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不是目不识丁的人,大概受了丈夫的影响,也略懂一些词赋。小院里有一株银杏,一到秋天,满树金黄,美好得诱人。调皮的我抱住树干使劲摇,纷飞的.杏叶似蝴蝶般从树上飘落而下,像下雨一样,张开手就能接住两大把。阿婆闻我在屋外嘻嘻哈哈,小跑着出来,看见满地的杏叶并不生气,一片片拾起完好的树叶,一张张整齐地捏在手中,像是抓住了最珍贵的宝物。我好奇地跟着阿婆到屋里,在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陈旧的木箱,打开老旧的锁,竟是满箱的枯叶,叶片上还有密密麻麻的小字。
阿婆在我识字后也教我在叶上写字,每年秋天,就用细小的毛笔,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地写下“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之类的诗句。看着叶上歪歪扭扭的字迹,阿婆总是笑呵呵地让我把它们带回家。我想,我永远忘不了阿婆那张笑吟吟的脸庞。
又是一年秋天,熟悉的屋里再也见不到阿婆的身影。她走了,走得从容平静,脸上仿佛还带着微笑。那是落叶纷飞的日子,阿婆去了一个没有孤单、痛苦、思念的地方,手里还紧紧握着一片杏叶,叶上是一个大大的“找”字。愿阿婆的丈夫能凭这片银杏叶接到她,从此不再阴阳两隔。
曾经对我呵护备至的伯伯也在秋风扫落叶时离开了我。从此,那些在他膝前的玩闹、俏皮的话语……都只能在回忆中闪现。
落叶纷飞的秋天带给我太多回忆,曾经的很多人、很多事,都在那些日子里悄然消失,只留下萧瑟的秋风和遍地的金黄,那些所谓的幸福和美好留在了记忆里,令我念念不忘。
记得儿时,老院门前那棵斑驳的老树,成了我一个人独享的乐园。在树下乘凉、抓知了、做游戏,是我每日必不可少的精彩活动,而使我惊讶的是,只有3分钟热度的我,却日复一一日的重复着别人看起来无趣的事情。
老树也陪伴了我10年有余,树上那道道刻痕就是最好的印证,直到有一天,新房子的诞生打破了这诙谐、恬静的生活,看着爸妈脸上洋溢的笑容,我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只能装出一幅欢快的模样。
从那以后,我便更加珍惜和老树在一起的时间,老树仿佛也看穿了我的心思每日飘落的树叶好似是对我的'不舍。无论我如何珍惜,离别的日子终究还是来临。临别那天,全家人都在收拾行李,唯独我不见踪影,站在老树的身旁,静静的注视着这个陪伴了我多年的老伙计,没有任何语言的表达,有的只是依恋和不舍。这时,爸妈开着车出了家门,停在路上吹我赶快上车,而我却纹丝不动,拿起一块石头,轻轻在树上刻下我们的记忆。望着有些苍老的朋友,一滴滴水花悄然绽放在泥土之中。坐上车,扭头望去老树,心里默念,再见了,老树,再见了,我的朋友……
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老树已被我淡忘在记忆的深处,而我也适应了这全新的生活,直到有一次,那天,被各种小事缠身的我,心情甚是糟糕,无能为力的我来小区里的街道上,望着一排排的树木,猛然间,老树的身影渐渐地被记忆勾勒出来。快速走到那棵树下,望着高大挺拔的树木,却再也未见老树的身影,于是我骑上车向老院奔去。
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想到几年未曾见面的朋友,将要出现,心里又企盼,又害怕。来到老院的大门前,停下车,飞快地奔向一棵棵大树,激动的扫视一周,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一处,这不正是记忆中的老伙计吗?
望着老树,心里留下了一滴滴热泪,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绿荫洒向我的心扉。此时此刻,心中的一切烦恼都已烟消云散,望着老树心中更加坚定,因为我坚信老树是我最值得依赖的心灵停靠点。
早晨的房舍空空荡荡,时钟继续运转,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声音传入这片空虚。
七点零九分,早餐时间,七点零九分!
厨房电炉发出嘶嘶叹息,热乎乎的炉内弹出八片烤得酥黄的吐司,另外也准备好八个半熟的煎蛋、十六片培根、两杯咖啡,以及两杯冰牛奶。
“在我们加州艾伦代尔市,”厨房天花板传来另一道声音,“今天是二零二六年八月四日。”日期复诵了三次,好让人们记住,“今天是费瑟斯通先生的生日。今天是缇丽塔的结婚周年纪念日。保险费到期了,水费、燃气费、电费也该缴了。”
……
九点十五分,时钟鸣唱道,该打扫啦。
精巧的机械鼠自墙壁里拥挤不堪的停驻处飞快地启动。屋内房间爬满了小小的、全是由橡胶和金属制成的清洁动物。
它们在桌椅内横冲直撞,附有髭须的滚轮快速旋转,搓揉地毯上的绒毛,轻轻吸附看不见的灰尘。
它们像是神秘的入侵者,转眼间就回到藏身的洞穴,电眼的粉红光芒也逐渐褪去。房子一尘不染,清洁无暇。
十点整。太阳从绵绵雨丝中探出头来。原来这间房屋独自矗立在满是瓦砾和灰烬的废墟之中,是全城仅存的一栋。到了夜晚,颓圮的城市还发出辐射光辉,几英里之外清晰可见。
……
两点三十五分。天井的墙壁冒出桥牌桌,噼啪响过一阵,一张张纸牌便发放至各人的衬垫上头。橡木台备有马提尼和鸡蛋色拉三明治。音乐声也随即响起。
不过桌边依然冷清,牌也没人动过。到了四点,桌子好似一只只巨大的蝴蝶,收合双翅,折回墙壁的夹层之中。
四点三十分。育儿室的墙上开始缤纷闪烁。 动物们一一成形:黄色的长颈鹿、蓝色的狮子、粉红色的羚羊、淡紫色的豹,晶莹剔透,龙腾虎跃。墙是玻璃做的,呈现出色彩斑斓的幻想世界。上了油的扣链齿轮定时带动隐藏影片,四周墙壁都活了起来。
……
五点整。浴缸盛满干净的热水。
六点、七点、八点整。晚餐的菜肴像是变魔术似的出现又收走,书房里传出喀哒一响。壁炉对面的铁架燃起一道火光,有根雪茄弹了出来,上头已经焚烧了半英寸的细灰;它依然冒着烟,等待有人抽上一回。
九点整。隐藏电路开始烘暖床铺,毕竟这里的夜晚颇为寒冷。
九点零五分。书斋的天花板开始说话: “麦克莱伦太太,今晚您想要欣赏哪一首诗?”
屋内鸦雀无声。
那声音最后说道:“既然您没有表示任何喜好,我就随机选择一首。”轻柔的音乐衬托着他的'话语,“莎拉·蒂斯代尔的作品。就我了解,这是您的最爱……”
细雨将至,大地芬芳,燕儿盘旋,歌声嘹亮;
夜半池塘群蛙争鸣, 野地梅树轻摇白裳;
知更一身火红羽衣, 矮篱丝网随兴轻唱;
无人知晓残酷战事, 无人关心最终下场;
巨树小鸟,无一在意, 人类是否全数消亡;
黎明将至,春日再醒, 亦将不识吾已远扬。
石砌壁炉烈火熊熊,雪茄默默化为细灰,在烟灰缸里堆起一座小丘。寂静的墙壁之间,空荡荡的座椅面面相觑,音乐悠扬依旧。
到了十点,房屋开始步入死亡。坠落的巨大树枝击破厨房窗户。瓶瓶罐罐因而打翻、破裂,洗涤溶剂流到火炉上。不过一刹那的光景,整个房间全都起火燃烧!
……
屋子害怕得发抖,赤裸裸的骨架见了光,橡木支柱禁不起高热的淫威,根根瑟缩打颤;它的电线,也就是它的神经,也暴露在外,仿佛外科医生动手撕去皮肉,使得红通通的血管在灼热的空气中震动摇摆。
救命啊!救命啊!失火啦!快跑,快跑哇!镜子如同脆弱的冬日薄冰,热浪一来就拦腰折断。人声不停地哀嚎着失火、失火,快跑、快跑,像是一曲悲怆的童谣;十几个声音有高有低,如同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垂死在森林中,无人作伴,无人闻问。包覆线路如同滚烫栗子爆开的当下,人声也逐渐转弱,进而消失。一、二、三、四、五,死了五个声音。
育儿室的丛林也烧了起来。蓝狮怒吼,紫色长颈鹿腾空避难,豹子团团乱转,转换颜色。千万只动物跑在大火之前,消失在远方冒着蒸汽的河流里……
又有十个声音就此安息。火势排山倒海,一发不可收拾;幸存的语音仍然全无所觉,此起彼落地报着时间、播着音乐,遥控刈草机修剪草皮,或是发了疯似的命令前门不停开开关关,遮阳大伞撑起又收回。千百个动作同时进行,就像钟表店里的时钟完全失控,一台接一台地敲击整点的报响,场面疯狂、混乱,却又协调一致。
剩下几只清洁鼠高声嘶鸣,英勇地冲出火场,带走可怕的飞灰!还有一个清高超卓的声音,无视现下光景,在炽热的书斋里大声诵诗,直到胶卷全数付之一炬,直到所有铜线枯萎消融、电路完全断绝。
房子被大火炸开,轰然一声,开始垂直下坠,喷出一圈圈的火花和浓烟。
漫天火雨夹杂残枝碎木倾盆而下的前一刻,厨房中依然可见炉子精神错乱,飞快地准备早餐:一百二十颗蛋、六片吐司、两百四十片培根,这些食物完全被火焰吞入肚中,可是炉子却毫不气馁,重新来过,一面发出歇斯底里的嘶鸣!
房屋完全崩塌,阁楼冲毁厨房和客厅,客厅闯进地窖,地窖又陷入第二层的地下室。扶手椅、影片胶卷、电线、床铺,所有一切如同尸骸一般,被丢入深渊底端乱糟糟的土冢之中,动弹不得。
此地空余寂寥和烟尘,大股大股的烟尘。
东方隐约泛起鱼肚白。废墟之中弄,一面墙壁依旧屹立不倒。纵使东方旭日高升,照耀着成堆破瓦废砾,以及蒸腾而上的热气,墙内最后的声音仍反复不断地诉说,一遍又一遍:
“今天是二零二六年八月五日,今天是二零二六年八月五日,今天是……”
有人说女娲娘娘用泥土造人时不慎将自己的`心思也融了进去,她又何尝不珍惜那思想杰作哪?
我本布衣与世无争体味琴棋书画,微风吹过脸颊是多么凉爽听鸟儿奏乐是那么快活。但在这沃野之上却发生了战争,大清王朝就在危难之机,我放弃了,我上书。进行了轰轰烈烈的变法,虽只百日,但也满足。记得清兵抓我之时,我没走,我告诉同道:“哪一个国家变法没有不流血的?我也要为大清流血,我将把烈血洒在烈土之上,洒在中华大地之上以报皇上隆恩。
那日大雨淋淋,但道路上有无数的人在为我送终,我感到十分安慰。
“中华儿女起来吧!将侵略者赶出中国,天在为我们助威。”
“亲爱的皇上,臣临走时没有来的及上中南海看您,请恕臣之罪吧。”
我走了我的泪水与雨水融合在一起变成一条小溪与磅礴黄河水一道奔向大海。”
“壮志为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巾。’死得其索,怪哉!怪哉!”
明晃晃刀向我挥来,我的血溅在了刀上。我还没有说完最后一句话。
“我是谭嗣同,中华必兴!”
它随着血流在地上,埋藏在大地里,更埋藏在我心中!
倚在窗边,看着银装素裹的世界,鹅毛般的大雪洒落在地上,房顶上
瞥见,桌上那个红薯还冒着丝丝热气,那是父亲刚刚给我买的,剥开皮,吃了一口,已经不是记忆中的味道了,我不禁怀念起大雪纷飞的日子。
那时,每逢过年,我总是先回外婆家,我清晰地记得,爸爸把我送到外婆家,外婆总是站在大门口等我,似乎不怕冷似的。雪压在枝头上,落下,麻雀为找不到食物而悲呜,把天地都叫得苍凉,拉着外婆冰凉的手走进屋中,外婆用枯瘦的身驱抱来一抱柴,点燃,听着柴噼噼地燃烧着,一切,如此美好。
许久,外婆忙完了,坐在我旁边,给我轻轻讲起那个不知讲了多少遍的故事,我总会静静地听着、听着、听着,肚子不禁有些饿了,我向外婆嘟嚷。外婆听了,想了想说:不如我跟你烤两个红薯吧!我拍手叫好。
外婆从篮子中拿出了两个大大的红薯,那冰冷的水洗刷着外婆的'手和红薯,我在屋中看着,静静的等候着。外婆把红薯放在了火炉上,旺盛的火苗烤着红薯,也烤着我迫不及待想要尝的心。红薯快烤好了,皮已焦地裂开了,像外婆的手久经人间风霜也已龟裂。红薯烤好了!外婆轻说着,我迫不及待地要外婆帮我拿一个,外婆笑着点点头。随着一声痛苦的***,外婆的手被烫了一下,我呆住了,不知如何是好,外婆笑了笑说、:没事!可我竟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相信了,吃着香甜的烤红薯,一切,如此安静祥和。
今年,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放了假我又去了外婆家,外婆还像从前那样,在门口等我,进了门,外婆又要跟我烤红薯,我摆摆手说:外婆,这次我帮您烤吧!一句好简短而又低沉。
把火点燃,依旧那么温暧,明亮,火照着外婆的丝丝白发,是啊!外婆老了,再也不能照顾我了。暮地,眼眶不禁有些湿润,鼻子一酸,落下了晶莹的泪珠。泪,跌落在地上,跌碎在心里。是啊!我不禁想到了一句话,默默想着。
是啊!你是吃饭长大的,也是读书长大的,更是在爱里长大的啊!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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