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依旧是丝丝细雨,风打着卷儿,一溜儿吹在玻璃窗上,带来些许凉意。我的思绪也随之飘飞到了去年的秋天……
卷子发下来了,这是新学期的第一次考试啊,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千万,千万,千万……颤抖着双手,打开那张既想看又不敢看的“判决书”。完了!我瘫坐在座位上――74分!
秋雨沙沙作响,如泣如诉,我的心也似那风中起舞的落叶,飘飘忽忽,晃晃悠悠。我恍惚觉得连大自然都在嘲弄着自己。回到家,我气恼地抓起那张卷子,狠狠地揉作一团,塞进书包,绝望地趴在了写字台上。
伤心间,只听爸爸轻轻走进来问道:“今天脚步那么沉,考试啦?”“嗯。”“考了多少分?”我惭愧地回答道:“74!”如我所料,爸爸让我拿出试卷。他把试卷在桌面上抚平,开始了他滔滔不绝的讲解。
不知怎的,我却走神了。我仰头望向父亲的瞬间,不禁心头一震,只见杂乱无章的皱纹,横七竖八的卧在父亲的脸上;一双眼睛承担了太重的压力,已深深地陷了下去;额头上汗珠点点,青筋隐约可见……
“孩子,走神了吧?这里懂了吗?”我猛地回过神来,点头间,婆娑的泪眼中幻化出一幅动人的画面:瑟瑟的秋风中,一束橘黄色的灯光下是两个人影,一个胖胖的,手中比划着;还有一个小女孩儿的身影,一手托着腮,一手演算,也不时插上几句,有时频频点头……
试题一直讲解到深夜,我静心思索间,“笃、笃、笃”,爸爸敲开门,递给我一杯牛奶,抚摸着我的头说:“天晚了,喝完牛奶就睡觉,快趁热喝了,啊?”我低下头,接过了牛奶。
哦,爸爸,你可知道,我低下头,是为了不让你看到我眼中溢满的泪水。
风儿阵阵,凉意依旧,那丝丝白发反射出的光芒温暖着我的心田,照亮了我的记忆。
小时候,由我家到院中,母亲需要十一步。
记忆中每一个黄昏,总会有两条长短不一的影子,“长影子”扶着“短影子”,一步一步练习走路,豆大的汗珠从“长影子”额头滑下,但似乎“短影子”全然不知,依旧高兴的一步一步走,从那时起,“短影子”便记住了楼与楼之间的长短,一共有十一步,那“长影子”,便是我的母亲,“短影子”,是我。
现在想起,那样弯着走一定很累吧,可是也许母亲知道,她将是我一生的陪伴,那个黄昏的下午,我们俩就是整个世界,所以,我的微笑,就是母亲无尽的动力吧。
时光荏苒,这或许是一个可笑的对比游戏:依旧的黄昏,母亲从楼头向这边走来,顽皮的我数着母亲的步子――这一切都像发生过的一样――“一步,二步……十一步,十二步……十八步,十九步!”母亲竟然用了十九步,刹那间,仿佛时间的顺序已经被这无情的现实所打乱,记忆中的母亲无论如何也不能和眼前的母亲重合。我跑了过去搀着母亲――就像母亲当年拉着我一样――仿佛要挽留那些从十一步到十九步的时光。可我抓不住,抓不住那些时光;可我抓不住,抓不住那倏尔远去的时光;我抓住的,也只有母亲额头上的皱纹;我抓住的,也只有母亲苍老的手。母亲,你还能成为我一生的陪伴吗?
母亲没有回答,她也不用回答,是我,是我代母亲答了:“是的,她会的。”
想起好久以前,当考古队员从曾经的火山岩中挖出一块罕见的化石─一个巨大的身躯包裹着一个弱小的躯体,经考证,巨大的,是母亲;弱小的,是孩子。
或许,在那火山喷发的时候,那母亲明知一切都有可能毁灭,一切都不能拯救她的孩子,但是,在那永远的瞬间,它用自己渺小的身躯建造了一个浩瀚的母爱时刻。
另一个瞬间停留在寒冷的南极,企鹅们都背着风站着,他们都被风吹的瑟瑟发抖,在他们脚下都保护着一个小企鹅,或许,这就是他们在凛冽寒风中站这么长时间的最好理由。
我想,我找出了从十一步到十九步的时光,在母亲苍老的手中,脸上的皱纹中找到了所有遗漏的时光。
无论是火山上的瞬间还是南极上的.片断,我都找到了母爱。
从十一步到十九步,我不得不承认母亲的衰老,但是母亲将是我一生的陪伴。
侄子上幼儿园中班了,趁着假期来我家玩,小家伙到处“探索”,一刻也不消停。他的妈妈不住地斥责他,可他全当耳旁风,还是自顾自地玩着。我洗完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头发上还满是水珠,于是“命令”侄子给我拿毛巾,他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说:“小姑,你的头发怎么哭了?”此言一出,满屋子的人都笑了,嫂嫂笑着骂道:“小混蛋,整天就知道胡说八道,什么时候才长大!”我惊讶,这,是“胡说八道”吗?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句话啊?而这份美好的想象都已经离我们远去了,但它仍存留在这个五岁男孩的眼睛里。
想象力的确是抛弃我们了。数学课上,数学老师随手在黑板上画了一段圆弧,问我们这是什么。我们不约而同地说:“二次函数图形!”老师摇了摇头,我们惊奇极了。“扇形的一边?”老师又摇了摇头,一时间,全班同学陷入了沉思,这是什么?数学老师笑了笑,说:“难道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座桥?或是一个发卡?”一瞬间,全班人都笑了。老师便说:“我看你们呀!上学上傻了,这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比你们棒。”哄笑之余,不免觉得有些伤感,我们的想象力,去了哪儿呢?
小时候仰头看天,看到天上的白云,总会想到那是柔软的棉花糖,想躺上去美美地睡一觉,可现在,看到白云,想到的就是水汽蒸腾,大气循环;小时候看到水开时,壶盖会跳动,觉得那是水高兴地跳舞,可现在就知道是水达到了沸点,理所当然地要沸腾。知识武装的背后,我们失去了许多美好的`想象,而失去了这些美好想象,我们收获的,只会是一颗苍老的心。
找回吧!那失落的美好想象。生活不仅仅是单调的忙碌,我们需要那份想象力。因为一份美好的想象力,是我们永远保持年轻和快乐的秘籍。
找回,那份失落的美好想象……
她,我最好的朋友之一。短短的黑发,散发着“伊甸园”独有的香气。眼神中每每都会闪烁着渴求的目光。不爱穿裙子,甚至从小到大只穿过裙子。只穿T恤、长裤、厚重的棉袄……活脱脱的一个假小子。为了这事儿还闹了一个哭笑不得的笑话。
我和她正在前往中山公园的路上,前边有一个路口。“红灯,等等吧!”一向遵守交通规范的我,一如既往地拉着旁边的她停下了脚步。
这时,交通协管员徐徐向我们走来,停在我俩面前,上下打量着我们。“他想干嘛呀?总盯着我们看,要干什么呀?”总之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突然对她冒出的一句话,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你是男是女?”尽管我看出他并没有恶意,但是说这话总应该顾虑的别人的感受吧。回头看看稍稍退后的她,一脸的尴尬涨红了满脸。接着说出来的更是摸不着边儿,“我还以为你们俩是兄妹呢,”我晕……
“绿灯!”我拽着她三步并一步地离开这个十字街头。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我看出她的尴尬,现在就由我来调节一下气氛好了,随即一句“我看上去有那么小吗?”立刻融化了这座冰山。
她,一个善良的“小孩儿”,永远长不大似的,让人不住想把她捧在手心里。执着,不对,应该是固执,是她的性格。这不,又有一件事儿让我无奈……
“我给你写了一封信,别忘了回家开信箱啊……”这句话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那位“天真”的她了。话音刚落,我慢慢抬起头,一种慵懒的神情在面部慢慢扩张开,“拜托!现在都21世纪了,谁还用手写信啊,你能不能modern(现代化一点啊。”
其中一封信中有一句话令我感怀至今,“转眼间,三年过去了,我们已经认识了三年之久。在风雨中我们共患难,在快乐中我们共成长。”每回想起这句话,心中泛起感动的涟漪久久不退。你问我“如果到了初三,我们即将毕业,这几年来的友谊还会存在吗?我们还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吗?那是我们将各奔东西,像和小学一样,进入一个新环境,那是不是也有一群新朋友呢?”
我从来都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现在我可以信心满满的告诉她:也许将来我们会有其他的朋友围绕在身边,但是我绝对不会忘了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一定会是。你要相信我们的友情是不会轻易被击垮的。“只要相信,期待就会成真!”是我一直笃信的真理,也一定会是我们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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