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腔是《秦腔》这本书的艺术核心,它有着厚重的历史,蕴含着太多的乡土情结,象征着陕西乡村农民的传统文化观和道德观。然而令人痴迷的秦腔在乡村转型时期却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落,尽管有白雪等人的尽力挽救,但是秦腔还是扭转不了它式微的命运。现代性因素的介入,使秦腔赖以生存的社会和文化环境发生了变化,老辈的人逐渐减少,新一代中没有了听众。日益丰富的`流行艺术形式代替了秦腔,哀婉、悲伤的秦腔,这方土地培育出来的特有的文化标志和精神象征沦为了婚丧嫁娶的一个陪衬,前后的反差正反映了传统文明在现代文明的冲击下的萎缩。“传统文化的文化精神与现实生存境遇,与现代文化之间存在着巨大的矛盾冲突,传统文化也在扮演悲剧,而且具有强大的悲剧力量和深刻内涵”。秦腔痴迷者夏天智的死,既可以看作是秦腔的衰败,也可以看作是乡村内在底蕴的衰落,乡土精神坐标的崩溃。
失落的除了秦腔,还有土地。
土地的荒芜使清风街随着时代的变化呈现出一种支离破碎的状态,同时也隐喻着乡村长久存在的文化伦理的崩塌和沦陷。从传统上来讲,乡村最大的伦理也就是对土地的伦理。几千年的农耕文明,农民一直在土地上进行着自己的生活和劳作,土地成为其赖以生存的基础,在这之上,他们形成了自己的习俗、生活习惯,价值观念和道德体系。然而外来的现代文明逐渐瓦解了这些,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梦想着城市的生活和都市化的生活方式,原来的土地荒芜了,以土地为根本的生活解体了,最终夏天义带着对土地的眷恋成了土地的殉葬者,化成了一段对于土地的挽歌。
秦腔与土地伦理渐行渐远,现代文明带来的更多的是对物质利益的追逐,淳朴的民风开始变得躁动不安,传统的道德体系一点点崩塌。小说中曾写到:“在清风街,天天都有置气打架的,常常是父子们翻了脸,兄弟间成了仇人,惟独夏天义夏天礼夏天智一辈子没吵闹过,谁有一口好的吃喝,肯定是你忘不了我,我也记得你”。但是,夏家的这种温情脉脉的人伦关系也是越来越难以维持了,夏天义不仅在村里失去了权威,而且在家里也成了被儿子欺辱的对象,包谷风波、与庆利的红木桌冲突、儿子家轮流吃饭的悲哀都让我们看到了亲情的淡化。而儿女们关于父亲迁坟出钱多少的争吵以及他死后儿女们关于立碑经费分摊问题的争吵更是乡村伦理和道德崩溃的真实写照。道德伦理的失落意味着乡村的传统正走向衰落,曾作为乡村精神的支柱倒塌了,其中所蕴含的种种美德也随之消失了。传统的乡村开始走向一种解体,走向一种一去不返的悲凉。
《三娘教子》是出传统骨子老戏,又名《双官诰》。近些年来上演的《三娘教子》大多是“教子”这一折,很少有人唱全本的《三娘教子》。此次程派演出全本《三娘教子》,迟小秋把程派寓刚于柔、幽咽委婉的特点把握得恰到好处,将优美的程派唱腔展现得淋漓尽致,并将唱腔重新设计,和原来的风格统一贴切。整出戏以情动人,以情感人,深受广大观众好评。
明代,薛家三兄弟长兄去逝,留寡妻张氏,二弟薛奇有妻刘氏生子倚哥,三弟薛衍妻王春娥为人贤惠忠厚,宽于待人。薛奇出外经商,薛衍进京赶考,张刘二氏为图家财,假说薛衍赶考途中丧命,逼春娥改嫁,此时得知薛奇经商途中船遇风浪不幸身亡,刘氏惊痛命家人薛保运回灵柩安葬。张刘二氏趁机席卷家财变卖房产,刘氏抛弃亲子,先后改嫁,王春娥立志守节,抚养孤儿倚哥,一日倚哥在学中被讥为无母之儿,受气回家,不听春娥教训,春娥怒,以刀断机布以示决绝,薛保从中劝解,倚哥幡然悔悟,自此三娘含辛茹苦与薛保三人相依为命,苦渡一十三载终将倚哥抚养成才,得中状元。薛衍历尽艰辛沙场建功,得任兵部侍郎,并与倚哥叔侄相见,荣归故里,痛斥张刘二氏春娥以德报怨,晓以是非,赠与银钱,令其安分度日,至此春娥、薛衍、倚哥、薛保一家欢聚。
《三娘教子》是秦腔大戏《双官诰》中的一折,尽管本戏现在很少演出,而这一折却久演不衰。
这真是一折好戏。唱词通俗易懂,唱腔朴素大气。其明显的教化作用,也使该戏深入人心。每每演出时,台上台下能够广泛共鸣,效果极佳。在农村的葬礼中,这也是常演剧目,尤其是那些母亲已丧的人,在灵堂前听着这戏,不由得想起母亲的种种艰辛和关爱,不禁悲从中来。不知有多少人,在这出戏唱起时,心里在牵挂着,缅怀着母亲。
不过,这个戏,用来教育成人则可,如果用来教育儿童,则有可能事与愿违。《三娘教子》难以作为家教的样板,却可以作为家教的一个借鉴,从中可以看出家教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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