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窗外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将我唤醒,一道金黄色的曙光从窗外射了进来,照地我黑暗的房间有如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我踏着沉重的脚步,睡眼惺忪地离开家门。
街道上飘着一片薄雾,放眼望去,四周的建筑物就像罩了一层薄纱,若有似无,彷彿身在梦境;走上了街道,街上行人稀疏,冷冷清清,不似平日有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远处传来一阵苍老的叫卖声──“包子、馒头……”是每天清晨在街道上以卖早餐度日的老人,看着他虚弱的身子,一步一步缓缓地四处叫卖着,看了不禁替他感到悲伤。
顺着街道往前走去,是一座公园,里面的老人或打拳,或练剑,或做操,有些人在树荫下泡茶、聊天、下棋。所有的枝叶被昨夜的大雨洗净了,叶上的露珠就如同是一颗颗的珍珠,发出闪烁的光芒;吸一口晨间的`空气,我的心就像被洗净了,焕然一新。
转出了巷子,只见赶着上班的车犹如脱缰野马般向前急奔,车子的喧闹声震破了天际,排气管中的废弃污染了天空,更污染了空气。
走在清晨的街道,我看见了大自然的美好,闻到了新春的气息,更听到了鸟儿吱吱喳喳的啼声,走在清晨的街道,让我的心灵也洗净了。
这清晨、这街道、这空气,让人们的睡意消失殆尽,也让人们的心焕然一新。
刚刚经受过雨水洗礼的屋檐不时地砸下几滴水,砸出一个个小浅坑,声音回绕在小巷,青石板的边缘稀稀拉拉的长着些青苔,傍晚的墙壁很凉,却在雨后散发出它特有的古老的味道,与记忆中小巷里的味道略有些不同,它少了一种味道,一种叫“大烧饼”的味道。
“大烧饼”是小巷里卖烧饼的,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有一个外号叫“大烧饼”。小巷是儿时上下学的必经之路,“大烧饼”就每天带着他的烧饼摊驻守在小巷中,等待我们去卖烧饼。
“大烧饼”的烧饼是他亲手做的,每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开始忙碌,和面,揉面,拌料,填馅,烤制一步一步都不马虎,朝霞斜射进小巷,照亮他忙碌的身影。准备时间很漫长,但每次又能准时的在我们到达小巷前把烧饼烤好,离小巷好远就能闻到烧饼香香的味道,空空的肚子开始哀嚎,反应过来时早已站在烧饼摊前长长的队伍中等待。排队的大多是童年时期的玩伴,一边嬉闹着一边等待烧饼出炉,虽说有得玩,可眼光却一直停留在那个大炉上,生怕错过开锅的那一瞬间。烧饼一好,“大烧饼”吆喝一声“烧饼啊!”,此刻如果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去抢,就只能看着他们手拿着烧饼炫耀似的啃着,默默地等待下一锅出炉,不长的时间都是一个世纪的煎熬。可等到手里拿到烧饼,幸福感瞬间爆满,大口大口的嚼,“大烧饼”就在旁边看着我傻傻的笑。假如你让我生气了,那就去“大烧饼”那买个烧饼给我吃吧,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
老天爷总是嫉妒美好的东西,再次放学回来时已经闻不到熟悉的香味,也看不到熟悉的人。听大人说他为了就一只流浪狗被车撞了,一个人走向了天堂的`大门。“大烧饼”没有亲人,只有他的烧饼摊,村里人就让他的烧饼摊陪他一起入了葬。村里的老人说:“他这一辈子就只做烧饼了,不出名,但十里八乡的都知道他的烧饼有多好吃,把烧饼摊给他带过去,让他在另一个世界里继续吧。”那天下午,吃过他烧饼的孩子不约而同的站在小巷里,看着墙角处,心口缺了个东西就像墙角缺了个烧饼摊。回想起我们一起抢烧饼,吃烧饼,有时还跟“大烧饼”唠家常的这一切,眼泪不声不响的落了下来。
如今的小巷似乎已经被人们所遗忘,但恰恰是这个地方,充满了回忆,在这里曾经有一个人,看着另一个人吃着他做的烧饼,在一旁傻傻的笑。
“烧饼啊——”
心中激起万丈水花,回头一看,却是一个陌生人推着小车经过小巷。还是那个小巷,还是烧饼,可是物是人非,已经不再是他,也没有那个熟悉的味道。
推车走过,眼泪落下。
在小巷口粗略地看了看,这里是一条宽约3米的小路,路旁到处都能看见古色古香的建筑,黑瓦白墙,和西塘的建筑风格很像,脚下踩的是凹凸不平的地面。往里望还望不到头哩!
仔细看的话,这些房子大多都很陈旧了,瓦片耷拉着脑袋,墙壁上的油漆脱落了。窗户像是六七十年代的,还有老式的窗框。房子很复古,还是木架结构吧,有些店我哥哥小时候去过,过了十几年,招牌还在,店却关了。
走进小巷,这里其实也挺热闹的。杂货铺、居民房随处可见。从窗口望进去,大部分都是一室一厅,好一些的也就两室一厅罢了。那些房子进口都很狭小,都像石皮弄一样。那儿有楼梯,看样子有阁楼。
更多的是正在谈笑风生的形形色色的.人:老人、中年人、年轻人,甚至还有十几岁大的孩子……有些人在房间里打麻将,麻将发出的“哗哗”的声音很悦耳。正当我们走到一半时,一辆老旧的三轮车从背后穿过,那骑车的老人戴着蓝色的头巾,在车上放着几个大袋子。那老人喊着:“锅巴要伐!锅巴要伐!”那浓重的乡音像通过喇叭一样,在幽静的小巷中久久回荡。三轮车骑到一家门口,老人和屋里走出来的另一位老人交谈了一会儿,随后再次上路了。
“锅巴要伐!锅巴要伐!”那声音和孩子们天真的笑声组成了一首美妙绝伦的进行曲,多美妙!连贝多芬都无法奏出如此美妙的音乐!
走到小巷的尽头了吧,本以为已无路可走,正想返回时发现,那儿还有一条沿河的小道。顺着小道走过去,建筑渐渐从黑瓦白墙的复古建筑演变成高大的三层别墅。反正我一直觉得应了这句话: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当走出小巷的时候,发现在嘉善宾馆附近了,感到自己的脚酸又疼。从二十世纪到二十一世纪;从我哥哥到我;从黑瓦白墙到农村别墅。这一路,不仅是一条长长的小巷,还是历史,一段悠久而又美丽的历史。
五月,暖洋洋的阳光温柔地撒下来,不轻不重,我浑身上下每一个细巷子活跃起来了。老师们带领我们参观烈士陵园,顺便到巷子里走了一圈。小巷子,青砖青瓦,低矮的屋檐上长了几株绿植,青青的石板路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我们的欢声笑语打破了小巷的宁静与安适,几只常见的小麻雀正悠闲地立在屋角,被我们的笑声一惊,它们敏捷地拍着翅膀飞走了,转眼又停在了另一处屋檐上。看来,连麻雀也舍不得这小巷呢。
巷子向远处延伸,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小巷里有人开了间小店,店内木架上陈列着一些古玩及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木架旁还挂着一支质地圆润的笛子。忽然,一阵悠扬的古筝优雅地传入我的耳朵,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年轻的女子,正在抚弄着琴弦。她长发飘飘,微微侧着头,沉浸在优美的琴声中。
还有一间屋子里,住着一对老夫妻,年过古稀,他们都头顶一层薄霜,衣着干净利落。老爷爷拿了一篮子青菜,在门旁的\'小水池上洗着,一边洗,一边和老伴说笑,显得很硬朗。而那老奶奶,边和老伴说话,边看着我们这些“稀客”,脸上不禁泛起一朵花,身旁的八仙桌上摆着几只苹果和一个台历。生活在这里,虽然简朴,但可以拥有一方宁静的天地,想必他们应该是很满足的。我忽然有些羡慕这对老夫妻了。
忽地,一阵香味飘过来,原来小巷尽头有一家烧饼店。店主是一位四十左右的男人,粗粗的眉毛下是一双一笑就眯起的眼睛。他忙活着,几块刚出炉的烧饼搁在烤炉上,金黄的表皮上撒着些许黑芝麻,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不禁想想里面的馅儿是甜的还是咸的了。
我们的笑声过后,悠悠小巷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宁静祥和,几盆绿植正尽情地晒着太阳,一只小黄狗闪着一双可爱的眼睛,调皮地捉着翩飞的蝴蝶……
小巷很老了,老得无法记得它的年龄。错错落落的青石砖,静静地互相依偎着;雨后,墙上,青石路上,一块块斑驳的水印与苔痕,散发出古旧的,湿冷的气味。好像突兀地翻开一本发黄受潮的晦涩难懂的古书。那一道道水渍和一片片的青苔,在这残缺、凸凹的墙面上点染成一幅幅水墨山水画,古老的墙垣顿时显得如此耐人寻味。
敢问你一声:“那青石板上的裂缝是你历史的皱纹吗?它是你历经沧桑的见证吗?那些许许多多鲜为人知的历史故事,是否都被尘封在那星星点点的青苔之下了?”
因为,当我轻轻地穿行于小巷之间,我闻到了历史的气味,我深深地感到,这种气味或许就是从某个窄小的缝隙里挤出来的,它们很小心地探出身子,攀爬到墙上凸出的青苔上。
我知道,虽然随着扬州建设的飞速发展,一幢幢高楼如雨后春笋般在小巷的周围拔地而起。但是,它仍然蜿蜒曲折地依附在这片富有神韵的大地上,没有融入外界的喧嚣,只愿接受清雅与悠长。也许,这就是岁月无法抹去的一种力量,一种历史的力量——因为,古老的小巷并没有忘记历史,无论是辉煌还是伤痕,它孕育出了一个又一个动人的历史故事;从那里,缓缓走出了扬州的骄傲:朱自清、吴登云、吴征鉴、吴征镒、吴征铠……今天,我们也将竖起他们的旗帜,沿着他们的路,走得更远、更远——这历史就如同一杯香茗中的几片茶叶,打着旋儿沉下去了,但水中却留下了散不去的清香。于是,悠长的小巷就犹如一条红线,把这些历史明珠串在了一起,串起了扬州历史文化的深邃,串成了扬州历史文化的长廊。
太阳慢慢地朝着我的身后滑去,几缕金黄的阳光斜照着古老的小巷,温顺和煦的阳光在青石墙上洒下的淡影,忽隐忽现,仿佛是一个个金色的小精灵在飘荡的风中跳荡;好似是谁精巧的剪裁,给它披上了薄薄的衣裳……苔痕,藤萝,斑斑驳驳,枝蔓上下,锁住了宁静的夕阳;抬首,狭长的天空早已被燃烧着的晚霞溢满——于是,整个小巷便笼罩在夕阳与霞光之中了。
夕阳,如同一朵盛开的梦想之花
太阳回家了,给过去与今天画上了句号;给明天带来新的希望——那时,大地会再次充满阳光!
时光匆匆,转眼间,从我出生到现在,十五年的时光从我指尖悄悄地流向远方,留给我的,只是十五年难忘而又令我感动的回忆。
还记得,那条小巷,我长大的地方。也是给我留下最深的回忆的地方,那似乎的确是条古老的小巷,两边是石头搭起的矮矮的墙。从我出世那天,在我的印象里,我们家就一直居住在那条小巷,那条小巷很平常,石头上已有一层墨绿色的青苔,小巷是斜着的,在那墨绿色的小巷的尽头,便是我家的大铁门了,打开铁门,眼前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如陶渊明在桃花源记中说的:“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
当然,这说的的确有些过分夸张,我家小院里可没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但是,那种大块青石铺成的,泛着绿光的所谓路还是有的。从小,我就在那青石路上长大,夏天有的时候天气热,我吃饭吃不下的时候,也便会躺在那青石上。青石那种熟悉的青苔的味道,还有他的清凉,那种沁人心脾的感受,令我躺在它上面以后,留连忘起,经常不小心被来往匆匆的大人们踩到。而冬天,下雪,石头上落满雪花,雪化成冰,会很滑,一不小心就会摔个跟头,那可是结结实实的,于是,我曾在四岁那年摔得进了医院。
正是如此,小小的\'我,身上便有了许多疤痕,我的童年就是这样躺在石头上度过的。
直到最终我们决定来到广州这座城市。
我终究还是狠心离开曾经居住六年的小巷,来到现在的新家。
广州是一座很美丽的城市没错。和每一个北方人一样,初来广州这个城市,总会有点水土不服,于是,不肯吃饭的毛病找回了我,在广州我们住的是高档公寓,躺在特制的,豪华的木地板上,我就是没有胃口。这可急坏了我爷爷,他做了他最拿手,也是我在家乡最爱吃的东西——糖醋鱼,结果我仍然是怎么也吃不下饭。直到被饿了整整一个月,我才渐渐适应这环境。但是,我仍然无法抹去那条青石小巷留在我心底的深深的回忆。
但是,直到去年假期我回到我的家乡,却发现那条青石小巷不复存在。站在扩建后的巷口。我的眼泪不由得沿着脸庞滑落。
啊,永别了,小巷,青石,还有我那难忘的童年。
记忆中,总有一条淹没在迷蒙细雨中的小巷,青石板铺就的路面总能与雨水奏出美妙的音乐。和着丝丝缕缕的幽思,耳畔总响起阵阵忙乱的脚步声,嗒嗒嗒……塔塔塔……
小时候,一次意外事故让我差点儿成了废人。脱险后,妈妈将我送到乌镇的外婆家疗伤,希望静谧的乡村生活能使我早日康复。外婆是个非常和善的老人,一双布满皱纹的温存的手总能让我感到阵阵拂过心弦的温暖。
初到的几个月里,我总感到自己的命运不济,小小年纪便有了轻生的念头。一天到晚,不说不笑,像个木头人似的。但外婆对我并不灰心,仍每天讲着我从未听过的故事,那些故事慢慢驱走我心头的寒气,使我身心的伤口一天天地愈合。
一天,门外响起了阵阵清脆的叫卖声“卖豆花粥,豆花粥……”,我觉得好奇。便问外婆:“豆花粥好吃吗?”外婆笑了,连忙出门,只片刻工夫,便端来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豆花粥,我欣喜地尝了一口,嗯,那味道,真是香啊,至今想起还会流口水。我几大口就解决了
它。外婆看着我的馋相,满足地笑了……
此后,我便像着了魔似地恋上了豆花粥,但有时却一连几天都听不到豆花粥的叫卖声。或许是我那急不可耐的样子使外婆明白了我的心思。
以后,几乎每天,外婆都会给我捧回一碗热乎乎的豆花粥,哪怕是雨天也从未中断过。我真有点过意不去,就和外婆说:“外婆,以后就别买了,您腿脚不便,天气又不好,身子骨怎么吃得消啊!”“傻孩子,卖豆花粥的离咱家很近,我来回慢慢走,就当是你们城里人散步、锻炼身体了,同时,还能和老街坊们说说话,多好。这样不紧不慢地回到家,豆花粥还冒热气呢,不是吗?”我彻底信服了,心中也没有了愧疚感。有时,为了能让外婆出去散散心,我甚至还故意提出要吃豆花粥的想法。
外婆的秘密在我腿好后不久便被察觉了,那一天,外婆不在家,我突然想吃豆花粥,便一个人出了门,沿路去找,原以为真是一两步就到的,一打听,才知道竟在深深的巷尾。那幽长得没有尽头的小巷,就那样残酷地在我眼前延伸、延伸……
有一条幽长幽长的小巷,在外婆的眼中是那么的短,短得像一座连着外孙子的微笑的小桥;而在外孙子的眼中它却又是那么的长,长得每一块青石上都洒满了外婆无尽的爱意……
我背着书包欢喜地走出家门,与微风撞了个满怀,风中含着清新的露水和迷人的花香。
一下楼,小巷里几盆鲜花映入我的眼帘。哇!好漂亮的花,开得正艳,为单调的小巷增添了几分生机。我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欣赏着婀娜多姿的鲜花。
“吱——”一声门响,一根拐杖颤悠悠地从门缝中伸出来,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吃力地提着一小桶水走出来。拐杖不停地抖动,她的身子也跟着不停地晃动。她缓慢地走到花盆旁边,小心翼翼地给花儿浇水。脸上的笑容掺和着汗滴,多么像怒放的荷花!多么像淡雅的兰花!多么像凌寒盛开的梅花!
“嗒——嗒——”一阵刺耳的高跟鞋声传来。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位披着长发,穿着风衣的姑娘从小巷深处飘然而来。她经过花盆边,顺手摘下一枝花,旁若无人地闻了闻,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浇花的小姑娘抬起头,看着只剩下半截花枝的花苗,望着时尚女郎扭动“S”形的背影,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两眼流露出愤怒、厌恶的目光。
小姑娘轻轻地抚摸着玫瑰花枝,长叹了一口气。刹那间,我感觉她和花儿一样美,犹如天幕上朵朵鲜艳的彩云!
时尚女郎渐渐走远了,背影越来越小,小得就好像要消失了一样。在那被她摘取了花的空空荡荡的花枝上,挂着的,是她那空虚的灵魂。
阵阵微风迎面拂来,花儿尽情地摇曳。我思忖着,向学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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