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时候,当涂县的县令叫王鲁。这个县令贪得无厌,财迷心窍,见钱眼开,只要是有钱、有利可图,他就可以不顾是非曲直,颠倒黑白。在他做当涂县令的任上,干了许多贪赃枉法的坏事。
常言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王鲁属下的那些大小官吏,见上司贪赃枉法,便也一个个明目张胆干坏事,他们变着法子敲诈勒索、贪污受贿,巧立名目搜刮民财,这样的大小贪官竟占了当涂县官吏的十之八九。因此,当涂县的老百姓真是苦不堪言,一个个从心里恨透了这批狗官,总希望能有个机会好好惩治他们,出出心中怨气。
一次,适逢朝廷派员下来巡察地方官员情况,当涂县老百姓一看,机会来了。于是大家联名写了状子,控告县衙里的主簿等人营私舞弊、贪污受贿的种种不法行为。
状子首先递送到了县令王鲁手上。王鲁把状子从头到尾只是粗略看了一遍,这一看不打紧,却把这个王鲁县令吓得心惊肉跳,浑身上下直打哆嗦,直冒冷汗。原来,老百姓在状子中所列举的种种犯罪事实,全都和王鲁自己曾经干过的坏事相类似,而且其中还有许多坏事都和自己有牵连。状子虽是告主簿几个人的,但王鲁觉得就跟告自己一样。他越想越感到事态严重,越想越觉得害怕,如果老百姓再继续控告下去,马上就会控告到自己头上了,这样一来,朝廷知道了实情,查清了自己在当涂县的胡作非为,自己岂不是要大祸临头!
王鲁想着想着,惊恐的心怎么也安静不下来,他不由自主地用颤抖的手拿笔在案卷上写下了他此刻内心的真实感受:“汝虽打草,吾已惊蛇。”写罢,他手一松,瘫坐在椅子上,笔也掉到地上去了。
那些干了坏事的人常常是做贼心虚,当真正的惩罚还未到来之前,只要有一点什么声响,他们也会闻风丧胆。
在猴的家族中,有一类叫猿的,有一类叫做王孙的,它们虽同属猴族,可是不同类。猿和王孙的性情、生活习惯等都有很大的不同,它们分别居住在不同的山上,彼此间很不友好,互不相容。
猿们大都很安静,举止稳重,性情温和,它们居住在一起,老幼强弱彼此爱护。有了食物,它们彼此相让着吃;出外时,它们列队行走,很守纪律;走到溪边饮水,都是井然有序。如果行走途中有谁不幸走失了,猿群便发出悲哀的叫声,呼唤着那离散的伙伴。当它们遇到有危险,猿群便会马上紧紧靠在一起,让弱小的猿藏在中间不致于受到伤害。猿对人类也很友好,它们不践踏人们种的庄稼,也不去毁坏人们种的蔬菜。在它们居住的山林里,到处长满了野果子,当树上的果子还没成熟时,猿们从不去破坏它,还轮流着尽心看守果树;等到果子成熟了,猿们便呼唤大家都来,聚集在一起才开始吃,显得十分和睦温馨。山中生长的那些小草、小花,猿也从不去侵犯、践踏、摧残,当它们要经过那些长着花、草的地方时,总是绕道而走,尽量保护着草木。所以,猿居住的山林常常是郁郁葱葱。
王孙类就大不相同了。它们性情暴躁且放肆,即使是同一群王孙,互相之间也不能和睦相处。它们吃起东西来,互相抢夺厮咬,谁也不让谁。遇到外出,王孙们毫无纪律可言,既没有队列,也无秩序。喝起水来,一团乱糟糟,又是嚎又是叫。若是有谁走散了,决没有同伴思念、怜悯它;遇到危难,更不用说,它们往往就推出弱小者做牺牲品以便自己脱身。平时,它们恣意践踏、损坏人们种的庄稼,还以此为乐,王孙所到之处,全被搞得七零八落。山林中,树上的果子还没有成熟,就乱咬乱扔,它们还常常偷吃同伴的食物。山中的小花、小草,常遭王孙们的践踏。它们肆意摧残草木,将草木折断、拉弯,直到草木枯槁了才罢休。因此,王孙们居住的山林也就常常荒芜不堪。
由此可见,有清廉自守的主人,便有安居乐业欣欣向荣的'环境;而贪婪凶狠的主人,便不会有安宁的环境。
有位工匠名叫匠石,他前往齐国,来到曲辕的地方,看见一株大树生长在土神庙旁。这株树的树阴可以遮盖几千头牛;树身有百尺粗,树干高过山头80尺后才有枝叶,可用来造船的旁枝就有十几枝。围观这株巨树的人多得像到市场赶集。
奇怪的是,匠石竟视而不见,不屑一顾。他不住脚地往前赶路。徒弟们大开眼界,却不明白师傅的态度,追上匠石问个究竟:“自从我们跟随师傅走南闯北学手艺,从来没有碰见这样好的木材,您为什么一点也不看重它?”
匠石回答:“不要夸这棵树了,它是脆而不坚的树木,造船沉,做棺材会很快腐烂,制成柱子会被虫蛀,打成器具会毁掉,造门会流出污浆……”匠石把它说得一无是处,认定它是不能做材料的树木,正因为没有用,所以才长得这么大,有这么长的寿命!
貌似强大的事物往往华而不实。看问题、观察事物不能被表面所迷惑,要透过现象看清本质,否则,就会作出错误的判断。
这一天,庖丁被请到文惠君的府上,为其宰***一头肉牛。只见他用手按着牛,用肩靠着牛,用脚踩着牛,用膝盖抵着牛,动作极其熟练自如。他在将屠刀刺入牛身时,那种皮肉与筋骨剥离的声音,与庖丁运刀时的动作互相配合,显得是那样的和谐一致,美妙动人。他那宰牛时的动作就像踏着商汤时代的乐曲《桑林》起舞一般,而解牛时所发出的声响也与尧乐《经首》十分合拍。
站在一旁的文惠君不觉看呆了,他禁不住高声赞叹道:“啊呀,真了不起!你宰牛的技术怎么会有这么高超呢?”
庖丁见问,赶紧放下屠刀,对文惠君说:“我做事比较喜欢探究事物的规律,因为这比一般的技术技巧要更高一筹。我在刚开始学宰牛时,因为不了解牛的身体构造,眼前所见无非就是一头头庞大的牛。等到我有了3年的宰牛经历以后,我对牛的构造就完全了解了。我再看牛时,出现在眼前的就不再是一头整牛,而是许多可以拆卸下来的零部件了!现在我宰牛多了以后,就只需用心灵去感触牛,而不必用眼睛去看它。我知道牛的什么地方可以下刀,什么地方不能。我可以娴熟自如地按照牛的天然构造,将刀直接刺入其筋骨相连的空隙之处,利用这些空隙便不会使屠刀受到丝毫损伤。我既然连骨肉相连的部件都不会去硬碰,更何况大的盘结骨呢?一个技术高明的厨师因为是用刀割肉,一般需要一年换一把刀;而更多的厨工则是用刀去砍骨头,所以他们一个月就要换一把刀。而我的这把刀已经用了19年了,宰***过的牛不下千头,可是刀口还像刚在磨刀石上磨过一样的锋利。这是为什么呢?因为牛的骨节处有空隙,而刀口又很薄,我用极薄的刀锋插入牛骨的间隙,自然显得宽绰而游刃有余了。所以,我这把用了19年的刀还像刚磨过的新刀一样。尽管如此,每当我遇到筋骨交错的地方,也常常感到难以下手,这时就要特别警惕,瞪大眼睛,动作放慢,用力要轻,等到找到了关键部位,一刀下去就能将牛剖开,使其像泥土一样摊在地上。宰牛完毕,我提着刀站立起来,环顾四周,不免感到志得意满,浑身畅快。然后我就将刀擦拭干净,置于刀鞘之中,以备下次再用。”
文惠君听了庖丁的这一席话,连连点头,似有所悟地说:“好啊,我听了您的这番金玉良言,还学到了不少修身养性的道理呢!”
这个故事告诉人们:世间万物都有其固有的规律性,只要你在实践中做有心人,不断摸索,久而久之,熟能生巧,事情就会做得十分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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