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汪洋,在时间的引力下,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潮汐,就这样拍在记忆中,让沙滩的沙子浅了,却让嵌入沙滩里的石头更深了。
——题记
一晃就是十二岁的少年了,太婆去世已经六年了。每每想起她,我的内心深处就有一阵无法抑制的隐痛。
五岁的那一年,一天中午,我和小朋友们在操场上玩耍。也许大家都玩得很尽兴,用小石头开起仗来。我抓起一把小石头朝楼上住的小哥哥扔去,可能不小心用力过猛,把小哥哥的鼻头狠狠地砸了一下,他的鼻子一下子又红又肿,小哥哥哭了。这时,大家都围了过来,我80多岁的太婆也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我原以为她一定会帮我的忙,迅速平息这件风波。谁知她竟不顾情面,不管我的委屈,当着大家的面把我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大家一起玩,都是小朋友,谁都不是故意的,凭什么只批评我呀!我躲在墙角暗处用眼角的余光盯着她,不到1。5米的瘦小个头,布满皱纹刻满沧桑的老脸,暴出青筋的却似乎极有枯力的手和一双蹒跚走路的小脚,自己都快入土的人了,还这么不讲情面,我心里忿忿不已。
从那以后,我总觉得太婆不喜欢我,当她时而抚摸我的头时,我总是很不耐烦地把她的手挪开,当她平日里对我嘘寒问暖时,我老嫌弃她啰嗦,唠叨,惹人烦。
过了不久,太婆中风了。她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需要请人专门护理。她常常想我和姐姐进房间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然而我总觉得她房间里有一股难受的气味,因此很少走进她的房间,更不要说陪她聊天了。不到半年,在一个寒冷的冬夜里,太婆带着遗憾去世了。我记得电视新闻里说,那是一个百年不遇的冬季,2008年冰灾。妈妈告诉我再也看不到太婆了,太婆会永远地在地下安息了。那时年幼,还不明白具体的意思,只是懵懂地知道她死了,再也不会不顾情面,不管我的委屈,当着大家的面把我狠狠地批评一顿了。
白驹过隙,岁月有痕。现在我已经长大了,我已经完全明白太婆当时之所以指责我安抚受伤小伙伴的初衷与深意;我已经深刻知晓了死亡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我多么希望还有机会让太婆慈爱的双手抚摸我的头;我多么渴求可以让自己有更多地陪伴太婆的日子……然而,我知道,斯人已去,为时已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会感念太婆对我的种种好,回忆起她曾经给予我们重孙辈的点滴关爱。每当此时我的内心就充满了歉疚,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潮汐,拍打着那些嵌入沙滩深处的石头。
沈从文笔下的边陲小镇是我对凤凰古城的最初的印象,短短的几句描述在我的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印象,怀着崇敬和好奇的心理来到了我魂牵梦萦的地方。
走在路上,徐徐清风散去了夏日的炎热,送来了古城的气息,古朴的气质渗透在古城的每一个角落,暖风吹拂着古城。静谧的斜顶,参天的古树,百年来的岁月沉淀出它淡雅而又独特的风格。在古巷中漫步,脚下一块块厚重的青石讲述着历史与生命的流动,上面蒙着一层细纱般薄薄的尘土;石缝间是潮湿的泥土,清新而又孕育着无限生机。泥土中的几许青苔像害羞的小精灵,怯生生的躲在石缝间,欣赏着古城的无限风光。星星点点的绿色点缀着古巷,与古巷中的青砖碧瓦相映成趣,有着“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生机之感。为古朴的风情中添了几分灵动与活力。轻轻地抚摸古巷的墙壁,传到指间的感觉不同于城市粉刷得光滑、平坦的墙壁,而是粗犷中带着几分细腻,圆滑中又含着几许刚劲,清凉中又有几分炽热。表面千沟万壑,使他显得更加沉稳、雅致。像一位年逾古稀的智者祥和的脸庞。它的上面写满了历史的厚重和文化的沧桑,岁月在上面留下了痕迹,历史的轮在这里镌刻。这是记忆的轮回,生命的奇迹,只是青砖背后的故事只有它自己知道。
忽然,天空中下起了朦胧的细雨,丝丝雨滴密密地交织在一起,遮住了我的眼帘,为这里增添了几分神秘和虚渺,慌忙中,我来到了一个小店的屋檐下避雨,屋内弥漫着清幽的名茶之香,仿佛等着归来的客人。这里的景致,如整夜落花般凄美,似海棠开花般安然,店铺中几把墨迹未***伞子摆在架子上,朵朵墨梅在伞面上绽开,看着她那挺拔的身姿,立刻让人想到了她高雅、坚韧的品质,桌边摆了几把油纸伞,油墨的清香在鼻间流转,勾勒在伞上的是一朵红色的海棠花,妩媚而又不失端庄。细雨滴在青石上,仿佛是一曲优美的乐章,为这清冷的古镇添加了几分神秘。
美丽的古城让人流连忘返,依依不舍的告别这里的美景,一切都仿佛是南柯一梦。古城在我心中仍是那个朦胧而又神秘的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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