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放学铃声大作,驱散了弥漫在教室里的困意、倦意。犹如地震突发,整栋大楼开始轰隆作响。我拍案而起,越过凳子、书包的重重阻碍,由教室腹地向门外狂奔。
不料到了楼梯口却无法再挪动半步。我们班的教室在教学楼最顶层,二楼那帮混球“近水楼台先吃饭”,早就一溜烟地跑了。剩下三、四、五楼一干空腹儒生把楼梯围了个水泄不通。从顶楼往下望,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简直如春运一般。我只能无奈地倚着栏杆,羡慕地看着楼下正向食堂狂奔的人群。
被人流裹挟着在走廊上“漂荡”,教学楼中交谈打闹调情说笑的声音充斥着耳膜,再加上旁人不耐烦的'跺脚声,只叫我想另辟蹊径跳楼而下。但我却终究没有为午饭献出生命的觉悟和决心,只能继续在人流中“东漂西荡”。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被推出了教学楼,我赶忙以标准姿势起跑直追二楼的“先行者”。本着班主任所推崇的“超过一个是一个”的精神,身旁的人不断地从我的视线边缘消失。正当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颇为自得时,身旁“噌噌噌”地窜出几个黑影。定睛一看,竟是一群体重与身高比例严重失调的胖子同学。他们甩着腰部和臀部的肥硕肉脂,以刘翔般的速度匆匆跑过,这顿时让我感觉自己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史冬鹏。脑子里不禁浮现出一胖子同学的:胖子的动力,来自因特尔酷睿处理器。
踏遍千山万水,历经千辛万苦,我终于来到了食堂门口。只因为站在门口多看了里面一眼,从此没能忘掉这场面——饥肠辘辘的学生们所排起的队伍松松散散地占据了半个食堂。其中更有一队形似神龙,队伍在食堂大厅里九曲十八弯,龙尾直指食堂大门。我简直被这样的场景惊呆了,赶紧找个短点的队伍接上。
当我在前不见首后不见尾的队伍中艰难挪动时,不断有端着午饭面带幸福笑容的同学从我身边经过,我感觉胃肠蠕动得更快了。
人在饥饿的时候往往更加清醒,我很快便想起了一件顶要紧的事:饭卡没钱了。我无奈地退出了打饭队伍,随即竟发现了一个更为悲剧的现实:刚刚那个九曲十八弯的“神龙”队,就是排在充值窗口前的……
终于充好了值,此时打饭窗口前的人群早已散去,食堂大厅里也是“人去盘空”。食堂大妈见我甚是可怜,便将仅有的一点剩汤剩菜混在一起都添给了我。看着眼前荤素比例为1∶99的“荤菜”,我长叹一声,扒了一口慢慢咀嚼。
屋漏偏逢萧敬腾,午休铃声突然大作,我只得扔下碗筷向寝室“逃亡”。
大战已停,硝烟未尽,食堂的战争每天都在循环。其实,我所有的奢望不过是一餐可口的饭菜而已。对了,还要有一个座位,面朝窗外,春暖花开。
我的数学老师是一个个子高高的,比较瘦,他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这双眼睛是那么的锐利,透着智慧的光芒,显得格外精神,鼻梁高高的,年龄也差不多在50岁左右,衣服搭配十分均匀,是一位非常好的男教师,给我的第一印象特别深刻,总觉得他与众不同。因为他不但幽默,博学,而且还是个奇怪的人。
第一节是数学课,当他走进教室时,我们就十分关注他,他走上讲台就开始了自我介绍。过后,就开始上课了“今天我们学相交线。”接着又说:“平行线终会相交。”他就用了一个笑话给我们当例子:“有一次,一位数学老师在课堂上问同学们:两条平行线无限延长,最终会不会相交?一位同学说会,老师请那位同学证明:因为两条互相平行的直线无限延长,所以它们俩是男女不同的异性,唯有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那同学又说:当产生爱恋时,就缠绕在一起了。”大家听了过后,禁不住地哄堂大笑。
第二节也是数学课,老师刚要走上讲台就把鞋子给脱了,他似乎知道我们会产生疑惑,就说:“我以前都是这样给学生上课的,这样上课脚就不会出太多的汗。”后来,有一位同学在悄悄地说:“这个老师好逗逼!”被老师听见了,大家都认为那位同学一定完蛋了,但事实却恰恰相反,老师就对那位同学说:“同学在背后悄悄说老师坏话是不对的,如果被别的老师听见了,后果很严重。”就一句话解决了问题。
所以同学们都很喜欢上他的课,他用幽默的比喻,让那些枯燥的数字和公式变得生动,通俗易懂。相信在我们潘老师的教导下,我的数学会越学越有趣,越来越好。
是谁每天救死扶伤,是医生;是谁每天破案抓坏人,是警察;是谁每天建筑楼房,是工人。但有位普通的老爷爷,虽然没有多少人认识他,可是,他却是我最敬佩的人。因为他平凡、热情、伟大,他不顾风霜雪雨,一丝不苟地工作着。
他仅仅只用一双被太阳晒得乌黑的大手,一把快断残的扫把,一辆爬满铁绣的垃圾车,就默默地工作了几十年。夏日,有人给他冰棒解渴,他只是微笑着摇摇头;寒冬,有人给他递送姜汤,他婉言谢绝。因为他说,这是他的工作。几十个春夏秋冬,日月轮回,他一直默默地坚持在自己的岗位。
记得有个星期天,我懒洋洋地在窗台上趴着,一边舒舒服服地晒着太阳,一边观赏着小区里新开出来的花儿,那个环卫工老爷爷则在一旁扫地,其它邻居也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或者玩闹着。可是,老天爷翻脸比翻书还快,只一会儿工夫,天上就乌云密布,倾刻又下起了大雨。我赶快关上窗户,透过玻璃窗,只见其他人早已散去,只有那位老爷爷一声不响地从随身携带的塑料袋里拿出一件破旧的雨衣,穿上身后,继续平静地工作着。雨越下越大,老爷爷的衣裤也渐渐地湿了,我见了,顺手拿了把雨伞冲下楼去,把伞递给了老爷爷:“雨太大了,老爷爷你歇会吧。”老爷爷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孩子,谢谢你了,你快回去吧,不然要打湿了。”“可是,这伞……”。我轻轻地说。“伞太重了,我撑着它没法扫地哟,你拿回去吧,谢谢你了。”
无论我怎么说,他都没有接过我手中的伞。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小区里再也见不到他忙碌的身影——他走了,去哪儿了,谁也不知道,也没人问起,但他那高大的身影却一直印在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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