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叫刘渊材的人,性情十分迂腐、古怪,又很爱虚荣。
他家里养着两只鹤,只要有客人来家中,他总是既神秘又故意张扬地对客人夸口说:
“我家养了两只鹤,这可不是一般的鹤,它们是真正的仙鹤呀!人家所有的禽鸟都是卵生的',我养的仙鹤可是胎生的。”
这一天,刘渊材家又来了几位客人,他把客人请进屋,一坐下便夸起他那两只“胎生”的仙鹤来。
刘渊材话还未说完,一仆人从后园跑来报告说:
“先生,咱家的鹤昨夜生了一个蛋,好大的蛋呀,跟大鸭梨一般大小呢。”
刘渊材的脸色立刻羞得通红,他觉得十分难堪。他斜着眼偷偷瞟了客人一下,对着仆人大声喝斥道:
“奴才胡说,你竟敢诽谤我的仙鹤呀!仙鹤怎么会生蛋呢?休要在此胡说八道!”
仆人只好没趣地走开了。几个客人站起身说:
“刘兄,难得您家养着仙鹤,让我们去看看,开开眼界吧。”
刘渊材只好带着客人一同到后园去观看仙鹤。
他们来到后园,只见其中一只“仙鹤”正将后腿张开,身体趴在地上。
客人们想叫仙鹤站起来,便用拐杖去吓它。不料,那鹤站起身来时,地上又留下了一枚鸭梨大的鹤蛋。
刘渊材的脸色涨得通红,他支支吾吾地自我解嘲,叹着气说:
“唉!没想到这仙鹤也会败坏仙道,和凡鸟一样了。”
其实,仙鹤只是传说中的鸟,平常我们养的鹤本来就是普通禽类,是卵生的。而这鹤的主人却偏要故弄玄虚,结果当众出丑,搞得十分难堪。
春秋时期,宋国有一个靠种庄稼为生的人,他的性子很急。他每天都会到地里去劳动,不管烈日当空还是刮风下雨,很是辛苦。一个烈日当空的午后,这个宋国人又去地里干活了,空旷的庄稼地里没有一点儿遮拦的地方,宋国人头上的汗珠一颗颗地直往下掉,衣衫也被汗湿透了。他顾不得擦去汗水,顶着烈日,弓着身子不停地干活。
每天劳动回到家后,宋国人累得一动也不想动,连话也不想说,他觉得辛苦极了。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地劳作,可眼看着庄稼没怎么见长。今天来看看,庄稼是这么高;明天来看看,庄稼还是这么高。宋国人有些着急了。
这一天,宋国人锄地锄得有些累了,便坐在田埂上休息。他看着庄稼自言自语地说:“庄稼呀,你们知道我每天种地有多么辛苦吗?你们为什么不快快长高呢?快长高吧、快长高吧……”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突然,他的脑子里蹦出一个主意:“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就这么办!”宋国人顿时来了劲儿,站起身,下了地,又开始忙碌起来了……
太阳落山了,宋国人的妻子早已做好了饭菜,坐在桌边等他回来。“以往这时候早该回来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宋国人的妻子担心地想。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宋国人满头大汗地回来了。他一进门便兴奋地说:“今天可把我累坏了!我把庄稼都拔起来了一些,它们一下子就长高了许多……”他边说边比画着。
“什么?”宋国人的妻子有些吃惊。他的儿子听后,赶忙跑到田里去看,结果发现所有的禾苗都已经枯死了。
愚蠢的宋国人不知道:自然界的万物生长都是有自己的客观规律的,急于求成、一心只想让庄稼按自己的想法快快长高,结果会适得其反。
晋代的阮裕是一个以德行闻名于天的人。
阮裕住在剡地的时候,曾有一辆很漂亮的车子。这辆车子的结构结实、造型美观,就连拉车的马的皮毛也是刷得平滑整洁。尽管阮裕把这辆车子视若珍宝,但无论谁来借用他的车子,他都十分爽快地答应。
一次,阮裕一位邻居的母亲去世了,在为母亲送葬的时候,邻居很想跟阮裕借车子。但他转念一想,死人是很不吉利的事。最终,这位邻居放弃了向阮裕借车子的想法。
后来,这件事传到了阮裕的耳朵里。阮裕叹息着说:“唉,我有车子就是为了方便大家,现在却让人不敢借用,还要这车子干什么!”说罢,阮裕放火把心爱的车子烧掉了。
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无不感叹,阮裕的确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
[含义]做人不能因吝惜自己的钱财而不肯去帮助他人。
[出处]《世说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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