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四月的中旬,我们听不到鸟的歌唱,看不到青绿色,只看到大街小巷满是戴着白口罩匆匆而过,紧锁眉头的人们和弥漫在空气中刺鼻的“84”消毒液味。“非典”正在中国的每一个角落里漫延。在首都人民抗击非典时期,在111个不平凡的日日夜夜,亲人们的.生离死别,白衣战士争先恐后奔赴非典的前线,普通市民、农民,上百元、上千元的无私捐助,还有那男女老少争当抗击非典的义工。那一桩桩、一件件感人至深的事迹怎能不令我们钦佩和感动呢?然而,发生在我身边的事却让我感到惭愧!
在那段日子里,人们谈“非”色变,不愿意接触外来人和战斗在一线的医务人员们,因为他们是最容易携带病菌的人。而我二大爷正是这其中的一员——被隔离的医务人员。一天,我正在家写作业,爸爸妈妈都出去了。忽听“乔乔,你看我给你买什么好吃的了?”我连忙跑出我的小屋一看,原来是二大爷提了一大包小吃,兴致勃勃地走了进来。我兴高采烈地连忙接过了二大爷手中的小吃,打开一看,哇!都是我爱吃的:菠萝片、“可比克”薯片,还有蛋黄派……我高兴地顺手拿起一包署片拆开,边吃边问二大爷:“你怎么好长时间没来我家,今天怎么还买了这么多小吃啊!”二大爷乐呵呵地说:“前几天我们医院的人被轮班隔离抗击非典,今天我刚下班,单位为了鼓励我们,每人给我们发了1000元奖金,这不,刚下班就过来看看你们,顺便用我的奖金给你买一些好吃的。乔乔,你还想吃什么?二大爷给你买。”刚才还吃的有滋有味的我,顷刻间,我的手停留在了嘴边,语无伦次地问:“二大爷,那你会不会把病菌带进我家,你消毒了吗?你过了隔离期了吗?”听着我这一连串的问题,二大爷刚才那高兴劲没了。他慢慢地站起来说:“乔乔,二大爷走了,回来跟你爸爸妈妈说一声,噢,算了,甭说了。”看着二大爷渐渐远去的背影我莫名其妙。事后我才真正悟出了二大爷当时的尴尬,他只是想尽一份亲情,但却被我的无知给击灭了。非典固然可怕,但是亲情却是无价的。二大爷不顾劳累的来看我,而我却那样地不懂事。想起来这件事我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虽然,事后我向二大爷道了歉,但这件错事却让我深深地内疚。
在那个特殊的非典时期,使我明白生命可贵,亲情更珍贵。
《在那个夜晚成长 》
刘慧敏
那天晚上,天漆黑黑的,没有一丝星光。外面狂风“呼呼”地大叫着,仿佛要吞噬整个世界,树被吹得“沙沙”地惨叫,风从我半开着的窗户里挤进来,吹得房里的海报“哗啦哗啦”乱响。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连忙关紧窗户,拉下窗帘,打开了所有的`灯。
爸爸妈妈有要事外出了,得很晚才能回来。一个人在家的晚上可真不好过啊!我不仅要完成作业,还得竖起耳朵观察门外动静。突然,听到有轻轻的脚步声靠近我的房间。难道是爸爸妈妈回来了?我不由一喜。不对!要是他们回来,定能老远便可以听到他们的笑声。是小偷吧?我屏住呼吸,半晌也没缓过神来。会不会从窗户翻进来呢?估计是老手了吧!我咽了一口唾沫,吓得不敢出半点声响。
唉!要是平日,此时该是一番多么温馨的场面。或是爸爸在灯下陪我做作业,或是妈妈在客厅为我削草果……忽然,外面的声音消失了。怎么办,不能坐以待毙啊!我慢慢地把脚从火箱里抽出,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头柜前,翻出手机,颤抖着按下了爸爸的号码,等下只要一按便会接通。然后又从妈妈的针线盒里,选出几根又粗又尖的针。好了,现在我已全副武装,只准备“迎战”了!
脚步声好像又朝我这边来了,好像还有金属的碰撞声,不会是还带了凶器吧?我真希望自己是一个男孩子,那样我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冲出门外。可是我现在好像被钉在了门上,脚也被地面紧紧吸住了。管不了那么多,只有奋起一搏了。我心一横,将门拉开一条小缝,用一只眼睛快速扫了一下外面,可门外什么也没有。我又一点点地拉开房门,探出半个头,借着对面房子透过来的光线,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又一阵大风吹过来,我看见一个塑料袋在地上滚动,发出“窸窸窣窣”极似脚步声的声音。那窗户上窗帘的塑料杆碰撞窗上的铝合金发出“当”的声音。原来——原来如此!
真是虚惊一场!我一摸自己的额头,竟然出了一层冷汗。这时我的手机唱起了歌,是爸爸的电话,听着他那几句平日里寻常不过的话语,眼睛顿时湿湿的,我一时无语,竟然破天荒地说:“你们也小心一点,我等着你们回来!”
我渴望时光慢下来
又到中元。小时候每到这个时候,总是爷爷点燃鞭炮,带着我们跪在堂屋,虔诚地祭拜祖先。给先祖烧包时,我总是要用圆珠笔,没有耐心地在上面写写画画,我从来不信真有什么人能收到。爷爷走的那几天,包也是我写的。我或许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要为爷爷写包。
那一天的喧嚣,人来人往,锣鼓震天;那一天又如此安静,你闭上眼睛,再不会说一句话,而我总疑心你还睡着。安安静静地,永远与世无争的样子,只是和照片相比消瘦得厉害。照片是前年的,一年多,我从来不曾注意,你曾经温暖宽厚的大手掌,扛起柴油机的肩膀怎样一点点被时光吞噬着。你就这样在时光里慢慢衰老着,在尘埃的角落里,无光的所在。
小时候调皮,犯错了跪在堂屋中间,你拿着大树枝站着,我要抬起头才能看到你的肩膀。你用自己做的笼子在河里灌鱼虾,装满一整个木盆。逢年过节,你从这家喝到那家,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但还是乐呵呵的。后来,你去市里要爸爸开车接送,怕走丢。半夜你去鱼塘巡视的时候我总提心吊胆,怕你摇摇晃晃掉下去。家里来客人的时候,你不再大口喝酒,我特地给你买的卤味,你也只是动动筷子。最无法忘记,是每天你吃药的样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药丸,零零散散堆满了桌子,每种药丸服用的时间都不同。你让我拿过来,看着说明书帮你挑出来,然后一大把放在手心一口吞下去。说实话有时候我会有点烦,药丸太多,每种剂量都不一样,每天三次,渐渐就没了耐心。可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们不在身边的这三百多天,不识字的爷爷,是怎样一粒一粒数着吃的呢。我不敢想。时光无涯,我看着你渐渐走远。
我曾经在火车上看到一对老夫妇,大半是从城里探亲回来,装满大包小包,大口嚼着肯德基,吃得很开心。那个时候我想,如果我的爷爷奶奶也能这样该多好,多为自己想一点,少为儿女操心。而我的爷爷,你这辈子都没有享过福,给你的钱一元一元攒着,穿洗得发白的衣服,新衣服从来没舍得穿。你走的时候口袋里掉出一地的啤酒瓶盖儿,五毛钱一个,你还没来得及兑换。每次回去你都要给我车费,一毛、五角、一元叠得整整齐齐的,我会收下,带着一点淡淡的心酸。小时候单纯地想,长大后一定要带爷爷去看外面的世界,吃各种没有吃过的东西。我带着我这个幼稚的幻想,脚步不停地奔走在自己的时光里。我的生命在一天天地生长,我奋力地向前奔跑着,渐渐忘记了那双停滞的甚至倒退的脚步。有一天它再也无法实现,止于幻想。而我,不可以叫时光等一等。
忽然想起《呼兰河传》里的描述来。祖父教小萧红念诗,念到“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这句,小萧红有点惶恐地问:“我也要离家吗?等我胡子白了回来,爷爷你也不认识我了吗?”爷爷一听就笑了:“等你老了,还有爷爷吗?”小时候只想长大的我们,怎会想到年华易逝韶光不再。多渴望时光慢下来,对我们挚爱的人,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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