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一场大梦,人生谁知真相。试问人间真假何时了,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世界吻我以痛,我将报之以歌。苏轼功名蹭蹬,却依然傲霜斗雪。乌台诗案锒铛入狱之后,他认清了现实,认清了这个世界。但此后他似乎更加热爱生活。丝毫不见颓唐,失望。而留给后世的中国士子们一个乐观,豁达的东坡。贬在黄州。他泛舟于赤壁之下。“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贬在儋州。他“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他乐观,积极,受挫于生活,而更加热爱生活。看透了社会就不妨随心所欲。千秋功业,不过是断碑残铭;王朝更迭,不过是过眼烟云。
南朝有位山中相叫做陶弘景。他怀经世之才却隐居山间。皇帝有问题便只好移樽去山中请教。一次皇帝实在按奈不住,便问他为何不愿出山。他提笔写了一首诗“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只可自愉悦,不堪持赠君。”一个隐士,倚窗看白云过户如同蝴蝶穿花。这其中的乐趣哪里是那些政客们所懂的。只因他看透了社会,看淡了功名利禄。很多时候,我们活在假象里,或许这就是一个假作真时真亦假的世界。但是要脱离尘俗的污垢。唯有认清生活,热爱生活。顺心而为,坚信此心安处是吾乡。
被尊为“百世田园之主,千古隐逸之宗。”的陶渊明。五仕五隐。终看破红尘,留下“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后挂冠服而去。种豆南山,采菊东篱。依然对生活乐此不疲。纵使种的“草盛豆苗稀”他还坚持“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梦,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楚。就像杨慎所说“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在这大千世界里,我们唯有坚守自我,追求梦想,倾尽一生。真假似乎并不重要。不忘初心,志之所向,一路艰辛,一路趱程。
岁月静好,只因:此心安处是吾乡。
在写作上,我也常常有这样的感触,嫌自己笔拙,文章不轻易示人,更绝少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拿出去去公开发表。用于光远老先生的话说,这叫“藏拙”。这种“藏拙”的做法,到底好是不好呢?我以为应该从两方面看。
首先应当肯定有好的一面,羞于拿给人看,这是谦虚的表现,真正的丑露出去让人笑话。修改好了,推敲斟酌定了再拿出去总是好的,别人怎么看姑且不论,起码自己的这一关是过去了。这样的作品拿出去自己心底是踏实的,不至于顾虑重重,提心吊胆,生怕人家指出错误,耳面发烧,张口结舌,难以作答。
谦虚是人的美德,预示着有进步的表现。但谦虚要适度,对自己不可过于苛求,本来未发展到字斟句酌精雕细刻的程度,何必非要难为作践自己呢?粗放本不是人的初衷,而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就没有必要硬装饱学的老夫子。
其次应当否定不好的另一面。“藏拙”本来是向世人展示谦虚和谨慎,而以虚伪的心态对待“藏拙”,本来无“拙”可“藏”,却硬是扮上一副城府很深的样子,口里不住地喃喃:我对于拿不准的东西,总是羞于示人的'。其实是子虚乌有,哪有什么可“藏”的?是大白天说梦话而已。某位以骂名人炒作自己的先生在评论鲁迅先生时却失去了往日的胆大,讲话谨慎,几乎是再三掂量,真的把往日的“拙”“藏”了起来。民间早有“鬼怕恶人”的说法,对敢于打鬼者,鬼是惧怕的。
人应该真实。人的高雅在于真实。以本来的面目示人,孬好就是这一堆一块,有“拙”不藏,行为透明,心灵透明,给人以真实的感觉。真实总是好的,没有欺骗自己,更不曾欺骗别人,为人处事坦坦荡荡,处事为人真真实实,使人觉得朴实得可亲,真实得可敬可佩。但是,有的人却不是这样,总是以假象示人,凡事顾作姿态,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架势,张嘴空话连篇,闭嘴假象一个接着一个,话不知所云,事儿云遮雾障。这么高的水平,这么大的胆量,有经天纬地之前景,屈居贫瘠之地,不是瞎了人才么?其实,这样的人不用说去办大事,即便是小事儿办起来恐怕也是要砸锅的。一个虚假,坑人害人匪浅也。
人最为可贵之处便是真实。“拙”尽可以自己留着,让它提醒与鞭策自己进步。不知耻的虚假世人应有所警惕,让这样的人钻了空子,祸害将是无穷的。
当动物专家对于笼子的设计问题迟迟没有得出结论之时,一位“局外人”提出游客乘坐汽车参观的大胆设想将问题轻松解决。其实,有时候,只有跳出问题,走出“此山中”,才能识得“庐山真面目”
跳出“山中”正是跳出问题的框框,突破束缚,用好身处山外时激发出的无限智慧。
走出“此山中”,有助于我们客观全面的了解问题。解决问题离不开对于专业的熟练。但是,精通自己专业的内行,有时好比攀上一棵大树,左右纵横的枝枝叶叶,常常挡住了自己前进的视线,使其摸不清方向。正如作家卡尔维诺所言:“谁想看清尘世就应当同它保持必要的距离。”正如阿伯拉罕。沃德跳出对回归战机的研究,全面客观分析问题,“看见了”坠毁的战机,明白了弹痕少的地方更应加固,挽救了更多飞行员的生命。所以说,唯有跳出问题,站在“树”下或远处,看清主干和树枝的生长趋向,才能更加客观更加全面的看待问题。
走出“此山中”,可以帮助我们跳出固有思维定式。有时专业知识就像沉在水底的铁锚,不断把“山中人”的思维固定在某处,从而形成一成不变的思维定式与惯性。而跳出“山”的`框框,则正是让我们摆脱“铁锚”囹圄,打开思维,拓宽视野,从全新角度思考问题,解决问题。正如格罗培斯创新性地把游客踩出的草径变成游园道路,取得举世瞩目的辉煌;亚历山大用佩刀直接截断多年来无人解开的格尔迪奥斯之结,赢得了预言的祝福。由此可见,有时候选择跳出“此山中”,抛开对问题的固有观念,很可能让“山重水复疑无路”的问题“柳暗花明又一村”。
识得“庐山真面目”,需得走出“此山中”。急需解决的问题好比大山,跳出大山,才能脱离大山的束缚,一览大山的全貌。只要跳出问题,用好“走出山外”的智慧,就有望取得重大的成就。
诗人说:“功夫在诗外”;棋手说:“棋外寻胜着”。在碰见难以解决难题时,在遇见难以度过难关时,不妨跳出“山外”,或许会激发出让人脑洞大开的真知灼见。正所谓: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此山外”。
身处繁华太久,我们渴望宁静;奔波得太远,我们渴望回归;被禁锢得太深,我们渴望放飞心灵。有没有一个地方,是灵魂的故乡?有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把漂泊的心灵安放?
假设你能站得足够高,在新安县1500米的高空,你会望见,远处有座山,山顶上有片绿茵茵的大草原,草原上有棵树,树下有座石头屋。
连绵的青山之中,这片草原,就像一个温暖的巢,被群山疼爱地捧在手心里。看到它,你的`心,会瞬间柔软,你会毫不犹豫地飞向它,怀着倦鸟归巢的急切,扑进它的怀里。
那山,是黛眉山,草原,是黛眉草原。
草原的一角,悄悄地漫过来,那茫茫的绿色,瞬间把一切喧嚣吞没。百花点缀,风吹草低。心胸随着草原的延伸而渐渐辽阔,曾经那么放不下的,都越来越淡,慢慢隐去了。
在这里,无论你放下什么,草原都会把它变作一枚绿色的种子。它们在这里,发芽,长大,最终成为草原上的一抹靓色。
水,自山巅而下,经过层层渗透以及花草果香的浸染,在草原中心,汇成一眼绵绵不绝的香泉。汲一桶泉水上来,顿时飞珠溅玉。喝上一口,你会惊叹,你从来没喝过那样清澈甘甜的水,那仿佛不是水,是清风摇落的星光,是玉盘洒下的月华。
走过窄窄的小道,站在黛眉娘娘的梳妆台上,你也想扯片白云,擦去脸上的汗珠,以湖水为镜,山色作黛,细细画来。画上弯弯柳叶眉,擦上胭脂桃花粉。旅途的疲惫顿然消散在这高山之巅。
站在望乡峰上,绿意像大海般蔓延。遥望远处的故乡,那大槐树下飘来的温暖,就足以慰藉你那颗漂泊已久的心。黛眉,用她执着的娴静,拒绝了繁华的诱惑,固守着一片超然世外的宁静。
只有这样既安静又给人温暖的地方,才是灵魂的故乡。只要你把生命中的一日给了这里,你的心便得到了安顿。黛眉,从此成了你心的故乡。
许我流水潺潺,鸟语花香,我当立足尘世,安享繁华;
许我古木参天,林静山幽,我当静心潜息,夷犹诗画;
许我云海茫茫,群山隐约,我当极目望远,胸怀天下。
不必轻信人言的好与不好,也无需纠结于位置的高与不高,更不要叹什么人世虚妄生命无常。最重要的是,珍惜所有,此心安处,步步美景,处处灵山。
延参法师在《宽怀人生》中写道:灵山迦叶拈花一笑,心与灵山咫尺之遥。这正是人生最好的状态:守着一颗宁静安然的心灵,笑对一切世俗所谓的纷扰,然后,人生可以从容。从容地坚守自己“一览众山小”的宏愿,或是从容地确立起出世与入世间的平衡,亦或是,从容地安于“不羡朝入省,不羡暮入台”的平淡,凡夫俗子亦欣然。
在这一场人生的登攀中,我们往往最渴望做的,是用自己的脚步覆盖别人走过的路,用自己的行动被动地去验证别人口中的美丽。移步换景,于我们只是匆匆过往,我们关心的只是:山上,是否真如别人所说的那般美丽。于是,闻说蟾宫折桂是正道,有些人便会想着搭上天梯也要上去,等真正实现了愿望,却又叹息着“高处不胜寒”的悲哀;于是,闻说中庸之道可以保身,有些人便收起了一切锋芒,待已圆滑如初愿,却又陷入上下两派的夹击指责;于是,闻说平平淡淡就是福,有些人便从此徘徊于地平线,生活真的一点波澜也无了,却又自觉人生无趣悔不当初。
其实,人首先应当遵从的不是别人的意见,而是自己的内心。高考满分作文从人生起点到生命之巅,有太多绝美的风景可回首,堪勾留。如果我们不能拥抱整座高山,那么至少,我们可以以一颗安然的心凝结住这一瞬这一地的美景,不困于人言,不役于外物,只求心安,让乍起的浮躁在清风中稀薄,让灵山立于此心安处。或许对大多数人来说,徒留下的,是雪泥鸿爪;堪追忆的,是似水年华,于是一切便如莫名其妙的歌中所唱:这一生孤注,两茫茫,谁与我,迟暮还乡?但其实,人生应如是:
或,在山脚的繁花中采撷一缕幽香;
或,在山腰的古木中洞察一种深邃;
或,在山顶的云海中漂浮一生洒脱。
人问:“我高不成,低不就,安得灵山所?”
我云:此心若安,步步美景,处处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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