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蹦上蹦下的,一刻也不肯闲着,把我构想了好久的灵感打回原形,出于这丫头的特殊身份,我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无奈,只好咬咬牙,往天台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寂寞的时候都喜欢看着天,就像一句话说的那样“向往天空的,都是寂寞的”,深度的仰望下,感觉那片纯净无限制渲染开,眼神更加清澈了。我喜欢天台上这片小小的空间,因为思绪能飘的很远,视线延伸,心灵开始一次短暂的旅行,喜欢把自己隐没在那种冥想的状态里,用心去与世间交流。
每天晚上都要很晚才回到住处,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只剩下几盏昏黄几将熄灭的街灯,或许是下过雨的原因,本就坑坑洼洼的道路上满是积水,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慢慢走回去,一路上都在埋怨这年久失修的街道。夏夜,朋友已经坐在床上,翻着他那比高三教科书还要厚的一堆杂志,他是个推理迷,《推理》每月两刊,他就是不吃饭,也得省下买杂志的钱,美其名曰“精神食粮”,我彻底无语了,不过也对他这种大无畏精神表示赞赏(不过还是五谷杂粮好吃吧)。
由于实在是对他关于各种密室***人或者不在场证明案件的研究不感兴趣,在他摇头晃脑说得自乐无穷的时候,电话很合适的响起来了,赶紧自个搬个椅子逃到阳台去了,不然再听下去,他的大喷特喷非得让我觉得我是凶手不成,太可怕了。不过有时候觉得自己也挺奇葩的,电话一打可以打两三个小时,打得天昏地暗,电板没电,那时候爸妈给的零花钱尽拿去交电话费了,结果缴话费的老板看见我就跟看到财神爷一样。
临近高考的两三个月,可以说是最重要的时间,那几个月也是这五六年里的低谷时期,各种方面的不顺利,也做了一回坏孩子,每天一整天的课大半都请假走人了,把自己溺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那时候厌恶一切的东西,老师找过许多次,与我谈过很多次,给我灌输一些正能量的东西,最后无奈,出动***手锏,把爸妈叫来了,一直以为我是因为上网才这样的,不停的劝着,事实上却不是如此,高三的学生真的可以被各方面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真正的原因也一直没有说出来,到现在也只是自己记得。
那天下午,照例上完两节课就走了,留下同座一脸的无语,好吧,其实还有他也是知道的。踏出校门的那一刻,我就觉得我活过来了,被压抑的感觉也消失了,沿着小路,慢悠悠的走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石道边的湿地上种上了一簇植物,十年未见,长相思木槿,朝开暮落几人醒,我欲步青云。
确实,已经十年未见了,可是当初好友与我介绍木槿的画面依旧在脑海回转。木槿花朝开暮落,但每一次凋谢都是为了下一次更绚烂地开放。就像太阳不断地落下又升起,就像春去秋来四季轮转,却是生生不息。更像是爱一个人,也会有低潮,也会有纷扰,但懂得爱的人仍会温柔的坚持。因为他们明白,起起伏伏总是难免,但没有什么会令他们动摇自己当初的选择,爱的信仰永恒不变。
脑海里似乎闪过一道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像自己一直活在别人的世界里,哪怕自己的木槿花开得再美,也凋零在自己的世界里。
最后,还是很顺利的恢复过来了,爸妈高兴,老师开心,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是必须的了,怎么说呢,做自己吧,皆大欢喜多好啊。
两年多了,也没再去看那个小丫头了,当初与她相处得那么好,也是因为她像家里那个小丫头,很多时候,不开心,看她笑得那么没心没肺的,自己也就不禁好了起来。怀念那条街道,怀念那个侃侃而谈的朋友,怀念那个小丫头,怀念,那一年的木槿花开。
门半开半闭,如秋之眸。
林木深处那一阵阵南风,撩动大地绯色的裙裾,呼呼吹过盛开的木槿花,木槿花开,纷纷如雨落,色泽鲜艳,烂漫如锦,于是遂想起——你,恰若一部读不尽的书。
红尘路漫漫,人生路迢迢,灿烂有时终会归于平淡;繁华有时终会归于寂寞,夜在喧嚣中沉默,人在寂静里行走,一如你走过烟雨红尘走过悲喜人生。
作为韩国前总统的长女,花样年华,你本有过鲜花般绚烂的童年,却不想命途多舛,你遭遇了父母双亡,落井下石,众叛亲离。霎时,所有的苦难都堆在你的身躯上,苦难的岁月里唯有默默承担默默忍受。恰若《乌夜啼》“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无奈之情正如春红了吧。“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孤独之情譬如飞花吧。“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绝望至此!但你没有轻言放弃,正如你说的,生活在绝望中,绝望的人生,或倒下,毁灭;或者站起,重生,你选择了后者。
生命的颜色,或凝重,或鲜艳,或暗淡,或沉郁。这只是某个季节的渲染,你包含世间冷暖陌路沧桑,却在最后能心向阳光木槿花开。在那个苦难的岁月里是什么让你坚持下来了?你说是冯友兰的《中国哲学史》改变了你的人生。哲学哺育了你,你在哲学里重生。在慢慢困厄的十八年里,你在孤独中思考,在痛苦中追寻。不管这个世界是如何布满荆棘和痛苦,你所看到的都是幸福明亮的一面。
我想你宁静致远,你有一颗胸怀国民并心系国家的心,那是赤子之心。在遇到如此之重的痛苦,你咬牙坚持下来,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考虑国民。在国家遭遇困境,你义不容辞决定重返政坛,完成父亲未完成的事业。
岁月在流逝,年华在老去,如谁所言“很多菩提树,很多尘埃,左眼看来很逍遥,右眼看来很寂寥。”站在一方蓝田之上,你回望自己的一生,已是沧海桑田一场。儿时曾以为自己是庄胜梦里的蝴蝶,在繁花似锦的梦程里飞奔,在经历变故后,已醒来,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梦的庄生,梦醒了人也倦了。倦在这喧嚣的尘世中罢,苦痛的经历已逝去。如今缱绻的是一方宁静致远,岁月静好的闲情雅致。
闭上眼仿佛又看一花一世界,一念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净。心似木槿花开。
风过,黄花堆积满地,宛如流光的印记。半开半闭,你如一部读不尽的书。
岁月给得起丰盛的记忆,也能洗去过往的忧愁与悲伤,未来,总是好的。
——题记
盛夏,繁花锦簇,细细碎碎的木槿花瓣,落在少女乌黑的头发上,缀成一片小小的美丽。
女孩叫小悦,来自新疆,若不是因为夏令营,我或许从来没想过会和一个人一见如故。初遇的那一天,阳光静好,香樟树叶散发着独有的清凉气息。匆匆跑进教室报到的我满头大汗。一进门就撞到了点名的她,“同学,迟到了哦!”她微微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形,整个人明亮又清新。我不好意思地站在门边,不知所措。第一次相识充满了戏剧性,却又让我无限回忆。
印象最深的或许是那次摄影,镜头中的小悦手背在腰后,头歪在左边,带着新疆姑娘天生的灵气与美好。我迟迟没有按下快门,这是要展出的作品,我分明见到了最明丽的笑容,却舍不得把它公示于众。小悦站在木槿树下,一阵轻风拂过树下温柔的女孩,花瓣纷纷扬扬,洁白胜雪。我心一动,急忙按下键,“咔嚓”一声,留下的不仅是一个画面。我把这张照片左看右看,十分喜爱。长发齐腰的小悦用独特的新疆语给我说了一段话,我却不得其解。
小悦总是笑眯眯的,怎么也不会生气。作品展那天,她看着木槿树下温润的自己,身边也是絮絮纷纷的洁白花瓣,灵动的大眼睛似乎精通人心。她满意的对我说:“不错不错,以后你就是我的首席摄影师了!”我笑着拍她,眼睛却有些湿了,离别的气息无意间弥漫开来。世上没有不苍老的树,没有不凋谢的花,不有不散的团圆。闭营仪式结束后,我与小悦在同一棵木槿树下留了影,她还送我一张明信片,是满页洁白的木槿花。明信片背后是她曾说过的话“岁月给我们丰盛的记忆,也能洗去的有悲伤。你要相信,未来总是美好的,下次再见。”
回程的车上,我看见满树纯粹的木槿花,如那个笑意盈盈的少女,穿着简单的衬衫,挥手对我说,下次再见。下一次木槿花开,我们再见。
一道阳光斜洒进室内,在木地板上印下了木槿花的身影。
当春意点染上了绿色之后,院子里的梨花、迎春花、牡丹都被叫醒了,在老院里嬉笑着,洋溢着满院的幽香,当春意从老院移到窗台边时,一切都戛然而止了。那里立着一根枝干,可上面什么也没有,让人辨认不出。
这个季节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却是我最不喜的季节,如那盆木槿一样,这个季节的我也是那一根枝干。这时,我经常因为生病而成绩下降,每次生病请假回家,都是奶奶来接我,本就病得厉害,还要走上二三公里回家,因此,这个时节,也是我最暴躁的时节,家里的花瓶盘子,不知有多少碎在了这最美的春天。
每次回家,我只能伏在桌前预习着课文,或是做点作业,每当这个时候奶奶总是坐在窗边,守着她那两三年没开过花的木槿,织着毛衣,夕阳西下,奶奶的影子就拖的老长,可在其中,我从没有看到过那个年龄的沧桑。
三年前奶奶到她的妹妹家去,见到了她家院子里开的正盛的木槿花,奶奶便对木槿一见倾心,于是就带了一株回来,专门用它收藏了多年的土花盆养在了窗前,那时的木槿花开着淡紫色,金粉银钩,环以重瓣的花,若是生的厚实一点,水灵一点,夸它“正大仙容”也不是不可以。细长的绿叶衬托着,有一种端庄与典雅,可好景不长,那木槿花开了一段时日就再也没开过,可奶奶依然三年如一日的照顾着她。
果然,因为生病请了三天的假,成绩一落千丈,我回家烦躁的将书包丢在沙发上,似发泄一般的狠命的锤,明明,我都已经那么努力了,不是已经不就是请了三天的假吗?奶奶是被我吵到了,有些木讷的抬头看着我又看了看窗前的木槿,轻叹了一口气。奶奶让我坐在窗前好好的看看那木槿花,我有些惊讶于那木槿的枝干在中间裂开了一道口,中间夹杂着几丝新绿,我有些佩服奶奶的坚持了,我抬头看着奶奶,奶奶微微弯起好看的眉眼,那边有水果,先去吃点吧。
过了一个月又一次考试的失利,无情的掐掉了那萌发的绿芽,我又变得烦躁不安,开始乱发脾气,那天回家我看到奶奶斜长的影子里,奶奶的头上多了一朵娇小的花包,含蓄的带着笑意。我轻笑着抬头,却看到那百年铁树开花了,它没有开在之前的嫩芽处,而是换了一个地方开。那花静悄悄的立着典雅的紫色从花蕊一直扩散开来,颇有淡紫掐金丝的意味。如此美的花,不知是因为奶奶的坚持,还是木槿花的坚持。抬头看着奶奶的笑靥,我忽然懂了。
上了初中后,木槿花每年都会开花,依然开在了窗前,朝而绽放盛姿,暮而含蓄而收。只是,窗边少了那一道熟悉的身影,奶奶已经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守着木槿,奶奶回了老家。这一次,换我来守着。我相信一切都会如窗前的木槿一样开出最美的花。
泪眼婆娑中,木槿花似在笑着说,要坚韧,永恒的美丽。
小区里种了几棵木槿树。不知从何时起,树上开满了木槿花。每一天都是满满的一树,远远望去,似乎整树整树都被染红了。
小小的一棵木槿树怎么会有这么多花呢?我心里充满了疑惑,忍不住观察起来。
木槿树不高,大约两三米。叶子也不大,花却极多,有的花是粉红色,而且比较大,瓣一层层地包围着。它们好像是穿着连衣裙的少女站在枝头,微风吹来,就翩翩起舞,格外美丽。有些还是花骨花儿,它们与大拇指差不多大小,露出了一点点玫红色,似乎正在积蓄能量,准备开放。有些早已凋谢,花瓣软软的,颜色也变得黯淡无光了,可却舍不得从树上掉下来。突然,我发现许许多多绿色的小圆点,它们被绿叶包裹着,如果你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呢!难怪这木槿树能开那么多花呢!
回到家我用手机查了木槿花的资料,这才知道,这木槿花的花期特别长,从六月一直开到九月。更让我惊奇的是,木槿花朝开暮谢,一朵花竟然只开一天!一棵树如果一天开100朵的话,那三个月就能开上万朵花了吧!难怪在韩国被称为开不完的“无穷花”呢!
这木槿花真是美丽又神奇呀!
我一直想写点文字来纪念这个夏天,来纪念那个木槿花下笑得灿烂的男孩。
木槿花开的季节,经常都能看到我们班同学李,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校园操场边那棵木槿花下。他天生有点小残疾,许是因为这一点,他很少与同学玩耍,很少与同学交流。木槿花下,似乎早就成了他最热爱的地方。
一年一度的体育节将来临。整个校园都洋溢在欢腾的气息之中。
大赛前一周,班主任专门召开一次跳大绳最后决议班会。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班主任似乎有些忧虑和犯难。
坐在教室一角,从来都不愿多说话的男同学李,在大家纷纷议论声中站了起来。“老师,我要参加大绳比赛!”声音简单干脆,且掷地有声。教室里,一下子沉寂下来,班主任似乎也惊奇不已,51双眼睛随着这一声,齐刷刷地投向那个一直被大家忽视的角落。那目光,有惊奇,有嘲讽,有不解,更多是唏嘘和赞叹。
“你能行?!”老师嗫嚅了一下嘴唇,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微笑。“你先坐下,等班委会商量之后再说。”“相信我,老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也不会让大家失望的。”班级里,爆发了一阵阵沉闷的掌声。“他能行嘛?”“他可连走路都一瘸一倒的……”教室里有人在嘀咕。
“我们班几次运动会,从来都没有失败过奥。你可不能让大家失望呀?”体育委员临行前,直接了当的问说。他没说一句话,他只想用行动来证明。
比赛开始了,大家仍都为他捏一把汗,害怕会因为他而影响整个班级成绩。
真是真人不露相。赛场上,他不仅一个都没跳坏,恰恰相反,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如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连评委们也都啧啧称赞。“你班里什么时候隐藏这么一个人才?”其他班级的同学,也都纷纷地围过来喝彩。班主任站在一边,抿着嘴唇,一脸的激动和兴奋。细看,似乎还有一丝儿自责。
那天,我站在一边,也为从不张扬的同学李捏了一把汗。人不可貌相?真的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一份坚持与隐忍。
那次跳大绳比赛,我们班级拿到第一名。会后,大家把同学李抬到了木槿花下,一起照了相。木槿花下,那天同学李笑得非常灿烂,灿烂如这六月盛开的木槿花!
那天,我读懂了木槿花开!
眼下,金陵南京已经进入夏季,别以为只有“春暖”才能“花开”,夏季依然会有很多花在我们身边绽放。莫愁湖、玄武湖公园、中山植物园……颜色鲜艳、花型美丽的木槿是眼下的“宠儿”,除了公园,龙蟠中路、北京东路也都能看到它的身影。
盛夏,是木槿花盛开的季节,空气里似乎都流淌着木槿花淡淡的芬芳。
我所居住的小区里也有好几棵木槿树,但是都比较小,每天上下班经过花园,过道边有两棵木槿树比较粗大,不清楚它什么时候开的花,好像不过一、两天功夫,那些紫色的花朵就“破啦啦”开得满树了,柔弱而坚韧,带些淡淡的清愁,却都热情而奔放。
木槿花的花期很短,每天早晨都能看到一地落瑛,让我的心里顿时一阵伤感,怜惜,再一抬头,满树的花朵在夏风里轻轻飘舞,是那样壮观美丽。木槿花虽然花期很短,但是一树花蕾甚多,每天都有大量的花竞相开放。“谁道槿花生短促,可怜相许半年红”。木槿花朝开幕落,但是每一次调谢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加绚丽地开放。一年四季花开花又落,装扮着院落,装扮着自然界的春夏秋冬。想起一句诗“你看,或者不看,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着不念,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想起《诗经》里的一首《有女同车》,“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有女同车,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木槿在植物里是大美女,在《诗经》里一样是美女。
木槿,所谓“舜”者,朝开幕落,瞬间之荣,来去匆匆。这是用怜惜的手,来挽着身边难得一遇的美艳的花;用愉悦的心,和美丽的人,同看一方风景;用意识里的话,把美丽的人的身、形、意永远地记在心底。和舜华之女同车,永远都是一件美丽的事吧。
木槿花,是盛夏的梦之花,朝开幕落,却并不忧伤,似乎迎着纯净的阳光,含着欢喜,似乎是朝幕不是一瞬,而是几十个日日夜夜的循环。艳丽的花融在绿叶里,和谐有致,是以高洁之姿,坐在你身旁的。“有女同车”,生活里,一个男人遇到木槿一样的女子,那该是多么有幸,让这样的好运长久的陪伴你,因为木槿里藏着的不仅有现实里的一瞬间,而且有记忆里久远的美丽。
年少时看过一篇散文,说木槿花能治病,上网一查,果不其然,木槿花能清热解毒、消炎止咳。南方福建有些地区,有一种叫“面花”的食品,就是将木槿花和面混在一起,加葱花用油煎制而成。
明天清晨,在小区依然能看到满树纷繁的木槿,地上仍是一片落花,盛而衰,衰而败,花开又花落……
其实,当我们静下心来细细感悟,有时人生的起落不也是如此吗?
今天,我看见一朵木槿花。
不是那种层层叠叠的木槿花,片片花瓣可以簇拥着喧哗。
这一树的花都只有五瓣,开放后,越往外围,分隔的间隙越大。再加上颜色是淡粉,所以给人的感觉是略有单薄的,幸好花心处有深深的绛红,如小家碧玉点了红唇,才有了那么一点神采飞扬。
这样单薄的木槿花我以前也见过。即使开了,也常是稍合一点的,消不了那楚楚的怜意。但是眼前这一朵却不同。
她将自己完全绽放了,五片花瓣舒张,几乎开成了一个平面。她没有仰望太阳,也没有俯身躲藏;没有用嫩绿的叶子掩着羞涩的脸,也没有用半合的花瓣含住嫩黄的蕊。
正对着我,她完全开放了。就那么勇敢地、怔怔地望着我。
我每天都在那走过,也知道这是一树木槿,却从未驻足。
木槿是常见的,校园里,马路边,常见她们的花。花从初夏就开了,灿灿地开在烈日下。现在,花还开着,灿灿地开在秋风里。
原来,她的花期这么长啊!
忽然想到:她是从初夏就在这里,不言语地等我的吗?她是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才开在我必经的路旁等我的`吗?她是拼尽了全力,才开成这个样子等我的吗?等着姗姗来迟的我,等着路过多日却漠视的我……
可是,开成这样,离凋落枝头也就不远了。开盛了的花,就像圆满了的月,正午了的日,最高了的峰……很快,就是另一个样子了。
你看,旁边的花就已枯萎了,花瓣聚合紧裹,却也是无力地干瘪着,收拢成软塌塌的小包,颜色也神奇地由浅浅的粉浓成了沉沉的紫。
你看,花树下,石头边,小草间,散落着一点一点的紫。
是的,秋已来了好久,花期将尽。
在此刻,我与这朵木槿花对望。
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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