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子外面走走感觉真是好多了,我靠着一棵大树,尽情享受着与大自然的亲近。但是这时,耳边却很不耐烦地响起了几声刺耳的蝉叫,就像乱麻一样的刺进我的大脑。我无奈的换了个地方,可是这蝉叫就好像是跟我作对,我捂住耳朵。急了,三下并两下爬上树去,抓住了他,我把他捏在手里,他黝黑的眼睛似乎在死死的盯着我。好像在问:“你难道这么讨厌我的歌声么?”我笑了两声,这噪音怎么还算是歌声呢?说完,我把蝉丢在地上,毫不留情的踩死了它。
时间过得飞快,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教室里早已弥漫了一股浓浓的“战争”的气味,而此时的我,却坐在教室的一角悠哉悠哉看着杂志,突然,一行文字引入了我的眼帘:
“一只蝉,需要在地下呆上7~8年,才可以活一个夏天。”
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几个月前的那只蝉,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睛此时又是这么的令人沉思。我默默的重复着那句话。一只蝉,必须在黑暗的地下度过7年,才仅仅可以在夏日的枝头上欢歌几个月。漫无目的等待换来的,也仅仅只是短暂而不幸的生命,我不禁想问:“这值得吗?”“值得!”我突然斩钉截铁的回答自己。因为蝉知道自己的命运,他们既然生来就不是一条鱼,不可以在水中无忧无虑的遨游;也不是一只鸟,不可以在广阔的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但是,既然是一只蝉,那么就请在黑暗中默默努力吧!即使眼前的黑暗是遥遥无期,但是,为了梦想,请不要放弃。只要够努力,等待着我欢歌地“夏天”也一定会来到!我突然感觉胸膛中充满了力量,想想以前的自己,面对肯难就只知道退缩,对待挫折只知道埋怨,在逆境中,也不懂得坚持。这正是我不能成功的道理。
从此以后不再埋怨,不再退缩,不再迷茫。蝉告诉我:“只要努力,等待我欢歌的夏天就一定会到来!”
抚摸那一片片瓦,可以感受到碎雨留下的坑洼;踱步在那细长的田埂,也仿佛看到牛蹄印的一路延伸。那是家乡的贫困与落后。我曾与家乡渐行渐远,如今却又回到原点,如胶似漆,不愿分离。
纵然有真正意义上的星罗棋布,也改变不了年幼的我对家乡落后的厌恶。年幼无知促使我在盲目的现代和本真的自然面前毫无踟蹰地选择了前者。那样单调无趣的生活,那样滞后落伍的经济,让人丝毫无法表达热爱。
老屋中住着外公,一辈子的庄稼汉,早出晚归,追逐太阳一辈子的男人。屋中还有外婆,陪着外公下了一辈子的土地。操劳了一生,也该歇息,于是便接到高楼鳞次栉比、车流奔腾不息的城市里,盼他们享些乡村无法接触的美好。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他们宁愿归去,这片城市的水泥地还未怎么留下他们的脚印。
百思不得其解也就在夏日的归途中旁敲侧击了一番——是我们做得不尽人意?外公坐在竹条椅子上,手里夹着烟杆,烟气缭绕之中闲适地像南极仙翁。他把烟从嘴中重重地吐出,开怀一笑,漏出零落的牙齿:“住不惯咧,跟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看惯了黄土,看不见心燎。”他把烟杆放在膝盖上,衬着后方连绵的山,在这燥热的流火天我竟感觉到了波澜不惊的沉静!“城市好啊,就是太快了,山海似的人。不若这翠色来的自在!”他烟杆一抖再一指,是夏日青葱无边的绿,漫过了黄土地的贫瘠,涌上了他的眼。他手一转,随着一指便是对门的一塘水:“你看那水哟,平静得很,风一掠过,就有细小的涟漪,却从来也没起过大浪……"我望过那塘水,遐思万千。他的心与这汪水是通连的吧,不起大风与大浪,城市的混泥土太沉暗,比不上这浓郁的绿;城市的人心太过急躁,也比不上这碧水悠闲;城市的世界太小,装不下外公心中的平川。
年幼的我追逐的是生活的档次,却忘却了生活的价值。那风带动的池边的芦苇,也撩动一池心水。我立在干裂的土地上,眼中是连亘的山,耳中是乡村的风。我走过那田埂,杂花生树,绿草如茵,似欢欣着我的归来,我打开那锈锁,推开那扇门。
我回来了,心真正地归来。
带着一颗平静廖远的心回归,从此不再疏远,就像从未分离。
我习惯于父亲严厉目光的审视,使我胆怯地抬不起头,久而久之,我们之间就产生了一道若隐若现的隔阂,彼此疏远着。
那是一个严冬,呼呼的冷风从窗外狰狞地钻进来,让待在屋内的我瑟瑟发抖。爸爸不知怎么就来了劲,要我陪他晨跑。我答应了,递给他一副口罩。爸爸浓密的眉毛下,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闪动着光。
此时,天光微熹,星星开始淡化,强劲的寒风钻进我的衣领,拨弄我的耳朵,使我立即感到钻心的痛。
长跑开始!一切景致在向后运动。我安安分分地跑着,怕父亲严厉的目光将我盯得不知所措。虽然我们靠的如此之近,但我还是感觉父亲在千里之外,可观,不可及。
我是有多久没有这么仔细地观察父亲了?他跳动着坚毅的步伐,虽已到了不惑之年,却依然展示着他独有的青春活力。他的双臂有力地摆动着,像是要去赶赴一个青春的盛宴。他的黑发在风中飘逸,吹出几缕白,那是岁月在他身上走过的痕迹。他嘴唇紧闭,鼻孔大张着,呼出的尽是陌生的气息……我震惊——父亲是从何时起,走出我的世界,与我产生隔阂的?我看到父亲的眼里流露出了什么莫名的情愫,可惜年幼的我读不懂爸爸的心。——呵,我怎么会读得懂?我们之间的隔阂疏远了我们。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过马路了,整个城市已缥缈在鱼肚白之中了。我的体力被太阳吸收着,所到之处皆是棉花地,周围像有许多火球包裹,丝毫没了冬的凉意。我急促地呼吸着,但刺骨的寒气化作一把把锋利的匕首,袭击着我的鼻腔。路变成了无尽的赛道,我在其中痛苦绝望。我想喊,可喉咙里像含了血,刺痛之感阻止了声音的震颤。
景致在减速,父亲在加速。看着渐远的他,我无力再跑。停步,蹲下,将头埋进胳膊内,疲惫的身躯蜷缩着,不敢面对父亲严厉的目光。
抬头,无风,是父亲!他眉头紧皱,双眼却不是死死紧盯,而是飘忽不定。他嘴唇微微颤动,透着一丝温柔,说:“累坏了吧?回家休息吧,来,我背你!”
父亲的背,坚毅、宽大,给了我安全感,那是不可言说的幸福。我睡着了,梦到小时候,趴在父亲的背上,正如现在一般,没有所谓的隔阂,只有对父亲的信任和爱。冷风已闯不进我温暖的梦。疏远不再……
其实亲情是含蓄的,不像友情那么天真幼稚,不像爱情那么轰轰烈烈。亲情,恰似一壶酒,是时间加深了彼此的感情,从此,亲人们成了各自生命的一部分,不可分割。有时,客观因素会让我们彼此疏远,但只要爱在,疏远不再……
我与父亲之间的隔阂,因爱而融化,从此,我们不再疏远。
己而夕阳在山,人影散乱。窗外的柳树蜷缩着叶子,知了疲倦的***着。西方那颗巨大的火炉似乎被水浇灭了一般,发出暗淡的橙光,笼罩着老城。
公交车晃晃荡荡。我背着书包,向站门口缓缓移去,生锈的车门吱吱呀呀的敞开,我走下车,迎面吹来阵阵干热的风。抬起双眸望向远方,一阵熟悉的摩托机械摩擦声从身后传来,我心底一惊,连忙侧过身来,只见一个陌生的男人骑着摩托朝我道:“美女,走吗?”我垂下眼眸,心底那团期望被生生浇灭,泛出一丝酸楚:“嗯。”我轻轻应了一声。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可行人却越来越少。不知何时,天边染上了一层层阴云,几滴冰凉的雨珠滴落到我的`脸颊,带着些许凉意。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小妹妹背着洋娃娃蹦蹦跳跳地从身后跑到了我们视野里,“今天这也太堵了。”骑摩托的男人抱怨道,“一会雨可能就大了,真是的。”我沉默着,好久,开口道:“在这停吧。”不知道是想早点到家还是厌恶着令人作呕的汽油味,或者是学习的重担让我迷茫了?我走下车撑开雨伞,沿着熟悉的路线快步去。
天快黑了,雨却越下越大。不知何时,一道穿着校服的男学生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干净的蓝白色校服和藏青色的雨伞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好看,周围发出汽车的阵阵轰鸣声,还夹杂着行人的喧闹声,可他手中却握着一本褶皱着的知识便携手册,似乎不为所动。那张皱着眉头的侧颜,却尽显他的美。我望着他的背影出了神,渐渐的,他的身影似乎变得那么高大,可我似乎变得愈来愈小。
我想要改变自己,不是所有的鱼都生活在同一片海里。“吱呀——”一阵熟悉机械的摩擦声从耳畔响起,我情不自禁的转过头,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脑海里浮现的你变得如此清晰:“爸,你怎么来了?”我脸上写满了欣喜,只见你一抹脸上的水,眼底的疲惫和愤怒在见到我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喜悦和一脸轻松:“你这么晚还没有到家,我心里担心啊。快上来吧!”我坐在后座,看着他日渐消瘦又有些佝偻的背,心中竟泛出一丝酸楚。我记得以前他的背是那样的宽大,厚实,让人依恋。忽然,脑海中似乎又浮现出那个男孩的身影,在喧嚣的雨中轻轻留下浅浅的足迹,氤氲出如烟花般的美丽。
清晨一颗露珠沿着小草的纹路滴向水洼,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你既然选择了一条艰难的路,就得从此改变。
正当事业有所成就时,他的耳病复发。从他那最后一次指挥中,人们发现他——贝多芬耳聋了。正当人们以为他要结束自己的音乐生涯时,他选择了不屈不挠,用嘴咬住一根棒子放在钢琴上继续写谱,修改。最后《命运交响曲》就是贝多芬成功的象征,他用昂扬奔放的音符谱写了一曲命运之歌。
我,小小的我,时常感到自己与这个广袤的世界很不相称,我那么渺小,有谁会注意呢?然而,她的出面,改变了我的生活。从此,我不再孤独。
幼时的时光应该是很快乐的,可我却从小就与人不同。看见放学后空荡荡的校园,我会心生伤感;望见那随秋风飘落的黄叶,我会悄然泪下。也许是女孩子容易多愁善感的原因吧。闲时,我常常听着伤感的音乐在学校花坛的边上走上一下午;有时,我坐在窗前,望着夜晚在雨中朦胧的树影,直到天空破晓。这时的我会十分宁静,可是心中也常常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
又是一个令人心情凝重的下午,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地面,打在绿叶,打在嫩草上。这样的画面在诗人眼中,一定是一首美丽的诗吧!可是在我看来,却截然不同。濛濛的小雨,虽然凄美,但它的生命只是从天空到地面的距离罢了,美丽,有什么用呢?嫩绿的小草,虽然可爱,但它一生能沐浴几次这甘甜的春雨呢?可爱,亦是无用罢了。离开不知漫无目的地走了多久的花坛边,我更觉得生活如此漫无目的。忽然,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回头一看,是她,是那个一直很快乐的女孩。“噢,我叫周必为,‘必为’就是必有作为,怎么样,我的名字不错吧!就冲我的名字,我们交个朋友吧!”“名字?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值得为它而如此高兴吗?这只是个代号,没有任何价值的代号。”我冷冷的回了她一句。我想,这句话一定给了她当头一棒吧,可是她并没有停止对我的“教导”:“唉呀,做人不要那么悲观嘛,世界上有这么多美好的事物,何不开心、乐观地面对它们呢?我想……”她突然停了下来,思考了一会儿。“你一定很孤独吧,那么——就让我来做你的朋友吧!”她握住我的手,盯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我突然感到身体里流动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孤独?是啊,我一直生活在孤独中。因为我觉得自己太渺小,就算有再大的成就、付出再大的努力,也不会有人看得见。是她,我一直等待着她,我一直等待着有一个人让我重新看见曙光。她的一句话,拨开了我天空上的迷雾,是的,她是我的朋友。
我和她成了朋友,在这个“必有作为”的朋友身边,我学会了乐观。我知道了:春雨的生命虽然短暂,但它的意义在于洗去世界的尘埃;嫩草虽然渺小,但它的意义在于装扮了世界。我明白了,我就是我,就算再渺小,也有自己的意义,也有属于自己的天空。
我不再独自一人走路。因为,有周必为的陪伴,从此,我不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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