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夏夜,我默默地坐在窗前凝望着那片高远的天空,无尽的沉思又勾起我内心深处那段美好的记忆、那抹期盼的目光。
从小学升入初中,一切都显得那么新奇、那么陌生。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面孔,以及同样陌生的同学与老师,让我心中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畏惧之感。多么怀念以前共同的玩伴,那么无忧无虑,那么自由快乐。多么怀念以前的那些老师,怀念那一双双慈爱而亲切的眼神。
下午上的第一节课,语文老师走进教室:“明天要上一节公开课,你们给我好好预习,表现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严肃的表情与严厉的声音让我不寒而栗,生怕成为老师“收拾”的对象之一。我默默地等待着,焦虑地等待着。
到了第二天的公开课。铃声一响,我赶紧坐上座位,静静地等着老师上课。这时,我的心就像拉紧的弓,紧紧地绷了起来,一刻也不敢松懈。来听课的当然也是陌生的面孔,我不敢张望。恰巧,一位老师正坐在我的桌旁,慌张、畏惧一下子涌上了我的心头。我装作认真看书的样子,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老师在黑板上工整地写下标题后,就开始提问。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提我,千万不要提我!然后,我把书立在桌上,将头埋在书里,以遮挡老师的视线。可是,心里越担心、越害怕,事情就越容易发生。老师在全班扫了一遍后,将目光停在我的脸上:
“这位同学,你来回答。”
我愣了一下,只好慢慢地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通红,心也开始“扑通”“扑通”地跳,乱成一团,原先记在脑子里的内容,突然间像被格式化了一样,变成一片空白。我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停顿了一下,我微微抬起头,对老师说“我……我……”,这时,老师正静静地注视着我,满含笑意,那目光里满是和蔼与亲切,满是鼓励与期盼。我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同学们,他们也向我投来鼓励的目光。老师的这抹期盼的眼神,照亮了我心中那道紧闭的闸门,我的身体内也好像注入了一股力量,让我有了勇气,有了自信。顿时,原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答案也突然间回到了大脑里。我口齿清楚,语言流利地说出了答案。老师向我微笑、点头,同学们向我鼓掌,竖起大拇指,旁边听课的老师也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
远处传来的一声“老师,我总是想起你”的歌声,把我从回忆中拉到了现实。明天,我就要离开学校,心中充满无限的惆怅与依恋。难忘那些亲爱的同学,难忘那美丽的校园,难忘那些生动的课堂,更难忘那老师充满期盼的眼神。
记忆中,有这么一双眼神,深邃的,孤独的,闪烁着智慧与渊博,闪烁着信任和期盼。当我因书房的寂寞而升起倦怠,偷懒之心时,它总是给我警醒和提示,督我坚强,催我奋进。
他曾教我们哲学,那时候兼研究尼采,于是,我从他那里抛弃了冰心的《超人》里关于尼采的偏见。在他的身边,我第一次阅读了尼采的一本又一本著作,因为打开了西方文学之门,接着便一本一本阅读了莎士比亚的文集。西方文学打开了我的眼界,让我认识到异国文学的奥秘。记得那个傍晚,我因为一首小诗刊登在了报纸上,兴冲冲去找他,他异常高兴,当得知我还没来得及吃饭,说要犒劳我一下。不一会,他从食堂打来两份饭菜,明亮的灯光下,他打开饭盒,一份闪着红亮光的油焖烧肉,他用会说话的眼睛看着我,“吃吧,吃吧,你将来会成为作家的,别忘了你要写一部爱情小说,我给你讲一个凄婉的爱情故事”。夜色里,弥漫着红烧肉的酱香,灯光下,一双期待的眼神,我静静地咀嚼着,感动在心里涌出泪。那是我今生吃到的吃的一顿饭。
毕业之后,我的文学道路跌跌撞撞,梦想一度搁置。可是不管我停滞多久,有一个声音始终在我的耳边提醒:此生未完成;有一双眼神,饱含深情,期盼着我走在文学的道路上。是啊,我还没有兑现当初的承诺,我还没有拥有他希冀的那样的美丽人生。
所以,无论岁月给我多少磨难,我都不会放弃。就像尼采说的,“高尚的生活是受爱激励并由知识导引的生活”。以有益之事,遣有涯之身,为着那些期盼的眼神,为着寻找灵魂幸福的人生。
“像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那眼神如此神秘,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而你并不露痕迹。”
初相遇
望着她,我的心开始恍惚了。好像见过,似曾相识,这眼神仿佛早已刻在我心中,如天空般清澈,像大海般深沉,给人以平静,我浮躁的心开始镇定。当我们擦肩而过,竟觉得我们会再相见的,小小的心里开始了期待。
借点坚强给我
时间流失,我们又相见了。望着对面楼上傻傻站着的女孩,我好不容易镇定了下来,我们的距离如此近,直到现在我才发觉。我心里似乎异常的清楚,这个女孩对我很重要。不知不觉,就这样形成了习惯,当回到家,总是先望向对面的天台,每每看到那双清澈、深邃的眼神,一天的疲倦便烟消云散。她那俨如泉水的眼神是那样天真那样纯洁的望着我,说不出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只觉得,看着她,心就很踏实。
当我垂头丧气的回到家,没有望向她,重重的关上了门,淹没在自己的失败与自责当中。只听见时针走过了一圈又一圈,我打开门,看到她焦急的望着我,我的愧疚一下子涌上心头。她用那双眼睛注视着我,长久的。掩饰直接而清澈的看着我。她的眼神有怜悯也有鼓励,是的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她让我坚强,仿佛她就是我坚强的后盾。
记住你的眼神
在也没看到你了,我有时甚至认为你是我臆想出来的,可你又每次在我无助的时候给我鼓励,这种温暖是那么的真实,清晰。不管你身在何方,不管你认不认识我,但是你照亮了我的天空。行走在途中,或许我们不再相见,但我坚信,无论时光怎样的磨灭,我一定会记住你的眼神。因为在每一次的寒夜里,我们的目光会穿过忙碌的人群与时空的距离一次次相遇,一次次接近。
“虽然不言不语,叫人难忘记,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丽。”
天,阴沉沉的,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风,也肆无忌惮地卷了起来,卷得那孤独的窗户呼呼作响。
教室里冷静得可怕,老师在讲台上攥着一沓卷子,尖锐的眼睛时而看着试卷,时而扫视四周,同学们都埋头屏气,只有窗户仍在猎猎作响。
“没有一个满分的,其它三个班却都有不少。”老师的声音很低,继续说道:“我把分数念一下。”
“要到我了,到我了。”我知道自己的学号顺序,心中不安地喊着。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把手中的书抓的更紧了,双腿在不停地微幅度地打颤,两只眼睛悄悄地向老师窥去。不料,正好撞上了老师严厉的目光,就像雁的长喙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吓的赶紧把头缩回来,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老师终于念出了我那低得可怜的分数,我整个人一下子就失去了力量,顿时感到天塌地陷,全身都瘫了,只有一个脑袋垂在脖子上。
窗外哗哗地下起了雨,且愈下愈大,窗户的呜呜声夹杂着雨水的鞭打声此起彼伏,我的双目也迷离于试卷与教室之间。
终于挨到了放学,我抄起书就往外逃,想逃离这所学校。回到家中,母亲早已做好了我平日最爱吃的菜,可是我满脑子都是那张分数低的可怜的试卷。母亲仿佛早已察出了不对劲,放下碗筷,温柔地对我说:“嘉城,是不是在学校出了什么事?”
我没有言语,手里拿着筷子还悬浮在空中,口里嚼着几粒饭却不知其味。终于,我忍不住了,抽咽了起来。
母亲这下就着急了,急忙抽出纸巾,坐在我的身旁,用一只手将我抱住,另一只手帮我擦去眼泪。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妈妈,妈妈替你做主。”
“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出声。
妈妈把我抱得更紧了,“来,告诉妈妈。”
“我、我考试考差了、”我及其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我的头转过来,柔和而又坚定地对我说:“一次失败了不重要,要知道一时的成败算不了什么,只要从失败中吸取经验,下次就会做得更好。”
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母亲的眼神。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啊!宛如春日里绵绵的细雨,吐呐芬芳,滋润心田;又似冬日的一缕阳光,融化冰雪,带来温暖;那眼神里包含的是一棵树叶凋零、覆满白雪的参天大树对新的生机-----春天的无限期待。
母亲的话让我的心池安定下来,逐渐沉淀,又还原了那一份清澈。而母亲那期待的眼神,更是盛开在心池中央、永不凋零的荷花。
母亲那期待的眼神让我毕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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