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看到过贾樟柯导演本尊,在中国美院放映他的《三峡好人》,从细节看出他是个过度注重羽毛的人。那时候他和张艺谋因为艺术片和商业片在院线排片等问题闹得很僵,有一种势不两立的感觉——而今,他的影片仍在坚持非商业路线,而受关注的程度越来越多,从前不久不获批准上映却被传播得沸沸扬扬的《天注定》,到如今这部新作《山河故人》,他在审视,也在探讨中国人的情感、生命状态,只是对艺术片和商业片的区分不再持有那么决绝的态度,他在杭州发布会时明确表示,希望有更多新导演能冲破这层"壁垒",超越他们这一代导演。
看完《山河故人》这几天,一直听叶倩文的《珍重》。这首歌如果不是贾科长在电影中重复了几遍,估计无人会对这首上世纪90年代发行的歌曲有什么兴趣。可是它相得益彰地出现在影片中,很平均地在三部分里都出现了一次。每次都放了前奏和很少一部分,却一下子烘托了气氛。起初并不明白贾科长为啥要莫明其妙放一首粤语歌曲在电影里,显得格格不入,继而觉得那是90年代,香港台湾流行歌曲肆虐的时代,小年青追求流行的东西,所以放在片中并不觉得突兀,但是这首《珍重》仍显得出跳。就像贾科长电影中有意"植入"的一些隐喻和象征,它起着点化和烘托主题的'作用,虽然只是一首歌而已,却有其每次出现时的不同蕴意。
比起贾科长别的电影,这一部竟然显出一点时尚的感觉,大概与后面发生在20xx年澳洲的故事相关。这部电影三段式的分割与连接,其实很有意思。1999年的故事发生在山西汾阳,煤矿粉尘扑面,三角恋情的纷争最终尘埃落定;20xx年仍是在山西,但已是事过境迁,离婚的离婚、患病的患病,岁月的沧桑和贫富悬殊都显出来了;20xx年则到了澳洲,人物也转移到下一代,已无家可归,家已经成了挂在脖子下的一串钥匙。
电影的叙事其实很简单,一个地方上有点姿色和文艺细胞的女人,被两个男人争夺,最终嫁给了有钱的那一位。没钱的那位远走他乡,最终落得肺病返回故乡,才发现女人已经离婚,孩子跟那个有钱男人去了上海,然后再去了澳洲。多年后,孩子在异国他乡长成了小伙子,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与父亲语言不通,成了完全的"香蕉人"(ABC),他试图寻"根",却发现大海茫茫……
其实三段电影有连贯,讲述的是一家人的故事,看起来也很通顺,但主题的统一性上仍显得有些差强人意。所谓的"山河故人",从我们臆想到的"乡愁"中剥落了,它前两段看起来是对一段婚姻故事的戏弄和调侃
山河常在,然知她惜她者少,惺惺相惜,举杯共月,唯有山河之书;历史长存,却怨她忘她者多,灯火阑珊,形影相吊,只得千年一叹。
最初认识余秋雨是因为朋友赠的书——《文化苦旅》,一看书名,文化,便先入为主,觉得肯定是博大精深,条条是道,一本正经地说一堆道理,立马与自己划清了界限,此等高深莫测之书,不适合我读。然一日,实在闲来无事,仔细翻阅,便爱不释手,也便有了这次与《山河之书》的自然相遇。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两者关系如何?没有两者。路,就是书。对于我来说,没有资金行万里路,四处瞎转悠,路确实就是书。品读一本本书籍,听作者的故事,作者的喜怒哀乐,嬉笑怒骂,作者的心得与,可不就是踏着他们铺成的路一步步走向更成熟,更独立的自己吗?而成熟又是什么?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逆耳的音响,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述求告的大气,一种不理会哄闹的.微笑,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一种并不陡峭的高度。
我以为,山河只是山河而已,她还有属于自己的文化,属于自己的历史,属于自己的眷恋,属于自己的无奈。她的确是养育了我们,丰富了我们。她的静,岿然不动,既伟岸,又渺小,她的动,源远流长,既气势恢宏,又默默无声。她的无奈,是敦煌莫高窟的文化被掠夺的。无奈,是废井冷眼的无奈,是宁古塔里苦难的无奈,她也有骄傲,她的骄傲,是造福了一代又一代子孙都江堰,是巴东三峡巫峡长的惊骇,是孕育的千秋万代的我们。
山河也确实只是山河而已,动与不动,她都在那儿,以她千百年的阅历,以她洞晓一切的姿态,以她慈爱母亲的身份,注视着她的孩子。我们喧闹,我们改造,我们怀念,我们在随着时代改变,为迎合他人或自己而改变,而山河一直不变。
山河是山河,故乡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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