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尝起那甜嫩的青菜,那微甜的味道滋润了我的心田,不由又想起那份从未走远的情。
每到成熟的季节,都会下地里收获青菜。小时的我对于这种似乎四季都常有的蔬菜很好奇,明明在土里灰头灰脑的大婶,出土后一清洗,竟变成水灵灵的姑娘了。原本沾满土灰,不显现的草绿的外形,变得充满生气,蓬勃绿意滋生在其间。剥开是嫩绿中带点白的叶片,脉络清晰,中间鹅黄的心,是极亮丽的一种蔬菜了。
青菜这蔬菜,无论与多种菜一起烧,都会保持着它原本的一点清淡,因此,家里人常把它与其他食材一起烧。我的不爱吃素的胃,也渐渐接纳并习惯了它。
每次家里人聚在一起,不管有多少菜,都烧上一碗青菜,有时与咸肉,有时与虾米。我是家里的老小,即使挑食也被纵容着。只是记忆中,从第一次吃青菜起,就告诉我:“吃菜心,甜。”随着我的长大,这似乎成为了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定。每次聚餐,菜心总会被放到我的碗里。菜心确实是又嫩又甜的,到了口中不嚼也能咽下。它的外形似乎也是青菜中最娇嫩的,小小的,嫩黄的,令人产生怜惜之感,怪不得生长在外面的宽大的叶子要裹着它,护着它。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菜心已成为我的专属,亲人们对我的关爱也成为理所应当的。
上一次回家团聚,桌子边上又摆着一盘青菜,我突然想尝尝菜叶的滋味。细细咀嚼着,没有想象中那么的难咽,但却始终是比不上菜心的柔嫩的。那略硬又单薄的叶子大概是因为抵御了风霜,从根处拼命汲取营养来生长的吧,为怀中的菜心挡住了挫折和风雨,保护它茁壮成长。
又不由想到亲人们对我不断地关怀,风雨无阻,似乎无法直接表达,但却用甜嫩的菜心传递给我温暖,仿佛远在天边却一直伴随在我身边。
每逢尝到青菜,心中涌现甘甜,被口中的甘甜滋养,想起那默默守护着我,从未走远的情。
三年前的那个夏,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离别和各奔东西,三年前那个六月的夏天,是离别的夏天。那天是我最后一天步入那个学校,当我走进校园,陌生中夹杂着熟悉和忧伤。花儿的发芽长大开花凋零,就像我们一样,马上面对着离别,走进教室,平日里那些唧唧喳喳的他们,如今安静了许多,又勾起了我一丝伤感,让我想起了水调歌头的一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我们无法改变着离别的悲伤,却可以在这悲伤的后面画上完美的句号。
当照毕业照时,才真正意识到真的.要分别了,看前面,说茄子老师微笑着说,这句话却把我心中的酸甜苦辣的瓶子全部打翻了,那一刻好难受。咔那一秒记录了六年的回忆。拿着毕业照,心里想是不是再也不会见面了,是不是我们会越走越远,会不会不会认识对方,我哭了。那一刻,我明白了时间的冷酷无情,体会了时光的流逝。朋友抱着我说不要哭我委屈地说:你是不是也会离开我,是不是也会和我越走越远,是不是?不会的,我们不会走远的,我们要并肩走这句话虽然让我平静了下来,但却未从在根源上铲除。
一年后的夏天,那天天气炎热,我出去买冰激凌,我骑着我的自行车在街道中穿梭,看见一个转弯处,本来想减速,心里却想,就本姑娘这技术,小意思,我不但没减速,而且加速了。就在这时厄运降临在我身上,我摔倒了,膝盖摔破了,我左看右看街道上连个鬼影都没有,心想完了。就在我沮丧时,一个人影出现在街道,仔细一看是我一年前的同学,心想他一定不认识我了,怎么会帮我。但是我的猜测完全错误,他跑过来边换我名字边扶我,问我怎么了,我好奇似得来了句:你干嘛帮我,我们不应该越走越远嘛我一年前的顾虑还在,他弹了我头一下说;傻瓜,我从未走远,我们要一起走那一刻我所有的顾虑都没了,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走远……
我仔细地看着这张照片,慢慢的回忆着过去,咀嚼着过去回忆的棉花糖,我笑了,随口说了句:他们从未走远柔和的月光更亮了……
有些人,用尽一生也忘不了;有些情,等待一生也得不到。那古老的手艺,终将被人拾起;而你的背影,牵动我的心灵。爷爷留在咸菜上的手掌余温似乎仍在心头,从未走远。
记忆中的爷爷对腌菜情有独钟。家中也算富裕,望着爷爷那因为腌菜而苍老的手,家人都有些不忍。他常说:“老一代人的手艺是不能走远的,我精通的没几个,就把腌菜这本事传承下来吧!”皱纹深深的嵌在他的笑颜,那浑浊的眼睛里,蕴含着令人敬佩的宁静。我曾看过爷爷腌菜,所记之处不是很多,只是记得需要在菜上反复摩,擦撒一把盐,使菜的清香淡去,留下咸味。爷爷的手掌在菜上搓揉似乎要为它洗去世俗尘埃,我第一次发现爷爷瘦长的手竟有这么大的力道,更是第一次发现爷爷有如此专注的神情。他一改往日的云淡风轻,眉头紧锁,甚至因为用力而泌出了一层细汗。取盐的时候,他转头看见了不远处的我,便用眼神示意我过来。我不愿动弹,便摆了摆手。他似乎有些遗憾:“没事儿,以后再学也行,只不过老手艺不能走远,明白吗?”他似乎有些严肃。我信誓旦旦的保证:“爷爷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这手艺丢下的。”他的神情放松了些,转身继续搓揉。一瞬间,我望着他的背影,是那样的专注与深情,似乎要将手掌的余温传递到那菜里。他的嘴角有一丝浅笑,皱纹便显露出来。这经过岁月洗礼的皱纹是那么的苍老,却又是那么的动人。他那个背影从此就镶嵌在我的脑中,忘不掉了。而那手掌上的余温在我心头,走不了了。
那时春光正好,似有若无的阳光的剪影打在他的脸上,给人一种震撼;如今乍暖还寒,冷风吹打在脸上,我闭上双眼,那从未走远的爷爷手掌的余温,温暖了我的心灵。
有些人不会走远,有些情萦绕心间。那古老的手艺,那碧绿叶子上的余温,那高大而沉重的背影,那不把钟爱抛弃的爷爷……他们都在我心田,怎么会走远?它们温暖了我的春天,就算拼尽全力,我也一定让他们,不曾走远。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韶华易逝,光阴冉冉,幼时那些最靠近心的点滴时光,在,亦或不在了。他们是否早已随风而去,还是深深藏匿在某个不易触及的柔软角落呢?
小的时候我最黏奶奶,和奶奶度过了整个儿时岁月。
紫红色的豌豆花在叶间静静地小憩着,时不时飞来一只白色飞蛾,绕着它们打转转,这会儿看还倒吊在花下,再看时却已经摇摇晃晃地飞到邻家了,也许那儿正簇着一丛黄色花呢!风吹得很轻,不似吹落繁花的野蛮的风,它好像怕惊扰了树上那只立着的麻雀。
奶奶坐在一旁的小椅上,蒲扇轻摇,为我扇风。她的身上落满了葡萄树叶的影儿,虽然这棵葡萄已经长了两年还没结果,但家里没有一个人反对它继续站在花池一角。奶奶的眼睛已经半眯了,是呀!在这么热的下午,也只有她愿意陪我在外面种瓜了。已经入了夏,开始吃瓜了,各种瓜,西瓜,香瓜,哈密瓜……可我开始种瓜。哈,现在想想真是傻,可奶奶没有反对,在一旁静静地陪着我。
立夏的时候,奶奶帮我编蛋网。赤橙黄绿青蓝紫,好像七仙女的丝带。奶奶将绒线一根根打结,系在一起挂在门把上,然后编起来,她的手翻转得好快啊,我都眼花了,还困了,睁开眼的时候,听到奶奶唤我乳名,而我,已经身在柔软的浸满太阳味儿的床上了。蛋网已做好,里面放了一枚大大的乳白鹅蛋。
今年的蛋网是我自己编的,因为找不到那么多颜色的丝线,只用了单色的,不好编,也编的丑,蓦然想起似乎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去乡下看奶奶了,突然特别想奶奶,想那些和奶奶一起度过的如同彩色丝线一般的童年时光。
人在长大的过程中,是要经历很多美好的东西的。你觉得那些美好的时光已经离你远去了,其实不然,他们从未走远,只是被你作为珍宝悄然留在了心底,等到我们都老了,就用它们浸透自己冰冷的双足。
流年在指缝间划过,记忆在蜕变中沉浮,不论何时何地,阅读常常萦绕在我的脑海,从未走远。
每次阅读,仿佛叫醒了一个灵魂,与智者对话之间,叹尽人生百态。阅读《假如给三天光明》,我领略了海伦·凯勒不屈向上的意志;阅读《小王子》我迷恋于小王子内心的纯真美好,学会珍惜善与美、纯与真;阅读《傲慢与偏见》,我看出了人性的缺漏和不足。阅读如一座天平,衡量人性善恶美丑;阅读如一面明镜,影射世间悲欢离合;阅读如一汪春水,淘尽文化沧桑巨变。
阅读,与我轻喃人生,从未走远。
阅读是一种享受,于字里行间暂弃心中烦恼,且忘凡世喧嚣,自创一方净土,独憩一隅桃源。走过书中世界,观李太白“欲渡黄河冰寒川,将登太行雪满山”的失意与无奈,叹林黛玉“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的惆怅,倾听辛弃疾“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雷弦惊”的一番豪情,吟咏李清照“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的惆怅,走过诗词的万般风情,在诗人建功立业的豪情里沉醉,在诗客天人两隔的哀愁里心碎。
阅读,让我梦回千古,时刻伴随我,它从未走远。
生活中常有“愁云惨淡万里疑”的窘境,却无法阻挡书中的馨香。每当心情忧郁时,我便捧一缕书香,寻求心灵的慰藉。陶渊明采菊东篱的适然,让我平心静气;文天祥为国捐躯的正气,让我无惧凶险;苏东坡承天寺夜游的达观,让我重振信心。在书中收获点点感动,拔云见日后,终让阳光洒遍全身。书中的故事给了我启迪和披荆斩棘的力量。一星陨落,暗淡不了灿烂的星空;一花凋零,荒芜不了整个春天。风雨何惧?一蓑烟雨任平生。
阅读,给我插上一双翅膀,带我乘风破浪,它从未走远。
历史因阅读而厚重,生活因阅读而精彩,阅读在我们身边,从未走远。让阅读永远与我们的人生相伴!
前方布满不可预测的危险,我依然勇敢地大步向前,那光明从未走远。
夜,是空洞的黑。今晚没有月亮,只有几滴星星还驻守着天空。路旁只有几株孤单的小树,在冷风中摇摇摆摆。此刻,在这样寂寞的黑色中,只有我一个人孤独的前行。“呼呼”冷风吹来,带过一声声震厉的风声,我原本提着的心,又剧烈地震颤了几下,似乎要蹦出胸腔。我时刻都提防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一点点声响都被我放大了无数倍。偏偏此刻,我又想起曾经听到的关于这世界的丑恶一面。比如,小孩子独自走在街上,被“黑车”掳走。卖到深山里,或者割去身上的某一器官,被卖给黑市。种种事例,更加重了我心中的恐惧。
突然,一辆车停在我身旁。车窗里探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头。他带着一副金属框眼镜,方脸平头。看上去很斯文,但平时积累的经验告诉我,越是打扮得仪表堂堂,一派斯文的人,内心就越肮脏丑恶。中年人问我“小姑娘,要不要我送你回家?”我心里警钟大作,赶紧摇头,一转身就疯狂地向前冲刺,我能听见风从我身边逃走的“嗡嗡”声。跑了很久,我才停下,手心已经被冷汗浸没。我又继续向前走,但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样,周围的景物都被照得明亮。不论我急走还是慢走,身后的光一直跟着我。我看向身后橘黄色的强光十分刺目,我还是认出了这是刚才的那辆车。
黑色的车不紧不慢地跟着我,明白那位司机的好意后,我也不再逃走。橘黄色是一种温暖的颜色,而此时橘黄色的车灯把我心中的恐惧连根拔起,温暖的颜色向温度正好的热水,流淌在心上。我走到有路灯的地方后,那辆车才离开。
我多想再遇见那晚的中年司机,向他说出我一直搁浅在心里的感谢。无论今后我要走多远,前方有多黑暗,我都会勇敢前进。
因为身后有爱。因为善良,从未走远!
窗外的三角梅又一次地盛开了,它像一座红色瀑布,随时光悄悄地爬满了整面墙。这红嘟嘟的枝条也悄悄地爬上了我的心窗。已不知多少年前了,从橡皮泥的世界一抬头,总能看见外公乐呵呵的笑。那张爬满皱纹的脸上,洋溢了不知比多少二八少女都红润的神采:“玩腻了吧?外公听说那边有个新建的滑梯,让外公背你去坐坐!”牵着那只布满老茧也温暖如玉的手,总能从背后看见他微微驼着的背,还有他一步一步蹒跚的步伐。到底多久了?多少次我一抬头都不看见您淳朴的笑了呢?
三角梅仍然在努力地抽出新芽。
我从幼儿园扑通扑通跳出来了,直拉着外公的手不停地问:“外公外公,今天还有刘叔叔家的鸡腿吗?我想吃!”您乐呵呵地“摆脱”了我的小手,慢悠悠从那只装满无数期待的红袋子中拿出了一个鸡腿,卖着关子地问:“你猜今天是红的还是白的呀?”我眼尖,一眼就瞄见那只红光闪闪的鸡腿,叫道:“红的红的!”说罢,您还往鸡腿上吹了口气,然后递给我:“慢点吃,别烫着。”似乎您从未走远。
那几束红艳艳的三角梅已经爬出花盆了。
每年春节,我总起得比表哥表姐还早。一阵梳洗打扮,就屁颠屁颠下了楼拜年。第一个拜的肯定是外公了。“祝外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您总是满脸笑容眯眯地拿出一个比别人更红的红包说:“你嘴巴最灵活啦!”而那一个红红的红包,也总比别多出了二十五十。
到冬天了,三角梅有点凋零。
当我还在睡梦中未醒时,妈妈急急忙忙拉起我,说:“你外公走了!”走了?走去哪了,是去玩橡皮泥了吗?还是去了哪个新建的爬梯?我再也没见过他。但他从未走远。
几次在睡梦中,都触到了你洁净的衣角。嗅到了你因从未抽烟喝酒而独有清香。我多想再一次抬头,看到的是您红润的脸庞。别说,那红润,连窗外的三角梅都逊色三分呢!似乎那淡香从未散去,从未离开。
希望您能玩得开心,我们都好着呢。但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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