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的飘零亦如花的凋谢,虽有着无尽离别终止的凄凉,却也透着人生沧桑历程的别样美丽。我原作一只折翼枯叶蝶,将人生的美丽随着落叶的飘零而开华?
曾几何时,一颗嫩芽沐浴着春风与阳光在枝头上蓬勃滋长着,它用幼嫩的芽苞俯视着树下的落叶,对他们的枯萎黯淡感到自豪。它肆意在枝头上舒展着,旋转着,哗哗地清唱着。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个风吹雨打,将岁月的蹉跎注入一条条粗壮的叶脉中,当然,还有成熟岁月的沧桑在叶片上沉。着,从叶尖到叶尾,全都是深深的墨绿色。它不再在朝阳下欢唱,而更喜欢夕阳下沉思着。
树欲静,而风不止。
当最后一缕秋风扫过这片夕阳染红的大地时,它也颤颤巍巍地凋零了下来。“啪”地一声脆响,就这样猝不及防地终结了他的生命。他没有呼号,没有呜咽,它只是静静地随风飘下去,画着一个一个或大或小的弧线,却总也无法达成一个圆满的句号。人生,总有遗憾,不是么?它只是笑了笑,笑得十分满足,与夕阳的交映下又是如此地灿烂,如此地美丽。
它仰望着那早已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的树梢,心里默默地感谢着,回忆着,它感谢上天可以让他慢慢地飘零,可以让它回忆那稚嫩的幼芽,可以回忆那飘着柳絮的春风,回忆那一夜狂风夹杂着沙粒在它身上划下一道道伤痕……人生的历程在它身上积淀着,浅绿,墨绿,暗黄、枯萎……当他的身上出现一点暗黄时,它便知道了自己的总结,自然,它便也坦然了一切。
落地,一切尘埃一定。一只折了翼的枯叶蝶停落到他原来生长的树梢上,夕阳洒下,在蝶翼上折射出了那沧桑的美丽。
时光如水、如梭、荏苒…无不形容它的匆匆流逝。岁月走了,心情呢?还会在吗?
要下班了,洗了手,擦好手霜,无意中翻到包里的手套,不禁感慨。年轻的时候是那么喜欢皮手套,而且觉得,能拥有一副这样的手套,该多么幸福。那时的我还是带着妈妈织的毛线手套,两只手套中间用毛线织的绳连接,朴实、温暖而实用,当时皮手套给我的感觉就像手套中的贵族,高贵而不可接近。在当年,一副手套,几十块钱,真的是件很奢侈的事。而当自己有能力承担几副皮手套的时候,发现,原来手套对我已经不重要了。没有骑自行车上学的艰辛,没有太多和大自然接触的机会。只剩下一双养尊处优的手,越呆越懒,少了褶皱,多了羸弱。而皮手套,无论今天换了豹纹,还是明天换了净版,都没有用武之地,常常是在包包里滚来滚去,反而成为一种累赘。
小时候,非常非常羡慕有电子琴的孩子。喜欢那叮叮咚咚的美妙的音乐从指间流淌出来的奇妙的感觉。但,我的成长环境,没有那么多培养业余爱好的可能,父母中规中矩的供我读书,已实属不易。至于弹琴啊,这些在他们当年看来是不务正业的事儿,就更甭提给我买琴了。于是,拥有一个电子琴仿佛一个很美丽很美丽的梦,缠绕了我许多年。多年以后,已经可以买个琴的我,却早没了心情和可能。有了儿子了,给他买了一个琴,自私的说,这是了却了我自己的一个愿望。因为我觉得一个孩子的美丽童年是不能缺少一架琴的。而如今,我已懒得多看它一眼,即使儿子拉着我领他弹琴,我都没了敷衍的心情。更甭提当年那样渴望着弹一弹了。
小时候,非常非常喜欢指甲油。这可能是每一个女孩的必经阶段和共同爱好。那时的指甲油,稀薄清澈,涂在指甲上,鲜艳的红色,亮亮的。喜欢得不得了。虽然只有四毛钱,但我不敢买,爸妈对我的衣着打扮管理的是非常严的。比如照小镜子啦、喜欢胭脂啦,这些都被认为是恶习,所以我一颗爱美的心啊,很早就被他们扼***了。拿爸妈的话说:精力是有限的,你一天就知道美,该没心思学习了。呵呵。至今,我也没想明白这个道理到底对不对。因为我没有勇气拿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做赌注来验证这件事情,况且爸妈也没给我验证的机会。小朋友的妈妈和爸爸整天忙于生意,没工夫照看她,她也自由多了。可以买指甲油,可以买小饰品。她慈悲的给我涂过一个小指甲,又被我在放学到家之前用小刀刮掉了。而当自己有了自由或者说爸妈不再限制我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美和向往美的能力。喜欢的,仍然是喜欢。买了许多的颜色,家里单位的抽屉里都会有几瓶。偶尔会掏出来抹上,抹完左看右看觉得还是自己的指甲好看,于是再擦掉。大家问我:那你抹它干嘛?我戏说:我喜欢闻它的味道。哎!指甲油能有什么味?!我却闻到的不只是汽油味,还有那种淡淡地日子的味道,和那忧伤的少年的心。
从小严格的家庭教育,让我中规中矩的成长。中学时曾经暗恋一个男孩,迫于爸妈的压力和经常的思想教育,我把早恋这件事看成十恶不赦的大事。所以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就那样挣扎在自己的矛盾与苦闷之中。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而自责,甚至有时郁郁寡欢。再其他方面都挺自信的我,在感情问题上一度自卑,觉得我不漂亮,我不会打扮自己,总之,觉得自己没有优点可以争得男生的倾慕。现在想来,其实孩子的青春期心理疏导是很重要的。许多年之后,当那个男生亲口告诉我:他喜欢过我。我惊诧,继而苦笑。人生啊,本身就是一个大大地笑话,会让你笑着笑着不知不觉的流泪。
小时候,爸妈做生意忙,更主要的是怕耽误我学习,所以他们不买电视机,我曾因童年缺少电视机而自卑。但即使那样,我仍然是找各种机会去看,一休啊、忍者神龟啊、圣斗士啊、希瑞啊,这些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看电视也给我留下过很深的伤疤(以前说过这件事。后来,我住校读高中了,家里买了电视机,所以我家里没经历过黑白电视的时代,而是直接进入彩电时期,我却没有那样的兴致,没完没了的看电视剧了。而今,42寸的液晶摆在那里,我动都不想动。偶尔有兴致了,窝在沙发里,陪老爸看看纪录频道或者看看科学频道再或者看看动物世界。几年来,在电视上看过的电视剧屈指可数。倒是有好的,老爸会给我推荐:这个抗战片不错,看看吧。
这就是岁月之殇,殇到灵魂;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和我有同样的。很多时候,我们难以忘却的并不是一时之人或一时之事,而是那个人、那件事所承载的一种心情和一段岁月。我常常和我的学生们说:珍惜你们的大学吧,我这不是命令或者要求或者纸上谈兵,而是真实的感受和教训,这种岁月之殇是我们承受不起和无法弥补的。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否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买。所以,每一阶段总会回头感伤过去的日子。最近忽然顿悟,再怎么回头去看都是无意义的,过去的,即使再美好也终究是过去了;而能做的,唯有珍惜眼前,做好当下。该做什么就做些什么;该有什么理想就为之付出努力;因为岁月是不等任何一个人的,无论你有多么勤奋。但勤奋与懒惰在岁月面前是有区别的。越是勤奋,生命越充实,生命越有意义,岁月之殇才可能越小;懒惰,就不用说啦,不努力做好眼前的事,就总是重复昨天的故事,总是不休止的沉溺于岁月之殇里。
孩子们,认真过好每一天,别给自己留遗憾,多年以后不要一次次在过去的梦境中醒来,更不要以泪水表达遗憾和感伤。只要我们好好活了,就是做了有意义的事,只要我们做了有意义的事,我们的生命中才会没有遗憾和后悔!
不知不觉来到花店门前,眼睛突然一亮,我记忆中的母亲,好像与这鲜艳的花儿有关。店主笑吟吟地说:“先生,今天是母亲节,买一束花吧。”我心里一颤,啊,今天是母亲节,可我从来没有想起过。我这才确切地忆起母亲是很喜欢花的,各种各样的花儿都喜欢,我掏空了衣袋,一样一束的买了一大把。我把花儿紧紧地搂在怀里,低下头来看它会笑的神态。
我嗅到了春的暖融融的气息,像是童年的呼吸。迷人芬芳的童年,就像这花儿,但倘若没有了母亲,童年的花朵也就枯萎憔悴了。母亲是花朵上一颗颗晶莹的露珠;是黑夜深处看不见的根。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有抱着婴儿微笑的母亲;有拄着拐仗送儿子去闯天下的母亲。可我抱着花儿,不知该往何处去。世上所有的母亲,此时此刻在我的心中,是何等动人心魂啊!我的眼泪流了出来,因为我真的不知该去何处寻找母亲。
我最后一次,去探望母亲的时候,是我妹妹打来电话催促我去的`,她说母亲,一连五天几乎没进食物。当时我吓了一大跳,第二天拖着还没开完散学典礼的儿子,匆匆往家里赶。我万万没想到,母亲依然面带笑容坐在椅子上看着我。吃完饭,仍去厨房洗刷碗筷,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第三天也就是2002年2月3日,我登上了由武昌开往深圳的火车。2002年2月10日下午5时左右,我接到了妹妹打来的电话,说母亲患了肝癌,要我快快赶回,跟母亲见上最后一面。我呆呆地握着电话发愣,这么多年了,我可从没听见母亲哼过一声啊!我简直不敢相信!
我突然忆起母亲年轻时,对着脸盆吐血的一幕,那时我吓得快要哭了,她则平静地用一张纸,仔细地擦去唇边的血迹,手轻轻放在我的头上,抚弄着我的头发,然后五个手指头在我的头上重重地按了一下:“记住,不要告诉你爸爸。”一会儿,母亲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床上跳了下来,随即一阵风似的出了门。母亲回来时,手上捧着一大把从山上采来的鲜花,插在床头上,插在阴暗的房间里,轻轻地触弄着花瓣,闻着花香,对着花儿喃喃地说着话儿。那时的我,竟以为我母亲就像这花朵,就像这春天,年年去了,年年有。
2月11日夜晚,坐在火车上,那远去异乡的灯火,仿佛是从母亲心灵里开出的花瓣,开在夜的脖子上,开在我寂寞人生的旅途上。上午7点时分,当我冲进家门时,母亲已停止了呼吸。跪在母亲的跟前,我泪如泉涌。
大妹用颤抖抽泣的声音告诉我,母亲在快要断气之前,仍没说上一声疼。更让所有的人惊奇的是,母亲是自己起床洗澡,不声不响地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她的眼睛因为肝的恶变而几乎失明,上厕所时,却不使唤儿女,自己悄悄爬起来,扶着墙壁摸索着去卫生间。母亲生命垂危之际,吐血吐得厉害,可她都坚持撑起上半身,将口对着地下的盆子,一口一口地吐,床单没有弄脏,地下没有弄脏。母亲一生给儿女洗了无数件衣裳,堆起来足足有一座大山那么高,离开人世间却走得如此干干净净。
夜黑透了,四处静悄悄的,雨水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凄冷而响亮。蜡烛之光,在风雨之夜挣扎着。它的身子慢慢缩短着,一颗颗泪珠儿似的光明悄无声响地落下,滴在母亲的遗体旁,最后凝成一朵朵鲜红的花瓣,绽放在母亲的灵前。母亲是喜欢花的,我竟忘了在母亲灵前插上一朵鲜花。
我忆起这些片断,泪水打湿了衣衫。母亲是爱花的,可我从没有给我的母亲买上一束鲜花,即便是母亲弥留之际。今天是母亲节,我所忆起的母亲,已躺在冰冷的泥土之中。母亲从没有节日,只有那长年累月趴在盆前洗衣的情景,在我的心灵中闪现。鸟语花香,阳光灿烂,街上行人川流不息,我捧着鲜花,渴望将它送给我的母亲,然而母亲却永远嗅不出我手上的花香了。
我向一座山上走去,母亲的坟上,杂草丛生,呜呜的冷风吹过,草丛流水一般地响起。啊,母亲。在您生前,我没有给您买上一束鲜花,没有给您过一次生日,今天在您的墓前,我才想起了这些。我把鲜花一一插在母亲的坟上,花儿随风飘动,弥漫出的香气,仿佛母亲从我童年久远的巷子中,飘然而至。五彩缤纷的花朵,仿佛刚刚从童年的花园中,从母亲的花园中采摘下来的,带着湿润润露珠的清亮。
树林哗哗作响,一只鸟儿啼叫着划向深邃的天空,划向一颗太阳。我何以要在母亲的坟前,复活一个鲜艳欲滴的童年,复活我那可怜的母亲呢?眺望昼夜不息的江水,我恍然大悟:那是一条永不枯竭的母亲河啊!一瞬间灵魂浸入了波涛滚滚的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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