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辽西,赤野满眼,遍地弃荒。
叹凌河彼岸,牛羊倦懒;闾山遍野,草木焦亡。烈日炎炎,银河暗暗。天地人间泣掩窗。求春雨,看青岩禅寺,祈祷焚香。
难书大旱文章,令百姓苍生尽恐慌。喜乌云骤起,雷鸣电闪;狂风大作,地覆天殇。脉脉琼浆,连连喜雨。险处逢生是故乡。好酣梦,与百灵唱和,岁岁天仓。
新民拙笔呈上,改于崇明岛。
当我结束所有功课的时候,这场雨仍在下。晶莹的雨从檐上掉下来,似散落的珍珠。突然就想起了中午,我独自在雨中。
撑着伞,不慌不忙。透过身侧的玻璃,我看到了雨中的自己。白衣,白裤,湖蓝褶伞,尤其这下的朦胧的雨,就想到古镇中那典雅如玉的女子,手执淡蓝油伞,碎布花长裙,半挽的发髻上垂下圆润的翠色簪子。烟雾般渺茫的雨帘后,只有背影。完整的,又是残缺的。感觉离你近了,远了。面前的玻璃仿佛化成了镜子般的湖水,雨滴融进湖里,激起细微的涟漪,像少女悸动的心房,轻柔、细腻,带着忧伤。波动起湖中人儿的倒影,像纱般薄雾笼起来,定格成一幅画。当那画落下最后一笔,留下的是无可挑剔的静谧和典雅。
我转过伞继续向前走,不再去看那幅画。我怕再看下去会发现一些斑驳。这样的不美好,怎能出现在那美好中呢。就让那幅画在记忆中淡去吧。
身边偶尔擦过匆忙赶路的人,雨水滴湿了他们的背,在不同质地不同颜色的衣料上开出大小不一的圆晕,白色、黑色、湖蓝色。这是我最钟情的色彩。伴着他们的脚步挑起了水花,那些水花落在前面,接着又被挑起,又落下。又挑起,然后落下。我开始心疼。他们面无表情的穿过雨帘,留下那些腐败的暗灰色的记忆,然后走开,连同我最钟情的.那片湖蓝,消失在看不到的地方。
雨点敲击着地面,传来无人聆听的节奏。我欣喜地停住脚。
那是什么?
——音乐。
什么音乐?
——《KisstheRain》
哪里来的?
……
我谛听着,什么乐器?扬琴、琵琶、笛子?或是小提琴、吉他、钢琴?我期盼着有位白衣的女子在轻敲扬琴,或是身着燕尾服的男生手指起落于黑白琴键之间。我闻着那飘渺的乐声,瑟雅悠远。
可是没有,没有扬琴女子或钢琴男爵。是雨,是雨的独白。它落在各种颜色的琴弦上——澈蓝、娇赤、幽碧……Kisstherain,是它在亲吻自己。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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