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户有钱的人家,生了个儿子,从小没读什么书,骨子里粗俗不堪,却偏偏爱装成个文人雅士。
一次,这人要到衙门去递状子,以便追回人家欠他的债务。他心想,如果县官看自己是个知书达理的人,肯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打赢官司就会容易多了。于是他对县官谎称自己是秀才。
县官见他跪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好久,心中疑云顿生。县宫想:这个人獐头鼠目,形象猥琐,言语也粗俗得很,哪里像个秀才呢之后又转念一想:人家都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也不能妄下决定。对了,我来考他一考吧,看他是否货真价实。
主意打定,县官便开口问他说:“既然你是秀才,那你且先说说‘桓公***子纠’这一章就应怎样讲”这个人哪里明白县官是在考他《论语》里的句子呢,一听这话,大惊失色,浑身吓得直抖,心想:完了,出了人命案子了,老爷怎样偏偏问我呢难道是怀疑我跟这桩命案有什么牵连吗于是他磕头如捣蒜,连声大叫道:“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小人确实不明白其中的实情啊,老爷明察!”县官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低声自语道:“果然是个冒牌货,竟敢骗到我的头上来了!”之后就命令手下的衙役把这人按倒在地,重打20大板,直打得他皮开肉绽,哭爹叫娘。
这人一瘸一拐地出了衙门,对他的仆人说:“这位县官太不讲理了,硬说我阿公打死了翁小九,把我打了20大板。”仆人问明是怎样回事后,就对他说:“这是书上的话呀,你姑且答应他,说你略知一二不就应付过去了吗”这人一听,赶紧拼命摇头说:“哎呀呀,你可别再害我了,我连叫不知情都还被他打了20大板,如果说明白,那岂不是要抓我去偿命吗”
所以说,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像这样假充内行,到处招摇撞骗的人,一遇到动真格的场合,没有不露馅出丑的。
宋国人澄子不知在什么地方丢失了一件黑布做的上衣。他跑上大路沿途寻找,到处都找不着那件黑衣。
蚀财的痛惜化为一股气恼。他一边走,一边捉摸着要想出一种办法来补救丢失一件上衣的损失。碰巧这时迎面走来一位身穿黑色上衣的妇人。澄子不由分说地将她一把抓住。他一面拉扯那妇人的衣裳,欲取其衣,一面狠狠地说道:“刚才我丢失的黑衣,原先在你那里!”那妇人被这光天化日之下突如其来的拦路行凶举动吓懵了。她急忙对澄子解释道:“这件衣裳是我亲手纺的线、织的布,亲手剪裁、缝制而成的。它的长短、大小正合我身。虽然您丢的也是一件黑衣,但是并不是这一件呀!”那妇人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一些柔弱、哀怜。但是她如泣如诉吐出的一字一句里所含的份量,使澄子心里怔了一下。如果把一个小女子的衣裳说成是自己的,扒下来后,自己却穿不上岂不荒唐?于是他立刻转了一个话题,但是仍然气势汹汹地说:“我丢失的是一件夹衣,而你身上穿的这件是单衣。你用一件单衣抵我一件夹衣,难道还不便宜吗?”
这则寓言告诉我们,任何时候都要尊重事实,不论如何狡诈诡辩,事实总是不能歪曲的。
白话:善于带兵打仗者,冷静而克制,时刻保持头脑清醒,不被仇恨与愤怒所左右,不被激怒,也不宣扬仇恨,不宣泄仇恨。
阐述:善战者,指将领、武将这个级别的人,其地位比士高。不怒,不被激怒。导致怒,无外乎两种情况,一是恼羞成怒,一是仇恨。战争是以死亡为代价,是国力的较量,也是智慧的较量。作为将领,一旦“怒”上心头,就会失去冷静,就不能客观地分析、研判敌我双方的优与劣,而以主观臆断和愤怒的情绪代替客观实际,这对国家和军队来说简直是灾难。不论是胜还是败,一怒,必定丧失理智、血流成河。不怒,还包括不宣扬仇恨,不鼓励仇***,鼓舞士气与宣扬仇恨是两回事,否则士兵也会成为魔鬼,成为***戮的机器。老子提出“善战者,不怒”,表明对待战争要慎之又慎,要冷静,不能因怒而开战,不能因怒而肆意屠***,更不能迁怒于无辜百姓,干屠城这等天怒人怨的事。孟子曰“春秋无义战”,但善战者不怒,无疑是正确的。《孙子兵法》云:“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意思是一国之主不能因一时之愤怒而发动战争,三军之将帅不能因一时之气愤而出阵开仗。这与老子的“善战者,不怒”是一脉相承的。战争如此,为人处事也应如此,遇事不急躁、不冲动,不让情绪主宰自己,不因一时之愤怒而成魔。
有一只山羊,在森林里与那些跟它一样弱小的动物们生活在一齐。平时它们都群众外出,走路都格外留意,就连吃草的时候也还得随时东张西望,提心吊胆地警惕着猛兽的侵袭。山羊觉得自己活得太委屈了,自己要是能像虎豹那样威风该多好。
一次,山羊独自走到森林边上,忽然发现地上有一张虎皮,也不知是哪一位猎人丢下的。开始,山羊还有些害怕,不敢上前去捡这张虎皮。几经犹豫后,山羊壮了壮胆,拾起了虎皮,它觉得挺搞笑的。突然它灵机一动:要是我穿上这身虎皮,不也会很威风吗谁会发现我是一只假虎呢于是,山羊把虎皮披在自己身上,在森林里走着。
当山羊走到自己的住地的时候,那些和自己一样弱小的动物突然看到“老虎”来了,都吓得跑的跑、躲的躲,四处逃窜。山羊见此情景,心里觉得自己果然很了不起。此刻,自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山羊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向一片草地走去。
山羊停在草地上,原先那些伙伴都不认识它了,一个个离它远远的。于是,披着虎皮的山羊自由自在地在草地上吃起草来。
正当山羊香喷喷嚼着青草的时候,突然一只豺狼朝它走来。披着虎皮的山羊猛地吓得浑身颤抖起来,连那只已停下脚步迟疑不前的豺狼都有些莫名其妙。是豺狼已看出来这是一只假虎吗显然还不是。只是羊自己清楚自己的底细,它一辈子都是豺狼虎豹的口中食,一见到这些猛兽就会胆战心惊,以至于它此刻根本就忘了自己还披着老虎皮。
所以说,徒有虚假外表而无真正本领的人,是经不住实际检验的,一旦让他们应对考验,空虚的内心很快便使他们败下阵来。
魏国都城大梁以北的黎丘乡,经常有爱装扮成乡人子侄兄弟的鬼怪出没。有一天,家住黎丘农村的一位老人在集市上喝了酒,醉醺醺地往家走,在半路上碰到了装做自己儿子模样的黎丘鬼怪。那鬼怪一边假惺惺地搀扶老人,一边左推右晃,让老人一路上受够了罪。老人回到家里以后,不脱鞋、合着衣,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老人酒醒之后,想起自己醉酒回家时在路上吃的苦头,把儿子狠狠训斥了一顿。他气愤地对儿子说:“我是你的父亲,你有孝敬我的义务。但是昨日你在路上让我吃尽了苦头。我问你,这究竟是因为我平日对你不够慈爱,还是因为你生了别的什么坏心?”
老人的儿子一听这话,像是在晴天里听见一声霹雳。这到底是哪来的事呢?老人的儿子感到十分委屈。他悲哀地落着泪、磕着头,对父亲叹息地说:“这真是作孽呵!我哪能对您做这种不仁不义的事呢?昨日您出门不久,我就到东乡找人收债去了。您从集市走回家的那一阵子,我还在东乡办事。您如果不相信,能够到东乡去问一问。”
老人明白自己的儿子素来诚实、孝顺,因此相信了他的话。但是那个长得很像自己儿子的人到底是谁呢?老人想着想着,一转念记起了黎丘鬼怪。他恍然大悟地说:“对了,必须是人们常说的那个鬼怪作的孽!”说到那里,老人忽然心生一计。他打算次日先到集市上喝个烂醉,然后趁着酒兴在回家的路上刺***那个黎丘鬼怪。
次日早晨,老人在集市上又喝醉了酒。他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往回走。他的儿子因为担心父亲在外醉酒回不了家,正好在这个时候从家里出来,沿着通往集市的那条路去接父亲。老人远远望见儿子向自己走来,以为又是上次碰到的那个鬼怪。等他的儿子走近的时候,老人拔剑刺了过去。这位老人由于被貌似自己儿子的鬼怪所迷惑,最终竟误***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看来,当人们不辨真伪时,欺诈的鬼蜮伎俩容易得逞,而善良诚实反遭戕害,真是可悲呀。
白话:善于用人者,在人才面前非常谦虚,姿态摆得非常低下。
阐述:善用人者,暗指各诸侯国主或周天子。为之下,其意思与前面讲的为王之道是一样的,即善下之。此句话带强烈的劝勉之意。意思是,欲用人者,如自高其智,则有智者,不肯效于我。自多其能,则有能者,不肯进于我。此为不善用人者。善用人者,不自高其智,以智下人,则人之智皆我之智。不自多其能,以能下人,则人之能皆我之能。如此一来,使人人效智,让人人进能,又何事不可就,何谋不可成?众人拾柴火焰高,不见其使力,而诸事已成,不见其勤苦,而万民自顺。
总之,老子将当时统治阶层中的四类人,即善用人者,相当于天子或诸侯国主,提出“为之下”;善胜人者,相当于统帅或三公,提出“不与”;善战者,相当于武将,提出“不怒”;善为士者即士,提出“不武”。从而完整地回答了上一章提出的:“夫慈,以战则胜,以守则固。天欲救之,以慈卫之。”不武、不怒、不与、为之下,皆为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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