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懵懂时,乡愁是一件温暖的毛衣。穿的人在这头,织的人在那头。上学后,乡愁是一湾浅浅的小溪,我站在尽头,母亲在源头,成长中。乡愁是一首悠远的笛乐,他在那头吹,我在这头听。
而现在,乡愁是一轮圆圆的明月,看的人在这头,望的人在那头。痛苦,绝望时,痛苦是一次漫长的行程,如此长远,如此累人。孤独时,痛苦是一个人的舞会,开始是自己,结束也是自己。困难时,痛苦是无限延长的空间,我想离开,却找不到出口。疑惑时,痛苦是不断分裂的细胞,解决了这个,那个又开始滋生。幸福,小时侯,幸福是一颗小小的糖果,含在嘴里,却甜在心头。
毕业后,幸福是一本厚厚的同学录。人各四方,真情却浓聚一处。后来啊,幸福是一张和美的全家福。时光流逝,但笑容永铸。而现在,幸福是一封暖暖的家书。远在天边然而温馨眼前。
乡愁是一种绵延在心底的苦,就像爱情在某男某女间的生离死别一样;乡愁又是一种伟大的情愫,它占领了我们心灵中最深邃的部分。
乡愁是源于对往昔之物的特别缅怀,当夜雨响在耳边,乡愁也就如约而至在我们精神的海底。因为每次的归去来兮,所以我们的乡愁像西出阳关的旅人,充满了蓦然回首的美感。
我曾为乡愁的纯真浮想连翩,可一首童谣一段故事之后,我却只能为乡愁的解构而伤逝。乡愁不是离我们越来越远,就是被现代之物改造得面目全非。现实生活是物质的战场,是没有硝烟的金钱与道义的较量,是渐渐容不下乡愁的避难所。精神性情愫的全面溃败,工具主义的无往而不胜,我们的时代还有人类憩身休闲的后花园吗?
也许存在的都是合理的,因此当海峡般的乡愁被摩登高楼慢慢遮蔽的时候,当血缘般的乡愁被流行文化一举稀释的时侯,当大陆般的乡愁被感官享乐全盘击败的时侯,我们无聊的心底或许已经忘了回家的方向。乡愁还能成为乡愁吗?返身回顾之间,乡愁曾是一段尘封历史的精神勾连,故纸堆中惊雷的声声诉说,已在川流不滞的文化长河中传说着“故人、故事、故园”的隽永灵魂。
当落日夕阳带走了生命中春天的记忆,薄暮的黄昏你还能迎来考古者挖堀史海钩沉的快乐吗?
也许乡愁的解构是一个无奈的现实。当它不成其为艺术品,当它被说成是感情的奢侈,当它已成一段淡漠的回忆,乡愁的刻骨铭心岂不成了弥天大谎。
事实上,我们也正处在一个没有乡愁的物质社会,支撑我们心性的那座精神纪念碑,就在一场没有暴风雨的灾难中轰然倾倒。我们喜爱陌生的城市,我们流连于酒后的街头,我们欣赏新鲜的演出,我们欢呼青春的流浪。
四海为家、浪迹天涯是多么美!乡愁是否只会让我举步维艰?更让我们尴尬的是,回眸中靓丽如花的故园早在漫天的风沙中逝了它的容颜。我们又怎么可能在久别重逢的最新一次邂逅中,为它骄傲的写下最真的言辞。
乡愁被工业文明放逐之后,聊以告慰的情感替代品,只能是机器流水线上制造的后天物质,它有助于身体的肌肉强壮,却丝毫不问心灵的温暖与否?现代化的“乡愁版本”竟然是这么的新潮与另类:键盘敲打的“雨夜寄北”以网上传情的惊鸿一瞥,成就乡愁的未来时;电话情思的无聊滥觞,以话语的盛宴多余的倾倒后现代的情感垃圾;支票汇款信用卡的包打天下,以最经济实惠的功利交换把爱的精神脂肪一口吸干。
乡愁难道真的只剩下情感空壳,它的后花园还在桃花深处吗?假如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乡愁的苦味你就可以放到一边让别人自斟自饮吗?缅怀乡愁,让一世情缘唱得美一点再美一点!“相见亦无事,不来常思君”,在遥远的他乡总有寂寞的时候,所以我们的笔端,我们的吟唱,我们的沉思,难免有乡愁满溢出来的芳香。那时候回不去的故乡是那么的可爱,像童年时母亲在自己摇篮边轻吟的那首儿歌。
我们会慢慢的懂得乡愁是一本历史的巨着,它送给我们的不仅是沙漠甘泉,也给人间的旅人浇灌上心智的露水。寄愿乡愁伴随人类思想者的新生而在精神的坟冢中重新复苏,不要再让我们人类丢失为数不多的几亩梦田。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每每吟起这些诗句之际,鼻子总会有一阵莫名的酸楚感,因为,我想家了。想起这些时,我的眼眶中又不自觉的泛起了阵阵泪光,它们凝成一滴泪,随我的思绪一同滑落脸颊,滑落我的心中。
今天,是中秋,我收敛了思乡的泪水,与父母高兴地回家了。
汽车飞驰在久违的高速路上,窗外闪过的树木,是愁;下了高速之后,那坑坑洼洼的小路,是愁;推开车门看到的熟悉又陌生的池塘、小路、田地,是愁,与家人拥抱的那刻,那夺眶而出的泪水,打破了这死寂夜晚的凄寒,不再是愁,已为喜。
在门外已嗅到了饭菜的香味,吃上一口家常便饭,顿时唤醒了我被所谓的“山珍海味”光顾的味蕾,小炒肉的香味已无法忘怀,这一刻,朴实胜过了华丽。
随着胃被填满,我走到门外,赏着这一“白玉盘”,突然,耳边响起了久违的鞭炮的声音,在空气中炸裂、蔓延开来……这也绝不是在城市中能听到的、看到的、闻到的。
我继续与家人赏月,在城市中往往是“残缺”的月亮,在这时竟被补得那么圆润!
看着天空中那一金黄色的“玉盘”,我仿佛看到我在思乡深切时的热泪盈眶,在汽车上的焦急等待,以及与家人团聚的喜悦。这时,一阵寒风袭来,我抱紧了弟弟,走进了屋里,一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无话不谈。
中秋,怎么能少得了月饼呢?一个个月饼摆在盘子上,弟弟施展他“熟练”的刀法,将月饼四分五裂,我们口中吃着这残缺的月饼,心中却是满满的幸福。
我走到门外,看着天上的月亮,嘴里吃的是幸福的味道,心想:“愿您保佑那些远在他乡的游子,让他们不再孤单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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