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宛东平原上行走,放羊娃是一道别样的风景。他们挥着长长的鞭子,呼哨着嘹亮的哨子,在旷野上逐草而牧。荒草坡,灌木林,河溪边,只要有草的地方,就有放羊娃的身影。秋天是放羊娃们最喜欢的季节。连片的禾稼已被收刈,不必担心羊群啃食作物,大平原露出了坦荡的胸怀,成了羊群觅食撒欢的乐园。繁茂的秋草结出了丰腴的草实,再加上田野里散落的豆荚、芝麻蒴,遗弃的花生秧、玉米秆、红薯藤等,都为羊群提供了丰富的美食。秋天是羊群抓膘的黄金季节,也是放羊娃们最忙活的时候,散学归来,放下书包,揣个冷馒头,赶上羊群就下地了。
一群羊多则二三十只,少则三五只,驾驭羊群,关键在于管理头羊。头羊通常是年长体壮的大羊,有的放羊娃能够与头羊建立良好的沟通。佩戴红花铜铃是不可或缺的标志性待遇,鞭声、口哨声是重要的联络信号。记得我那时放羊,只是将羊群往草野或灌木林中一赶,任其自由觅食,走的`时候,第一声口哨响起,头羊率先鸣叫回应,接着鸣声此起彼伏;第二声口哨吹过,能听到羊群鸣叫着奔跑的啼声;第三声吹罢,羊群已然到了眼前。点过数目,自豪地扯一声鞭子,拢着羊群回家。
看着羊群一天天地肥壮,放羊娃的心情却有些失落,不愿看到的一幕还是无可避免地发生了。大人们知道放羊娃的脾气,通常都在放羊娃上学的时候卖羊。放学了,放羊娃兴冲冲地奔回家,跑到羊圈一看,脸憋得通红,接着就嚎嚎地哭开了,残存的小羊们哀鸣四起,放羊娃哭得更伤心了,却又不得不拢着小羊放牧。放羊娃知道,羊群维系着一家人的副业收入,更关系着自己的学费。少年时代的放羊岁月,使我们过早地到了生活的艰涩与辛酸。
放羊娃与羊为伍,以羊为友,放牧着自己的羊群,也放牧着懵懂青涩的梦想。与很多放羊娃一样,终于有一天,我也离开了自己的羊群,离开了生长于斯的平原,去了远方,到了更远的地方生活。外面的世界远比大平原广阔,却少了坦荡与厚道;外面的景致远比放牧精彩,却少了真诚与温情。几经拼搏,几番挫折后发现,我终究还是一个放羊娃,只不过是在高楼林立的城市里,放牧着执着的梦想。
秋风起的时候,我喜欢到郊野散步,没了钢筋水泥的包围,视野变得很开阔,思绪在长云厚壤间翻飞。或许,保持自己的本色,做一个有底线、有梦想、有价值的精神牧者,也是一种别样的幸福吧?这样想着,不由得释怀了很多。
外婆买了好多柱香去拜佛祖,说佛祖会让我们的学业“芝麻开花——节节高”。我们大家都找外婆要了香,但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把外婆给的香拿去放鞭炮,附近的一棵大树下,有三两只蚯蚓在那里游手好闲。于是我就让这几只蚯蚓吃吃我的“轰天雷”。我趁一只小蚯蚓正在小憩,就把“轰天雷”塞到这小家伙身下。“轰”的一声,炮仗炸开了花,我上前一看这小蚯蚓竟然能大难不死。好,有毅力,我再让你小子吃一下两颗“混龙炮”的威力,看你怎么吃得消。
又是“轰轰”两声,“混龙炮”炸出了巨响,“两拳难敌四手”,毕竟也是一只乳臭未***小蚯蚓,怎么受的住三颗炮仗的威力,小蚯蚓被我炸的面目全非。哎呀,这下糟了,我看到小表弟把外婆拉来,嘴还咿呀的说着。外婆指着我说:“我给你几柱香是让你拜佛,你倒好,非但没拜佛,还借助它在佛门圣地伤害有益的小动物,气死我了!”小表弟跌跌撞撞的走过来,朝我背上拍了一掌,然后就跑开了。最后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那是一个放学的时候,我和一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其中有我最要好的朋友。那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上充满着一阵阵欢声笑语。“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啊?”突然小明问小杰。霎时间,我才想起,虽说小婷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但是似乎我对她家里的事情一点也不了解,便问道:“小婷,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啊?”“嗯。。”“说嘛,说嘛。”没想到,这一件小小的事情却引起了大家的好奇了,他们也跟着起哄说:“说嘛,说嘛。我们也想知道。”小婷不得已小声尴尬却又严肃地说:“我爸爸叫戴。。”我还未听得清楚,就听到身旁传来一阵阵大笑,还看见小杰竟然笑得捂住了肚子。这时小明边大声笑大声叫道:“太好笑了,她爸爸竟然叫”“,到底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好笑啊。”我看见小婷此刻仿佛有点不知所措,而且脸也红了。小明缓过气来接着说:“她爸爸竟然叫做戴冬瓜。”接着便问小婷:“你爸爸是不是长得像冬瓜,所以你奶奶就叫你爸爸大冬瓜啊!哈哈哈,笑死我啦!”小婷的脸色更难看了,我就说:“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或许是你们听错了呢。是不是呀小婷?”小婷羞涩地摇了摇头。他们便笑得更大声了,连我也不禁低头小声地笑了。
过了好一会儿,小婷终于把低垂的头昂起来了,脸似乎也不那般红了。便跟我们说起缘由来:“因为小时候,我奶奶的家里是靠种植冬瓜为生的。如果不是冬瓜,我奶奶一家也活不了,所以说冬瓜对于爷爷和奶奶有着莫大的意义。之后也因冬瓜,家里的经济条件才好点。过了不久,奶奶便生了爸爸。他和爷爷讨论了很久该给爸爸取什么名字,最终决定就叫冬瓜。其实当时的人们也都是种植冬瓜,而且也有不少的人叫做冬瓜。”“那我好像没有听见在这附近谁叫这个名字的啊?”“是的,因为他们都改了自己的名字,你看如若不是,就会被取笑的。”“那你的爸爸为什么。。”“你想问,我爸爸为什么不改名字是吗?”“嗯!”“其实,我爸爸也曾经想过。但是最后他还是坚决不改。我曾经问过他理由,爸爸严肃地对我说,因为他的名字是父母给他取的.。”
顷刻间,小路上静寂了,没有丝毫声响,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庄严肃穆。直至一句话打破了这个严肃的气氛:“我们去小婷家玩一下吧!”我还不太了解,为什么要去呢?何况现在小婷又。。但是他们也都同意了,我也只好跟着他们一块去了。
一进门口,就看见了小婷的爸爸。他们围了上去,齐声尊敬地叫道:“戴伯伯好!”小婷的爸爸慈祥的笑了:“你们好。”我又转过身去望了望小婷‘她的脸上似乎没有了刚才的那般尴尬,而是微笑着。
世间最值得让人尊敬的情感是什么?还是那个微笑已经回答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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