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我和爸爸妈妈回到俞源老家,近距离亲近了传统的年味。
传统大年,排第一位的当然是吃的喽。过年最重要的菜非猪头莫属。俗话说:“有钱没钱,买个猪头过年”。猪头虽说其貌不扬,但是猪头肉却是传说中的美味。爷爷用力将煮熟的猪头掰开,把猪舌头、猪耳朵、猪拱嘴、猪脸等等不同部位的肉切成片。一阵阵香味扑鼻而来,我迫不及待地抓起一片肉塞进嘴里。哇,那个美味啊,实在没有办法找个适宜的词语来形容。猪肉烧豆腐是另外一道超级美味。你们明白豆腐是怎样做的吗?让我来告诉你们吧!首先要把黄豆磨成豆浆,再把豆浆放入大锅中煮熟。这时,需要“魔术师”--奶奶出场了。只见她把一小勺盐卤化开,倒进豆浆里,搅拌几下,过了几分钟,豆浆神奇地变成了豆腐脑。奶奶再把豆腐脑倒进一个木框里,盖上盖子,上面压上石头,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揭开盖子,香喷喷的豆腐就新鲜出炉了。
吃饱喝足了,就该去看大戏了。热闹的开场锣鼓后,孙悟空翻着斤斗上场了,他实在是太厉害了,几下子就把妖魔鬼怪都打跑了;画着花脸的将军,穿着鲜艳的铠甲,背上插着四面小彩旗,神气极了,正带领着士兵和敌人激烈地战斗;最受大家喜爱的,还是脸上涂着“土豪金”的财神,捧着一个巨大的金元宝,忙着给大伙儿拜年……
这就是我看到的新年,又好吃又好玩的传统大年。
本来,在记忆中春节是这样。
老屋里很是热闹,尽管没有各种霓虹灯点缀,但足够多福字也是令老屋喜气洋洋。门前竹竿挂满了鞭炮,孩子们在井口旁边玩耍。到了除夕上午,各路宗亲便从外地,从城里赶回来参加祭祖,没有礼炮,没有奏乐,只为了团聚。在我记忆中除夕或者过年八九点钟,便会有各种杂技表演,但也许这只是我记得很小一部分,其它都但淡忘了。
如今我已然将要成人,我眼前所看到已经不一样了。祭祖人看不出比以往多,但他们神色匆匆,点燃香烛,长者引领晚辈三鞠躬,少了些纸钱,放了鞭炮,于是便走了,不复以往之香火袅绕,人声鼎沸。
除夕夜,人是团圆了,但吃完了团圆饭,人们便各自活动,大人们打扑克,孩子们奔向网络,以往家人围坐看春晚日子不复存在。大年初一,传统上是要一起床就去拜年,但是本该如此我还是像机械般起床,过我学习生活。我不禁在想:是年味淡了,还是我长大了?
或许年味根本没有淡,因为除了我看到祭祖简化、焰火渐少,还有我看到各种新奇过年方式。人们开始习惯了过年旅游、过年学习、过年运动,牌桌上人是越来越少了,电视前人也是越来越少了。从此来看,年味真没有淡。我当初下结论说年味淡了,也许是我一时寂寞看到了片影便妄下结论。
确,随着时间推移,我年龄是大了不少。我已不如儿时天真,当时我可以拿着鞭炮于各家各户间串门,在想点燃时候点燃。现在我如果这么做却一定被说幼稚。确,我必须为这长大作出牺牲。但是如果仅从年龄上看我是长大了,如今我是高中生,压力令我身不由己,我无力去管得了传统这些东西。相对于长期漂泊在外游子,我也难其万里归家只为一聚艰辛,我没有像他们一样阅历,从心底认识到家温暖,那么我其实是还没有长大孩子,我只能在团圆之时感受到过年温暖,却没有为之付出辛酸。
我一直有感于各种传统变迁,但也不像老人般怀古伤今似,过年对于我来说,我认识到是传承力量,是华夏民族千百年来维系团结力量,这是我无法否定。仅仅从我微薄阅历来看,年味没有淡,是我没有真正长大。
今天是除夕,我和爸爸走在街上,浓浓的年味扑面而来。
有人说,越长大,越没有过年的味道了。我看不然,瞧瞧街上的人们,身着新装、喜气洋洋;人人手上拿着东西,眉开眼笑,大概是走亲戚用的吧。风里都带着年味的香醇,使人陶醉。
走过一排排房屋,家家户户的屋檐上都挂着红通通的灯笼,远远望去,就像一条火红色的龙,吉祥极了。门上,贴上了倒着的“福”字,寓意着福到了。还有一幅幅对联,上面写着各种吉祥话,如“天增岁月人增岁,春满乾坤福满门”呀,“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之类的对联。还记得小时候,外公握着我稚嫩的手,拿起毛笔,在红纸上写下一幅幅对联,说是要等我长大了拿出来看,让我好不高兴。他还告诉我,“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是中国第一幅对联,秦琼、尉迟恭怎样成为门神的。
期望已久的大年夜到了。夜幕悄悄降临,给天空蒙上了一层黑纱,而那闪烁的星星,就像点缀在黑纱上的钻石,高贵而神秘。爸爸拿出烟花,对我说:“我们来放烟花吧!”我不禁皱了皱眉头,不是要禁止燃放烟花吗?爸爸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说道:“这是新年的习俗,少放点。”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爸爸已经点燃了导火索,只听见“轰”一声巨响,一颗烟花升到了空中,在一瞬间爆炸了,那朵烟花仿佛一朵莲花,为夜的黑纱装扮,像无数颗绚丽的流星划过,让我目不暇接。此时,欢笑声、鞭炮声融为一体,真是热闹非凡!
我暗暗地许下心愿,希望在新的一年里,我能有所进步,爸爸妈妈身体健康,环境越来越好,祖国越来越强大。
上完最后一天地课,在路上颠簸一外小时之久,终于到了家。
夜晚地风吹过,似乎有那么一点寒,我打量着街道,临近过年,已经有了点年味,但,今年地年味似乎淡薄了些呢……
今年家办过白喜事,按照我们这边地习俗,称作“新年”。原应在小年前吃年饭,年饭过后直到大年初二,家里人不应去拜访他人,因为“别人不喜”。但于由一些原因,年饭被推到腊月二十九,爷爷说“新事新办”。
腊月二十九,家中仍同平时一样,没有贴新对联,没有贴“福”字,也只有寥寥地四个人,给奶奶上完香,我便入了座,门外照例是年饭前地鞭炮声,但似乎缺了点什么。
是缺了以往地年味吗?
默默低头吃饭,我想到了去年地年夜饭。
大姑妈、小姑妈一家早在上午就来到奶奶这里来,打扑克地打扑克,下棋地下棋,打麻将地打麻将,看电视地看电视……一大家子人玩得不亦乐乎,热闹到不行。到点吃年饭时,几个姑伯手一挥:“走,出去炸鞭”。而我和表哥、表妹三人也早已围在饭桌旁抢肉吃:上一盘肉串,看谁手快,边吃边玩;尽兴处我们开怀大笑,而奶奶也乐乐呵呵。等到大家都上了桌,圆形地大桌上摆满了菜,年饭,敬酒,我们兄妹三人早早吃完,去客厅各种玩耍,大人则在饭桌上继续闲话一年地收获及对新年里地展望。
以往地年饭都是这么热闹,甚至“吵闹”。过年嘛!
是啊,这才是年味嘛!
而今年,四人各占一方,没有跟我抢肉吃,饭菜似乎变得难以下咽,谁似乎也没有什么要说地,吃完饭各各散去。听着外面此起彼伏地鞭炮声,我不禁开始想象别人家热门地年夜饭。
我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在外地游子要提前许久抢购火车票,只为能回家过年;我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在家地父母要在临近过年地时候不断催促儿女回家过年;我也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有人说有家人陪伴才叫过年。所谓年味,不仅是贴上新对联,贴上“福”字,更是有亲人地团聚;哪怕没有贴上对联,哪怕没有鞭炮,哪怕没有烟花,只要亲人能够团聚一堂热热闹闹,那才有年味!
而今年,说是缺年味,实际上,是缺了奶奶,是缺了能一同过年地亲人,是缺了那份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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