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故事的主角是我
时光的河流过春天,流过夏秋,穿越寒冬,消失在远方,似乎不再回还。
然而,当春天如约而至的时候,那遥远的一幕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涌上心头,往事轻轻叩开我的心灵之门,引心泉汩汩而出……
小时候的我有点与众不同,胆小敏感,不喜欢和其他的小朋友交流,天生喜欢和虫鸟花鱼打交道,老是在村里的小树林里与各种各样的昆虫玩耍。忽然就到了上学 的年龄了,我还是喜欢那些各种各样的虫子,常年的独自玩耍虽说找到了自我的快乐,可是缺少了与同龄人的交流竟变得有些自闭了。于是,在教室里,我感到一种 恐慌,我不知如何是好,最终还是一个人走到教室外面去寻找熟悉的“朋友”去了。我逐渐地孤单了自己,而同学们看到我经常和虫子说话,除了感到怪异,还多了 几分冷落。我感到无比的孤独。
美丽的刘老师就是在这时候注意到了我,一天课间操的时候,刘老师找到了我,把我叫到办公室,她告诉我,有 一个著名的昆虫学家叫法布尔,他非常喜欢昆虫,每天观察昆虫的生活习性,记录昆虫的生活,后来写成了一部伟大的科学着作。听了老师的话,我十分兴奋,大声 地向老师说“老师,我对虫子可熟悉了,我知道很多事呢!”刘老师说“是啊,我早看出来了,你是一个小昆虫学家呢!你的肚子里一定有许多昆虫的故事呢!”我 一听刘老师这样说,立刻骄傲地说“那当然!”刘老师说“既然这样,可不可以把这些故事告诉同学们呢?”听了老师的话,我心头的喜悦与骄傲一下子消失得无影 无踪,变得吞吞吐吐起来,“这……这……”刘老师又说“你不知道,好多同学都跟我说想听你讲昆虫的故事呢,怎么,你不愿意讲给同学们听吗?”听到老师这样 说,我的心头涌起了一阵热意,“老师,同学们真的愿意听我说吗?”“那当然,同学们都盼着呢。”刘老师说。不明就里的我最终犹豫着答应了刘老师。
就这样,在刘老师的安排下,我们班组织了一次班会,由我给大家讲一些昆虫的故事,说实话,那次班会我的表现实在不怎么样,也许是太紧张了,也许是很少和 大家交流,也许是……总之,我感觉讲得一点儿也不精彩,不过刘老师和同学们鼓励的掌声还是打开了我自闭的心门,逐渐地,我不再孤单,而我的昆虫故事也讲得 越来越好,我终于融入了大家庭。
事情过去很多年了,可我的心里还是热乎乎的。
有一种美丽的语言能述尽母爱吗?我觉得不能。
有什么神奇的标尺能衡量母爱吗?我认为没有。
我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报道:6月的一个夜晚一场大面积泥石流,在一瞬间冲毁了四川美姑县的4个村庄,吞噬一百五十余条生命。一位年轻的母亲,不顾自己的大腿已被乱石压断,在齐腰深的泥石流中双手高举着仅有几个月的婴儿,艰难地挺立了四个多小时。她一直坚持到清晨,等来了救援人员,婴儿竟然毫发无损!
我读这则报道的时候,热泪不知不觉顺着脸颊涌流。泪眼模糊中,眼前似乎屹立着一尊神光环绕的雕塑。那就是我们的母亲!那环绕她的正是母性之光!
我曾经在《读者》杂志上读过一篇文章:南京7·31空难,飞机上的乘客几乎全部丧生,然而有一个名叫丹妮的女婴却奇迹般地活着。原来,在飞机失事的瞬间,丹妮的妈妈贡红梅紧紧地把孩子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乱石异物和扑面的烈焰,她用自己的死换来了小丹妮的生。母亲把女儿搂得那样紧,以至救援人员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把小丹妮救出来。
我读这篇文章已经是几年以前了,那时,我还是一个小学生,可是,我永远不会忘记这篇文章在我心灵上引起的的震撼!我流着泪思索着一个与我的年龄不相称的问题:母亲是什么?似乎从这一时刻起,我找到了答案。
有一天,我的“作家”老爸给我抄来一首小诗,诗的题目是《一碗油盐饭》:前天/我放学回家/锅里有一碗油盐饭。/昨天/我放学回家/锅里没有一碗油盐饭。/今天/ 我放学回家/炒了一碗油盐饭/放在妈妈的坟前。我一眼扫过这首小诗的时候还在懵懵状态。第二遍细读这首小诗时,我的泪水流了下来。为了这样的一位在生命的最后时光还要给孩子准备一碗油盐饭的母亲,为了这样的一位贫寒与凄苦中竭尽全力给孩子以仁爱、温馨和慈善的母亲。透过凄风苦雨,我似乎看见:在千千万万的贫困乡村里,有着千千万万这样穷困而伟大的母亲!
和众多的同学们一样,我从小在母亲的关爱呵护下长大。或许困为拥有的太多,反而有点儿体验不到母爱的珍贵了。直到进入初中,我远离家乡进城学习,直到入校之初那紧张忙碌的军训,使我与父母有了一个月之久的别离。那一个月,每当看到同室女伴与前来探望的母亲兴高采烈地聚在一起时,我都要悄悄躲到一边。我知道妈妈的左腿骨折了,听医生说怕要半年不能走动。妈妈是不可能来看望我了。可是那天中午,顶着热辣辣的日头,妈妈来了,她拄着双拐由爸爸搀扶着来了……
我的嗓子像堵了东西,只是哽咽着喊了一声“妈妈”。
啊,那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是伟大的母爱!
我喜欢“相濡以沫”这个成语,是因为这个成语背后有一个凄美的故事。故事讲有两条鱼,生活在大海里,一天,它们被海水冲到了一个浅浅的水洼里,只能相互把自己嘴里的泡沫喂到对方嘴里生存……这个成语,让我常常想起一个人,我与她之间有着刻骨铭心的回忆……那是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她抱着我在院子里来回走着。她一停我就哭。那时,我的脚被开水烫伤了,她一边走着一边哄着我:
“乖乖啊,快快睡!睡了就不疼,明天我给你煮鸡蛋。”就在这寂静的深夜,她抱起我在院子中徘徊。夜虽然那么孤寂,那么凄清,但是它却是属于我和她的。在我记忆中,她的脸庞是那么美丽。
记得我刚上学那会,她像个小孩那么可爱。为了赶我去上学,她追着我在路上跑,追不上,就蹲在路边,用双手蒙住眼睛假装哭。这时我嘻嘻笑几声,不得不转身上学去。
也不知她哭到什么时候回的家。我们当初是多么单纯可爱啊。
与她分开的时候,我已经有十几岁了。
我透过车窗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没有流眼泪,只是感觉心里酸酸的、空空的。很快,离开她就两年了。学习再紧张,只要闲下来,我就会想起她。
我这一次回去,是因为她病了,我想跟她聊聊天。可是,当我迫不及待地见到她的那一刻,一股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感觉她老了,又瘦又小。那张原本美丽的脸庞,变得那么憔悴。我的心很痛,使劲忍住眼泪。
我从她那勉强的笑容中,看到了她内心的激动和一脸的迷茫。我坐下来,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次离开她时,已经是夜间。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喉咙哽咽着,泪水肆无忌惮地往外流,心里好像在滴血,一滴又一滴……静静的车里,似乎听见了呼吸的声音。
我是她养大的。我的生母去世以后,感谢上帝赐予我和她一起生活的时光。她付出的真情真爱,在我心中种下了淳朴与善良。
她还来不及收获我对她的报答,便匆匆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虽然,在别人眼中她没名没分,但在我心里,她永远是我的妈妈。那些相濡以沫的日子,我将永远铭刻于心,我会把她的淳朴与善良发扬光大。
我热爱江南,我热爱家乡,热爱老木屋。
爷爷奶奶早已搬出了老木屋,这里变成了仓库。我推开木门,轻轻地踏着地板,它“吱呀、吱呀”地响,地上堆着爷爷编的草窝窝,而我和弟弟一点儿不怕爷爷,老在爷爷干活时去捣乱,拔拔他的胡子。满天星斗灿烂的夜晚,他搂着我们讲嫦娥奔月、武松打虎的故事……老屋墙上菩萨像至今还没有摘掉,那是妈妈买来的,她对着菩萨拜呀拜,我们拉着她的衣襟学她的样子……屋内的土灶是孩子们最喜欢的地方,爷爷不在这儿烧饭,我们玩儿藏猫儿时都抢着往里钻,那里最安全,可是等爬出来,就满脸满身的黑,这可免不了挨大人们的骂,有时还挨打,但过了一会儿就忘了疼,又钻了进去。如今,土灶上落了一层厚土,可那口大铁锅还坐在上面,和以前一模一样。登上阁楼,那里一片空荡荡,只剩下一把躺椅。我躺在上面,仰头透过天窗看那流云,虽然只能见一星一丝,偶尔看到一只小鸟,却也乐趣无穷,闭上眼睛,享受这无穷的宁静,浑身的细胞全部进入了梦乡。儿时,我喜欢在这里唱歌,好像整个天地都是我的;我还可以钻到爷爷藏书的阁楼的一角,去寻找些古老的气息。《三字经》、《百家姓》、《四书》、《五经》……虽然全然看不懂,却满心欢喜,像是得了名人真传似的,这样往往弄得满身灰土。后来,让爷爷知道了,他便时常拿出一本,讲解给我听。
清晨,站在阁楼上,推开窗子,辽阔的田野、绿油油的庄稼、田埂上挑担的农民便扑入视野。若是在雾色中,那就更神奇莫测了,白雾像天女的飘带,一会儿将房屋树木缠住,一会儿又松开,远处的.房屋、高塔处在虚无缥缈之中,只露出一点点尖顶。雾色一会儿浓,一会儿淡,给一片大地笼上含情脉脉的面纱,那面纱下似乎有一张隽秀的姑娘的面庞,使人迫不及待地想掀开她,认识真面目。四周寂静无声,偶尔有鸭子“嘎嘎”地叫着,却一点儿也看不到它。唯一看清楚的是那云层底下的一抹淡红色,过一会儿,太阳露出半个圆脸,慢慢地从飘荡的云雾中升起来,最后才完全跳出白雾,一刹那间,这深红的火球忽然发出夺目的亮光,给云和雾镀上了柔和的橘红色。宁静的大地苏醒了,迎着晨风,浴着朝阳,显得分外妖娆,而晨雾却班师回朝了。
这时,往下看,便可见那木屋后的巴掌大的院子了。齐着墙根是一溜“望江南”,紫红色的茎,棱角分明;黄黄的花,像烧熔的黄金。我喜欢“望江南”,不仅在于它的形,更在于它的名。在北京时,爸爸曾拿着“望江南”标本给我看,说看到了它,就可以望江南了。回到家乡,爷爷告诉我,这“望江南”可以医蛇伤,还说我爸爸小时候到院里玩儿被蛇咬了,敷了它好的。 院中的“一支箭”也是顶招人喜爱的,整株草只有一片叶子,基部下延,外形似盾,另外在基部抽出一个穗子,挺直如矛,淡黄色,故又称“矛盾草”。在草丝中,院子四周,有一种叫“独脚仙茅”的植物,孩子们最喜欢它,据说,谁能将它完全连根拨起,谁就能用一只脚跑得飞快。院子是不常有人去的,因为大人们说,从古时候起里边就有个蛇精,身体粗得很,它会常常出来吓唬人的。我倒也不怕,因为我偷偷去过几次,也不曾被蛇撞上,自己觉得里边倒要比别处更有趣──我可以伏在草丛中捉蟋蟀,还可以扣饽饽玩儿“过家家”。这些也都是儿时的趣事了,如今知道这院里有许多种草药,里边自然没有什么“蛇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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