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的秋天来了,秋风袭袭,不似家乡般柔和;反倒有几抹肃***之气.真真是大不相同,各有千秋.大眼竟然已经向衡阳飞去,毫无停留之意,家是温暖的!
军营号角声起,四面传来战马嘶鸣之声,激起烟尘滚滚;震慑人心的不是豪迈,而是这声中的无限悲凉.山重重叠叠,烟雾缭绕,落日朦胧依稀可见;只余孤城紧闭.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那村子里充溢的是那难言的乡情啊.把酒望月,借酒消愁.我何尝不知‘借酒消愁愁更愁?’可乡情啊!它泛上心间,激起点点漪涟何尝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想浸在这久违的温暖中,可怎么能.
边患未平,功业未成,故乡啊!你那么遥不可及.我远远地望着你,却伫立在战场!我不能离开!
一声悄苍幽凉的羌管湮没在空气中,却荡漾在我的心中,我们的心中;那满头白发之愁却是为你—我的故乡!
传说古代有一个非常喜爱骏马的国君,为了得到一匹胯下良骑,曾许以一千金的代价买一匹千里马。普天之下,可以拉车套犁、载人驮物的骡、马、驴、牛多的是,而千里马则十分罕见。派去买马的人走镇串乡,像大海里捞针一样,三年的时间过去了,连个千里马的影子也没有见到。
一个宦宫看到国君因得不到朝思暮想的千里马而怏怏不乐,便自告奋勇地对国君说:“您把买马的任务交给我吧!只须您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届时定会如愿以偿。”国君见他态度诚恳、语气坚定、仿佛有取胜的秘诀,因此答应了他的请求。这个宦官东奔西走,用了3个月时间,总算打听到千里马的踪迹。可是当宦官见到那匹马时,马却死了。
虽然这是一件令人非常遗憾的事,但是宦官并不灰心。马虽然死了,但它却能证明千里马是存在的;既然世上的确有千里马,就用不着担心找不到第二匹、第三匹,甚至更多的千里马。想到这里,宦官更增添了找千里马的信心。他当即用500金买下了那匹死马的头,兴冲冲地带着马头回去面见国君。宦官见了国君,开口就说:“我已经为您找到了千里马!”国君听了大喜。他迫不及待地问道:“马在哪里?快牵来给我看!”宦官从容地打开包裹,把马头献到国君面前。看上去虽说是一匹气度非凡的骏马的头,然而毕竟是死马!那马惨淡无神的面容和散发的腥臭使国君禁不住一阵恶心。猛然间,国君的脸色阴沉下来。他愤怒地说道:“我要的是能载我驰骋沙场、云游四方、日行千里的活马,而你却花500金的大价钱买一个死马的头。你拿死马的头献给我,到底居心何在?!”宦官不慌不忙地说:“请国君不要生气,听我细说分明。世上的千里马数量稀少,不是在养马场和马市上轻易见得到的。我花了3个月时间,好不容易才遇见一匹这样的马,用500金买下死马的头,仅仅是为了抓住一次难得的机会。这马头可以向大家证明千里马并不是子虚乌有,只要我们有决心去找,就一定能找到;用500金买一匹死马的头,等于向天下发出一个信号。这可以向人们昭示国君买千里马的诚意和决心。如果这一消息传扬开去,即使有千里马藏匿于深山密林、海角天涯,养马人听到了君王是真心买马,必定会主动牵马纷至沓来。”
果然不出宦官所料,此后不到一年的时间,接连有好几个人领着千里马来见国君。
这则寓言通过价值500金的马头使国君众望所归,招至卖马人纷至沓来的故事,说明为了做成一件大事,首先必须要有诚意和耐心。而一个人谋事的决心,不仅仅是反映在口头上,更重要的是应该用实际行动来体现。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他,二十六岁,一个进取的苏州人,于宋真宗大中祥符年间考中进士,成为一名官员,五十一岁时,被任命守卫西北边疆,防御西夏军侵扰,为期四年。他,一个崇尚完美的政治家,锐意革新,砥砺自律。
在戍边四年中的一个秋天的傍晚,他彳亍在边塞办事处(今陕西延安的旷地上,亲临这荒远空阔的大西北,这呼呼凛冽的西北风,这秃山枯草的肃***景象,毕竟与家乡的流觞曲水不同。
他,塑像一般,凝望天穹中自由舒展尽意盘舞的雁群。如止水的心绪被啾啾欢鸣声撩拨着。终于,雁阵坚定不移地南飞了,要到避寒胜地——衡阳的雁回塔那里过冬。他朝雁友消逝的方向迈了几步,眼睛里充满着光亮的渴望。
他认为城头上传来的号角声里夹带着挣扎的悲凉,仿佛四周的营房、城墙、野兽、山群、幽灵……天籁、地籁、人籁都随之而响起来。
他遥望像屏障一样的山峰连绵起伏,稳固的长城跌宕延伸,炊烟清淡上浮,鹅黄的`红日悬挂在云纱乌带间,禁不住地吟唱道:一片孤城万仞山,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最后一抹霞光也收敛了,城门也关闭了,这一天又结束了。
夜幕降临,他踱回寝室,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又喝了几盅,慢慢地心口暖和起来,心里想得也多了。他浓眉紧皱:还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家才最温馨最舒适,妻子儿女盼望着自己平平安安,也希望我能建立军功,再创辉煌……他猛一捶桌面,目视窗外:耻辱哇,耻辱! 没能像汉代大将窦宪那样领兵追击北单于于三千里之外,并在那里的燕然山上的一个巨石上刻文记功,荣耀而返。我,我有何德何能上报皇恩下安黎民近慰亲友?那么回家后又怎么办呢?……老大不小的年纪了:五十多了……炯然的眼睛里的攻无不克的光芒冷峻地逼射前方。
静夜深沉,羌笛悠悠,似断又续,那位长笛手一定也在思念亲人。清明的月辉倾泄在如浴的大地上,冻霜越发冰冷了。
他扶着窗框,一切静谧得像生铁一般。寂寥的时空凝固了。
一缕白发飘拂在苍老的面颊前,轻轻地又垂下。
两行晶莹的泪痕泛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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