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妈妈从植物店买回了一盆吊兰。翠绿色的吊兰还没有完全生长成可供人观赏的时候,只有如一盆绿色的杂草般的又宽又扁的叶子,但却展现出生机勃勃的力量。
从前,妈妈不懂有关栽培花花草草的技巧,所以不论养什么植物,那株植物的存活时间肯定不会超过两个月的。因此,当我看到她兴高采烈搬回那盆吊兰的时候,我心里却仿佛下着小雨,半点儿喜悦都没有,因为我知道:这盆吊兰肯定会在还没有释放出生命的光辉时枯萎,终究逃不出妈妈的手掌心。唉,可怜的吊兰啊!
吊兰买回来一个星期后,我们一家三口要出去旅游八天。这八天,不知何时会出现倾盆大雨,也不知何时太阳会镶嵌在天空一角,照出火辣辣的光。这八天,没有人照顾她,也没有人定期赋予她充足的水分,更没有人下雨时把她搬进屋内,阳光灿烂时让她沐浴在阳光之中。我走时为她祈祷,希望她能安然无恙度过这八天的危难日,不过心里还是如此焦虑不安,不希望她这么早就结束短暂的生命……八天快乐的旅程很快结束了,回到了家中我第一个冲向吊兰,然后上下打量着她。令我出乎意料的是——吊兰依旧坐落在客厅的那一角展现着顽强的生命力。只有底部几片草叶成了金黄色,但并没有影响上面的部分,翠绿翠绿的叶片使整个客厅都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她点缀着客厅,只要有人一来我家做客,便最先欣赏那盆美丽的吊兰花。
哦,吊兰,吊兰,你的生命在即将光彩动人的时候最先得到我的钟爱。你迎风飘动的绿纱裙、你那几片枯萎的黄叶,都时刻激励着我的成长:绿色象征活力、青春与希望,请不要在还未到达成功之巅的时候轻言放弃,否则就会像秋天凋落的黄叶一样片片枯萎,失去了新生的希望。
爸爸出差带回一盘兰花,很漂亮!兰花不能暴晒,所以我把它安置在了近乎黑暗的我的卧室,精心照料后,竟开出了花!散发出一股它所特有的幽香。
兰花,又被称为君子兰,自古以来,兰花就是君子的体现,它没有牡丹的华贵,也没有玫瑰的艳丽,但它有自己的特色:清高! 清高,一个多么朦胧的字眼!人们对它的认识仅限于不做别人要求的不法的事,这就是清高!但是社会告诉我,错了!兰花,没有选择喧嚣的城市,而选择了空旷无人的山谷,兰花的清高,就在于它不被世俗所玷污,它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气质,不为金钱、权势、荣誉所动!兰花的这种精神,真可谓是“出淤泥而不染!” 但是,能够像兰花这样做的人世间又有几人?当金钱、权势、荣誉摆在眼前时,难道你还能大义凛然地说:“这一切只是过眼云烟,它们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恐怕不能吧?即使有,也是寥寥无几!
从前,有一家工厂下班后,几位女工在聊天,刚巧被经理撞见了,经理没说话就给了这个女工一巴掌。可是事后,当这位经理了解到这几位女工已经下班了,她们留下来是想看看还有什么可帮忙的时候,经理立即把这个女工叫到办公室,给了她一个信封,挥挥手让她出去了,女工打开信封,见到信封里面躺着几百元钱,她笑了,对经理打她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虽然我们要宽以待人,但是这种丧失了人格的作法不免更让人感到深深的不耻!难道我们的人格就只值那区区的几百元钱吗? 相比之下,那些拥有高风亮节的人不就值得我们尊敬了吗?朱自清宁愿饿死也不领美国的救济粮;齐白石宁愿在门上挂着“本人已死”也不给蒋画肖像!难道我们会说他们丧失了人格?当然不!相反,我们不得不敬重他们。因为他们身上拥有中华民族五千年历史被人们称为最重要的灵魂—人格!
兰花,拥有了清高的特质才受人喜爱;人,拥有了人格才受到人们的敬重,一个丢失了人格的人,将难以立足于社会之间,一个没有人格的人,必将会遭到世人的唾弃!
吃过晚饭,独自在门前石径上漫不经心地走着。忘记这条小路通向哪里,只是朝着水声传来的方向慢慢地散步。南国的冬天,青笞成了这里的主角。一把、一蔟、一片,铺在石板上,附在树干上,甚至堆在了枯叶上。几天前的那场冬雨让它们愈加青翠。少了风的光顾,四周的树便静得像睡了一般。偶尔的一声鸟鸣,在山谷中回荡好久好久。夕阳的余晖给这里的景物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一阵暗香飘来,我慢慢从遐思中苏醒过来。循着香味传来的方向,我的目光停留在了一株开着花的野兰上。它长在一个水潭旁边的石缝里,花开得并不多,只有两三朵。花下便是修长的叶子,在升腾的雾气中轻轻颤动。
我静静地注视着它,如痴如醉地欣赏着,贪婪地呼吸着。仿佛在我面前的并非俗世的生灵,而是来自天国的杰作。只有那小巧的花朵轻轻绽放的振动与浮动的暗香才让我感觉到时光还在流动。
我喜欢野兰,喜跌它远离尘世的高雅,喜欢它与生俱来的圣洁,喜欢它仿若山水般的宁静。幽谷便是它最协调的背景。临水而居的是它最潇洒的姿态,有了湿漉漉的岩石烘托,加上碧绿的笞藓当陪衬,野兰便将它脱俗的本性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野兰算是最沉得住气的花了。它选择了鲜为人知的深谷。当春天群芳争艳的时候,它却与季节悄悄别过。它总是耐心等待,等待着人间的慧眼把雪看成了花以后;等待着俗世的群芳零落成泥了以后;等待着红尘飘荡的空气销声匿迹了以后,它便将一年来酝酿的清香凝聚在了枝头。
拒绝了花盆,野兰便活出了自己的风格。独自生长在这荒芜的幽谷,因谁而生,因谁而飘零?它不属于准,也不为了修饰谁,只是演绎着如何活给自己看,如何脱去凡尘凝结的面具。我静静地立着,任由兰叶上的水珠从我脸上轻轻滑落,让返璞归真的心灵得到片刻的宁静。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收起了天际所有的愁云,天空的色彩很快变淡了。我顺着来时的路返回,到家时周围已静得像睡了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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