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麦尔先生呆在黑板前,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散学了。——你们走吧。”
唉,可怜的人,他就要走了,离开这个拥有他一切的地方,离开他的三尺讲台,离开他最深爱的的祖国,我们所有的学生都不约而同的到了教室门口,目送我们的老师,我们最敬重的老师——韩麦尔先生。
我想我们在座所有听过韩麦尔先生的课的人。都不会忘记韩麦尔先生的最后一个举动,也不会忘记他在黑板上写的那2个大字:法兰西万岁!
我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教室。这里已经不再教授最美的文字-法兰西文了。那些该死的家伙。普鲁士的坏蛋们,侵略者们。就是他们夺走了我们身为法兰西人的尊严,我们的语言。也许今后我还会在这个教室里继续上课,不过会变成完全陌生的老师了。是普鲁士的那些坏蛋们派来的教德语的新老师了。这太残酷了,我看见普鲁士军队的人已经开始拆下那些挂在店铺门口用粗粗的粉笔写的法文招牌,他们要换上他们那万恶的德语的招牌。我不禁在想,当我以后背不出那些德文单词的时候,普鲁士的老师绝对会拿着戒尺狠狠的打我,而且脸上说不定还会带着阴险的笑容,这些对刽子手的民族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我不禁悲伤起来,想想自己以前,旷课去玩耍,去抓蝴蝶,去恶作剧,去到处淘气。只是觉得老师会一直教我们法语,少上两节也没关系,而如今,再也上不了法语课了。我不禁低头哭泣起来,这时,一双温暖的大手按住了我的双肩,我回头一看。噢,原来是赫叟老头,依然带着他那副在教室里的那副大大的眼镜,“回去吧孩子,别再想什么了,只要记得你流着的是法兰西人的血,无论这块土地属于哪个国家,你一定要记得我们都是法兰西的子民。法兰西万岁!”赫叟老头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是啊,我们是世界上最浪漫,最向往自由的民族,法兰西民族。德国的践踏只是暂时的,我们终有一天会挣脱奴隶的枷锁。重新挺起胸膛说!我们是法兰西人!
虽然失去了自己的语言,但是法兰西的意志与心情,永远都在我们心中!
韩麦尔先生呆在那儿,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放学了,你们走吧。”
我慢慢地走出教室,沿着那条熟悉的小路回家。走过镇公所的时候,布告牌前的人已经退去,我一眼就看见了布告上的大字:阿尔萨斯和洛林的学校只允许教德语。我的心一紧,想把这布告撕掉。当我抬起右手准备撕的时候,两个普鲁士兵走过来,我立刻把手放下。那两个普鲁士兵看着我,又看了看布告,笑了起来:“哈哈,看到布告上的字了吧?以后你们就只能学德语了。谁叫你们的法兰西没用呢!哈哈,我们的普鲁士才是最强大的!”我气得满脸通红,瞪大了眼睛对他们说:“呸!总有一天,法兰西会打败你们的!我们的法兰西才是最最厉害的!”他们气得一通乱叫,扬起拳头把我打倒在地,哈哈地笑着走了。
我擦了擦嘴角留着的血,忍着痛,飞快地跑回家。
推开家门,妈妈正在洗衣服。我飞快地奔入妈妈的怀抱,向她讲述刚发生的故事,并向妈妈复述布告上的内容,妈妈听了也悲愤不已。
夜深了,天上的星星困得直眨眼,可我却倦意全无,脑子里总闪过布告上的字和普鲁士兵傲慢的神态。
我决定了,我要去——撕布告!
我悄悄地下床,悄悄地走出家门,悄悄地来到布告牌前,借着月光,我再一次看见了那些令人愤怒的字,我再一次抬起右手,看了看周围——没人!我立刻把布告撕下来,飞快地跑进一条无人的后巷,把布告撕得粉碎,然后悄悄地回家。
第二天,我与同学一起去车站给韩麦尔先生送行。韩麦尔先生恋恋不舍地看着我们,看着美丽的阿尔萨斯。突然,骑车鸣笛了,韩麦尔先生无奈地走上车,始终不敢再看一眼这个美丽的地方。我目送着汽车远去,心想,我一定要夺回这个美丽的地方!
可是,直到我死的那一天,也没能看到普鲁士兵的铁蹄踏出这个美丽的地方。但我相信,一个我倒下了,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像我一样的人站起来,拿起手中的武器,夺回这个美丽的地方,让它不再受普鲁士的欺辱!
然后他呆在那儿,头靠这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放学了,——你们走吧。“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我望着黑板上的大字,心中一遍遍念着,忽然,眼前的事物渐渐变得模糊。我咬了咬牙冲出教室,泪水夺眶而出。
走在平时令人开心的小路——放学的路上,而今却那么的悲伤。画眉不再像早晨那般婉转歌唱,仿佛是明白了什么,诉说着失去国土的伤痛,叫声如此凄凉。
经过锯木厂后面的草地,普鲁士兵得意地走着。我恶狠狠的盯着他们,拳头紧握,却什么也做不了。
镇公所前的布告牌边早已空无一人,我走过去,忽然,两个普鲁士兵走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布告,大笑道:”小鬼,看到布告上的字了吧!你们以后只能用德语啦!谁叫你们这些亡国奴没用呢?谁叫你们的法兰西没用呢?我们普鲁士才是最强大的。哈哈哈哈。“我满脸通红,憎恶地瞪了他们一眼,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愤,举起拳头打在其中一个人的脸上,随后立马拔腿跑回家,只听见后面传来一阵痛骂声。
回到家里,家人都在收拾着行李。我拿出韩麦尔先生给的'字帖,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来到床上,不知过了多久,我陷入了睡梦中。
在梦中,法国国旗重新飘扬在湛蓝的天空中,而我变成了韩麦尔先生,深情的为大家讲授者法语。
第二天,我和我的家人挥泪告别了这座如同童话般的小镇。
当韩麦尔先生说完这句话,我的心顿时寂静了,我在心里默默念道:课结束了,难道意味着阿尔萨斯也要完了吗。不,因为我们的血管里流的法兰西的血液,我们会团结起来反抗外敌的……同学们坐在教室里,谁都没走,他们脸上都挂上了乌云,耷拉着脸,还有几个女生在底下偷偷的哭。韩麦尔先生转过身来,见我们都还没有走,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只是慢幔地迈着沉重的脚步, 走上楼去了。听着楼梯上传来的叹息声,我想他心里一定很难过吧!我知道他表面的镇静是装出来的,他并不想让学生们看出他的痛楚,只是把所有的痛苦都一个人抗着,也许他只想让学生们记住这最美的一刻吧!
同学们陆续走出教室,虽然万分不舍,但我还是收拾好书包,走出学校。我走得是那么竟是那么慢,腿上好像绑了千斤重物。我努力控制自已不回 望头,因为每当看见学校,就会想起在学校的快乐时光,我的心中便多了-份痛楚。我多么想把这份痛楚发泄出来啊,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可是似乎连泪都跟我“耍脾气”, 无论我怎么努力,我……还是哭不出来,也许我早已习惯男儿有泪不轻弹了吧!“为什么,为什么?人都是这样,只有失去了,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我对天大喊起来,我漫不经心地走在路上,悲愤和伤心占据了我的大脑,我感到有-股气哽在喉咙里。
我蹲下身子,坐在了雨水中,溅起点点水花。天是那么静,只听到雨的声音。雨点打在我的身上,风儿吹打着睑颊,我全身湿漉漉的,我在雨中颤颤发抖。我的心已经随雨点消失在地上,无声无息。我在雨中默默坐着。
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你我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那天从裴寓所回来的路上,我的心里很复杂,我说抽空给你写点东西说明一下,一直没有抽出时间。至到今天你给我打电话,才使我有精力集中半个小时时间把自己心里的话倒出来。我与你的想法一样,觉得没有必要去给一个立场和观点有很大差别的人解释什么。上帝把她给了我,我更多的是一种责任。
我是一个很自责的人,凡事总爱自己,这样的事情也不例外。我越来越觉得,从咱们两人认识的第一天起,我就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利益关系,而是纯粹的朋友关系。说一句你可能认为很不舒服的话:我根本就没想从你哪里得到什么实际的物质利益,因为你所给予我精神上的支持远远大过物质利益,这些精神利益是远远不能用物质的东西来衡量得了的。
这是我的真心话。基于以上想法,也就决定了我们之间的`友谊只要与物质利益掺和在一起,必然造成损失,最终两败俱伤。作为我在地方最重要的也是最真诚的朋友(我原来曾不至一次地说过此话),我想给你说明一下你可能认为不合适的问题。如果你认为我与你的关系没有达到可以毫不顾忌地批评对方的程度,或者说有为自己辩护之嫌。你全当我以下的字是胡言乱语。
我宁愿就这样淡淡的了结,在内心痛苦地消化,也不愿失去你这样的朋友。朋友以诚为信,承诺意味着一种责任。也许你是随口而出,不认为是什么承诺,但对于我来说,我是认真的。承诺并非一定能够做到,即使是亲人你也没有理由要求对方不顾一切条件履行承诺,作为朋友这是完全可以理解,但必要的解释是可以化解所有的变故,必要的解释胜过无可奈何的推拖,甚至连放弃承诺都能得到理解。何乐而不为呢?
也许你不愿让我失望,也许你即使受委屈也要诚心帮助于我,但我觉得这大可不必。我要是眼睁睁地看着朋友为解已难而难时,我的心里是非常不舒服的,正如那天我从你手中接过(或者叫要过)那个信封,并听你说这几天把余下的钱补齐时,我的心隐隐作痛。以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又何苦呢?你连承认自己的困难,没有这个支付能力的勇气都没有吗?说到底,你应该对我有所了解。
对于这场插曲,我有四点认识:
一是事情的本身给我们的友谊造成了一定的损失,我们应该面对,而不应谦谦君子似地回避。
二是你我之间业已形成的共识并非这样一场小插曲就能改变得了的。如果是这样,今生今世我不会再有象你这样的朋友。
三是朋友之间应以互相促进弥补为最大之益,而不是互相利用。
四是朋友之间还是应以诚信为基,面子只能破坏友谊,而不能增进友谊。
如果我说错了,我愿意商榷,但不是争吵。
总有萦绕在心头的琐事,让我做不到“既然目标是地平线,那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生活,不是毫无目的自由散落的蒲公英,而是一株随风摇曳的芦苇,在泥泞中挣扎着向上。
龙应台向往自由,向往民主,却依旧完成了由文人向仕的转变。她曾笑言自己在地雷阵上跳芭蕾舞,被禁锢着,却永不放弃寻找自由的希望。为仕十年,她也曾体味 过“余舟一芥的无边无际无寥”,却从未扔下肩上的重担轻松地走向自由生活的.道路。政坛上总有人对她指手画脚的说到“看不惯它的那个文人调调”,她却一直坚 守着自己“独立的精神”。她的心中自有一片天空,思维在风中放飞,自有在一瞬间升华。可她仍扎根于生活的土壤,一心只为台湾的文化政治奠基。或许,一场 “说走就走的旅行”对她来说轻而易举,或许,走出政坛走向文学世界天马行空更为自有。但她只是咬着牙头也不回的崽这条注定充满艰辛的道路上披荆斩棘,在泥泞中涤荡清辉。
柴静曾说“不要因为我们走得太远,就忘了我们为什么出发”。生活便是这样,不能在羁绊的路途中忘记生活的本来目的,换取心灵的洗涤。
“蜀道难,台湾女子上凉山”。张宜平,放弃年薪百万的生活,毅然来到麻风村抱起孤弱的孩子。是怎样一种信念指引着她不断前行?大山之外的生活的确灯红酒 绿,却少了一份心灵的静谧。是爱,牵绊住她向往自由的心:是爱,让她留下马不停蹄的脚步。她看起来无比坚强,可她内心的柔软,恰似雪莲花初绽时不胜凉风的 娇羞,轻轻掠过每一个孩子的心头。自由,是筝线那头的轻鸢,而张平宜,轻轻握住筝线这头,微笑的扎根于凉山的土壤。
生活,好似壶中青茗,在沸水中上下翻腾。即使不能逃脱杯盏的禁锢,仍能升华出自身的那缕清香。
我低下头,开始整理书本,那些历史啦,法语啦。原来是那麽讨厌。现在忽然觉得我的好朋友。原来带着是那麽沉重,现在忽然觉得它们以前轻多了。我反复地翻看着每一本书,霎时觉得那里面的知识在离开之前应该熟知的。唉,我真懊悔当初用功学习!此时韩麦尔先生的那些话又在我耳边回响。
"法语是世界上最精确、最明白的语言,亡了国当了奴隶的,只要牢牢记住的语言,就好像拿着一把打开监狱大门的钥匙。"仔细地回想着韩麦尔先生的话,我真后悔当初不用功。
东西终于收拾好了,同学们已陆陆续续地散了,我也离开,然而一直挪不动脚步。我呆呆地看着韩麦尔先生,他背对着我,但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的心声:"小弗朗士,法兰西人应当有骨气!打开监狱大门的钥匙千万丢啊!"
现在,我要和你分手了,韩麦尔先生,我不会辜负你的希望,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最后一课,正如我永远也不会忘掉的祖国……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抱起我所书象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财富一样,默默地在一片哭泣声中走出教室。
教室里死的寂静,韩麦尔先生仿佛凝滞了,痴痴地呆在那儿。我看着他那惨白的脸,心绪乱得像一团麻,胸口像揣着小兔子突突地跳个不停。
难道就放弃法语做亡国奴?就若无其事地离开教室?一连串的问号挤进了我的脑海。我茫然四顾,目光被飘动的字帖吸引,那些小国旗似的字帖,那些闪着金光的"法兰西""阿尔萨斯",透过它们我仿佛看到韩麦尔先生熬夜制作它们的情景,仿佛听到它在激励我要和普鲁士人战斗到底的声音。
低低的'啜泣声唤醒了我,我看到同学低着头,正在压抑着不让哭出声,坐在后面的郝叟老头高高地仰起头,那愤怒的目光透过镜片,射向远方。从前的镇长抿着嘴,脸色青黑。邮递员看着韩麦尔先生,双唇颤抖,似乎就要哭。我再看了,泪水迅速涌满我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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