并非完全未见过,只因见时它们往往使我失望,不相信这便是曾对紫薇郎的紫薇花,曾使尚书出句的红杏,曾傍美人醉卧的芍药,或者象征宝贵的牡丹。我觉得它们也是植物中的几种,不过少见而名贵一些,实在也没有什么特别可爱的地方。似乎不配在诗词中那样受人称赞,更不配在花木中占据那样高尚的地位。因此我似觉诗词中所赞的名花是另外一种,不是我现在所看见的这种植物。也曾偶游富丽的花园,但终于不曾见过十足的配称“万花如绣”的景象。
假如我现在要赞美一种植物,我仍是要赞美杨柳。但这与前缘无关,只是我这几天的所感,一时兴到,随便谈谈,不会像信仰宗教或崇拜主义似的毕生皈归它。为的是昨天的天气佳,埋头写作到傍晚,不免走到西湖边的长椅子上去坐一会。看见湖边的杨柳树上,好像挂着几万串嫩绿的珠子,在温暖的春风中飘来飘去,飘出许多变度微微的S线来,觉得这一种植物实在美丽可爱,非赞它一下不可。
听人说,这植物是最贱的。剪一根枝条插在地上,它也会活起来后来变成一株大杨柳树。它不需要高贵的肥料或工深的.壅培,只要有阳光、泥土和水,便会生活,而且生得非常强健而美丽。牡丹要吃猪肚肠,葡萄要吃肉汤,许多花木要吃豆饼,杨柳树不要吃人的东西,因此人们说它是“贱”的。大概“贵”是吃的意思。越要吃得多,越要吃得好,就是越“贵”。吃得很多很好而没有用处,只供观赏的,似乎更贵。例如,牡丹比葡萄贵,是为了牡丹吃了猪肚肠一无是处,而葡萄吃了肉汤的结果的缘故。杨柳不要吃人的东西,且有木材供人用,因此被人看作“贱”的。
我赞杨柳美丽,但其美与牡丹不同,与别的其他一切花林都不同。杨柳的主要的美点,是其下垂。花木大都是向上发展,红杏能长到“出墙”,古木能长到“参天”。向上原是好的,但我往往看见枝叶花果蒸蒸日上,似乎忘记了下面的根,觉得可恶!你们是靠它养活的,怎么只管贪图自己的光荣,而决不回顾处在泥土中的根呢,花木大都如此。甚至下面的根已经被斫,而上面的花叶还是欣欣向荣,在那里作最后一刻威福,真实可恶而又可怜!杨柳没有这般可恶而又可怜的样子;它不是不会向上生长。它长得很快,而且很高;但是越长得高,越垂得低,千万条陌头细柳,条条不忘记根本,常常附着顾着下面,时时借着春风之力而向着泥土中的根本,或者和它亲吻。好像一群活泼的孩子环绕着他们的慈母而游戏,而时时依傍在慈母的身旁去,或者扑进慈母的怀里去,使人见了觉得非常可爱。杨柳树也有高过墙头的,但我不嫌它高,为了它高而能下,为了它高而不忘本。
自上以来,诗文常以杨柳为春的一种主要题材,写春景曰“万树垂杨”,写春*曰“陌头杨柳”,或竟称春天为“柳条春”。我心为这并非仅为杨柳当春抽条的缘故,实因其树的一种特殊的姿态,与和平美丽的春光十分调和的缘故。这种特殊的姿态便是“下垂”,不然,当春发芽的树木不知凡几,何以专让柳条做春的主人呢?只为别的树木都凭仗春的力量而拼命向上,一味求高,忘记自己的根本。其贪婪之相不合于春的精神。最能象征春的神意的,只有垂杨。
这是我昨天看了西湖边上的杨柳而一时兴起的感想。但我所赞美的不仅是西湖边上的杨柳。在这几天的春光之下,乡村到处的杨柳都有这般可赞美的姿态。西湖似乎高贵了,反而不适天栽植这种“贱”的垂杨呢。
在这座逐渐工业化的城市里,树木是越来越少了,多的只是盆栽的灌木,插在瓶里的鲜花,和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我渴望看到一些自由自在地生长在阳光下的树木,于是我常常想念家乡的柳树。
在家乡,公园的角落里,小河边都可以看到成排的柳树。柳树并不高,但一棵一棵婀娜多姿。狭长的柳叶就是柳树的秀发,柔柔地披下来,直披到腰部,有一些长的,竟垂到河面上,远看就像是一位绿发少女在河边梳妆。“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错,微风一吹,柳丝袅袅飘动,像是翩翩的舞蹈,显出万千柔美的姿态。我想,柳树该算是树中的温柔女子,“风情万种”一词,用在柳树的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柳树是春的信使,每当春回大地,万物还在沉睡之中,柳树就最先感知到春的讯息。你仔细观看,那暗绿色的柳条从僵直的尖端开始慢慢地变成青绿,慢慢地向上伸延,慢慢地可以摇摆出各种妩媚的姿态。这时候,河水明显地变暖,迎面的风中都有了潮湿的气息。再看那柳枝,不知什么时候,柳枝已不再是严冬时的枯瘠,微微泛出点青色的枝干上孕满了一个个的小苞,两三天的工夫,枝上就满是嫩绿的新叶,再过几天,那新长出的柳叶就能摇晃出春风的形状了。让人看着怀疑,这是几天前的那一棵树吗?
冬天的凉意已早早地远去,春姑娘的脚步悄悄地向我走来,这时柳树也开始发芽了。
微风徐徐吹来,这也让柳树妈妈痛快地舒展了一下身子,在池塘边照着“镜子”,看看自己的“孩子们”。这些小“孩子”犹如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娇嫩,嫩绿中泛着淡淡的黄色,像一滴滴水一样,后头宽,前头尖。春姑娘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它们,生怕把它们哪里弄疼了,嘴里还说着:“小家伙们,快快长大哟!别让你们的妈妈着急。”小芽儿们轻轻地点着头,仿佛在说:“春姐姐,我们会好好地成长的!”
过了一阵子,这些嫩绿泛黄的小芽们,个个精神十足,也都由嫩绿变成了翠绿,合拢的叶子,也都舒展开来,像两只小船尾对尾一般,它们舒服地躺在柳树妈妈的怀里,静静地享受着日光浴给它们带来的温暖,个个散发着春天的气息。
“呼——呼——”是谁啊?呵呵,原来是风哥哥来看望柳树弟弟了呀!柳叶们最近又长长了些,它们借助着风力,你追我赶,多么快乐!它们发出“沙沙”的声音,齐声为风哥哥歌唱,有的还为风哥哥跳起了舞,多么自在!
随着时间的推移,柳树妈妈变得越来越壮了,枝干都长粗了,长结实了,不然就管不住“她”的“孩子们”啰!一群小朋友向柳树走来,把柳树妈妈柔软的“手臂”无情地折断,插进泥土里。可过了一阵子,这株折断的柳枝竟奇迹般地起死回生。柳树的生命力多么顽强!
春天的柳树既美丽又坚强,我怎么会不深深地喜爱着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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