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是凌晨3点多了,想起家乡的亲人突然睡不着,索性带上耳机,听着满文军的《望乡》,一遍又一遍,淡淡的歌词透露出一个思乡人心中那唱不完的.思念,道不尽的哀愁啊!这思念,这哀愁,可是因“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浪漫而生,还是从“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的亲情而来?问月,月不语。问花,花无言。 诗人说,故乡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今晚,当我透过窗帘仰望苍空,叩问愁为何物、思为何物的时候,才发现心有思念,心便不会老。不必说寂寞嫦娥、清冷玉蟾的往事,也不提“绝景良时难再并,他年此日应惆怅”的心情,在“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的情境下,单是一声“今夜明月入尽眼,不知秋思落谁家”的哀叹,就道尽了千百年来人们“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所有内涵。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圆月让人更联想到人生诸多不圆满之事,故每到中秋月圆时,总显得那么沉寂与清幽。月色通幽,风声渐老。在这样的夜晚,你与谁共?“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照古时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其实每一次中秋我都有怀念,都有忧愁。但是每一次,都会对自己说:“会回来的,明年还有中秋。”远处高楼窗前的灯依然亮着,那窗子里面的人是否也和我一样,在静静体味着孤独的抚媚,然后想着许多心事。我想,这么一个寂静的夜晚最应该属于回忆的,也应该属于思念的。然而,我很幸福,因为我的心此时有份思念,思念我的家人,思念我的恋人。
每次佳节,总要让你去思念。你会发现,思念就像一片叶子,永远割舍不掉与阳光的厮守;就像一叶扁舟,永远离不开与水的相依。假如你曾经把一份美好的情感遗留在了岁月深处;假如你曾经把一段难忘的生活遗留在了生命的旅途,那么,你就总会辗转反侧,有思念的冲动。那些曾经的过往,桩桩件件,就会浮现在你眼前,这一切好象是上天早就安排好。好久没有写了,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也许是瞬间在脑海里闪过的念头,或许这些遐想能把我带到千里之外家乡的上空,那就暂且把这一时刻的心情定格在里,任它在静谧的夜里蔓延、苍老、沉睡吧。
父亲给他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寄予一种希望。希望他能够改变整个家族的宿命,不论只身漂流何方,有朝一日,都能将自己回归山林,回归那一片属于整个家族世世代代永久长眠的故土。
二十年的今天,安岿时常想起父亲母亲对他说过的话,在大时代的背景下,金钱至上,物欲横流的社会,早已注定了个人的命运,将无法挣脱现实的束缚。
然而,他却谨记父母的教诲和嘱托,在外不论怎么辛苦劳作;不论怎么颠沛流离;不论怎么风餐露宿,都要以家为中心,都要时刻记住自己也是家的一份子。即使有一天,跻身于富人的行列,也不要忘本,不要忘记父母的心愿。
现如今,父亲已经是两鬓斑白,落叶归根。安岿忙于工作,疏于维系家庭,且很少回家乡看望父母,时常觉得内心不安。可他何尝不想荣归故里,和家乡亲朋好友,欢聚一堂。
安岿时常想起自己幼年时所经历的一些事,知道了这些事,或许你才可以真正了解这样一个漂泊在他乡的流浪者。
安岿的祖辈都是农民,六零年的三年自然灾害,使家里失去了两个壮劳力,父亲的生父(安岿的爷爷)和哥哥都因为饥饿和痢疾相续过世。英年早逝的他们,使这个本来和睦完整的家,变得支离破碎。安岿的奶奶托着一家五口人艰难度日,后来,实在难以支撑,才经过同乡介绍,改嫁给了后来的养父亲(也就是安岿后来的续爷爷)。
十四年后,安岿的父亲也学着二哥参军去了,安岿的父亲怎么也没想到,正是因为他的这个在当时看来非常正确的选择,后来给自己的人生带来根本性的转变。
再回过头来,看看安岿的母亲,母亲出生在地地道道地农民家庭,不过母亲的亲生父亲倒是有点文化,所以村里的文盲都找他写过信啥的。母亲打小就是个很机敏的孩子,她的父亲(安岿的亲外公)生病去世后,母亲(安岿的`外祖母)就改嫁了,这一走就是几百里之外的大山深处,外祖母走的时候把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也就是安岿的二舅)也带了去,其他的两个稍大一点的孩子就留在了霍邱县郑台子村。可是母亲死活不愿留下,一直跟在外祖母身后,就这么也去了金寨县的刘冲村,嫁给了一个老实本分的山里人,也就是安岿后来知道的养外公。
外祖母跟后来的养外公,又相续生了三个孩子,大队公社解体后,农村实行了包干到户,养外公家因此分到了很多土地和山林,日子总算一天天好起来,后经人介绍,母亲参军前,认识了父亲。
母亲足足等了父亲三年,直到父亲正式退伍回到家中,才能和父亲相守在一起。可是,安岿的二伯却留在了淮北的部队上,此时,他已经是部队的副连级干部了。经过他的活动,父亲成了一名工人阶级,而且户口也变成了农转非,这在当时可是很多农民日思夜想的好事。
一九七八年的春天,母亲和父亲举行了婚礼,随后,母亲也跟着父亲去了淮北。父亲的工作单位隶属原国家基建局29处,工作调动很频繁,为此,安岿一出生就注定了要随着父亲的工作调动,而四处迁徙。
由于家里的封建思想,母亲十月怀胎后,就连夜赶回了老家,临盆的时候,安岿就出生在奶奶地老房子里。坐完月子,母亲就回到了父亲的身边。
听父亲说,自从安岿出生以后,一直到他大专毕业工作,算起来二十二年间,他们家一共搬迁过八次,几乎是三年落一个地方。母亲说,每次搬家,都要落下很多东西,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又要从新置办,家里的家具换了一茬又一茬,但家里有几样东西,直到最后一次搬迁父亲也没舍得扔掉,就是母亲的嫁妆,都是用山里名贵木材自己请木工打造的箱子和盒子。父亲曾和安岿说过,这些东西,要保留下来,这可是父母爱情的见证,比安岿的年龄都要长。
安岿随着父母一直东奔西走,过惯了漂流的生活。他学会了很多地方方言,父母在他上小学的时候,曾把他送回过山里养外公家里上学,所以,安岿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放牛放鹅,学会了农村孩子的游戏,学会了在山里生存的技能,也学会了干一些农活。
十三岁那年被父亲再次接回身边,接下来,又跟随父亲辗转了几个地方。最后落脚淮南,也就是后来安岿大专毕业最后一站。
这时父亲也已经五十多岁了,再也跑不动了,就把自己的关系转到了淮南,就此终结了他漂泊的生涯。
安岿直到现在,依然深刻的记得父亲在拿到文件以后的感慨和表情。这些深深的影响着安岿的思想,因此,安岿心灵最柔弱的一面就是害怕一种摇摆不定的生活。他决心改变这样的命运,或许现在的努力,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不要再像父辈那样四处漂泊,居无定所。
他想有个安定的家,一个不需要像父亲一样,到处漂泊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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