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生到现在看见最大的雪就是去年了,那场雪给中国带来了灾害,按常理说我不应该对它有好感,但我看到了粉妆玉砌的世界,听到了密集下落的“簌簌”声,感受到了脚踩进雪地“吱吱呀呀”的吟唱。以前看见一小片雪花飘落于地我就兴奋不已,何况,这么大的雪?
在去年之前,我一直生活在向往雪的童话世界里。冬天,眼巴巴地望着窗外偶尔吹过的一阵冷风,耳畔响起的是妈妈如同蝉鸣的牢***:“好好的大冬天,雪咧?雪咧?”爸爸马上有了共鸣:“对啊,还记得我们那个年代,溜冰啊,凿冰摸鱼啊,什么好玩的事情没有做过?”在父母絮絮叨叨的回忆里,我便会想像他们那种童话般的雪国奇景:
很大的一个池塘,在经历了几天漫天的大雪后终于封住了,厚厚的冰亮得耀眼,“啊,冻住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群小孩在冰上溜滑起来,他们搀扶着、推拥着;有的孩子用石头敲开冰层,无奈的看水中的鱼儿可望不可即;有的会在雪地上放上五彩缤纷的布,只为了研究哪种颜色的布吸热快;有的当然会跑去打雪仗,欢乐的笑声传遍整个村庄。山野中,饥饿的鸟儿停留在雪地觅食,平时很难见到的野兔为了生存也会偶尔出来东张西望。在一片无际的白色中,一对甜蜜的爱人相拥而行,后面留下一串幸福的.脚印……
幻想终究是幻想,在报纸上偶尔会读到“全球气候变暖”的消息,我想,也许是人们乱丢垃圾造成的吧,也许是森林大面积被砍伐吧,也许是汽车的尾气吧,也许是工厂浓烟的污染吧。
这些,我都无从考究,只有每年的冬天在作文中干巴巴的编造“冬爷爷慢慢的向我们走来”,或者“刺骨的风卷起鹅毛般的大雪”,生活在这一带的我们这一代,有几个年头看到过真正的大雪呢?而现在,我最期盼的就是久违的雪,冬日不要再像孤苦伶仃的老爷爷,而是一个帅气英俊的大男孩,带着比白玫瑰更美的雪来和我约会。
今年的冬天,又悄悄的走了,我也记不起该留恋什么,只希望下一年的冬季,不要失约。
早晨,我刚起来,看了看外边。哇!好大的雪啊。
风呼呼地刮过树梢,最后一片叶子终于落了下来。啊!寒冷的冬天终于来到了。一棵棵树像“光头”一样——光秃秃的;小草变的枯黄,几乎没有一根是绿的;极少的秋菊依然在开放,好象对我说:“冬天很冷的,你快回家去吧!在家里暖和些!”,呀!这几棵树怎么还这么绿?!哦!原来是松树、常青树,记得妈妈说过“这些树一年四季都是绿的”。怪不得它们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还是那样绿,那样结实、挺拔,不畏严寒,傲霜凌雪,勇敢地和大自然做抗争。我真服了它那股傻劲,它掉光了叶子,失去了温暖的外套,可是它还是挺立在路旁!
雪中的景色壮丽无比,天地之间浑然一色,只能看见一片银色,好象整个世界都是用银子来装饰而成的。
雪后,那绵绵的白雪装饰着世界,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真是一派瑞雪丰年的喜人景象。
我爱白雪,我爱冬景,我更爱它那雪白的心灵!
原野上的绿草变黄了,变枯了,树上的叶子一片一片往下掉。从原野上走过的风,不像春天和夏天那样温暖、轻柔了。风变了,变得急匆匆、冷冰冰的,把大家撞得生疼,大家都不敢出门了。
蓝狐狸去找小青蛙玩。但小青蛙不在水里游泳,也不在岸边唱歌。他躲在家里,门窗关得严严实实,连头都不敢探出来。
“小青蛙,你为什么不出来跟我玩?你不想做我的好朋友了吗?”蓝狐狸问。
“冬天来了,我要冬眠了。”地洞里传来小青蛙闷声闷气的回答。
蓝狐狸还从来没见过冬天呢。他问小青蛙:“冬天是什么样子的?”
“我也正想知道呢。”小青蛙说,“我们青蛙家族没有谁见过冬天。因为一到冬天,我们就冬眠了,要到第二年春天才醒来。”
蓝狐狸说:“当我见到冬天的时候,我帮你把冬天画下来。”
冬天来了。雪花从天上飘下来,大地一片雪白,池塘里结了冰。小动物们在一起堆雪人,到池塘里溜冰。原野上的冬天很热闹,很美丽。
蓝狐狸白天和大家一起玩,晚上回到家里,就在一张很大的纸上画画。他要把原野上的冬天全画下来,等春天到来的时候送给小青蛙。
冬天是透明的。
透过稀疏的树枝可以看到湖上的冰雪,看到远山和村庄,看到像蚂蚁那么小的一串行人。冬天就像它结成的冰那样透明。像X射线可以透视人体的骨骼,冬天可以使人透视宇宙的心脏。
冬天使人清醒。
一个朋友告诉我一个海外游子的故事,他是个音乐家,多年前由于不得已的原因,去了新加坡,后来担任了一个乐队的第一提琴手,并把家属接了去。以后他每年冬天都要独自回国一次,他说就是为了要呼吸一下祖国的冬天的凉气,那使他浑身舒适头脑清醒的凉气。
因此我也想到南国的冬天,去年此时我正在广州,在那满是绿叶覆盖的丛林中,我发现有一种无叶的树,枯枝上面开出火红的`花,而那花朵是由一串象尖尖的红辣椒似的花瓣组成的。我惊喜地向本地人打听,原来它叫象牙红,只在春节前后才有红花,过了严冬就长满树叶了。过去在诗画中都未见过象牙红,最近出版的诗集《龙胆紫集》,是李锐同志在秦城监狱中用龙胆紫药水写下的,赵朴初同志读后赠作者一首词中,有一联对仗非常工整的句子
血凝龙胆紫
花发象牙红
巧妙还不在于对仗工整,如果你能看到那高大的扭曲伸展的枯枝上开出火红花朵(其实不是花朵,可能是果实的象牙红树的形象,你就更能“花发”与“血凝”的对立和联系了。
冬天的水仙也是很美的,然而它的性格和象牙红恰好相反,它必须在温室中,必须不多不少的水分和阳光,才能保持冰肌雪骨,象凌波仙子那样亭亭玉立。在很短的生命中,一旦失去照顾便萎谢了。
水仙开过,冬天就快要过去了。湖边的冰开始解冻了,老于的人却知道湖中心的冰有二尺多厚,一时化不了。可岸边已闪亮着水光,看不清哪里是结实的冰,哪里是薄冰上飘着水,要走到湖中心,必须先从岸边走起。孩子们被吸引着比试试履薄冰的胆量,冰上发出咔嗞咔嗞的响声,一个两个三个……走过去了,发出胜利的欢笑。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这句名诗几十年来不断被人引用,无非是象征着希望。然而,自然的规律,时间的循序是必然的,人间的规律虽也有必然性,却可迟可早。在这透明的冬天里,人们可以用清醒的头脑,认清脚下的路,但还是一步步地走,躺着不动或再走弯路,都会推迟希望的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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