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宛若漏斗中的细沙,缓缓流逝,永不停止,记忆也随着这细沙,缓缓消逝。
从小到大,不知忘却了多少重要的,不重要的事情,可是,有一些东西,却永远难以忘怀,其中,最让我难以忘怀的,便是——那个眼神。
记忆之中,那个眼神经常会浮现在我的眼前,逆境中的鼓励,取得成绩时的欣慰,在我骄傲时的严厉,那个眼神,给予了我太多太多,我又怎能忘却?
他,只是一个陌生人,我生命中的过客,可是,他教会了我太多太多,如果说,父母是我的起跑线,那么,他便是我的加油站,让我时刻充满力量,突破阻碍,尽管,那只是他的一个眼神。
初二时的我,不喜欢读书,不喜欢学校,不喜欢教师,不喜欢任何一个人,成绩当然是直线下降,上游,中游,下游,原本的第一,变成了倒数。他,是我爸的一个客户,第一次遇到他,也是到现在为止最后一次遇见他,是在网吧,那时的我,不务正业,迷恋网络,他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问:“你是XXX的儿子吧?”我紧盯电脑屏幕,很不耐的嗯了一声,他也没再说话,可是,我看到了他的那个眼神,严厉,无奈,期待,带着些许温和。我愣住了,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他看着我,说了最后一句话:“小伙子,我希望下次看见你的时候,你是在认真学习,而不是做这些没有用的事。”这个眼神,可以说改变了我的人生,改变了我的一切……
我至今无法忘却,那个严厉,无奈,期待,带着些许温和的眼神,那个改变我一生的眼神,那个令我难以忘怀的眼神!
事情发生在几年前,那时我在一个偏僻的乡镇卫生院里做外科医生,也是乡镇卫生院不景气、萧条的时候,病人很少医务人员整天无所事事,整个卫生院没有生机。有许多不安分的医务人员纷纷跳槽走了,剩下的便那样无奈、无助又无聊一天天的消磨时光……
那是一个下午。绵绵细雨阴郁而下,让人颇感抑郁、烦闷,我一个人在科室里,像更年期发作的女人一样躁动不安。这时几个中年人用木板车拖着病人停在门诊处,车子上边遮盖着塑料布,看不清是什么样子的病人。待他们将病人抬到诊室放到诊床上,我才看清病人是个耄耋老人,瘦得让人看了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职业告诉我这个老人可能是个恶性病的晚期患者。其中的中年人向我示意到一旁去,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对患者隐瞒。接过老人的病历我明白了,老人是直肠癌晚期,家人已经放弃治疗。只是想姑且减轻一下老人的痛苦,让他安静的离去。
这时我的心中为医学不能攻克战胜许多病魔而感到一丝凉意和无奈。回到老人身边,见老人已经是皮肤紧紧贴着骨骼,瘪扁的血管清晰可见。只有肚子鼓胀着。老人的嘴角颤动着想说什么但没有力气让声音挤出胸口,只有一双眼睛看着我,在那无神的眼光里我看到了乞求、信任、期望。这双眼睛及目光便永久地印在我的脑海里。通过检查我得出老人目前主要是直肠癌造成大便堵塞形成机械性肠梗阻,需要把粪块抠出来解除梗阻,才能缓解目前的痛苦。于是我便带上手套涂上石蜡油,在老人的肛门里上开塞露,为老人一点一点把干硬的粪块抠出,随着一些带血的分泌物和粪块排出,老人排气了肚子消了。此时的老人舒服了,干瘪的眼里出现了泪水,嘴里发出细微的声音:谢谢大夫!“不客气”我机械地应付了一句,便让老人的儿子交费,其他人用板车拉着老人消失在细细的雨帘中……
五天后的一个上午我正在准备接待我的病人,这时几个中年人来到我的门诊,一见我就说:就是这个大夫!我们来谢你来了!说着便拿出了花生米、绿豆农产品。看着我一片茫然不知的样子,“你忘了那天下雨?”一位中年人提醒我。我突然想起来了,看到了那双眼睛和无神中透出的乞求、信任、期望的目光。老人的儿子告诉我,回家后的第二天老人便去世了,临终前留下遗嘱是:一定要感谢为他抠粪块大夫,因为只有儿女为父母抠粪端尿尽孝,麻烦大夫啦!于是在埋葬老人后为了让老安息,也是完成老人最后的心愿,他们就来了。看着老人儿子们的千恩万谢,我感到那双眼在看着我,目光里除了乞求、信任、期望还有感谢……
我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治病救人是医务人员务的天职,解除病人痛苦是医生应做的本职工作。我只做了应该做的事而得到了二代人的感恩致谢。在那个不景气而又无助无奈的时候,让我感到了安慰。
那双眼睛时刻在注视着我,那含有乞求、信任、期望、感谢的目光直射着我,激励着、鞭策着我时刻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自己应做的事。现在医患关系十分紧张,虽然因素很多,但我们医务工作者也应好好反思,只要我们努力付出做到“三好”就一定会得到群众的满意和恩谢,那么我们没有理由不做好这份神圣的工作。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我觉得,眼神是最真实的内心独白。不知道有多少次,我被真挚的眼神所感动。然而最难忘的便是那期盼的眼神——从那瞳孔中传达给我的远远不只是一束澄澈的光,还有让我为之动容的感情。
记得那是一个萧瑟的冬天,呼呼的寒风拍打着有了一些岁月的窗台,发出怪异的声响。这天是大年夜,人们都欢聚一堂,使人忘却了天气的凄戚。就在我沉醉于炉火的温暖时,妈妈突然把我拉到一旁,递给我一个包裹。“这是什么?”我纳闷地接过,本能拆开,里面是一件新的羊毛大衣。“给赵奶奶送去。”我有些不情愿,不情愿到外面吹冷风。“唉,这老人家也够凄凉的了,他那个儿子就知道在外面闯,大过年的不回家一趟,还不来个电话报平安……送件衣服过去吧,问候一下。”似乎霎时间我清醒了,赵奶奶家没有电话,有什么事他的儿子就来电话到我们家,我们就帮忙传话。想想也好久没音讯了,赵奶奶想必很牵挂吧。就这样左思右想,我不知不觉走到了赵奶奶那扇木门前。
“赵奶奶,是我——”门应声“咯吱”开了,我敲门的手还悬在半空。赵奶奶见了我,喜逐颜开。“快快快,外面冷先进来。”我紧紧揣着包裹,寻思着要怎么开口。不料赵奶奶却先问了:“是不是来电话了?他回不回来啊?”“太忙了不回来吗?也是也是,工作忙,”“那他说了什么,现在过得怎么样啊,北方冬天冷啊!”滔滔不绝的询问让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我真想“那个儿子”可以从天而降好让我可以全身而退。我无奈地望了一下赵奶奶,心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我迎合了她的眼神,那是充斥着满满的期盼的眼神!即使是不懂人情世故的我,也轻而易举地读出了这眼神。里面有一位母亲对漂泊在外的游子的`牵肠挂肚,有母性散发出的最温柔的光辉,更有略带担忧的关心。那双眸一览无余,冲击着我的心脏。布满血丝的眼睛焦灼地等待着我的回应。她期盼着!期盼着我带来的好消息!期盼着日夜都想知道的情况!我别过头,因为我承载不了这眼神,但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我没有理由去破灭一位母亲的希望。我尽量装出很自然的样子,“赵奶奶啊,他来电话说啊,太忙了年就不回来过了。叮嘱你注意身体啊,看,还给你寄了一件大衣。”我边说边拆开包裹,拿出大衣。赵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心满意足的笑。“那他还说了什么,生活好么?”我的眼眶有些湿润了,“好啊,工作和住的环境也挺好的,他让你不用担心……”我忘记了那个晚上我跟赵奶奶聊了多少和说了些什么,但看到她快乐了,我也快乐了。
难忘那期盼的眼神,更难忘那真挚的情感。那眼神让我看到了母爱,理解了母爱。其实我们的母亲都给予过我们这样期盼的眼神,珍惜吧!记住,不要辜负他们,不要让她们失望,要知道,母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记得那是初一下学期,炎热难耐的天气里,我们迎来了紧张无比的期末。
考试那天,我既兴奋又恐惧。兴奋是因为考完试后就可以迎来一个愉快的暑假,恐惧则是因为如果考不出好成绩就会受到教师和父母的指责与批评,自然也少不了像小山一般的作业。我怀着紧张的心情熬过了短暂而又漫长的两天考试。迎来了考完试后难得的三天假期,同学们一个个就像挣脱了牢笼的小鸟,高兴地大声欢呼着。
快乐的时光却总是短暂的,三天转眼即逝。马上就要公布成绩了,全班同学一个个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都皱着眉头,实在猜不透心里都在想些什么。“考试成绩出来了!”不知从哪传来的一声吆喝打破了班里的安静。几十双眼睛盯着拿着卷子慢步走上讲台的班主任。随着一张张卷子发到同学手中,我紧张的心慢慢平静,因为我觉得自己考得还算不错。
可当我看到语文卷子的时候,刚刚放松的心又揪了起来,一百分,竟没考到优秀。此时,语文教师面无表情地走进了教室,接着便是略带愤怒的呵斥:“前十五名,语文没考优秀的站起来!”我慢慢的站了起来,忍受着同学们诧异的目光,沉沉地低着头,根本没有勇气和教师那充满“***气”的眼神对视。就在这时班主任拿着成绩单开始公布:“李珂班级第六名,年级第五十名,这次考得不错,继续努力。”站在班主任旁边的'语文教师随着这声不错,心中的怒火随即爆发了,只听他狠狠地说道:“李珂,一会儿下课来我办公室。”我的心猛地咯噔一下,翻江倒海起来:这下糟了,肯定要挨批。我多么希望仅剩的一点课堂时间可以变得长一点,再长一点……
随着下课的铃声响起,我不得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挪向教师办公室。教师坐在椅子上,而我低着头,不敢看教师哪怕一眼。过了一会,我偷偷地瞟了瞟教师,原本慈祥和蔼的教师竟变得如此严肃,尤其是那饱含了期望、关爱和责备的复杂眼神,震颤着我的心灵。“这次考试怎么回事?”我支支吾吾,吞吞吐吐……
抬起头,恰恰迎上了教师那已多了几分柔和的目光……那是充满了期盼与信任的目光,那是承载着鞭策与鼓励的目光。在那特别的眼神里,我似乎触摸到了一股神奇的力量……
从那一刻起,那个眼神已注定终生难忘。
“你们根本就不了解我!”我愤愤地说道。“那你说,我们怎么样去做才算是理解?”父亲用手狠狠地拍了几下桌子,我抬头望去,正好对上了那刺目的目光,我又低下了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我跟本就不知道什么才算是真正的理解这时父亲又大吼道:“你倒是说呀!”我直接回答道:“反正你们就是不理解我。”我径直出了门,回头,又狠狠地摔上了门。屋内父亲又吼道:“有能耐你就别会来!”我冷笑了一下,便漫无目的的走着,当我回神时,已经来到了一片空旷的田野,拐到一片干燥的土地上,坐下,用手托着脸,思绪,不由得涌上心头……
“爸,爸!”我咿咿呀呀地说,然后蹒跚着走到父亲面前。“哎,我的乖儿子!”小时候,父亲总会这样叫我,然后父亲会蹲下身,搂着父亲的脖子,手中拿着父亲给的糖葫芦。每一次,我都会用那双脏兮兮地小手揪下一颗海棠递给父亲,父亲笑着说:“不了,自己吃吧。”我在父亲的肩上撒娇说:“不嘛,我偏要爸爸吃。”父亲递过嘴,将整个海棠含在嘴里,然后说:“真甜!”父亲的话语中尽是甜蜜。我便倚在父亲的肩上,拿着半串没吃完的糖葫芦,随着父亲的催眠曲慢慢的进入甜甜的梦乡……
忽然一件皮大衣覆在了我的身上,我抬头望去,正对上父亲那慈祥的目光,那目光中,包含的太多太多,还有理解的眼神,我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理解。父亲那清澈的眸子,如今已变得有些浑浊,却不变,那依旧传神的`双眼。父亲开口说:“天黑了,回家吧!”六个字,却深深刺痛了我的心,我顿时泣不成声,想想自己,已是无尽的惭愧,父亲那满是老茧却宽厚的双手已经晃在了我的眼前。我接过手,随着父亲那稳重的脚步,一点一点向前迈……
今夜,无眠。我坐在床上,心里浮现出一些零零碎碎,全是父亲的影子,那些回忆,将我的心填满惭愧,不知不觉中,已是第二天的清晨,刺目的阳光映在地上。我缓缓站起身,推开门父亲那布满血丝的双眼映入我的眼帘,我知道了,父亲昨夜亦未眠。父亲递给我一杯热牛奶,说:“走吧,该上学了。”我接过父亲递来的书包,走出家门,一直向前走去,转身,正对上父亲注视的目光,直到父亲看不到我,我看不到他……
我不会忘记,父亲那理解的眼神,那眼神,一直陪伴我,勉励着我……
马路上,一个少年,泣不成声……
有一次,老师在黑板上写上一道数学题,同学们左思右想,都想不出来。当时我心里已有了解题头绪,但不太确定,正犹犹豫不决,小手一会高举,一会放下。我抬头看了看老师,老师正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在说:“莫昕,别怕!要相信自已,把小手勇敢举起来。”接着又向我点了点头。我信心百倍地举起了手,流利地说出了答案,顿时,同学们掌声如雷。这时,我又看了看老师,老师赞许的眼神好像在对我说:“莫昕,你真棒。”
还有一次,上课的时候我偷偷在课桌抽屉里看漫画书,入了迷,俗话说:做賊心虚。享受漫画乐趣的同时,还不忘用眼角瞄一眼讲台上的郑老师,这时我和老师的眼神相遇了,老师严厉的眼神告诉我:“快把漫画书收起来。”我马上收起漫画书,把游离于漫画世界的心思又强拉回了课堂。下课了,我红着脸,走向讲台,自觉地把漫画书放在老师的讲台上。这时,我又一次读懂了老师的眼神:“以后上课不能开小差了,要认真听课,老师相信你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老师的眼神,是那么令人难忘,它像是天上最亮的北斗星,为我指明前进的方向,让我看得更清、更远。
下课了,我找到思颖,问她上课时的感受。她叹了口气说:“我们这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不知道老师有多辛苦,平时课堂上不认真听讲,还让她生气。”
我们班的同学共同参与经历思颖的教书实践以后,才知道做一名教师是多么辛苦,增进了对教师工作的认识,从而自觉端正学习态度。
人生有许许多多难忘的东西,我也不例外。看到“难忘”这个词,我不禁热泪盈眶,因为我想起了那眼神,那坚毅的眼神。
当我还是一个小孩的时候,我婆婆就问我,长大后还记得我吗。用我那时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我。我回答不知道。婆婆只是微微一笑。
到我上了初中,婆婆又问我,还用我那时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我,我回答可能记得吧。婆婆还是微微一笑。
今年,婆婆在她生日上,又问了我。我正想怎么回答时,一个小女孩蹿了出来,坚毅的说,肯定记得。“老奶奶是姐姐的亲人,姐姐怎么可能不记得。”说罢,便对婆婆灿烂一笑,又对我眨了眨眼睛。婆婆看着我,我对着婆婆笑了笑。婆婆也跟着笑了。我经常看见婆婆笑,可这次,是我看见她笑得最灿烂的一次。而那小女孩,刚好和婆婆一天生日,刚好和婆婆在同一间餐馆贺生日,刚好又听见婆婆问我。就是因为这些刚好让我看见了婆婆笑得最灿烂的一次。
现在我知道了,我那一直看不懂的眼神,是那期盼的眼神。期盼安慰,期盼关心,期盼有人记得她。我对此感到忏悔,婆婆是我的亲人,长大后会不记得她吗;婆婆对我那么好,长大后可能不记得她吗。
“人老怕孤,树老怕枯”老人真正期盼的是亲情的问候,心灵的慰藉。婆婆那期盼的眼神,让我终身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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