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夜晚,室内仍是闷热难耐。那台小小的电风扇根本无法吹散我的焦躁,与数学题几度交锋都败下阵来,我变得异常狂暴易怒。
一只飞蛾不知从何处闯进来,直接朝台灯撞去,撒下一桌的细粉。这不速之客翅膀扇动得如此欢快,将灯拍得“啪啪”作响,似乎在嘲弄着我。
我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一把抓住那只飞蛾,然后从抽屉取出打火机:“我受够了,你不是向往光和热吗?哼!我让你在火中重生。”
我按下打火机的开关,毫不犹豫的。窗外,是蝉的尖唳。室内,是飞蛾的涅槃。在火舌窜起的刹那,飞蛾双翅快速扇动,极力远避它所向往的光和热。“哈哈!懂了吧!光是邪恶的,热是邪恶的。是它们毁了你!”
当我闻到一股焦味时,一切都为时已晚。飞蛾的双翅已经炭化,再也扇不动丝毫,触角轻微而快速的颤动着。我把它放在桌上,它的足不停的划动着,挣扎着向台灯爬去。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它仍然没有放弃对光明的追求。那柔和的灯光下是一幅多么壮美的画面呀。霎时,我心里一颤,又有些不知所措:噢!我做了什么?我毁了它,毁了一个生命,毁了一种对光和热向往的精神,毁了一个生灵的梦!渐渐的,飞蛾不再动弹,我如梦初醒:每个生命都有它生存的权力和追求梦想的自由,任何人都无权剥夺。
奇迹没有出现,那只飞蛾还是死了。我怀着对生命的敬畏之情将它埋葬于后山顶。那里每天都可以看到第一抹阳光,也算是慰安它的灵魂吧。
一张张被撕碎的画纸,把纸篓堆得满满地。一旁正响着《月光曲》,音乐也变得凄凉悲伤。几天下来,我一直找不到下笔的方向。
这或许是我学习画画这段时间来遇到的最大的困难了。练习素描的这近一个月来,从起初的形态相似,之后的意境一致,到现在的思想感情也达到了一致,但老师总说还缺少点什么。
我明白,画画要求的并不是你要临摹得有多像,要的是一种你自身的思想,要画出你自己的风格,光是一味地模仿是不够的。如今,我却被困在了这里,丝毫寻求不到方向!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有幸来到了义乌的一个书画展览会上。我欣赏到了一幅出自农民之手的《父亲》。在这佳作尽显的展览中,我唯独偏爱于它,它纯朴、简洁的画面深深地吸引着我。画中的“父亲”,朴素简洁的衣着,粗糙的双手,无不体现了农民那肯吃苦耐劳的精神,更为画营造了一种独特的乡村氛围。
看到了这幅画,我仿佛看到了东边那一缕曙光。回到家中,我拿起画笔飞快地画了起来,脑海中一幅幅画面犹如幻灯片一般闪过。画笔不断与纸触碰着,发出“沙沙”的摩擦声。我眼神专注地看着画纸上渐渐清晰的图画,心中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奇特感觉。
我思索着我的画,思考着画中的人、景、物,我仿佛看见了辛苦了一天的母亲拖着疲惫的身体在为我和爸爸烧着晚饭。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母亲的不易,我明白了母亲的劳苦。我明白了,明白了画画的道理,明白了画画时要有一颗平静的心。我明白了,明白了画画要从身边的事物入手,描画出自己心中所想的事和情景!
我从画画中明白了许多,明白了要有一颗感恩的心,明白了许多,许多……
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就像一把把剑刺向你,白晃晃的,十分刺眼,花儿的绿叶耷拉着脑袋,无精打彩的样子,外面偶尔传来几声鸟叫。这个夏天十分闷热。
考试结束了。有的同学就像霜打的茄子——焉了,伏在桌子上;有的同学笑容满面,在走廊里奔来奔去,炫耀着自己的聪敏智慧;有的同学一点也不在乎成绩的好坏,在教室里追来追去,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子。
我的眉头紧锁成“川”字,一块石头压在心头沉甸甸的,生怕自己考砸。我眼前不时浮现出妈妈狰狞的面孔、狮子般的叫声;浮现出爸爸的“红烧猪蹄”;浮现出老师的责备;同学们的冷眼、嘲笑。
老师抱着卷子开始发卷。“刘思彤×分;段怡帆×分??”眼看卷子就要发完了。我的卷子呢?会不会不及格?不要着急!不要着急!
卷子发到最后,老师响亮地说:“郭美江,100分??”同学们像我投来羡慕的`目光。教室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我的心像吃密一样甜,一蹦三跳。
那一刻,我真开心!
老师又说:“郭美江为什么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我常常见她去办公室问老师题,我们也应该学习她那勤奋好学的精
神。”是啊!为了这一百分我失去了多少快乐,院子里失去了我踢毽子的声音,公园里失去了我快乐的背影,小河边失去了我玩耍嬉戏的声音??
我终于明白了成功是汗水铸就的。
天空格外蓝,云格外白,迎面吹来空气格外清新,鲜花格外鲜艳。
放学了,我背上书包,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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