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那间黑暗的小屋里苦思冥想,眉梢眼角里流露着哀伤,芳华尽谢,这朵高贵的牡丹还在静静地演绎着一段无奈的独舞,承受着寂寞的煎熬。
是谁?在那间简陋的小屋里提笔颤颤,被思念凝固的双眸透过小窗,久久地定格在那座华丽的大宅上,是牵挂?是无助?让他原本俊朗的面容显得如此苍老。
两颗相互吸引的心被强迫着分开,在刹时间空了,同窗几百个日夜,让这份真势的感情坚定,再坚定,却在它即将凝成水晶的时侯,被几双黑手猛地摔在了地上,秋风无奈地扫过,这份完美的感情被摔碎了,心也摔碎了。
那个黄昏,他有又坐在书桌前,眼神游离在那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痛苦!愤恨!思念!悲哀!顿时变幻成无数根纠缠着的线。越绕越紧,越绕越痛,最终,“趴”地一声,全断了!鲜血洒在了那白得刺眼的纸上,天顿时黑了,含着哀伤与遗憾,他闭上了双眼,以一种落寞的姿态永离世间,尘封在一堆黄土之中。
那个可怜的女子还在锁闭的楼阁里久久地守侯……
你会认命吗?听从父母的话,轻移莲步,做你大家闺秀的典范?刎颈而去,让一位倾城之貌的红颜永逝?
不!她没有!在那个假意坐上的花轿上,她纵身一跃,伴着那淡若烟罗的清香,跃入有她爱的人的那座坟墓里,实现了同生共死的誓言!( 聚金文学 www.tsjujin.com
秋风席席,树影婆娑,拾起那把残裂的碎片,将它重新拼凑成一块完整的水晶。在这水晶里,是两只翩翩飞舞的彩蝶,告别人世的牵牵绊绊,远离红尘的纷纷扰扰,延续着那段属于他们自已的爱的神话。
哲尔赛岛旅行,不明情况的姐姐和姐夫玩得开心极了,而父母则在不安和失望中度过。直到同家后父母的沮丧不安才略有缓解。
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忽见外面有亮光,我把门打开一个缝,只见父亲把叔叔写来的信都撕成碎片扔在地上,还咒骂着:“这个该死的`流氓!就知道这混蛋不会有出息,但愿他别跑同来吃咱们。”说着狠狠地踩地上的碎片。母亲接着说:“亏咱们还每周去等他,这个混账!”母亲想了想又说:“不行,咱们还得去等他。”父亲大叫道:“我们凭什么去等那个家伙!”母亲赶忙捂住父亲的嘴,冲着姐夫的房间比了个手势,接着说:“我们依旧要衣冠整齐地去等,不然到家的女婿又飞了,你想让女儿被遗弃啊。”
之后,我们依旧去等叔叔,而父亲却不再重复那句永不变更的话:“如果于勒在这只船上,那会叫人多么惊喜呀!”母亲的眼神中也没有了期盼。倒是姐姐和姐夫的希望与日俱增。
有一天,姐姐和姐夫在厨房做饭。有人来敲门,母亲去开门。忽然母亲变了声调,大叫道:“出去,你给我滚出去,混账东西!”我闻声而至,母亲砰一声把门关上了。姐夫问是谁,母亲说:“只不过是一个乞丐罢了。”可我分明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又老又穷苦,满脸愁容,还有那双枯皱的手,我绝不会认错的,那是我的叔叔,父亲的弟弟——于勒。母亲把父亲拽进屋子里,只听父亲说道:“还要回来,又想干什么?借钱,蹭吃蹭喝吗?”后来便听不清说些什么了。我跑上楼去,将我偷偷积攒的私房钱抱在怀中,冲出门去,追上我的叔叔,把钱送给他说:“我只有这些钱,你拿去用吧!”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他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说:“哦,谢谢你,我的约瑟夫,愿上帝与你同在。”
第二天,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站在门口,与父母交谈,递给父母一张支票说:“我们主人吩咐我们将约瑟夫少爷带走,我们会给予他最好的待遇,他将会受到最顶尖的教育,这是我家主人给的小费。”父母看到支票上“1”后面的那么多“0”,眼都直了,态度立刻恭敬起来,小心翼翼地问:“你家主人是?”“于勒·达尔芒司,现在美洲最大连锁公司董事长,兼美洲部分金矿的特权开采者。这是主人的名片,请收下。”父母惊呆了,一下子竟然忘记了叫我,管家不耐烦地问:“请问可以把约瑟夫少爷叫出来了吗?我们很快就要启程去美洲了!” 父母懊悔不已,但母亲最先反应过来:“可否将我们一起带上,我们作为他的监护人,应一同前往,况且我们是你家主人的大哥大嫂啊!”“很抱歉,我们主人吩咐只带约瑟夫少爷,而我们向来只照主人吩咐办事。”父母极不情愿地将我叫来。
我离开之后,父母还在那里捶胸顿足地后悔着。但他们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攥着手中的支票狂呼起来,似乎在为“卖掉”我这个儿子换来那么多钱而高兴。
不知谁敲响了门。“谁呀?烦不烦,这些天儿咱们已经有够烦的了。”母亲嘟嘟囔囔地去看门。“别要是收房租的,那些吸血鬼......”破旧的门发出难听的吱吱嘎嘎声,随之传来了母亲尖锐的声音:“天呐,你这叫花子!菲利普,你快来啊!”我和父亲闻声赶出来,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他穿着麻布袋一样的衣服,手里抓着一个破铁桶,发出浓烈的腥臭味。这不就是在船上买牡蛎的于勒叔叔吗?母亲横眉倒竖,脸上的肌肉一块一块的抽动着,骇人的目光,像刀子似的盯着于勒叔叔。父亲涨红了脸,张大着嘴,似乎在看着一个怪物一样。家里忽然陷入了死寂。
于勒叔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刚要开口,母亲忽然发出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竭斯底里抓着自己的头发,对父亲咆哮着:“你在干什么啊?还不把这乞丐赶出去?
哦,要是让邻居们看到了,他们会怎么想啊?我的女婿会退婚的!哦,不,哦,不......菲利普!”父亲终于反应过来了,粗着嗓子,指着于勒叔叔的鼻子大喊:“你这败家子,又回来拖累咱们!你还嫌害得咱们不够吗?我的别墅,没了!滚!你、你、你......”叫嚷着,猛推于勒叔叔。于勒叔叔跌在地上,终于在父母气得骂不出来的空隙中,委屈地辩解道:“菲利普,你、听我说,我只是,咳咳,被别人骗了......”“穷光蛋!骗子!败家子!臭乞丐!”母亲不停的叫骂,很多难听的话从她口里发出,她的`头发已经抓得杂乱,尖尖的指甲在脸上划出一道道红印,牙齿咬得咯咯响。我忽然感到背后一股凉气。于勒叔叔不知何时泪流满脸,他挣扎着哀求道:“别这样,咱们是兄弟啊......你只要给我,咳咳,一、一点点钱,我就能,哎哟!”
话没说完,母亲已经拿起扫把,敲在于勒叔叔弓形的背上,嘴里依依哦哦的叫着。于勒叔叔痴痴地坐在门外。隔壁的妇人走出来,路过的行人也驻足观望,父亲又气又急,“砰”地关上门。破旧的门,差点从门框中掉下来,危险地向右歪下去。母亲仍在气愤地说着什么,父亲在一旁附和着,可我什么都没听见,我只觉得一阵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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