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次我们到奶奶家过中秋,刚吃过午饭,我就看见奶奶拿起了一个大黄盆,开始和面。奶奶揣呀揣,翻来覆去地揣,似乎要把面里的筋也要给揣出来似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奶奶用手迅疾地拍上几下,盖上纱布,面算是和好了。
和好了面,奶奶并不休息,进里间抱出三包糖来。这三包糖,都是用纸包的,一头大、一头小,上面还贴着一块儿红纸,长条的,外面用线绳捆扎。奶奶先解开一包,连同包糖的纸一道摊在桌上,再把另外两包打开倒上去,用擀面杖轻轻地擀。奶奶一直要把这些红糖都擀细,如面粉那么细。
第三个环节,就是炒芝麻,我的两个年龄最小的姐姐,蹲在锅门口添草烧火,奶奶则是站在锅前,用铲子不停的翻炒。芝麻的香味儿从厨房里飘到院里,飘到大树下,飘向广大的空间里,即使我正在玩耍、奔跑,也会不自禁地停下脚步,深深地呼吸几口,心想:“奶奶的芝麻真香啊!”
炒好的芝麻,盛到簸箕里,漫漫地摇晃,让它冷凉,奶奶说:“油都被炒出来了,不摇晃,芝麻就会结块儿,那香味就不正了,糖饼就不好吃喽!”等到芝麻冷凉,放到碓臼里轻轻地嗑,盛上来,与红糖拌在一起。这时,夕阳已经红红的照进了厨房。
还是我的两个年龄最小的姐姐在灶下烧火,奶奶则是在灶堂前忙碌。每包好一个小圆饼,她都要沾上一层雪白的芝麻,然后贴到刚刚烧热的锅里。奶奶都是把先包好的糖饼放在锅的正中间,那里热度最高,待一会儿翻身,挪挪位置,再把第二个贴到锅的正中心。如此,直到太阳落山,直到开始点灯的时候,奶奶才完成整个月饼的制作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我呢,也没闲着,领着弟弟妹妹们到处乱跑,想点子玩儿,还时不时地跑回灶间来看看。第一次来的时候,奶奶说:“小宝,拿一个尝尝,”我伸手拿起一个,烫,啪地掉地上了,引得两个姐姐放声地笑。我把饼捡起来,两只手轮换着晃晃,再拍拍,用嘴吹吹,上去就咬它一大口。外面的,好脆,好香;里面的又柔,又软。怎么没有糖?我用两手一压,糖稀现出来了,再吹一吹,用劲儿猛一吸,把糖稀饱满地全部地吸入口中,那种又香又甜的感觉,真的像醉了似的。一转身,发现奶奶在看着我,很专注,又好像很幸福。我趁奶奶还没回过神来,转身跑了。就在那转身之际,顺手又拿了一个芝麻糖饼。
晚上的时侯,一家老少,男男女女,十几个人,围坐在明媚的月亮下面,一边吃着圆圆的糖饼,一边拉家常。当时,我和兄弟姊妹们在一旁打闹嬉戏,偶尔到大扁子里去拿上一个芝麻糖饼吃,那时,真幸福。
奶奶,我想您,想您烙的芝麻糖饼。
习惯地拿出课程表,哎,数学课,习惯性地看看表,还差5秒钟上课,习惯性地倒计时“5,4,3,2,1”铃……习惯性地看了看窗外,哎,还是春天,令人蠢蠢欲“睡”的季节,哎,令人想睡觉的春天,哎,令人想睡觉的春天的下午,哎,今人想睡觉的春天的下午的数学课……
数学老师“满面春光”地走了进来,“好,我们来开始上第二节……”我想我只能听得进这一句,因为这是春天下午的数学课,我把书在桌子上摆好,刚好遮住我的脸,我习惯性地趴下来思考着这节课是该发呆还是该睡觉,“嘭”我感觉有东西从抽屉里掉了下来,看看地上,好像是颗糖,我把它拾起来仔细的“端详”,它的包装有点旧,也有点不平整,也许应该陪我“熬过”数学课,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糖,包装上的字惨遭我的蹂躏己变得模糊,突然记得数学老师的.一句名言:研究一种东西分为内部研究与外部研究。内部研究好像已经进行了,那就进行外部研究吧!透过半透明的糖纸,看到糖是棕色的,从小就认为棕色很闷,抬头看看“唾液四射”的老师,和这块糖一样,闷……摸了摸糖,认为它的衣服好像有点缩水,紧紧地绑着它,这就像我们被关进了教室一样不自在。
“啪”糖掉了,估计碎了,我没有去捡它,我大声地问同桌:“讲到哪里了?”我讲得特别大声,想引起老师注意,然后出去罚站,趁机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可老师一眼也没往我这儿瞟,这也不会怪他,他从来就没有注意过这儿,我往下看了一眼糖,它好像在哭,我赶紧把它拾起,放在手中捏着,“铃”响起了世间最美妙的音乐,我抬头看看黑板一个字也看不懂,哎,我拿出被我捏得发汗的糖,撕开包装,放在嘴里,一股涩味涌进了我心里。
做糖画的\'工具很简单,仅为一勺一铲。糖料一般是红、白糖加少许饴糖,放在炉子上用温火熬制,熬到可以牵丝时就可以用来浇铸造型了。造型大多是各种动物,有龙、凤凰、大鱼、鸽子、白兔等,因此深受小朋友的喜爱。
我们杭州河坊街上糖画摊前常常围满了人。大多是小孩子子,也有大人,甚至有外国人。星期天,妈妈带我到河坊街玩。我们来到糖画摊前,看见有不少人手里都拿着糖画。有的拿着腾飞的金龙,有的拿着展翅的凤凰,有的拿着可爱的小白兔......我看了很羡慕,也让妈妈给我买一个。我转动转盘。指针指到了寿桃上。只见民间艺人阿姨用小汤勺舀起一勺溶化的糖汁,在石板上飞快地来回浇铸。很快,一个中间带有寿字的寿桃就铸成了,桃子上还带着两片小叶子,真是栩栩如生啊!阿姨又在糖画上粘上竹签,随即用小铲刀将糖画铲起来递给了我。我觉得阿姨做糖画的速度非常快,寿桃也做得很精致。我用舌头舔了一口,啊,真甜!
我真喜欢糖画!
我和妈妈总会在周末到南塘玩,我也总会在南塘街那个卖糖画的老人那买个糖画。妈妈去白鹭洲公园玩,我在这里买糖画。
老爷爷的糖画摊在一家酒楼前,很小,可是很干净,左边架着一个小锅炉,锅里有着烧的金黄的糖浆,放在不锈钢锅里,煞是好看,锅炉的右边有一个银色的台面,那是老爷爷的“画板”,画板的右边有一个小小的转盘。
卖糖浆的老爷爷,看起来有六七十岁了,年迈的脸庞常年被猛烈的阳光照射得黝黑,脸上有着许多岁月留下的褶皱。沧桑的双眸却并不昏黄,黝黑的大手上有着不少老茧和烫伤。
“老爷爷,我抽中了一只龙。”我对老爷爷说,老爷爷抬头看了看是我,他和蔼地笑了笑,低头开始工作。老爷爷打了一小勺灿金色的糖浆,在银色的案板上笔走龙蛇。他先做了龙头,金色巨大的龙头,龙嘴凶猛的`张开着,龙角、龙须张扬肆意。老爷爷的手放慢了一点,留出了比较粗的龙身轮廓,接着他在龙身上画龙鳞,纤细的金丝,顺着老爷爷娴熟稳定的手法,黏在龙身的轮廓上。龙头、龙身、龙鳞、龙尾一气呵成,老爷爷速度很快,在糖浆变硬之前,有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龙。这只龙威风凛凛,栩栩如生的龙头高高扬起,好似真龙降临。金色的糖画,在灿烂的阳光下映出金色的影子。我把龙头放入口中,甜滋滋的味道在口中渗开,甜意充满口腔,细腻的龙纹入口即化。
糖画吃完了就不再有痕迹,只留下丝丝甜意,中国的传统文化是不是也像这糖画一样,这代过后就没有人再传承下去了?
妈妈还没来找我,我老人也暂时没有客人,我吃着糖和老爷爷聊着天。
“老爷爷,做糖画苦吗?累吗?”我舔着龙身问老爷爷,老爷爷看着我笑了笑:“怎么,你也想学吗?做糖化画可是很辛苦的,孩子,有时一个动作要不断地重复,练个成百上千次,才可以达到标准。”我听这话打消了自己心中的念头,又问老爷爷:“来爷爷,最开始其实我挺想学的,可是听你一说就不想学了,可是老爷爷既然这么苦,赚的又不多,你为什么还要卖呀?”“我这一辈子,都在做糖画,糖画已经融入了我的生活,我已经离不开它了。如果有一天不做就浑身难受。孩子啊,我最喜欢的,就是看着你们吃着糖画露出幸福的微笑。哎,现在糖画都没人学了,算了不说了。”老爷爷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黯然。“哟,有客人来!”我吃着糖,默默地走开。刹那间,我觉得这甜腻的糖画中,有一丝淡淡的苦味。
寄托着无数人美好童年记忆的谈话,正在慢慢消失,糖画早已超越了食品,成了艺术品,可这艺术品却在渐渐地消失。
糖画不仅仅是一种简单的食物,它记载了一辈人一生注入的情感,一代人对童年的回忆。总有那些人默默无言地守护着中华:军人守护国家的和平,警察守护着社会的和谐,非遗传人,守护着中华源远流长的艺术……非遗传人在不断消失,化成黑白照片印在人的心中,或许数十年后,当最后一位非遗传人离世,我们就只能在书上摸索着回望那天真无邪的童年。
总有人隐在市井繁华中,守护着非物质文化遗产最后的火种,不让它们只存在于书本与记忆的深处。
妈妈把车停下,带我来到卖糖画的摊儿前。做好的`糖画插在小竹棍上,有飞翔的小鸟、蹦蹦跳跳的小兔子、可爱的小鱼、神气的大公鸡、红红的桃子……个个栩栩如生。我被一只大大的凤凰吸引了,于是对妈妈说: “我想买个凤凰。”妈妈就请糖画师傅为我现做了一个。
我亲眼目睹了制作的整个过程。师傅先用勺子舀起半勺糖浆,把勺子底部放在平整干净的石板上,画出三条又粗又薄的线,然后勺子微微倾斜,拉出细细的糖丝,画出凤凰美丽的头。接着,往勺子里挤了一点儿红色糖浆,画出凤凰红艳艳的翅膀,再一圈一圈地画出凤凰又密又长的尾羽。最后,他拿了一根又细又长的小竹棍粘在凤凰上,再小心翼翼地用刀剔下来,一只凤凰就做好了,看起来仿佛真的一样。我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甭提有多开心了。
糖画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艺术,我在一些老电影里看到过,没想到今天竟然在现实生活中看到了它,真叫我兴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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