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袖珍短篇小说,共3个章节,从一个兽医和一个小职员的对话展开,沙皇时代的专制对人思想是迫害,超过肉体的迫害,这是一个人的杯具,更是一个时代的杯具。主人公别里科夫从着装习惯,到语言方式,里外都透露出这个人物的死板和腐朽。
害怕新事物,维护旧事物,这样的人物在每个时代都会存在。契科夫对于主人公的描述,经过并不复杂的语言描述透露出十分浓厚的讽刺味道。
阅读这本书,经过作者不多的文字看出沙皇时代专政的暴力,更能学习到作者对于人物描述的高超技巧。
我读过一篇文章,叫《装在套子里的人》,在实际生活中,我也见过这样的人。他是我爸爸的一个朋友。书上说:“他也真怪,即使在最晴朗的日子,也要穿上雨鞋,带上雨伞,而且一定穿着暖和的棉大衣。他总是把雨伞装在套子里,把表放在一个灰色的鹿皮套子里,就连削铅笔的小刀,也是装在一个小套子里的。他的脸也好像蒙着套子,因为他老是把它藏在竖起的衣领里。他带黑眼镜,穿羊毛衫,用棉花堵住耳朵。总之,这人总想把自己包在壳子里,仿佛要为自己制造一个套子,好隔绝人世,不受外界影响。现实生活刺激他,惊吓他,老是弄得他六神不安。”
他把他的思想也极力藏在一个套子里。这种人心理上不快乐,老想着隔绝人世,不乐观。听见流言,说是中学出了事,他就一个劲地说:“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他那种慎重,那种多疑,那种纯粹套子式的论调,简直压得我们透不过气来。
是啊,装在套子里的人太多疑,太小心,太封建,太悲观,太谨慎。在这些人的影响下,人们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写信,不敢交朋友。
这种人性格孤辟,我们不能跟他们一样。
在《装在套子里的人》中,契诃夫塑造了一个性格孤僻,胆小怕事,恐惧变革,想做一个纯粹的现行制度的“守法良民”别里科夫。
人的生命是脆弱的,宇宙间任何一件东西都能置人于死地,然而人却成了万物的主宰,这正是因为人有一颗会思想的灵魂,人因为思想而高贵。然而当人的思想被关在一个笼子里而失去了飞翔的自由时,人还是“人”吗?
小说中的别里科夫与不断地嘲笑、戏弄他的中学同事以及全城居民之间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正是他们共同的恐惧、忍让,才以至“什么都怕”,这个苍白的脸、苍白的生活、苍白的人格的别里科夫不是一个人,这个尖酸刻薄、神经衰弱、精神极度紧张警觉的形象,不是“这一个”而是“每一个”一样,是一个群体。
爱情本来是美丽的,而在别里科夫,他从爱情的身边看到的只有嘲讽的眼神,因此一张小小的漫画,一个幽默的插曲,对已经被生活挤压的心理畸形的别里科夫,令他心神不定,战战兢兢。
别里科夫的可悲之处还在于,他千方百计地想要隐藏自己,用一层一层的套子,而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些隐藏,反而将他醒目地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他的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尴尬场面将他淹没在无穷无尽的嘲笑中,他已无路可逃。别里科夫将自己套在了套子里。
契诃夫有大量的中短篇小说和戏剧作品都在表现同一个主题:奴性和奴性产生的历史根源和心理。他认识到金钱、官职、权威和权力不过是奴役的外部原因,而奴役真正的工具是恐惧。恐惧使得装在套子里的人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恐惧使得他的同事们敢怒不敢言。而恐惧产生的根源是渗透在人骨子里的奴性和漠然。
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里契诃夫在中写过这样的话:“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像我们俄罗斯这样,人们受到权威的如此压制,俄罗斯人受到世世代代奴性的贬损,害怕自由……我们被奴颜婢膝和虚伪折磨得太惨了。”而恐惧和害怕的结果就是使人们千方百计地想要保护自己,把自己装在他们自认为安全的“套子”里。别里科夫死了,但会有另一个别里科夫会出现,如此反复。
如果别里科夫结了婚、有了孩子,是不是能使他更坚强些、更有人性些?正如我们每个人一样,孩子延长了我们的生命,让我们有个希望?
我知道我的躯体已被这世界熏陶而变得虚伪,我唯有把自己唯一纯净的灵魂装在套子里,不让我的灵魂被这世界污染。人的一生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我要把自己纯净的灵魂带到世界的另一个地方——也就是所谓的天堂吧!
回想千年历史,千年的历史风云,浩瀚的荣华,不过是过眼云烟弹指一挥间。
别里科夫与华连卡结婚了。
新婚生活是幸福甜蜜的,但华连卡毫无幸福甜蜜的感觉。她足不出户,因为别里科夫总对她说:“亲爱的,结婚后的女人可不能整天在外抛头露面,那不合规矩!”不久,华连卡与他大吵一场,原因是华连卡要办个圣诞晚会,但别里科夫坚决不同意。
“你总不能不让我干这,不让我干那!”华连卡冲着他大嚷,一边把一个花瓶砸在了地上。
“你,你轻点……给人听见多不好!”别里科夫有些结巴。
“对,开圣诞晚会可不要出什么乱子,千万别传到当局的耳朵里去……带着你的这一套,滚吧!”华连卡气冲冲地跑出了那套子般的新房。
别里科夫失神地站在那里,半晌才吐出一句话:“走吧走吧,可千万别传到督学的耳朵里!”
华连卡走了,回到莫斯科她父亲的住所。听说她在那晚成了舞会的皇后——圣诞节前的莫斯科夜晚总是那么热闹。
消息不断传来,别里科夫变得越来越惶恐了。他总是疑神疑鬼地认为别人在议论他,笑话他。终于有一天,他收到一纸离婚协议,并要他去洛甫斯基子爵家。这个子爵不是别人,正是华连卡现在的\'保护人。第二天,别里科夫去了莫斯科,一下火车便以不停蹄地赶往子爵家。对于当局的召唤,他是不会落下一分钟的,尽管这一回他似乎并不想去。
子爵看见别里科夫来了,冷冷地说:“你该知道叫你来的原因吧?那件事你同意吗?”
“这,这个……”别里科夫战战兢兢地说,“这恐怕不好吧,要是传出去……”
“少罗嗦,这是命令,当局的命令!”子爵不耐烦地说。
“当局的命令?”别里科夫掏出手帕擦擦额头的汗,说,“这样就没人敢嘲笑我了,我,我同意离婚。”他们很快就办好了手续。别里科夫回到了小城。似乎全城的人都知道他离婚了,但谁也不去问,只在背后暗暗议论。
直到有一天,小城中的每个人都收到了一幅漫画。上面画着别里科夫手拿离婚证书,穿着雨鞋,得意地嚷:“这是当局的命令。”下面缀着一个题目:“离婚了的anthropos。”那漫画别里科夫也收到了一份,他从此一病不起。
“婚姻也是一座坟墓。”——收拾别里科夫遗物时,人们发现了写在写字台上的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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