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春天,爸爸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颗痒痒树,栽在我家门前。
我见到了这棵痒痒树只是好奇:这棵树为什么叫做洋洋数呢?我也不敢跑到树边去,害怕她突然将触手向我伸来,挠我的痒痒。
后来我问了爸爸,爸爸这才对我说:“这棵树之所以叫做痒痒树,是因为它体内有一种细胞,任何东西一碰到它,它就会摇摆不定。”我听后一点也不相信,就一棵普通的树,能有什么秘密呢?我不信邪地走上前去碰了一下她,唉!果真如爸爸所说,她确实摇摆起来。爸爸走了过来摸着我的头,和蔼地对我说:“你看,你碰她,她是不是动啦!这就像你被挠了痒痒似的,不由自主地想笑,是一个道理。”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忽然一阵痒痒的感觉出现了,原来是爸爸在挠我痒痒。我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在空中回荡……
从那以后,碰痒痒树几乎是我的常事,只要一回家,我就想碰痒痒树。痒痒树为我的童年生活增添了无穷的乐趣。
鸡冠花、痒痒树,虽然你们是那么平淡无奇,但却是我童年最美的伙伴。
每个人的青春背后总有那么一段或明媚或苦涩的记忆,一如定格的照片,永远难忘。
那个季节,我遇见了他,面容素净如雪的高个儿少年。他看起来很阳光,像是操场跑道边一棵松树。
那个冬天,天空一直飘着细雪。路旁的梅花开了,红梅映雪,暗香浮动。
我们是同桌。他喜欢在书店中停留;他走路从来不回头,也不左顾右盼;他习惯将双肩包单肩背在左肩上;他因自幼习字,写得一手好字;他喜欢看书,尤其倾心于古典而又优雅的文字。
他告诉我,他喜欢雨中的乌镇,清一色的石板路,青瓦房,一幅水墨画;他告诉我,他喜欢“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的意境;他告诉我,他喜欢多雨的季节;他告诉我……听他讲着这些,我也爱上了他喜欢的一切。
我变了,这一切只因不想跟他离得太远。
我去书店里买来字帖,开始练习漂亮的行楷。夜晚,台灯下,我握笔临帖,夜夜如此。我写过的纸张已有厚厚一叠。看着这些,心里洋溢着满满的爱恋,我的行楷也确实有了长进。
总觉得这样还不够,我开始去读他喜欢的诗歌,感受他心中的悲欢离合,认可他眼中的爱情,爱上他向往的生活……
那些日子,就连我自己也觉察到我变了,越来越像他了。而他,还是以前的他,熟悉的动作,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表情。
我在期望什么?我在期待什么?我在渴望他也像我一样有所改变吗?可是,一切都还在原地。
那是个多雪的季节,细雪还在飘。夜空中,突然绽放了几簇绚烂的烟火,那么耀眼,那么美丽;可是,跟飘落的雪花一样,那么冷。风把我所有的秘密都播种到了雪里,我知道,它永远都不会发芽,这个季节结束了。
一个截然不同的季节来临了。初夏的林荫道,看着那骑着单车少年的背影,为何我会忧伤?不,我不应该忧伤?我应向前走了。
“孩子们,往后你们就自己到森林里去打柴吧,我就留在家里了。”
两个儿子一起说:“爸爸,要是大车坏了,由谁来修呀?”
父亲对他们说:“孩了们,如果你们的大车坏了,或者还碰到了别的什么困难,你们都不用怕,‘需要’会帮助你们的!”
弟兄两个高高兴兴地进了森林,他们手脚很快,打的柴比任何一天都要多。他们把柴捆好,装上车,赶着大车就往回走。可是不巧,车子在半路上坏了。于是,弟兄两个赶紧下车,一起喊了起来:“‘需要’呀,你快来帮我们修车吧!”
他们喊了一遍又一遍,天快要黑了,他们的嗓子也喊干了,可是,“需要”还是没有来。弟弟满肚子不高兴,就说:“这个该死的‘需要’就是不来,哥哥,我们还是自己动手修吧!”
哥哥说:“大概是‘需要’离我们太远了,没有听见我们的'话,让我们用最大的力气再喊一阵!”
他们又喊了许多遍,直到把嗓子喊哑了,“需要”还是没有来。
弟弟又对哥哥说:“你看,天已经越来越黑了,说不定我们白喊了,谁知道‘需要’还会不会来修车呢?”等得没有指望了,弟兄两个只好自己动手,一个拿斧头,一个拿凿子,两个人齐心协力、终于把车修好了。
回到家里,父亲问他们:“孩子们,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弟兄两个一起抱怨起来:“哎呀,我的爸爸,我们刚走到半路上,车就坏了。我们一直喊那个该死的‘需要’,把嗓子都喊哑了,他都不来。我们拿起斧头和凿子,自己把大车修好了。”
父亲听了,高兴地说,“我的孩子们,这就是‘需要’呀!它就在你们身边,而你们还喊它呢!没有人帮助你们,你们自己不是也把事情办了吗?所以,人们都说,‘需要’会给人添智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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