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又清明,当我踏上去公墓的路时,看着蓝天中飘过的几朵浮云,感受着拂过小路的微风,我知道,父亲在这里一定很快乐!
父亲是在我8岁时去世的,他的死仿佛让我在一夕之间明白了许多。屋里到处都是哭声,熟悉的、陌生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而他却安详地躺在那张特殊的床上。于是,我莫名其妙地放声大哭,这大概不是因父亲去世而哭,只是想到他再也不会起来陪我一起游玩,教我作业了,我坐在妈妈身边,哭闹了很久,很久……
死亡,总是让人缅怀与逝者相处的点点滴滴。
又一次春天来临了,油菜花又开了!看到这满田的油菜,我由此想起了我的父亲。因为每年油菜花开时,他总会和我一起放风筝。今年,我独个把风筝放上了天,“风筝啊,风筝啊,希望你能代我去天堂看看父亲。”眼泪情不自禁地从眼里划出,一滴一滴,滴在了心里……
每到清明,当我走在家乡的路上,看着蓝天中飘过的几朵浮云,我总觉得父亲就在我身旁静静地坐着,直到永远,永远……
起风了,空中扬起柔顺的发絮。叶,落了,真是熟悉的场景……
枝上寥寥无几的旧叶宣告完与树牵连的斩断,结束了成长历练的落幕,便随风卷入混乱的旅程。那染着淡淡枯黄的落叶体验了时起时伏、颠沛流离的生活,接受了茫茫岁月一遍又一遍的洗礼。它微微皱起的叶面上已爬满了饱经风霜的脉痕,平复心情,安静下来。便会发现那日夜思念的树根不正在眼前!回家了真好,一切又回归起点。
在日历上圈画出时间,这是没有书声琅琅的一天。我伏着书桌与那摊开的作业大眼瞪小眼,紧盯着那看似简单的题目却没有丝毫头绪。“哎,文~”熟悉的声音从窗外流泻进来,一抹喜悦跳上眉梢,我连忙拉开窗户寻找,却不见那熟悉的身影,低低应了声“在呢。”雨招了招手,道“跟我一起去公园吗?”我扯起一张笑脸“不了,下次吧。今天我要写作业。”“那…好吧”我看着她遗憾的背影也坐回了椅子上。似乎太过松懈了呢,抬头望向窗外,片片画面在风中翻过……
那是一部精妙绝伦的小说,正是进行到激烈高潮的时候。笔与习题不断碰撞,发出“沙~沙”的声响。思维运行起来,解决了一个个几何问题。神经紧绷起来,传导着一丝丝麻木感觉。“呼”轻舒一口气,目光转向语文课本,默读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记住。斜射到教室里的阳光越发的强烈,汗滴点缀着我的额头,悬挂在紧蹙的眉毛上。“文,我们出去一会吧。”耳边响起刘甜甜的嗓音,“嗯,好吧。”我放下手中的书,随她走了出去。走下楼梯,风温柔地吹抚着我,慢慢平缓了心情。这时“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刘转过头,笑着示意我背下去。“嗯…”我低头思索一番,“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椹要好得远。”抬起头,我与刘对视嫣然一笑。风过,发絮扬起……
久久不能回神,突然发现一片枯叶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我的作业。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在一旁,提起笔,将题目再浏览一遍……
我们一路走来,从懵懵懂懂迈向清清楚楚,我们吹灭了生日蜡烛,在年龄后面不断加一。我们踏上一层又一层的台阶,不知不觉中已站到了很高处。一个个相识的人影已伴着年华逝去,一幅幅熟悉的场面也已是尘封记忆。我们在蜕变,在忍受了结茧的孤独后,最终会由笨拙丑陋的毛毛虫化作轻盈美丽的蝴蝶飞舞于空中。
深秋,落英缤纷,枫叶似火。又是一年落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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