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车,就看见根博园门口立着一个很大的像拼音“n”的根雕,我钻进“n”的大洞里,让爸爸给我拍照。
走进根博园的大门,一个像“乌龟”模样的大根雕趴在小水池边,看看它的神态,我问爸爸:“乌龟是不是很想爬进水池里,回到它生活的'水下世界?”进了大厅,“五百罗汉”的根雕展现在眼前,我看着它们,好看、好笑又好怕,有的张牙舞爪,有的怒目圆睁,有的露出个大肚皮,个个神情活现,形象逼真。爸爸让我伸手摸摸罗汉圆圆的大肚皮,我开始还真不敢呢!在爸爸的鼓励下,我摸了摸,滑滑的,还真舒服!
走出大厅,穿过根雕盆景园就是出口了,我依依不舍,还想再看看那巧夺天工的根雕。
小岛很热闹,人声顶沸。但是,游人中也有的人一脸的严肃,仔细一看,多为混杂在游人中的中老年妇女,她们三五成群,清一色穿着棕灰色的朝服,背着腊黄色的香袋,步履蹒跚,不苟言笑,那种极虔诚的神态,让人不敢破坏了这庄严肃穆的气氛。
我独自欣赏着这美丽的小岛;青灰色的海浪,湿绒绒的绿草,远处的山峰隐藏在海雾中,遍布全岛的幽洞奇石被包裹在葱郁湿润的树林里,那本来就恍若隔世的古刹琳宫,在海雾的笼罩下传出阵阵深沉的佛钟,使这小岛更显得扑朔迷离。
我怀着极为复杂的心情;有对小岛的美景和宗教的好奇而产生的愉快,有对人们对宗教、对佛与菩萨那种虔城的大惑不解而搀杂着的几分压抑。这时生性多思的大脑便不听指挥了,我的脑海里浮想着我曾经看过的几本佛教书籍,思索着佛教,不,是宗教为何能对人们思想造成如此的巨大影响。
佛教认为:现象世界是“思想”和“业力”造成的,无尽的因果网络构成了宇宙万有,一切事物都处在成往环空,生老病死的无常变迁之中。佛教的根本宗旨是要人们经过“修行”,从而脱离生死轮回的“苦海”,达到涅槃寂静的“彼岸”。佛教的这些思想对于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劳苦民众来说无疑是一种望梅止渴。难怪我在许多的寺院、庙宇里见到那些对宗教最虔诚的人多数都是妇女和老人,这些人要么就是文化不多,要么就是被生活折磨得没了自己的个性和思想,在人性本能的趋势下就信了宗教,你从那些信徒迷茫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
钟声从古老的佛殿中飘出,带着几分哀伤。高大而又阴森的殿堂里,只有端坐于佛殿正中的铜铸的释迦牟尼和挂在殿堂两壁的观世音画像,在摇弋的烛光中闪烁着光辉。儿时读过施耐庵的`《西游记》,当是时,我对那充满慈悲与智慧的观世音菩萨真是崇拜有加,但是这种崇拜感随着年龄的增长,也随着对宗教的一知半解到逐渐有所了解也渐渐地消失了。我走遍神州大地,到处都是宗教建筑,几乎每到一地,寺院、庵堂都是游人如织,这种“文化古迹”对于许多游人来说不能不说有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作用。
那些匍伏在红黄绸缎蒲团上虔诚的跪拜者,一边朝拜,一边口中喃喃地念念有词,眼神里流露出无限的真诚。偶尔,身穿灰色袈裟的小和尚为那些跪拜的人们敲一阵木鱼,诵一段经文。在这些朝拜者的心中,也许他们的痛苦,他们对佛与菩萨的希望与祈求都随着那木鱼声,诵经声,随着那缕缕淡紫色的香烟,穿过殿宇幽深的拱顶,一起升到了没有任何痛苦的另一个极乐世界。
可以肯定地说,那些对宗教最虔诚的信徒,他们或是她们对宗教也许一无所知,对那遥远的佛祖释加牟尼也许概念全无,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对佛祖,对宗教全身心的信奉。我有时也在想,这些信徒们的心灵此刻在他们的佛祖面前也许是清静的,是啊,在这纷繁复杂的现实世界里,古往今来有多少人间不平事,每个人一生要经历多少痛苦的生离死别,谁人的心境又能说是清静的呢。就连那学富五车的郑板桥不是也感叹:“难得糊涂”吗。宗教能让人们达到这种境界不也是一种极大的功德吗?
我飞扬的思绪被眼前这种圣洁的气氛驱逐出来了,我也感到此刻我的思绪与这里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几乎所有的寺院都有“游人止步”的牌子,现在游人都是花了钱进来的,越是这种地方越是想看个究竟。这不,我就进到了一处挂着“游人止步”的内院。这里是修行者的寝室,里边寂然无声,一位清瘦的老和尚坐在屋角的小木凳上吃饭,也许是出家人行善积德的本能,见我进去也不驱逐我,只是旁若无人地自顾自地吃着。我想了解他们的生活,了解他们的内心世界,了解他对佛祖的理解,但是,我无论如何也走不进他们的内心,因为我不是佛门中人,他门对我不感兴趣,还因为他们是“六根清静”的人,我却是凡夫俗子,不同道,无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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