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对面有个修车铺,修车师傅是个聋哑人,虽然我每天上学总要经过这个修车铺,可我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这个修车师傅。
一个冬天的晚上,我做完了作业在看电视,只听“咚咚”的敲门声。我打开门,但只见门外站着一位穿着又脏又破的衣服的人,脸上沾满了油灰,正是那位修车师傅。他焦急地用手不停地比画着,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我越听越不懂,他越急叫的声音也越高,我见他是个聋哑人,天又那么晚,心里还真有点害怕,赶紧对他摇摇手,关上了门。隔着门,我听见他又敲了邻居家的大门。
晚上,爸爸妈妈回来了,饭桌上,爸爸突然想起,中午自行车坏了,他把自行车推到修车辅去修理,而到现在还没取回来。我突然想起修车师傅来敲门的情景,原来他是在寻找车主呀!我和爸爸立刻丢下饭碗,穿上外衣,跑到修车铺,只见那位修车师傅正站在刺骨的寒风中,旁边放着的正是我们家的那辆自行车,看着这个情景,我们什么都明白了。爸爸连忙走上前,修车师傅拉着爸爸的手来到路灯下,仔细看了看,认出爸爸就是车主,不声不响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塞进爸爸的手中。爸爸握着修车师傅的双手,连嚷嚷带比画着对修车师傅说:“真是太谢谢您啦,您把车往这一锁就可以回家了。”修车师傅仿佛看懂了爸爸的意思,用冻僵的双手从口袋里摸出纸和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我怕您晚上用车。”
我的眼睛当时就湿润了,想到他挨家挨户地寻找车主的情景,想到他在刺骨的寒风中,久久地等待着车主的到来。他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但他的执著却给了我深刻印象,令我永不忘怀。
我生命最初的村庄在一条小河边,确切地说,是在一条路边,或者,在一棵树的背后。
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斗折蛇行,一年四季流水潺潺,自远方而来,又流向远方,其源头来自何地,又去向何处,没人去查考,也没有深究的必要。顺着河道的走向便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大路,经年累月,叠加着数不清的脚印,历经风雨的浸润和日子的锤砺,那条路就明晃晃地望着天空,日日夜夜枕着河水的欢歌,任由形形色色的人和大大小小的牲畜从自己的肚皮上悠然走过。在河与路之间,耸立着一棵道劲沧桑的黄桷树,这棵背倚大路临水而居的树,到底年龄几许,爷爷的爷爷也没能说清楚。
立于村头的黄桷树是我们村庄的风景,也是我们村庄的标志。从远处看村口,黄桷树如一位刚猛威严的哨兵,时刻守卫着村庄,整个村庄就慵懒而安祥的躺在它温暖的怀抱里,心安理得地做着甜美的梦。站在村尾回首,黄桷树成了苍茫厚实的背景,仿佛整个村庄就圆圈囵地贴在了绿色的壁画上。只要一提起我们村,眼前就会即刻闪现出黄桷树鲜活的形象:,
黄桷树二十来米高,裸于地面的根虬曲交错,劲力十足,枝柯横伸斜逸,犬牙差互,方圆几十米浓荫遮地。我们很小的时候,看黄桷树似乎很老了,而我们已经老了,看那黄桷树却依然年轻.不老的黄桷树那密匝匝的年轮里,镌刻着村庄欢乐和辛酸的历史,丫杈间鸟儿腾跳的心事,早已随着河水到远方流浪。
有河的地方就流淌着故事,有树的地方就荫庇着神秘。
我们小时候,黄桷树下的河塘里就是游泳的绝好去处。一个个赤身裸体,恃着浓密的树叶遮羞,全不把姑娘小媳妇们放在跟里。黄桷树的枝桠如有力的臂膀斜伸到河面上,正好成了我们比赛跳水的跳台,我们一次又一次反复地跳,大家争先恐后,没有秩序,也勿需裁判,说不清进行了多少次这种最原始的跳水比赛,也不知诞生了多少个跳水冠军,哪曾想,我们透明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童年却随着溅起的浪花悄悄流向了遥远的村庄。
黄桷树下那块宽阔平坦的场所,具有无穷的诱惑力,每有闲暇,村人便聚集此处谈天说地,他们天南海北,无所不聊,古的今的,荤的素的,不时搅起一浪浪笑声。小孩们更是心驰神往,几乎天天必到,爬树,掏鸟窝,捉迷藏,更多的是听大人们讲些无头无尾的故事。村里的所有新闻,就从这里向四面八方传播,乡村的乐趣在这里分享,质朴的民谣在这里传承。夜晚,树叶留下斑斑点点的月光,人,黑压压一片;声音,乱糟糟一团。拉二胡的,吹笛子的,纵情吆喝的,放声歌唱的,一汪声音的海洋,夹杂着菜花呛鼻的浓香,麦子灌浆的清香,在空气中肆无忌惮地弥散。黄桷树,踏地望天,无意之中,承载着粗俗文化延续的重任。
据说有一年的夏天,暴雨如注,河水猛涨,上河村庄里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为救一只小羊不慎被河水卷走,几起几伏就到了黄桷树下,在回水凼里一个漂旋,姑娘恰好抓住了黄桷树的枝丫,年轻的生命幸免于难。从此,人们敬树如神,每到逢年过节,树下便有人焚香叩拜,树枝上有无数的红布飘扬,村人们在这里祈望风调雨顺,祝愿六畜兴旺。我想,其中除了少许的迷信成份,更多的应该是精神的寄托和灵魂的渴望。
岁岁年年,村庄与黄桷树相依为命,往事在时间中漫漶,但心灵的底片上总有一些记忆在时时感光,生命的底色是永远褪不去的。
阔别故乡二十几年,身在异乡,常生“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的情怀。今年的春天,再次踏上故乡的土地,树还是那棵树,依旧蓊郁苍翠,绿意奔泻,而村庄已不是昔日的村庄,飞檐翘角,别墅幢幢,绿树掩映中车来人往。抚摸黄桷树灰褐的皮肤,一种久违的亲切感电流般传遍全身,一缕缕凉凉的暖意直往骨髓里钻,那种感觉非语言所能描述。
黄桷树,似乎匿藏着不尽的青春,永远不老;故乡的村庄,时时涌动着拍岸的惊涛,常看常新!
我熟悉的一个人是孙立伟,他年龄是11岁,戴着一副近视眼镜,他喜欢学青蛙叫,每次都能把人逗笑,他的成绩也很好。
有一次卷要发下来时,有很多人都十分紧张,唯独孙立伟有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当考试卷一发下来便听到了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只考了79分!”“差一点就能98分了!”……我环顾了四周发现了孙立伟,他看了一眼分数就把试卷塞到桌子里面。下课时,我从孙立伟桌子里搜到了他的试卷,“哇!孙立伟竟然满分,他还不炫耀自己的分数!”我心中不由的为孙立伟竖起大拇指。
还有一次,我有一题不会做,我一直在冥思苦想,孙立伟从我座位旁走过,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问:“你是不是什么题目不会?”我点点头,顺手指着不会的题目,孙立伟一眼“扫”过就开始解决题目的方案,他从自己的课桌里拿出了数学书,把与这个相似的题目指给我看,我看了一会儿后还是不懂,他便开始教我这道题的解决思路,我听了一遍就懂了,我把那一道题做了出来,还试着做了几道类似的题目。孙立伟说:“以后你遇到了不会做的题目,你可以翻书找类似的题目来……”我说:“知道了。”接着他便出去玩了。
你们听了我的介绍,应该知道孙立伟是什么样的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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