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来的时候改乘圣玛洛船,以免再遇见他。
于是,在英吉利海峡的一个小岛——哲尔赛岛的度假虚度的过去了。
转眼,到了返程的日子,菲利普一家乘坐游艇来到了海峡上,准备乘坐游轮回家。“喂!咱们回程确定更改了吧!不是上次的游轮吧!”
“放心!除非那个混蛋跳到海中游到咱们的那辆游轮里!不过,那样他也活不到现在了!因为鲨鱼会把他吞了!叫他是这样一个流氓!”于是,菲利普夫妇饶有兴趣的交谈着。
“来!来!上船啦!上船啦!”菲利普夫妇一家来到了轮船的最顶部。
“唉!这天空真蓝!白云真白!多漂亮!”“是呀!只要那个小子于勒不在的地方就真是令人舒心,令人轻松!”
一家人轻快地走到了一层,一位保镖直挺挺地站在菲利普夫妇的面前。
“请大家接受安检!由于我们的经理要乘坐本次游轮,请您接受检查后回到二层“虾虾”合作!”
“这是什么破东西!走!去看看!”菲利普太太傲慢地说。
于是,菲利普一家一点都没有搭理的意思,傲慢的走过保镖,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坐在游艇中心正在喝下午茶!
“你们等一等!”“经理实在抱歉,他们没有接受安检就冲进来!”那位保镖小心翼翼地说,“这位就是我们的经理!”
可菲利普夫妇一个快步走开了。
“那不像于勒吗?看那身板样貌不就是于勒吗?”“我也觉得!可去时那条船上我们不是已经找到于勒了吗?再说那混蛋怎么可能那么有钱,明明就是个下三滥!”菲利普夫妇饶有兴趣的谈论着。
“不过还是问问吧!万一是呢?毕竟这世界上长得像的重名的太多了!”“那我去问问!”说着菲利普先生走向他的那个保镖身边。
“嘿!伙计!您的经理叫什么名字呀?看起来跟我家亲戚好像!”菲利普先生微笑着问。
“哼!我没听错吧!是你家亲戚!”那位保镖冷笑到,“算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的曾用名是“于勒”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奉劝你一句,我们经理好像不会有您这样的亲戚!”
“于勒!于勒!于勒!他是于勒!他真是于勒!于是菲利普跑回客舱,冲着他们一家大喊:”他就是于勒!他就是于勒!我找着于勒了!”一旁的菲利普太太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那告诉他了吗?是他吗?那个很有钱的,还有保镖的那个绅士?我们要成富翁了?!“
菲利普太太马不停蹄立刻冲到女婿身边,“我们家的那个于勒!他就在这艘船上!超级有钱!我们要成富翁了!”
而菲利普先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到那个绅士面前说:“弟弟!弟弟!是我!你大哥呀!没有忘记吧!你说要去国外长期旅行!真巧!我们也在旅行!于勒,真的是你!咱们时隔多少年了?终于见面了!想死我了!”说完,他还拥抱了这位“于勒”。
“您认错了吧!我不叫于勒!我也没有哥哥呀!咱们不认识吧!”
“不可能!那个保镖告诉我的!他说你之前叫于勒!”
“我的那个保镖?唉呀!他不是纯正的法国人!他有口音,我小时候的名字叫尤特不是于勒!”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戏弄我两次!”菲利普先生失望至极。
而此时此刻,除菲利普先生外,一家人都其乐融融,装扮了一番来到“于勒”面前,却听到了一句‘认错了!认错了!这位不是于勒!来时的那艘船上卖牡蛎的人才是于勒!’的声音。
一家人呆住了,好久都没有出声。
而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于勒”走了”女婿跑了!姐姐失恋了!妈妈痴呆了!爸爸神经了!只有我还正常!大人们怎么都这样?
我只好留在我母亲旁边,看着他郑重其事的带着两个女人和女婿向那个年老的水手走去。
我的父亲和姐姐们吃完牡蛎之后,父亲突然激动了起来,他的手哆哆嗦嗦的指着他旁边那位身穿羊皮大衣,颈上带着一大串金项链,手里拿着雪茄烟的先生。,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不就是,不就是于勒吗?”
就在我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父亲突然走到那位于勒叔叔面前,眼含泪光地抱住了于勒。他嘴里喊着:“于勒,于勒,我的好兄弟,你终于回来了吗?”却只见那位于勒冷漠地推开了父亲“先生,你认错人了吧,我不叫于勒。”然后弹了弹手里的烟灰。
父亲瘫坐在地上,嘴里还不停嚷着:“不可能,怎么可能不是于勒呢?怎么,怎么盼了这么久,却不是他呢?”母亲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满脸不可置信,随后也镇定下来了,母亲对父亲说:“菲利普,这,这于勒也许还在美洲做生意呢,晚上我们写信给他,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父亲似乎是想起来什么,猛的站起来,快步走向船舱,他看见船长似乎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问船长那个长得像于勒的人到底是什么底细。船长好心的告诉父亲:“那个人原本是法国人,因为年少时被哈佛尔的亲属赶出来,去了美洲,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发了点财,就去做了桩生意,后来成了百万富翁,听说他不愿回到他的亲属身边,大概是不愿回到他那些自私冷漠还唯利是图的亲属吧。呃...他叫于勒,好像是姓什么达尔芒司还是达尔汪司什么的吧……”
听到这里,父亲的脸色越来越差,长叹了一口气。“原来于勒这坏家伙早就发了财,却不回来,是要打算不还我的那份遗产...唉,克拉丽丝,晚上回去写信叫他把我的钱给吐出来”
就这样,父亲和母亲以及姐姐们失望沮丧的回到家里。二姐的准丈夫也不愿娶二姐了,母亲边写信边痛骂着于勒,但是于勒并没有还给我们钱。
几年后,听说于勒在美洲把财产都挥霍完了,他成为了一个在船上卖牡蛎为生的水手。
父亲再一次绝望了……
……我父亲突然兴奋起来,尽管他尽量克制自己,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但始终掩饰不住从眼中流露出来的过分的喜悦。他撇下挤在卖牡蛎的身边的女儿女婿,朝我们一路小跑过来。他涨红了脸,脸上洋溢着得意。他低声对我母亲说:“噢!亲爱的!噢!天哪!上帝!我看见于勒了!我看见他了!他一点也没变!噢!我的上帝!”
母亲被父亲突如其来的兴奋弄得有些晕头转向,就问:“哪个于勒?”
父亲大笑了几声:“哪个于勒?!就是我的亲弟弟!被送去美洲的亲弟弟于勒呀!”
我母亲也一起激动起来:“噢!是吗!他终于来了!亲爱的,我们很快就会有钱了!哈哈哈哈!我要很多很多套华丽的衣服,我要给女儿置办很好的嫁妆,比镇上所有的人都好!我要去国外旅游,我要做很多很事……”母亲用双手捂住因激动而微微发烫的脸颊,随即抓着父亲的手问:“他在哪儿?在哪儿?快告诉我!”父亲的手有些颤抖,他指着姐姐和姐夫的方向:“就在那儿!”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头梳得很光滑,他身上的衣服我连看都没看到过,手中随意地拿着一杯鸡尾酒,浑身散发出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他正在和几个高雅的妇人交谈。
母亲提着群摆迫不及待地走过去,路过卖牡蛎的地方,她停下来很有礼貌地问:“请问我们要付给你多少钱?”“两法郎五十生丁,太太。”母亲拿出一枚五法郎的硬币递给他说:“不用找了,给你的小费,先生。”我的母亲高傲地扬起头,朝于勒走去,仿佛自己已经成了贵族。
“噢!于勒,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真高兴在这里看到你。”于勒转身看着母亲,恍然大悟:“嫂嫂,是您呀!”“没错,是我,是我!来,这边来,你哥哥在那边等我们呢!”于勒笑了笑跟上了母亲急促的步伐。
我开始疑惑,他简直是一个上层的贵族,跟母亲口中的流氓根本搭不上边!
于勒把我们带到了茶餐厅,豪华的一切让我的母亲和两个姐姐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姐夫也似乎为自己的决定而庆幸。
“好了,朋友们,是时候让我补偿你们了!”
“真是个心直口快的家伙!我是说,好吧,首先我们要一栋别墅,别墅,你知道的!”于勒点了点头。
“我们要成为贵族,就像你一样,贵族!你看我二女儿要结婚的,她要有嫁妆,她必须要有,而且要最好的!我的大女儿也是,她可不能吃亏。哦对了还要有很多漂亮的衣服。还有我们全家要不定期去国外旅游……”母亲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于勒打断了。
“首先,我很抱歉除了别墅我什么都不能给你们。”于勒笑了笑。“我不认为当初你们为我付出的一切需要我用这么多来偿还。别怪我,你们知道,我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我必须要有很经济的头脑,所以,别怪我。”
于勒说完后就走了,我母亲似乎呆住了,她从没想过结局会是这样。下船的时候,一个侍者叫住我们,他说:“这是于勒先生让我给你们的支票,他说这里的钱足够你们买一栋别墅了。好了,就这样,祝你们好运!”
父亲低声对母亲说:“真奇怪,那个穿着笔直西装的矮瘦中年人怎么这么像于勒?”
母亲有点莫名其妙,就问:“哪个于勒?”
父亲说:“就……就是我弟弟呀。难道是他转到钱回来了吗?”父亲激动的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我母亲也很激动,结结巴巴的说:“你没看错吧?既然你不肯定,不如我们去确认一下吧。”
父亲放不下心来,于是同母亲一起走进仔细观察那人,竟然发现那人也用着这种目光观察着父亲。四目相对,父亲惊喜的发现那人就是于勒。两人激动的抱在一起,而我母亲这时已快高兴的差点晕过去,抱着大姐跳来跳去,像个疯子一样……
回到家中后,我们亲切的与这位衣着豪华的小老头谈天说地,他有着一双带着大眼戴的不安分的黑眼睛和薄薄的嘴唇,眼睛无声无息的打量着我家的每一事物,然后边喝茶边讲述着他的欧美奇遇记。在这期间,平时对谁都爱理不理的母亲殷勤的为他到茶,递茶点,一边寻找插嘴的机会。而父亲则是一早就出去定下了酒席欢迎于勒叔叔。
酒席期间,父亲与母亲跟于勒谈的似乎很投机,我们都没有插嘴的机会,父亲问了于勒很多问题,例如他在美洲干了些什么,有没有喜欢的人,有没有购房,是不是开了自己的公司,最终,几经波折,父亲问到于勒什么时候还我们的钱时,于勒爽快的答应了。
第二天,于勒开了支票给父亲,上面是一大笔数目,是于勒原来拿走父亲钱的两倍,于勒说这就算他给我们家带来困扰的补偿。于是我们全家对于勒的印象更好了。
于勒在我家呆了半个月,期间,他每天昼伏夜出,好不神秘。而每当我们问起他时,他总是吞吞吐吐,只说是出去有事了。于是我们也没有太在意,一是我们都觉得于勒是个好人,二是我二姐下周就要结婚了,家里的事也确实忙的不可开交。那个年轻的小伙子一听到于勒回来了,就每天到我家报到,与二姐甜言蜜语,催促婚事。
可是,就在婚礼的前一天,于勒不见了。起初,我们以为他只是出去走走,结果等了一天不见人影,婚礼只好延后。父亲也有些着急,出去找了一夜,也没见人影,只好作罢。我们议论着他是不是又去旅行了。
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就在大家都快忘了有于勒这个人时,警察局来了电话。电话中说:于勒涉嫌敲诈勒索,已被警察局拘留,经查,案件属实,准备提起公诉,其有关钱财已被冻结,(包括他给我父亲的那些),准备收缴归案……
带着黑色气息的冬天来临了……
我们家恢复到了原来的贫困状况,应该说是比以前更凄惨了,母亲被这一惊一诈弄的住了院,二姐的婚事也作罢了,家里比以前更穷了……
从这以后,父亲逢人就骂“于勒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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