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霜雪,染白他两鬓的白发;时光似尖刀,在那张熟悉的脸上刻下条条皱纹,可那张脸依然慈祥,和蔼。
从我记事起,那张脸似乎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那张每天都笑眯眯的脸,每天都能带给我快乐;那张每天都准时出现在校门外的脸总是满面春风……那张慈祥和蔼的脸,是我外公的脸。
外公今年78岁,在老人中算得上高龄了。凡是到这个年龄的老人不是走路颤颤巍巍,就是每天都呆在家里享清福。可外公却一点儿都不显老,走起路来像一阵风似的,比我走得都快;每天都到市场买菜,在我回来时总有美味佳肴等着我,那张慈祥的脸总是面带笑容,并高声喊道:“吃饭啦!”
记得小时候的我非常顽皮好动,每天都有“新节目”。不是今天打沙包,就是明天跳皮筋。
没错,今天我要骑自行车,可偏偏自行车被锁在车棚里,钥匙又丢了。外公为了让我玩上,就拿来钳子为我撬锁。
“打开啦!”我飞奔过去,车锁是打开了,可外公的手却被铁丝勒破了,血淋淋的。我怕了,想哭。外公却勉强笑了笑,说:“没事,孩子,快去玩吧,我一会儿还要给你烙饼呢。”我擦擦眼泪,出去玩了。我回来的.时候,外公还在厨房里忙碌。我偷偷看了看外公的手。啊,那被铁丝勒坏的伤口像小儿的嘴一样,一张一合。外公得多疼啊,为了我,他可以不惜任何代价。
外公,您在下雨时为我送伞,雨水浸透了您的衣裳;您在我生病时陪床,血丝布满了您的眼睛。外公,我爱您!
现在,我长大了,已不再需要外公的照顾,他也越发的苍老。于是,外公回到了老家。可是,我却难忘那张慈祥的脸。我知道,即使分别,那张脸,也仍在我眼前……
电视机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的面孔是什么样的,可是,它坚信自己的脸一定非常漂亮。它常常对它的邻居们——桌子上的收音机、小台灯、塑料花瓶们夸耀说:“我的脸多漂亮!你们瞧,小明和他的爸爸、妈妈都喜欢坐在我的身边,盯着我的脸看个不停。他们天天看,都看不厌呢!”
忽然有一天,小明全家不看电视机的脸了,小明爸爸说电视机生病了,要送到“医院”——电视机修理店去。
在“医院里”,电视机看到不少同伴,这才知道,它的面孔是方方的、灰绿色的,非常单调,并不漂亮。只有在播送节目时,它的脸上才出现各种惹人喜爱的图象。人们盯着它的脸看,并不是因为它的`面孔长得漂亮,而是看它面孔上的电视节目。
打从“医院”里回来之后,尽管小明全家还是那么喜欢电视机,还是天天坐在它的身边,盯着它的面孔看个不停,但是,电视机再也不那么骄傲了——因为它已经知道自己的脸长得是什么样子,有了“自知之明”。
打从“医院”里回来之后,电视机的邻居们——桌上的收音机、小台灯、塑料花瓶们,再也不讨厌它,而是喜欢它,它们每天高高兴兴、和和气气地生活在一起。
大千世界,千变万化,不变的,只是被历史埋没的面孔。
那张爬满皱纹的面孔,在另一个世界微笑。小时候我是调皮的,呆在家里不是打破杯子就是撞伤了膝盖,永远不得安宁。爷爷则是来降服我这只小妖怪的。他总是拿着奶奶的藤条,先大吼两句,再在我的掌心重重点两下。悄悄望去,他正拿着扫把帮我收拾残局,深深的皱纹下埋着和谐的神色。我笑着摸了一下脸,我和爷爷其实挺像的,如今却再也看不到了。可每当看见红色的东西,总会想起我的身体里,流着和爷爷一样的血,这,是缘吧!
那张日益憔悴的面孔,在用心灵传递智慧。教师里一片寂静,只听得同学们齐刷刷地奋笔疾书的声音。不用想,肯定是反比例函数。可是,谁都没注意到,讲台上徘徊的老师,已是疲惫得不住地眨眼,昨晚一定又熬夜了吧!黑板上的老师却又意气风发,仔细地讲解题目,望着我们还不住地微笑。与老师对视时,我突然想出了这道题目。我笑着摸了一下卷子,其实老师很累了,但是什么让他们每天未破晓便起床了?是教师里渴望知识的学生们吧!可每当看见与学习有关的东西,总会想起我的脑海中,扎拄了老师与我一同建造的只是宫殿。这,是缘吧!
那张岁月封尘的面孔,在历史的海湾漂流。在家里,书架是我最爱的地方。只要一有空,就拿起一本书阅读。随手的经典,我可以在任何地方阅读。《悲惨世界》已与我在卫生间待了一个小时,我终于舍得出来了。我的心里十分愤慨,好像法国大革命时期的情景完全再现,人们的内心世界反应了法国人与法国的精神、风情。我笑着关上书,触摸着“悲惨世界”四个大字,心中波澜起伏。每当看见高店里有与法国有关的东西,总会想起我的精神世界中,印刻下了对法国的深情。这,也是缘吧!
爷爷的面孔,是亲情;老师的面孔,是师恩;书的面孔,是岁月的回赠。我与他们结了不解之缘。
也许面孔已模糊,但他们的每一个微笑,每一份真心,每一寸历史,都在岁月的脚下成长,长在我心间,无法抹去。
有时,我会在阳光下,我会品着一杯咖啡,坐在家人热闹的谈话中,反观一个又一个民族壮烈的历史,壮烈的人们,壮烈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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