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是一种干果,长在高大的树上。栗子还没有完全成熟的时候,是躲在栗子果球里面的,栗子球像一只只小刺猬,挂在树上。
今年,我们在一个天高云淡、凉风习习的日子,去采栗子和捡栗子。
在栗子果园里,外公眼明手快,转眼就给我采了两个栗子球。一个是绿色的,一个是绿色中还泛着红;一公分多长的尖尖的刺,和刺猬身上的刺真是如出一辙。外婆把栗子果球扔在地上,用鞋底踩住来回滚压,哈哈哈,果球张开了嘴,里面躺着胖胖的栗子,是浅栗色的呢。外公说,完全熟透的栗子是深栗色的,那个树上的果球会自己裂开,栗子就自己掉出来,落在地上。
吃过午饭后,起风了,吹得高大的栗子树的枝条摇摆不停。外公带我来的树下,不时地听到四周有“噗、噗”的声响;外公说,那就是栗子掉在地上的声响,果然,在草丛中、石头边,我们先后捡到了满满两裤兜的栗子。
嫩的栗子,吃起来比较甜,有些与莲蓬相似的味道;老的栗子,只有一丝丝很淡的甜味,像生吃红薯的味道。当然,中午时栗子烧肉的滋味是最香的,粉粉的,外公说这可是时鲜菜肴哪。
回家的路上,我的肚子胀鼓鼓的,仿佛在说“主人啊,我饱了,可不能再吃栗子啦,否则要撑破喽。”
今年秋天的栗子,吃得真过瘾。
习惯地拿出课程表,哎,数学课,习惯性地看看表,还差5秒钟上课,习惯性地倒计时“5,4,3,2,1”铃……习惯性地看了看窗外,哎,还是春天,令人蠢蠢欲“睡”的季节,哎,令人想睡觉的春天,哎,令人想睡觉的春天的下午,哎,今人想睡觉的春天的下午的数学课……
数学老师“满面春光”地走了进来,“好,我们来开始上第二节……”我想我只能听得进这一句,因为这是春天下午的数学课,我把书在桌子上摆好,刚好遮住我的脸,我习惯性地趴下来思考着这节课是该发呆还是该睡觉,“嘭”我感觉有东西从抽屉里掉了下来,看看地上,好像是颗糖,我把它拾起来仔细的“端详”,它的包装有点旧,也有点不平整,也许应该陪我“熬过”数学课,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糖,包装上的字惨遭我的蹂躏己变得模糊,突然记得数学老师的.一句名言:研究一种东西分为内部研究与外部研究。内部研究好像已经进行了,那就进行外部研究吧!透过半透明的糖纸,看到糖是棕色的,从小就认为棕色很闷,抬头看看“唾液四射”的老师,和这块糖一样,闷……摸了摸糖,认为它的衣服好像有点缩水,紧紧地绑着它,这就像我们被关进了教室一样不自在。
“啪”糖掉了,估计碎了,我没有去捡它,我大声地问同桌:“讲到哪里了?”我讲得特别大声,想引起老师注意,然后出去罚站,趁机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可老师一眼也没往我这儿瞟,这也不会怪他,他从来就没有注意过这儿,我往下看了一眼糖,它好像在哭,我赶紧把它拾起,放在手中捏着,“铃”响起了世间最美妙的音乐,我抬头看看黑板一个字也看不懂,哎,我拿出被我捏得发汗的糖,撕开包装,放在嘴里,一股涩味涌进了我心里。
九月中旬的一个周末,我提着布袋独自一人去高山上的某处摘栗子。我所说的某处,就是外婆家,那个为我摘栗子的人的家,小时候的我把那里当成比任何地方都温暖的家,甚至于我真正的家,可现在那里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没有了外婆慈祥的笑容,再大的家也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到了栗子树下,我拿来了一根长长的'竹竿,敲打着树上的栗子,青色的栗苞,棕色的栗苞都被我打了下来。我小心翼翼的把带刺的栗苞掰开,一不小心,我的手指被栗苞刺了一条小口,我吹了吹手指,鼻子不禁一酸。以前,每当我受伤时,外婆总会来给我吹一吹伤口,可是现在,外婆,您又在哪里呢?我想:您还会在另一个世界为我的不小心而流泪伤心吧!我把去掉栗苞的栗子装进了布袋,来到了外婆坟前。接着,我把栗子分成了两份,一份埋在了外婆的坟前,另一份准备带回家里。外婆有点孩子气,吃栗子时,总要和我对半分着吃。这时,我就会嘟哝着嘴埋怨外婆小气。外婆便傻傻地笑着说:“你哥今天教了我一个新成语,好像是叫心心相印吧!这栗子就象征了心,你一半,我一半,咱们祖孙俩的心就连在一块了。你说,这不是很好吗?”说完,我便向外婆竖起了大拇指,假装夸外婆翻译得好,外婆自然知道我这是在笑话她,也不生气,反倒和我哈哈大笑了起来。
离开高山回到家后,我已经疲惫不堪了,很难想象年迈的外婆是靠什么来排解这种辛劳的。上初中后的我,已没有时间再去高山上和外婆一起吃栗子了。可每到九月栗子熟时,外婆就会给我打来电话说:“乖孙,今年是不是没时间来外婆家呀?”我一边看着课外书一边应了一声,外婆也没再多说。我仿佛感受到了外婆那无比失望的心情。可怜我没想到的是,腿脚本来就不方便的外婆竟然下山来看我了,我急忙跑出家门去迎接,只见外婆手里提着一大袋栗子,脸上还挂着豆大的汗珠,可嘴上却笑呵呵的,她边牵我回家边对我说:“知道你想吃栗子,我就下山来了……”我的泪水从脸颊上流了下来。后来外婆说了些什么,我也不记得了。
放在火里烧着的栗子已经糊了,我的泪水或许可以使这燃烧的火变小甚至熄灭,可却扑不灭记忆中外婆给我留下的那一团不褪的火。人虽故,可记忆却抹灭不了,外婆对我的爱已在我的心里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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