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周国平的这本书已是四月初的事情,至今依旧沉醉。那时用心将整本书仔细阅读完毕,遇见很多与灵魂相撞文字。现摘录如下:
每一天都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认识的,也有陌生的。通常遇到熟人,我们总会点头致意或是给一个微笑,而对于那些陌生人,更多时候是毫无表情地檫肩而过。感觉这世界越来越冷淡,人与人之间似乎隔着一层微妙的距离。物理学上管这叫斥力,它说人与人之间始终该有些距离,这是务必的。
但还是忍不住会想:能不能没有距离。不只是对熟悉的人,我更想和陌生人打一声招呼。即使我们素未谋面,但既然遇见,想必也是有几分缘分。不是想搭讪,只是想感受人与人之间最淳朴的感。想到前些年有人组织了“抱抱团”运动,虽有炒作之嫌,但还是让人心头一动。
话是这么说,但要真正跨出那一步很难。即使此刻的我说的如此诚恳,真正走在大街上,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始终不敢如此做。怕遭白眼吗?好像不是。最怕的是人家面无表情,不生气,不惊讶,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般,就这样把你拒绝在千里之外。
都说互联网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这话也不全然对。因为在网上的我们有多少人敢把自我的真实身份公布于众?打破距离,是我们最期盼也是最害怕的事。人就是这样的矛盾体。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究竟是否存在?能否存在?我有想过,却也想不透。
我准备考个好大学,将来在大城市找份工作,安定下来。然而我又很怕,怕城里人的冷漠,怕人与人之间越来越远的距离。但是我相信,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能够逐渐缩短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虽然要等很久,我还是愿意花一生的时间去等待,总有这样的一天出现。
最遥远的距离,到底有多远,是生和死的阴阳相隔?还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无可奈何?
不,这些都不是,真正称的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我在这头等你,而你却在那头等她。等到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咫尺时,却互不相识,只是擦肩而过的瞬间缘分。
影片《最遥远的距离》讲述的是一个心灵孤单的女性,渴望获得真正的爱情,一直固执的相信男朋友是爱她的。哪怕他是一个有家事的男人。直至男友当着她的面对着电话里的老婆说“我爱你”时,她才彻底的明白哪怕是肉体的亲密接触,也无法弥补自己心中最深处的缺口。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自己以前是多么的傻,为了一个不应该看的人而白白浪费自己的青春,意识到这一点的她一方面为自己以前的行为感到莫名的可笑,可真正让她感到揪心的难受的是自己应该如何度过那令人难熬的孤寂岁月。每天一个人对着冷冰冰的四面墙,一种潜伏在心灵深处的孤独感吞噬着她的灵魂,乃至肉体。她似乎感觉到连存在空气中的呼吸也是压抑的。
因此,一个人吃着方便面看着电视剧的她会莫名其妙的流泪,她并不是被里面的剧情感染了,而是心灵深处的孤独感。敏感的女性在悠闲的时候,在百无聊赖的时候总是会胡思乱想,思念刚下眉头,怀疑便上心头。
在这样压抑笼罩的灰色情况下,在这无所事事的情况下,加上一点好奇,剧中的女主人偷看那些误寄到她住址的录影带也就是清理当中的事。原本只是打发无聊时间的一味调味剂,却在不经意间成了生命的主题。连她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是爱上了录影带里的声音,还是那个风雨无阻坚持录音寄爱人的男主人公。她迷惘,仿佛在声音的世界里她迷失了自己,也可以说在那声音的世界里她找回了自己。
骑上那辆电动车,追随着录音带里声音的地方,到海边,到森林,到台东,台西。
终于她找到了声音的发源地,于是,走进饭馆向老板娘打听录音者的.下落,当她以朋友的身份打听时,老板娘很奇怪地问她,既然是朋友,为什么连朋友长什么样也不知道。无言以对的她只能尴尬地离开。她问路人声音发出地在哪?善良的山里人就问她,为什么想寻找呢?找到了又怎么样?
连她自己也不能回答怎样的问题,她不知道,她心里唯一的希望是找到那个未曾谋面的陌生的熟悉人。但似乎她们的缘分仅仅是误会的短暂延续,她只是沿着他的脚步,所有也就只能够对着他的足迹望尘莫及。看到那堆还在燃烧着的火堆,她知道,那个他已经离开了这里,去寻找他的那一个停靠点了,在哪才是他停下脚步的地方,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此刻除了眼泪,除了让压抑的眼泪尽情的宣泄,她不知道怎么办。痛苦,失望,疲劳一股脑儿涌上心头,好累,好累。
然而心中的那个没有原因的原因支撑着她往前,哪怕是在海边短暂或者长时间的相遇又能怎么样,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
你的声音飘过我的心田,我的住址是你的牵挂。
是有缘无份还是有情却无缘呢?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的等待或追随是又价值的,毕竟彼此有相知相守的誓言,而他们呢,什么也没有,没有记忆,没有回忆。有的只是女主人一厢情愿的跋山涉水的追随。与其说她是在追男主人公的影子,倒不如说是在追心中的梦,用一线希望来填补心灵深处的缺口。
有时候,一个转身,彼此已是万水千山。
那么,一对平行线的相交要在多远的远方呢!没有人知道,却有人固执的去寻找。
在一望无垠的大海边上,沧海的两粟,游离在哪里呢?
一
鲁迅曾经谈到一种情况:呼唤革命的作家在革命到来时反而沉寂了。我们可以补充一种类似的情况:呼唤自由的作家在自由到来时也可能会沉寂。仅仅在政治层面上思考和写作的作家,其作品的动机和效果均系于那个高度政治化的环境,一旦政治淡化(自由正意味着政治淡化),他们的写作生命就结束了。他们的优势在于敢写不允许写的东西,既然什么都允许写,他们还有什么可写的呢?
二
我终归相信,探究存在之谜还是可以用多种方式的,不必是小说;用小说探究存在之谜还是可以有多种写法的,不必如昆德拉。但是,我同时也相信昆德拉的话:"没有发现过去始终未知的一部分存在的小说是不道德的。"不但小说,而且一切精神创作,唯有对人生基本境况作出了新的揭示,才称得上伟大。
三
昆德拉之所以要重提小说的使命问题,是因为他看到了现代人的深刻的精神危机,这个危机可以用海德格尔的一句名言来概括,就是“存在的被遗忘”。
存在是如何被遗忘的昆德拉说:“处在一个真正的缩减的旋涡中,胡塞尔所讲的‘生活世界’在旋涡中宿命般地黯淡,存在坠入遗忘。”
缩减仿佛是一种宿命。我们刚刚告别生活中一切领域缩减为政治的时代,一个新的缩减旋涡又更加有力地罩住了我们。在这个旋涡中,爱情缩减为性,友谊缩减为交际和公共关系,读书和思考缩减为看电视,大自然缩减为豪华宾馆里的室内风景,对土地的依恋缩减为旅游业,真正的精神冒险缩减为假冒险的游乐设施。要之,一切精神价值都缩减成了实用价值,永恒的怀念和追求缩减成了当下的官能享受。当我看到孩子们不再玩沙和泥土,而是玩电子游戏机,不再知道白雪公主,而是津津乐道卡通片里的机器人的时候,我心中明白一个真正可怕的过程正在地球上悄悄进行。我也懂得了昆德拉说这话的沉痛:“明天当自然从地球上消失的时候,谁会发现呢?……末日并不是世界末日的爆炸,也许没有什么比末日更为平静的了。”我知道他绝非危言耸听,因为和自然一起消失的'还有我们的灵魂,我们的整个心灵生活。上帝之死不足以造成末日,真正的世界末日是在人不图自救、不复寻求生命意义的那一天到来的。
可悲的是,包括小说在内的现代文化也卷入了这个缩减的旋涡,甚至为之推波助澜。文化缩减成了大众传播媒介,人们不复孕育和创造,只求在公众面前频繁亮相。小说家不甘心于默默无闻地在存在的某个未知领域里勘探,而是把眼睛盯着市场,揣摩和迎合大众心理,用广告手段提高知名度,热衷于挤进影星、歌星、体育明星的行列,和他们一起成为电视和小报上的新闻人物。如同昆德拉所说,小说不再是作品,而成了一种动作,一个没有未来的当下事件。他建议比自己的作品聪明的小说家改行,事实上他们已经改行了——他们如今是电视制片人,文化经纪人,大腕,款爷。
正是面对他称之为"媚俗"的时代精神,昆德拉举起了他的堂吉诃德之剑,要用小说来对抗世界性的平庸化潮流,唤回对被遗忘的存在的记忆。12下一页
周国平说:“守望者”的职责是,与时代潮流保持适当的距离,守护人生的那些永恒的价值。
在作者写作期间,生活中发生了一连串变故,因而偏多对于人生难题的思考,诸如生与死、爱与孤独、执著与超脱、苦难与幸福等等。事实上,这些问题是每一个热爱人生但又难免遭遇挫折的人都会面临的。也许正因为此,这本书让人悟到人生的哲理,能使人在面对命运的变故时,能够更从容一些,能使人时不时也思考自己的人生,在人生道路上走走停停,既不错过沿途的风景,也不落后于时代。也能使人更加珍惜生命、热爱生命。
回首往事,谁不缅怀童年的幸福?童年之所以幸福,是因为那时候我们有最纯净的感官。童年之所以令人怀念,是因为我们在童年曾经一度拥有永恒。自从失去了童年,我们也就失去了永恒。从那以后我所知道的唯一永恒便是我死后时间的无限绵延,我的永恒的不存在。
在一切往事中,童年占据着最重要的篇章,童年是灵魂生长的源头。我甚至说,灵魂无非就是一颗成熟了的童心,因为成熟而不会再失去。
始终携带着童年走人生之路的人是幸福的,由于心中藏这永不枯竭的源泉,最荒凉的沙漠也化作了美丽的风景。光阴蹉跎,世界喧嚣,我自己要警惕,在人生旅途上保持一分童趣和闲心是不容易的。
所谓大人先生者不失赤子之心,正说明智慧是童心的守护神。凡童心不灭的人,必定对人生有着相当的彻悟。所谓彻悟就是要把生死的道理想明白。具有诗人气质的人,往往在智慧上和情感上都早熟,他始终保持一颗淳朴的童心。
孩子或者像孩子一样单纯的人,目的意识淡薄,沉浸在过程中,过程和目的浑然不分,他们能够随遇而安,即事起兴,不易感到无聊。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泰戈尔
梦把空间缩短了,把时间凝固了;梦中没有污秽、没有嘈杂、没有离别、没有痛苦。梦,使人永远年轻,使人不愿意醒来。但我们还是醒来了,承受着现实瘢痕累累的疼痛醒来了。原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鱼与飞鸟的距离,而是现实与梦的距离……
陶渊明憧憬着这样一片世外桃源: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一切都那样单纯、美好,令人心之神往。“土地平旷,屋舍俨然。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怡然自乐。”在那里,没有沽名钓誉,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压迫和战乱,但现实仍是这样无情横亘于梦境之中,最后得来的也不过是“不复得路,后遂无问津者”。他的无奈,他的焦灼,他的梦想,在那个黑暗的时代,只能寄寓于文字之间。
张爱玲,那个从容穿梭于文字与梦魇的痴情女人,在自己的感情与生活面前竟仓皇得手足无措。她与胡兰成,何尝不曾幻化过平凡与点滴的幸福生活,何尝不曾相许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但零落的幸福在悲哀的现实中于这个女人是那样的吝啬。一举首心醉,一低头心碎。一条路,一个人,两行泪。梦境如昙花般绽放得如此绚烂,绚烂得令人不安;而现实,终将归于沉寂,沉寂得无比遥远。
也许这就是生活:热闹伴随着寂寞,浮华掩映着苍凉。太沉迷于某些美好的东西,面对现实的将是一个孤高冷傲的背影。
阮籍目睹世间的浑噩不堪和好友的身首异处,借醉酒逃避现实,他的一生一直在逃避,却终因一
或许,天边的流云早已看穿了飞鸟的思念,海中的水藻早已懂得了鱼的悲哀。于是,它们叹息: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鱼与飞鸟的距离,而是现实与梦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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